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情就是這樣嗎？」蕭曉問
老闆神情暗淡地點了點頭，從眼角滑下一滴淚，他偷偷用手背抹去。
蕭曉貌似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雖然老闆有他難言的苦衷，但這樣的做法未免太過分了，甚至足夠構成故意殺人罪。這樣自私的老闆已經讓她接受不了了，帶著他殘喘的回憶她走到車站，單純的思想仍在繼續鬥爭著。
「那，我先走了」說罷，蕭曉跑出病房，心裡七上八下的。
突然，手機子里哇啦地響起，著實把蕭曉嚇得丟了三魂七魄，她一隻手輕輕地撫住胸口，長嘆了一口氣后掏出手機，顯示屏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她不假思索地按下通話鍵，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下班了沒？」
「嗯」聽出是韓啟哲的聲音，她輕聲應道。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快到家了」說罷，慌亂之下她掛斷電話，站在公交車站等了幾乎20分鐘也沒見一輛公交車趕來，包括私家車亦沒看見一輛，她疑惑著：怎麼回事？難道堵車嗎？
「早知道就讓韓啟哲來接我了」她喃喃自語，貌似身上的錢全都付給醫院了。掏出兩個褲兜，也不過湊了八毛錢，本想上公交車的時候混水摸魚，看來老天連讓她摸魚的機會都沒給。
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厚著臉皮撥通了韓啟哲的新手機號碼，嘟聲響了幾聲后，對方才懶懶地接了電話：「喂，怎麼還沒到？」
「你能過來接我一下嗎？」蕭曉語氣平和地直接切入主題。
「你不是說你快到了嗎？」
「路上遇到了一點點事，我現在在中醫院門口的車站」蕭曉解釋道，語出半晌對方遲遲未給答覆，蕭曉仔細聽著，他貌似在和什麼人談話，時不時還能聽見倆人大笑的聲音。
「喂，韓啟哲」蕭曉耐不住性子大吼大叫，對方乾脆掛斷了電話。「這個混蛋」她怒罵道……
「阿嚏~阿嚏」韓啟哲連打兩個噴嚏，他抽出紙巾醒了醒發癢的鼻子，順手將紙巾扔進垃圾簍里：「然後呢？」
山本抿嘴一笑：「然後，她就氣沖沖地走了」
又是一陣開懷大笑，韓啟哲得知小微被山本氣得臉紅脖子粗，心裡甭提多樂了。他邊笑著邊埋頭看了看手錶，已經快九點了，蕭曉怎麼還沒回來？臉色頓時由晴轉陰，他皺起眉頭自言自語起來。
「那個笨蛋怎麼還沒回來？」韓啟哲神情緊張地說，山本嘴角頓時揚起一絲弧度。
「不放心就去找嘍」
他又自顧自地嘀咕了好一陣兒，便拾起手機撥通了張浩的號碼，張浩告訴他蕭曉到現在還沒有去酒吧，情急之下，他又撥通了蕭曉的手機號碼，但她的電話一直都處於服務區外。韓啟哲坐立不安，終於，他一把抓起外套便往外走，山本拿起外套尾隨而至，他上了山本的車，倆人沿著蕭曉回家可能會經過的道路尋找，由於街上行人還很多，山本減慢了車速，車子緩緩駛向中醫院的方向。
韓啟哲左顧右盼，生怕只眨眼功夫就錯過了蕭曉的蹤影，離中醫院還有很長一段路，趁著行人減少，山本漸漸加快了速度。途中，韓啟哲看得應接不暇，兩眼昏花，他抻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眼睛，就在這一瞬間，車子經過一幢廢棄的舊大樓，山本朝那兒多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幾個身強體壯的大漢正圍著一個身材瘦削的女孩兒來迴轉悠，仔細看那女孩，長得眉清目秀，可是，她怎麼這麼眼熟？山本突然煞住車子，快速下了車，腦子裡浮現出自己在百貨公司與那名女孩相撞時的一幕影像，正義之火便以每秒30萬公里的時速直線上升，一直從他的腳跟燃燒到頭頂，不知怎地，看到此情此景他竟無法忍受，曾經親眼目睹了前女友被搶匪綁架，先奸后殺，他的怒火瞬間爆發了，他朝著舊大樓飛馳而去。
「喂，你去哪？」韓啟哲將頭探出車窗朝著他帥氣的背影喊道，卻無意間發現了蕭曉熟悉的身影，他快速下了車亦朝著廢棄大樓奔去。
一位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年輕男子掐著蕭曉的下巴，另一隻手停留在她的腰際，順著凸顯有致的玲瓏曲線慢慢下滑，直到一把捏住她那不那麼挺翹的臀部，他鬆開掐著她下巴的手，順著脖勁向下撫摸。
「你這個混蛋，惡棍，孫子，你想幹什麼？快點放了我」蕭曉強忍住淚水，朝著他破口大罵起來。
男子輕鬆地甩了甩手便在她細嫩幼滑的臉蛋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他扶正她的身體，繼續齷齪地捏著她的臀部，捏著捏著，他將他骯髒的手朝她的裙子底下伸出。
「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混蛋……」蕭曉頓時臉色大變，玩命地掙紮起來。
「啪~啪~」臉上又著實挨了兩巴掌，蕭曉依舊破口大罵著，男子的臉變得極度扭曲，他咆哮著掐住蕭曉的脖子，伴著骨頭輕微斷裂的聲音，蕭曉感覺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她鳴咽著從兜里掏出上班時用的圓珠筆，她吃力地舉起筆朝著他的身體刺去，可是眼前變得模糊不清，身體已變得無力，圓珠筆亦從手裡滑落，她想喊卻喊不出聲來。
「放開她」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蕭曉貌似看到了朝四暮想的山本先生，但又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山本一記猛拳將一名年輕男子打翻，他從背後揪住年輕胖子的衣領，吃力地拽開他，將蕭曉從他的魔爪里解救出來，身體無力地向一旁灘倒，山本憐香惜玉地摟住她的身體，將她緊緊攬在懷中。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看上去還是那麼清秀、那麼單純。
「山本先生？」蕭曉試著喊出他的名字，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竟然被山本先生親昵地擁抱在懷裡。
「臭小子，壞大爺好事」年輕胖子折回身子，朝著山本罵罵咧咧起來。
「有我在，還論不到你自稱大爺」韓啟哲飛奔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