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章 離別

第一百零二十章 離別

兩個月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藍沫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嗽得滿臉通紅,嗽得好像要把肺都給嗽出來了。

單兒輕輕地拍著藍沫的背,「小沫,你得去醫院瞧瞧。」

「不用了,只是普通咳嗽。吃吃藥就可以了。」

「但是你吃藥已經吃了快一個多月了,我怎麼瞅着你的病不僅沒好,反而有加重的趨勢了呢?你必須得去醫院,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呢?」

「我會醫院的。」

「答應我,不要只是應付我。」

「好,我答應你。」

「好,給我一個愛的抱抱吧?」

藍沫抱了抱單兒,單兒附在她耳邊輕輕說,「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我會想你的。」

「你會有新朋友的。」單兒拍拍藍沫的肩膀。」

「到了那裏給我打電話。」

「我會的。我真的得走了。」

藍沫依依不捨地鬆開單兒的手,看着她走到檢票口檢票,然後消失在進站口……

藍沫又一次感到了孤獨,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孤獨。藍沫慢慢地坐在長椅上,就像是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候車大廳里總是擠滿了人,一批走了,會有新的一批進來,周圍是鬧哄哄的嘈雜聲。等車的百無聊賴的人們在大聲的談天,打電話,玩手機,看IPAD,睡覺,也有嗑瓜子的。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只有藍沫茫然地坐着。

「是時候回去了。」藍沫提醒自己。

「是啊,走吧。」藍沫自己回答道,心裏忽然驚了一下,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自言自語了?

藍沫慢慢地走回宿舍,拖着沉重的軀體,她感覺好累好累,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有時候她覺得她似乎已成了遲暮的老人,在奄奄一息的等待着最後一刻的降臨。

藍沫到宿舍的時候,陳夢正在鏡子前試穿一件新衣服,這是一件深藍色的圓領毛衣,帶有復古的麻花紋理,藍沫忽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深秋了,時間真快。「這件衣服很配你的膚色。」

「謝謝。」

藍沫往單兒的床上看了一眼,她的床現在空蕩蕩的,看不到以前疊的方方正正的像塊豆腐的被子,藍沫總是笑她,「你疊得被子好有范兒哦。」公用的書桌上,單兒的杯子也不見了,不過她種的綠蘿仍是綠意盎然,單兒走之前給它交了最後一次水。

藍沫看了一眼手錶:6點42分了,她還沒吃午飯,不過她好像也沒餓。最近總是沒什麼胃口。藍沫衣服也懶得脫就上床裹上被子躺下了。

夜裏,藍沫又被咳醒了3次。藍沫摸到放在床邊的蜜煉川貝枇杷膏,在黑暗裏擰開瓶蓋,往喉嚨里灌了一大口甜膩的糖漿,又坐了一會兒,直到感覺喉嚨不那麼癢了,才慢慢地躺下。

「小沫,你聽見我說的了嗎?」

「什麼?」藍沫漫不經心地應着,視線跟隨着天空中一群北歸的大雁。

陳全停住了腳步,雙手握著藍沫的肩膀,用他漂亮的像鰨魚一樣的眼睛專註地看着藍沫。

「你為什麼這麼嚴肅?」藍沫笑了一笑,笑容很快消失了。藍沫推開了陳全的手。

「你知道嗎?我總是覺得我走不進你的心裏,不管我多努力。請告訴我是我多想了。」陳全在藍沫背後說。

「你是多想了。」藍沫淡淡地說。

「你還在跟我慪氣嗎?我已經替你媽媽向你道過很多次歉了,你也該原諒我了……」

「我並沒有生你的氣,也沒生你媽媽的氣。」

「小沫,我愛你。我是認真的。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不想失去你。」

藍沫側對着他,雙手抓着光滑的扶欄,安靜地低頭看着橋下靜靜流淌的暗綠色的河水。

陳全接着說,「但是如果我們繼續的話,我們應該坦誠地對彼此。你似乎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你在煩惱些什麼。你從來都不跟我說。你可以跟我說的呀。」

「既然無法繼續,那我們就分手吧。」藍沫平靜地說,語氣里不帶一絲的感**彩,好像在說一件和她毫不相關的事情。

「什麼?」陳全的聲音裏帶了一絲顫抖,「你在開玩笑的吧?對吧?我是不是剛剛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我收回……每個人都應該有秘密,我不應該總是試圖打探你的秘密。……」

「對不起,陳全,對不起。」藍沫朝着橋的另一頭走去,一陣風吹來,輕輕吹起藍沫的髮絲,也吹落了藍沫臉上的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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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悲傷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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