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遇

第一章重遇

紙醉金迷,雍容華貴,這是冷家豪宅,在這裏,正進行着一場人人心知肚明的晚宴。

明裏,是冷家老爺子70歲壽辰,暗裏,是冷家老爺子挑選孫媳婦的一場鴻門宴。

此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八成都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個個樣貌絕美,氣質出挑,她們心知肚明,今晚是決定生死的一晚。

二樓,男人閉着雙眸假寐著,剛毅的面部線條將他的冷漠烘托得十分到位,他的身上散發着一股霸氣,冷厲之氣,濃密的睫毛微微地蹙著,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一個場合。

「今晚,就算是閉着眼睛,你也要給我選出一個孫媳來。」

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冷老爺子霸氣側漏地放出一句話。

果然是爺孫倆,就連身上的氣場都是驚人的相似。

冷翼嘴角一歪,不屑與譏諷毫不遮掩的暴露出來,輕緩地張開眸子,沙啞的嗓音說着:「你放心,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我一定會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

「你!」

冷老爺子明知道他是說氣話,可是卻又無從發飆,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孫子,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死得早,或許他也是一個心理健康的孩子,可是現在是不是已經遲了?

冷老爺子收回自己的怒氣,攸地溫和了不少,說:「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要相信我,那個女人,不適合你,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

「哼!」

他聽着這些,全當時聽了一個笑話,修長的食指按住太陽穴輕輕地揉了揉。

冷老爺子脾氣也是暴躁型的,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再多說話,下樓,坐車去機場,今晚他要回紐約了。

見他離開,冷翼才慢悠悠地撐起自己的身子,冷寒的視線望向樓下,就如同看着一幫小丑,讓他覺得厭惡極了。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響,讓嘰嘰喳喳的人群安靜了幾秒。

他循着聲響看過去,只見一個樣貌清純,氣質脫俗的女人正抱歉地頷首著,頓時,冷冽的眸子裏多了幾許玩味,對着身後的隨從嘀咕了幾句,他起身離開。

寧心一一送回看熱鬧的視線,再望着一地的碎酒杯,頭都大了,這樣昂貴的場合原本就不是她應該來的地方,如果不是好閨寧心有所屬,非讓她幫忙充人數,她也不至於笨手笨腳。

蹲下面去,她一片一片地撿起碎片,忽然一雙腳落在她的眼前,看着眼前價值不菲的高檔皮鞋,她讓了讓身子,可這皮鞋就好像故意要跟着她似的。

她神經大條,沒想那麼多,撅了撅嘴巴,繞過他的腳繼續撿著。

「啊~」

下一秒,手上傳來的痛楚讓她禁不住叫出聲來,這也引來了眾人的圍觀。

她艱難地睜開雙眸,發現自己的右手居然被死死地踩住,手掌下的碎片死死地扎進自己的肉里,而那雙皮鞋的力度卻有增無減。

可惡!

她憤怒地揚起自己因為疼痛和憤怒而漲紅的小臉,向罪魁禍首瞪去!

「好久不見。」

冷翼說話的時候,已經收回了腳,就那樣半彎著身子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她。

他的眼睛很好看,很漂亮的雙眼皮,帶着一種微醺的迷離感,為他冷冽的氣質里增加了許多神秘。

他的個子足足有一米八幾,很利落的碎發,一切似乎都如同王子一般,獨獨那雙薄唇帶着一些冷絕的味道。

顧不得手心傳來的疼痛感,寧心起身,撒腿就要跑,都說冤家路窄,果然,很窄。

她的兩條細長的小腿才剛邁開,后衣領就被拎住,然後她在眾人華麗麗的注視下,被拎着上了樓。

這一切,讓眾人一頭霧水。

寧心被毫無憐惜地扔進了房間內,頓時外界的一切嘈雜似乎都與她,還有他,無關。

冷翼眯著狐狸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試圖從她那雙能滴出水來的眼睛你看出一些端倪,他絕對不會相信,那麼巧,居然又在這裏遇到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寧心雙手護在胸前,有些膽怯地往後退了退,「你,你不要激動,太激動容易上火的。」

她說完,還假假地擠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眼睛兩周瞟了瞟,沒有找到可以出逃的埠。

冷翼沒有激動,只是從嘴角揚起一抹冷冰冰的笑,那笑寒冰側骨般地快要將她貫穿。

邁開修長的雙腿,一步一步,猶如鋼鐵啄地般的沉重,終於來至她的面前,將她略帶顫慄的身子抵在牆上,薄唇微啟:「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激動嗎?」

激動?他現在真想把她摺疊成魔方,左轉右轉,上轉下轉,最後一腳踩碎!

不過,這些都是輕的,如果不是她,夢晴就不會出國,他也不會被逼着在這裏用這種幼稚至極的方式挑選自己未來的老婆!

寧心自然是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殺戮的意思,可是她對天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誰會想到他會在商場裏面那麼隆重地向一個女人求婚,誰又會想到她好死不死地被偷了錢包,誰又會想到那小偷那麼巧,就正好不小心,闖入了他們的領地。

而她,也撞丟了他的求婚戒指…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冷翼忽的眯緊他的冰眸,拳頭捉緊,一拳砸在她耳旁的牆上,劇烈的轟響震得她渾身緊縮,眼睛死死地閉上。

暴力狂!

寧心抬起自己的眼皮,畏畏縮縮地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肌,妄想將他推離自己,可這只是枉然,她的手指頭原地不動五秒之後,她放棄了,眼眶裏開始紅潤,啜泣聲隨之而來。

哭了?

冷翼眉頭一蹙,居然真的看見有幾滴眼淚從她的臉上滑落,裝可憐?可惡,居然還在這兒裝可憐!

巴掌大的臉蛋,白皙細膩的兩頰此時已經撫上雞蛋紅,嬌挺的鼻尖,殷桃般的小嘴抿成一條線,怎麼看,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偏偏最受不了女人掉眼淚,可惡!

鬆開束縛,將身子撤離,悠哉地倒在一側的沙發上,雙腿疊加在一起,雙臂撐在兩旁,他的姿勢優雅中彰顯著尊貴霸道,一種不容人斜視的氣場。

不得不承認,他的五官精緻得快要將人迷惑,明明冰冷的眸子卻似有萬丈玄機,將人快要吸-允進它的漩渦里,剛毅有型的面部輪廓如精雕細琢般,堅挺的鼻峰,薄至冷清的雙唇,還有那不經意揚起的弧度。

寧心緊了緊胸前的衣服,有點冷,這個男人很危險。

「滾。」

半晌,從他的唇瓣里吐出一個字,寧心大喜,她太愛這個字了,需要哪種姿勢,她都可以啊。

滿懷歡喜的從房間里衝出來,輕輕地帶上門,掉頭準備離開的空當,看到自己的手掌,鮮血直流,疼痛滿布整個手掌,她的眼珠一轉,眉毛一挑就心生一計。

禽獸,在裏面好好反省吧。

她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取出膠帶,纏繞成好幾圈,確定結實之後,將門把纏住隨後捆綁到不遠處的雕塑上,隨後嬌俏一笑,溜之大吉。

冷翼閉目養神了一會兒,起身。

寧心家住在一個老社區里,小區里的燈常年處於朦朧狀態,她每次晚上回家,都覺得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所以她的步伐也異常的快速,不知怎麼回事,她總覺得身後有人。

她不敢回頭,撒腿就往小區里跑,上了樓,拚命地敲著門:「爸,快開門!」

「心心,怎麼了?」

寧越祥見她魂不守舍便問道。

「我…」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簡直是氣死我了!」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就知道打我,我警告你,你再打我我可還手了!」

「你敢,你還敢還手?看我不打死你!」

寧心剛準備說話的嘴巴又閉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寧越祥,見他滿臉愁容,她擠出明媚的笑容剛準備安慰一下,就被突然飛來的不明物體砸中了腦袋!

「心心!」

寧越祥接住她,屋內終於也安靜了下來,張茜跑上前來,花容失色,「怎,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寧越祥扯著嗓子,將所有的怒火一併發了出來。

「反正又死不了,大驚小怪什麼。」

說話的,便是張茜嘴裏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寧意成。

寧意成是一個高中生,今年17歲,或許是處在叛逆期,所以經常會有大大小小的爛攤子,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情。

「你看看,都流血了。」

張茜最怕看到血,一看到血心裏就發慌,這下更是手足無措起來,「要不,送醫院吧?」

「我覺得弟弟說的對,流點血怎麼了,她每個月都要流那麼多血也沒死,你沒聽說過嗎,女人這種生物是逆天的存在,多流點血對身體好。」

從另一個房間里走出一個穿着超短褲,踩着夾腳拖鞋的高挑女子,長相跟寧心有幾分相像,她就是比寧心小一歲的寧意想。

寧意想和寧心同在一所大學,只是比寧心小一級,在學校里那絕對是一風雲人物。

「你亂說什麼東西!」

張茜頭疼的撇了她一眼。

「爸,媽,我沒事,我回房休息。」

寧心稍稍緩過神來,每次回到這個家,她不僅是頭疼,是腦袋要炸了。

她剛回到房間,寧意想就推門進來,熱乎乎地貼在她身上:「寧心,你看這個男人帥吧?」

她捂著腦袋,看也沒看,點點腦袋。

寧意想得意地挑着眉毛,收回手裏的雜誌,說:「那當然帥了,這可是全亞洲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有錢又帥,有型有氣質。」

寧心對於她的花痴樣已經有免疫力了,反正她的追星曆程那是相當豐富,甚至為了看一個韓星,居然專門跑去韓國,只為了和自己的夢中情人來一個偶遇。

所以她也並沒有看到她手裏捧著的雜誌和雜誌上的男人,當然,她也不會想到,她以後的瘋狂有增無減。

寧意想沒意思的撅撅嘴巴,甩甩手出去,寧心對着鏡子看了看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手上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她睡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袋下面,兩眼無神地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現的卻是男朋友陳蕭冬的臉。

心裏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賭氣地答應安佳人,就不會遇見那個冷冰冰的撒旦。

這樣想着,她的眼前又出現了冷翼那張能凍死人的臉。

幸好,以後都不會再見了,不過想想他被困在房間內的情景,那表情一定很美麗。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她就睡著了。

翌日,她是被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吵醒的,她一打開房門,就傳來尖銳的破碎聲還有凄慘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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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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