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識回憶，忘情

「說起來，（看向張良衛庄）當時你們與韓非算是好朋友吧」千沐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你怎知…」赤練驚到，話還沒說完便被衛庄一個眼神阻住了。

「不必如此看著赤練姐姐，當年你與張良韓非，加之紫女姑娘共同創立了流沙，『術以止奸，以刑止刑』，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啊，子房的稚嫩，小庄的少年方剛，韓非『七國天下，我要九十九』的豪言壯志，無不讓人敬仰，可以說荀夫子你，教了個了不起的弟子啊！」千沐漸漸陷入前世觀看天行九歌的回憶中，不覺脖頸間鯊齒行動。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衛庄閃過殺氣，然身後蓋聶的木劍亦抵在衛庄脖頸之上。

「小庄，把劍放下」

「你不必如此，我說過我是玄靈一脈的掌門，亦不存與這個時代，可以說是一個不該存在的異數，且玄靈之輩一向有通古觀今的能力，如若不然，我又怎能提前知道儒家的災難，我又如何知道，你的過去」千沐深知一念之間說了不該說的話，便看似平靜的編出一個理由。

「我如今能在那麼多人面前合盤脫出是因為我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畢竟大家都有很多疑問吧，這就是我所有的回答」說完便離開了飯堂，留下一眾在差異中慢慢消化…

「沐兒，你怎的…」蓋聶擔心便追了出來，謹慎問道。

「因為自己承受這些好累啊，不如將這些負擔分給你們，讓你們幫我承擔承擔」千沐努力擠出一絲笑意，但在蓋聶眼裡，這抹笑容有多心痛，多憐惜。

「沐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怪我」蓋聶上前緊緊抱住千沐，在這溫暖的懷抱中，委屈，心痛，思念，害怕，一切的一切全部宣洩出來，此時的千沐哭的像個孩子，卻也慢慢露出了不曾有過的釋然。

「蓋聶，你怕我么，我可是一個來自異世的怪人」哭完后的千沐輕聲問道。

「沐兒，不管你是誰，從哪來，我只知道你是我蓋聶的妻，這輩子都逃不掉，說什麼怕不怕，你是誰我便是誰，娶妻隨妻啊，你可知，你於我本身就是我的異數」蓋聶溫情說道。

「那我可就賴上你了」千沐嬌嗔道，順勢環住蓋聶的脖子，傾身吻上，一夜柔情…

「有人與我立黃昏，有人問我粥可溫，這便是我一生的追求吧…」千沐走上**時心中響起。

另一邊…「衛庄…大人…」赤練看著月下酗酒那人輕輕喊道，那人卻恍若未聞，是啊，當年的意氣風發早已隨時間的流逝消失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那個教我劍法的男人，那個靠在藍楹樹上仰望天空的男人，那個只在記憶中留下背影的男人…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背影需要我一生去追尋，值得么，我問過自己很多次，但終究沒有答案，罷了，罷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現在還想這些也真是…赤練苦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準備好的披風，搭在了衛庄身上，隨後欲轉身離開。

「陪我一會兒，可好？」衛庄突然開口，這一句在赤練腦中忽的炸開，似是不相信：「什麼…?」

「我說可願陪我」衛庄轉身看著他認真說道，「嗯…嗯！」赤練高興地像個孩子，那一刻的赤練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時，藍楹樹下，「庄，你來了…」兩行清淚順流而下。

「紅蓮…這些年跟隨我可有委屈」衛庄醉意朦朧看向星空，不經意間說道，「庄…大人，是我願意如此，怎會委屈」赤練聽到衛庄叫自己『紅蓮』，心裡那根情弦只一刻間就被撥動了無數次，她知道他醉了，但是她願意沉淪在無盡的醉意中，也只有在這時，她的庄才會回來…

「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時的第二個選擇是什麼嗎？」衛庄再一次看向赤練，眼中似水柔情。

「我既已做出了選擇，又何必再知道呢，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該忘記的本就不應該留在回憶中，現在的我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而是流沙的赤練…！」赤練說道，眼裡的是無奈，痛心，亦或是某種堅定…

「若是…娶你為妻…」衛庄不再看她，若有所思道。

赤練大驚，不知如何開口，後悔么，好像沒有，那心裡的痛有來自何方，「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起了，就讓他們全部埋在回憶里吧，衛庄大人，天色不早了，晚上的風清冷，還是早些回吧」說完便離開了…

情是何物，終歸何處？

君入我心，終不離兮！

衛庄思緒萬千，「醉了么？」似是嘲弄，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可知我多年的煎熬，千萬次提醒自己對你是出於韓非的緣故，但我卻說服不了自己，一切都是命么，可我衛庄是不信命之人啊~」

……

房中赤練早已淚如雨下，「庄…」

夜色茫茫，卻無人入睡，思念徒兒的荀子，深陷回憶的張良，千百疑題的顏路，苦悶不堪的衛庄，情思不斷的赤練，誰問情，誰知情，誰有情，誰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