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母儀天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母儀天下

上官佑的一小隊人馬,行走字月南國境內,雖然人馬不多,但行速卻極為緩慢,因為冷清塵傷勢未愈,冷溪顏又身孕在身,所以上官佑下令慢行,但也派人回軍稟報。

到了晚間,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由於天色進晚,道路又濕滑,上官佑下令就地紮營,人馬並不算多,所以只有幾個帳營,上官佑與冷溪顏一個帳營,上官熙與冷清塵、上官穆一個帳營,其它士兵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務。

冷溪顏由於身體笨拙,加上一路奔波,早已疲憊不堪,上官佑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生怕補個不小心,又將她弄丟;此時,冷溪顏靠在床榻上,上官佑正坐在她身旁,偶爾給她剝些水果,送些糕點。

冷溪顏似乎看穿了上官佑的心思,她一臉笑意的說道「皇上沒有重務要忙嗎?」

「放心,還有老十在。」上官佑一副不以為然的遞了一半桔子,送向冷溪顏嘴邊,眼下大局已定,而且他也派人前去帶軍來迎駕,其它事情上官熙完全可以處理。

「那怎麼能行,皇上乃是一國之君,若是被傳出去,皇上沉淪美人懷,那豈不是臣妾之過。」

冷溪顏自知,此次上官佑夜探月南國軍營,雖說是夜探軍情,但大軍都清楚,上官佑是為了她,才冒此險境,此事,已經對他的威嚴,產生了不良影響,若是她再與他軍營纏綿不休,被傳出去,怕是又要出口舌之戰。

「朕不允許你這麼說。」上官佑臉上帶着絲絲不悅,「從即日起,你大可以不必在意外界論言,等朕班師回朝,朕第一件事,便是要昭告天下,此次和平戰事,乃是安國公主一人功勞,朕要宣告你安國公主的身份,還要許你母儀天下。」

上官佑說的滿心誠懇,他早有意廢后,但由於顧及太后懿旨,他不得不先暫緩,眼下他有太后串通親王的把柄,他不怕太后不識時務,而只要太后鬆口,重新立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皇上萬不可輕言。」冷溪顏顯得有些急切,自古廢后一事,並不罕見,但不管因果關係,沒有一位廢后的帝王會遭人敬仰,而且廢后牽扯太多,她不希望上官佑可以名垂青史的名望,因為她而被抹滅。

「怎麼了?」上官佑一臉不明的說道「難道顏兒不想與朕生生相守,世世共穴?」

冷溪顏一臉悵然的抿了抿嘴角,沒有人不想與誓愛生生相惜,世世共眠,但這樣的付出,她不要,也要不起。

「能與皇上共度生生世世,乃是顏兒畢生所願,但顏兒要的是彼此相偎,相惜,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名位,母儀天下的位置,雖離皇上較近,但顏兒一直都在皇上身邊,不離不棄。」

冷溪顏淡然的笑了笑,上官佑一臉凝愁的看着她,說道「可是...」

「皇上...」冷溪顏打斷了他的話,她握着他的手說道,「顏兒懂你,一直都懂,但顏兒不希望皇上為顏兒做一些無謂的給予,顏兒只想陪在皇上身邊,等顏兒累的時候,皇上可以借顏兒停靠一些,這樣顏兒很滿足。」

上官佑一臉疼惜的將她擁進懷裏,他知道她事事都在為他着想,但是他又怎能忍受,百餘年之後,要與她生生分離,想到此,他心痛的難以呼吸,他暗暗的發誓,他不能允許那一天發生。

冷溪顏安逸的窩在他懷裏,彷彿時間就此定格,但想到必須要面對處理的事,她又輕輕的從他懷裏移出,說道「皇上,臣妾還有一事,望皇上能成全。」

上官佑有些不明的說道「顏兒不妨直說。」

「太后已經年邁,此次穆王爺叛亂之事,太后雖有知情,但不至於算為同黨,皇上可否免去太后罪責,並在百年之後,封太後為太皇太后。」

此事是她與太后定下的誓約,即便她與太后一直不和,但一切終是在冥冥中安排著,她不計恨上一輩之間的恩恩怨怨,只想抓出屬於她自己的幸福,為愛人塑造安逸的臂腕,為孩子成就舒怡的家園。

「這就是顏兒與太后之間的約定?」上官佑彷彿瞬間明白,為什麼冷溪顏會突然變身安國公主,而恰巧是太后所封,想必緣由就是在此。

冷溪顏起身下榻,笨拙的在上官佑身前跪下,上官佑沒有去攙扶她,因為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臣妾有罪,望皇上降罪,但臣妾絕非誠心隱瞞皇上,至於太后與穆王爺之間的謀和,臣妾也是大軍臨發前,才得知一二,望皇上看在臣妾平定此次戰亂,而太后也有功勞的份上,能對太后既往不咎,臣妾叩謝皇上。」

冷溪顏說着便叩首在地上,她知道上官佑不會輕易放過太后,於是她只能借自己的功勞,幫太后減輕罪責,畢竟上官佑與太后之間,存在的不僅僅是此次戰事的隔閡。

「快起來吧,朕答應你便是。」上官佑起身將她攙扶起身,其實他只是想藉此,打壓太后的氣勢,再藉此削去皇后的地位,至於太皇太后的高位,歷代都沒有重新封立的規矩,而逝者已逝,他又何必揪著上一輩的恩怨不放。

「顏兒謝皇上。」冷溪顏流露出感激的笑意,她感動的是,他總是無時無刻的為她考慮,就如同她時時刻刻在為他着想,也許這就是彼此生命中,生生相惜的良人。

上官佑攙扶着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因為彼此身體的相貼,上官佑微熱的氣息,從冷溪顏頭頂,傳遞在她臉頰上,她嬌羞的看了他一眼。

上官佑在她抬頭的瞬間,低頭準確的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冷溪顏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下,卻被上官佑攔在懷裏,本是蜻蜓點水的吻,頓時變得纏綿不休。

冷溪顏因為擔心身體會不穩,她緊緊抱着他,藉著他的身體來穩住自己,而上官佑更加急切的索取著,纏繞着舌尖,在動情的身心下,更加的貼合,更加的靈動,彼此不斷的索取,也不斷的給予。

纏綿的相吻,促使上官佑情慾崛起,他開始不安的騷動着大掌,隨着身體的變化,他加緊了抱着她的手臂,冷溪顏有些不適應的推拒着他,因為呼吸的困難,她從喉嚨間發出『唔..』的一聲。

上官佑感覺到她的不適,他輕輕將她鬆開,也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她的唇,冷溪顏喘著粗重的氣息,羞澀的提醒了一聲「皇上...」

上官佑才意識到自己的荒唐,但是為了取笑冷溪顏曾經那句話,他一副玩味的說道「不打緊,孩子還小。」

上官佑說着又將她摟進懷裏,冷溪顏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即便此時同房,不會危及孩子,但他也不至於說着這樣羞人的話語。

上官佑輕聲的『噗嗤』笑了一下,隨即又將她攔進懷裏,彼此靜靜的享受屬於彼此的寂靜,聆聽承載各自的心聲。

冷清塵因為傷勢未愈,早早的便在帳營內歇息,上官穆因為身負罪責,一直受人看守,而上官熙因為太后與上官穆勾結一事,一直心存氣惱,但不管有多少怨恨,終究改變不了他為人子的事實,可關於朝政大事,他又該以什麼名義,向上官佑開口求情。

上官熙因心煩意亂,他與上官穆在帳外把酒消愁,直至夜深人靜,他們都帶着濃濃的醉意,卻依舊坐守在帳外。

「今天這樣的結局,你是不是從未想像過?」上官熙帶着恍惚的神情看向一旁的上官穆。

上官穆雖有醉意,但他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除了生死,他確實沒有想像過任何其它局面,所以他無言以對。

「有沒有一種豁然釋重的感覺?」上官熙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臉上流露淺淺的譏笑。

「你該回去歇息了。」上官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承認放棄爭奪的瞬間,她的內心確實很掙扎,但真正放下了,又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釋然,那是一種由心底發出的輕然。

「怎麼,以為我醉了嗎?」上官熙冷笑了一聲,又一臉哀傷的說道「我沒醉,我清醒的很,我告訴你,今天的這個局面,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是我很慶幸,終於不會再有手足相殘的悲劇發生,我好開心。」

上官佑神情明顯的恍惚,甚至連帶身體都開始搖晃,上官穆瞟了他一眼,要說上官熙的奪位的資本,完全在他之上,可他卻能對皇位如此看淡,他不明是什麼促使他一塵不染,難道就是所謂的手足親情?而他奮鬥一生,到如今又得來了什麼,他暗自嘲笑自己,花開花謝,終究是一場空。

「那你那位偉大的母親呢,你也憎恨她嗎?」上官穆一副不冷不熱的語氣。

「她..」上官熙無力的冷笑了一聲,「她從來就沒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我又何來憎恨。」

上官熙無奈悵然的笑意,他清楚的記得,自從他記事以來,他便沒有享受過母愛的感覺,這些他也不在乎,令他不能原諒的是他母親的所作所為,甚至令他感到恥辱。

「你要知道,只要我吱言一聲,太后將背負勾結謀反的罪名,到時候,你不擔心會牽連你自己嗎?」

上官熙冷『哼』了一聲,即便是上官佑治罪於太后,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他深信上官佑不會累及他一起懲治。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冷血無情嗎?」上官熙轉眼看着上官穆,他一副嘲諷的說道「你錯了,人人都比你有熱血,人人都比你有情意,你之所以感受不到,是因為你不配感受這些情意。」

上官穆暗沉的臉上,表情極為冷漠,他知道上官熙心情不佳,再加上他酒醉亂言,即便是在談下去,他也沒有好言相送,他索性懶得跟他扳論,於是他搖搖晃晃的起身朝自己帳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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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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