第七章

蕭曉填完表格便將其交給了工作人員，她徑直朝門口走去，口裡喃喃地說：「你要在這兒等嗎？」

「嗯」他說

她疑惑地走進電梯，怎麼連那個中年男人也對他尊敬有加呢。

韓啟哲點著一根煙，猛吸了一口說：「不就是一張照片嘛，你怎麼就不懂得變通呢？沒看見她是我帶來的嗎？」

「您不要生氣，這是公司的規定，新人報名必須得配備近照」

「行了行了，廢話怎麼這麼多，這年紀一大話就特別多」韓啟哲說著擺出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這時，山本雅夫陪同公司董事長來到報名處，董事長一見韓啟哲臉便陰沉下來，他嚴肅地說：「你還知道來？」

他沉默不語，只是一味地抽著煙，他的手指緊緊夾著那支雪白色的美國香煙，山本見他不理會圓場似地說：「董事長你先坐」

「這兩天的報名情況怎麼樣了？」董事長問工作人員。

他從抽屜里取出這一周的報名表遞能他，禮貌地說：「只有這些，加上通過網路報名的新人，報名率不太理想，至今為止只有二十幾個人」

董事長接過報名表后從兜里拿出一支筆，他看完第一張就抬起眼皮嚴肅地問：「這張怎麼沒照片？」

「她去照了，馬上就回來了」韓啟哲接過話茬子說。

山本也看了那張報名表，是蕭曉的，他偷偷地朝著韓啟哲豎起大拇指，韓啟哲洋洋得意地從沙發上站起，他走到董事長面前，語氣平和地說：「老爸，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董事長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盯著韓啟哲似笑非笑地問：「你說什麼？」

「她是我女朋友，你未來的兒媳婦」

山本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咽了口唾液，盯著韓啟哲正兒巴經地問：「你真的喜歡她？」

聽到山本的話，董事長詫異地抬起頭問道：「你也認識這個女孩？」

「是，我也認識她，對我來說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

韓啟哲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他的心早已在山本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緊緊的糾結在一起。他一直感覺山本處於上風，跟他爭執下去自己也落不了好，如果讓蕭曉聽見，他就死翹翹了，他弔兒郎當地說：「隨便你怎麼說」

董事長不再理會他們，低下頭又將蕭曉的報名表仔細看了一遍，他若有所思地問韓啟哲：「她在酒吧唱歌？」

「沒錯，在張浩的酒吧里，她可是那裡的大明星，還有FANS要她的親筆簽名呢」他笑著說。

「你這個臭小子……」董事長從座位上站起，罵罵咧咧地朝韓啟哲走去，他舉起手裡握著的報名表沖著他的腦袋就砸了去。

「老爸你幹嘛？」韓啟哲嚇得四處逃躥，他躲到山本身後沒好氣地說：「你幹嘛呀你，我哪裡招惹你了」

「你不是說小微才是你的女朋友嘛，怎麼憑空又冒出來一個？她是不是想成名故意纏著你，你這個臭小子，一定是讓人家利用了」董事長邊說邊喘著粗氣，他已經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只因韓啟哲不爭氣，他到現在也沒能安安心心地退休。

「伯父，你說嚴重了，蕭曉不是那樣的女孩子」山本說

董事長平靜下來，他坐到沙發上，愁容滿面：「那小微怎麼辦？向家可是早把你當成准女婿看了，你這不是……哎，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安安定定地過日子，你明天就給我搬回家裡住」

「我不搬」

「什麼？你這個臭小子……」他說著又要追著他打，山本無疑是站在韓啟哲這邊的，他擋在他身前一臉苦笑著說：「伯父您別生氣了，坐下來喝杯茶，這件事可以從長記憶，何必動不動就發脾氣呢」

韓啟哲立即同意了他的觀點，小雞啄米似地一個勁點頭。

董事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端起茶杯喝下大半杯，他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扭頭對工作人員說：「這些報名表就由總經理先拿走了，至少那個蕭曉，等她把照片送來以後你再拿去給他」

「好，董事長慢走」工作人員恭敬地說

山本接過他手裡的報名表便跟在他身後朝門口走去，剛剛走到門口，一個女孩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她與董事長撞了個滿懷。

「蕭曉？」山本驚訝地說。

「山本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蕭曉說著扶起董事長：「爺爺，您沒事吧？我有點著急，真是對不起」

董事長聽了她的話表情變得有些獃滯，他看著蕭曉若有所思，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怎麼張口就管人叫爺爺，他有那麼老嗎？

「爺爺？您怎麼不說話，不會是摔壞了吧？」蕭曉有些擔憂地說。

「你才摔壞了，魯莽的小丫頭」董事長氣沖沖地從蕭曉身邊走過，滿臉不悅，山本雅夫來不及向蕭曉解釋什麼只得追上他。

韓啟哲捂著嘴偷笑起來，他把蕭曉拉進辦公室里輕輕地摟了摟她，蕭曉呆若木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山本先生怎麼會在這裡？而他身旁的那位老人又是誰？

「你發什麼傻呀？照片呢？」韓啟哲拍了拍她的肩膀問。

「啊？照片，照片……(⊙o⊙)照片呢」蕭曉鼓圓了眼睛……

走廊的另一頭，董事長已經快要走到他的辦公室里了，山本雅夫依然陪伴在他身邊，他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把韓啟哲拉扯這麼大以來，他唯一慶幸的就是韓啟哲去日本留學的時候結識了山本，能夠讓他的工作輕鬆一些，不然等他退休以後，如果韓啟哲還是這麼冥頑不靈的話，他可能會通過董事會決定下一任董事長的人選。

「山本呀」董事長開口說。

「嗯？怎麼了」

「我……長得有那麼老嗎？那孩子怎麼叫我爺爺？」

山本一聽這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他把董事長送進辦公室才說：「董事長看起來很年輕，不要在意她的話」

董事長沒有說話，待山本離開以後，他才照了照鏡子，他的頭頂又多了幾根白髮，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多了，他真的老了，就像個爺爺，那慈祥的臉上帶有一絲威嚴的莊重，他不免嘆息這時間的快速流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