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兵諫失敗

環境：四面八方色灰黃，垂頭喪氣樹成行。煙雲凝滯籠絕境，天地萬物瀕死亡。幾條大路交叉口，環境一派冷凄涼。

四生一路上氣憤難忍，步履蹣跚來到交叉口。

雄鴞：「智猿野蠻專橫，沒有道德，不講道理，太無人道了！」

善鹿：「智猿這樣無賴，實在可恨！」

秦柳：「我們找不到虎王，怎麼辦？」

紅鯽：「呼籲眾生，共同譴責智猿污染；墩促智猿懸崖勒馬！」

雄鴞：「好！一齊呼喊。」

四生站在路口。一齊高喊：「眾生……眾生……」

眾生在近處遠處回聲：「呵……」

四生：「快來呀……」

眾生遠近回聲：「呵……」

勤燕、仲果、女鼬、聖棉、香群、蜜蜂、蜻蜓、乾麥、坤稻、青蛙、秦草、寶菜、靈芝、貴蛇、家蝠、玫瑰、珍油、華鱘、大鯢、熊貓、螵蟲、螳螂、草蛉、黑蜂、鯪鯉……以上是眾生的一部分，亦簡稱「眾生」；從各路湧來，圍住柳、鴞、鹿、鯽。

蒼蠅在遠處暗藏窺視。

眾生詢問：「四位戰友，有何急事？」

紅鯽：「大難臨頭了。」

蜜蜂：「什麼大難？」

雄鴞對紅鯽：「您告訴大夥吧。」

紅鯽對眾生：「我們要求智猿姐消滅污染。不料她蠻不講理，命令武猴施暴。我們要找虎王主持正義，可是虎王被獵盜追殺；大象被獵盜打成重傷；我們沒有辦法，只得呼喚眾家兄弟姐妹聲援。請大家正視污染危險，共同奉勸智猿姐，請她猛省，趕快消滅污染！」

眾生：「哦……」

蜜蜂：「四位戰友哇！奉勸智猿的事，我們鄰近她廠的大眾，已經輪翻進行多次了。」

青蛙：「智猿放縱棄物，污染環境，玩忽生靈性命，殘殺我兩棲類動物，屍骨堆積如山！」

蜜蜂：「我蜂族慘遭毒煙之苦，忍無可忍，多次向她工廠請願。」

眾生：「我們都受毒害!多次請願，訴苦，指責哪！」

蜜蜂：「可是……唉……智猿姐心中，沒有我們了。向她請願，徒勞無望。」

蜻蜓：「她喪了天良，仗着武力，橫行霸道！」

蜜蜂：「我幾次率領蜂類各族，請求她消滅污染；她卻突然噴射毒氣，致使我蜂類，幾乎全部死亡。我咬牙切齒，悲憤填膺至今！」想起武猿用高壓噴槍噴射黑煙，掃射空中的蜂群，蜂群紛紛下落。遍地是蜂屍。蜜蜂痛哭。

秦柳：「唉！她變成無法無天的污染狂了！」

眾生：「是啊！」

秦柳：「我想：要使她改惡從善，就必須動大手續，解決她頑固不化的花崗岩腦袋問題！」

紅鯽點頭贊同：「要割掉她的毒心爛腸，就免不了要用利刃鋼刀。」

眾生：「哦！」

紅鯽：「現在，我們生物王國，不見虎王；就靠各邦各族，聯合起來，加強『天網』！」

眾生：「對！加強天網！」

紅鯽：「目的是：強令智猿姐，治理棄物，消滅污染！」

眾生：「對！」摩拳擦掌。

青蛙：「可是，如何『強令』她呢？」

紅鯽：「我們實行兵諫：把她的廠，包圍起來，要求她：限期消滅污染。」

青蛙：「好！聯合起來，一齊行動，出發。」

蜜蜂：「且慢！她廠毒煙厲害，這樣去要吃大虧。」

眾生：「那……」

紅鯽：「哦！是了！應該先使她的廠，無法生產有毒物質和武器。」

秦柳：「那……就要先控制廠外電閘、水閘和交通，停供原料、輔料及生活物資。」

眾生點頭：「唔。」

紅鯽：「緊接着層層包圍，步步為營，如瓮中捉鱉一般，責令智猿姐消滅污染，保護眾生！」

蜜蜂：「紅鯽姐說得很好。不過大家要注意：她護廠的武猴，殺法可厲害啦。」

紅鯽：「他們當食物的生物，都被污染毀滅了；我們再把倖存的控制住，他們沒有吃的，武功再高也不能持久。」

眾生：「唔，也是。」

雄鴞：「各位戰友，努力向前，大膽小心！」

眾生：「是！」

雄鴞：「青蛙，喊出發。」

青蛙大聲：「向智猿工廠，出發！」

眾生朝河源方向奔去。

蒼蠅現身，壓低聲音呼喊：「害類快來！害類快來……」

蚊子、蟑螂、污厲，從暗處鑽出，齊聲：「蒼蠅兄，您激動什麼？」

蒼蠅：「啊！只來了你們蚊子、蟑螂、污厲！」

蚊子、蟑螂、污厲齊聲：「正是。」

蒼蠅：「柳、鴞、鹿、鯽，被武猴趕走後，靈鼠兄分析：『眾生必定造次』。叫我變臉化妝，跟蹤探聽。」

蚊子、蟑螂、污厲齊聲：「哦！」

污厲：「蒼蠅兄是十分了不起的偵探英雄！」

蒼蠅：「多謝污厲賢弟誇獎！剛才眾生說的話，我已聽得明白。」

蚊子、蟑螂、污厲齊聲：「我們也聽清楚了……」

蒼蠅：「你們去報告靈鼠，叫他趕快準備打仗；你們也要配合武猴幫行動；我去報告猴長！阻擊眾生！」

蚊子、蟑螂、污厲齊聲：「是！」

環境：「崖下「獅口」一哨所，牆壁干藤可焚火。所外枯林熱浪竄，林間河臟死氣鎖。

武猴們刀出鞘，箭上弦，密密麻麻地潛伏在勢如「雄獅大張口」的關隘一帶、以及污河長岸的石叢中。

猴長由武猴甲、乙、丙、丁侍衛著，坐在「獅口」哨所一個石台上，滿臉殺氣地吟句：「布下埋伏包圍圈，鋼刀出鞘箭上弦。眾生膽敢來鋌險，砍瓜切菜一鍋煎！」

武猴乙：「這詩新鮮。」

猴長覺得天氣很熱，吩咐猴甲：「老二，去找水果來吃！」

猴甲：「嗨呀老大，水果在哪裏呀？」

猴長：「不是叫你去找嗎？」

猴甲搖頭：「我早就尋找過，沒有。」

猴長：「當年這一帶，是有名的花果『靈山』……」

猴甲：「是啊！三月桃花紅滿山，四月李花雪一般，五月就有嫩瓜吃，七月水果成串穿。風景十分優美好，氣候涼爽迷人酣。生活極美大家歡！那時太舒服了！」

猴長：「是啊！我們猴族，在這一帶，無憂無煩，過神仙日子……」

猴甲：「那是老皇曆了。自從建廠投產以來，天低雲暗的；你看，樹木僵死，溪水枯竭，疾病頻繁。果樹都死完了，哪還有水果啊！」

猴乙：「唉！是啊！眾生紛紛請願，指出是棄物污染所致。」

猴甲：「就是我廠職工，也私下議論：『是我們廠污染造成的』。」

猴乙：「可是，大王她惱怒地喝斥：『不準亂說！』」

猴甲：「老大，我們是『眾生』的一部分，從來就是相互關照、唇亡齒寒的關係；現在眾生有難，我們應當同情才是……」

猴乙：「對！應該支持……」

猴長：「別胡說！我們有了工作，衣食住都不愁，就該心安理得。」

猴甲：「唉！眾生好可憐啊！」

猴長：「你們的職責是忠於職守，保衛工廠。不要胡思亂想其它！」

猴甲：「呵唷！那您還想吃水果吶！果樹都被污染整死了……」

猴長：「光是一點點水果，那算什麼！別管他什麼污染不污染！假裝沒有看見！」

猴甲：「可是……就只有你老兄……才假裝沒有看見。」

猴長撩起衣襟搧臉，故意岔開話題：「兄弟們，天氣這麼熱，等了這久，眾生怎麼還不來呀？」

猴乙：「我猜測：八成是熱得走不快；我們要耐著性子等吶。」

猴長垂頭喪氣：「唉！好熱！好熱的天氣喲……趕快給我搧涼風吶！」

猴乙為猴長搧風。」

猴長難耐酷熱地說：「這鬼天氣，真要熱死我了！」

猴乙：「那您就吟打油詩消暑吧。」

猴長來了興趣：「吁……好！聽我出口成章！」（長吟）：「天氣炎熱如蒸烤；汗水濕衣身難熬。久等不見探子報，坐在此地如坐牢。」

眾武猴齊笑：「哈哈……」

猴乙：「硬是像坐牢……」

猴甲：「吟得好！恰如其分。再唱一首小曲來歡樂歡樂吧。」

猴長：「嗨呀!沒有水果吃，我這半邊左喉嚨加半邊右喉嚨，唱不準調，還是你老弟唱吧。」

猴甲：「那我就獻醜，現編現哼一曲歪調。」（唱）：「

天氣熱呵……熱得我心頭火冒；

舉目望，四野乾燥，峰脊如燒。

樹和草被污染全都死掉，

這些年我沒有見過一桃。

浩嘆：「唉……」

猴長：「不說有關污染的事，講其它起笑的故事吧。」

猴甲：「心中不爽，再好笑也笑不起來。」

猴乙：「我講一則別人講過的『精神污染』的事、也是一定能激起你們興趣的閑談：標題叫《褲腰帶下的封面》。那封面下，是保護得一塵不染的絕密聖地，所以，吸引人的有趣故事，也非常多。我知道的就有《趣談『神宮門風景區』》，《『聖潔斯坦國樹』的秘密》，《『三岔口』外野豬林》等等。明白地說：那是最粗暴最骯髒所在；尤其是精神污染的實體。我給你們講一個精神污染比較典型的故事，名叫《下半身迷人的香氣》。話說有一個……」

猴甲：「啊！蒼蠅來了……」

蒼蠅飛來，向猴長稟報：「報告隊長：眾生來了！」

猴長振作：「好！蒼蠅有功！您去告訴靈鼠：叫他率領害類，攻擊眾生的背後，堵住眾生退路。只許全殲，不準漏網！」

蒼蠅：「是！」飛離。

猴長命令眾武猴：「準備戰鬥，堅決消滅！」

獅口哨所和污河前沿。

眾生悄悄地出現，不知不覺地進入了武猴埋伏的陣地內。

武猴驟然一齊射箭。箭如猛雨，射向眾生。

眾生一陣慘叫。

武猴一齊大吼：「殺——從正面和兩側攻擊眾生。」

眾生抵抗，與武猴展開短兵相接格鬥。

眾生後方，出現聚集的武蚊群、蟑螂眾、白蟻兵、武鼠串、靈鼠。

靈鼠自當統帥，手執指揮旗，發佈命令：「好漢們聽着：智猿工廠的生活棄物，對我們害類有利。我們要配合武猴，消滅眾生。」

害類齊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蒼蠅飛來：「報告靈鼠兄，猴隊長叫您率領害類：攻擊眾生背後，堵住眾生退路。只許全殲，不準漏網！」。」

靈鼠精神大振：「是！」一指眾生後面：「那就是眾生背後，殺！」

害類齊聲：「殺呀……」

眾生腹背受敵，英勇奮戰。

武猴訓練有素，殺法奇特猛烈。

猴長大起殺興，揮刀參戰。

害類殘忍手狠，伎倆古怪惡毒。

靈鼠站在高處，搖旗指揮。

雙方展開一場惡戰。

女鼬、雄鴞、蜜蜂、玫瑰、貴蛇、青蛙、青蜓……無畏驍勇，猛烈抗敵。

武猴、害類漸漸處於下風。

污厲忽然出現，從容不迫，向眾生噴射黑煙。

眾生、武猴、猴長，均被被黑煙的惡臭熏得發懵。

害類卻一涌而上，向眾生髮起猛烈攻擊。

女鼬、雄鴞、蜜蜂、玫瑰、貴蛇、青蛙、青蜓……強忍極臭和噁心，掩護紅鯽、善鹿、秦柳及部分眾生，且戰且退。

猴長手勢污厲：「好！停止！您是我們的重武器，不要過多消耗精力。去大王那裏領獎吧。」

污厲手舞足蹈，得意洋洋，隱去。

害類緊緊圍殺眾生。

眾生傷亡慘重，終於突出重圍。

猴長命令武猴：「圍追堵截，全部消滅！」

武猴氣勢洶洶：「是！」

智猿在遠處高聲：「且慢！」

武猿甲、乙、丙、丁，護衛智猿，向猴長走來。

猴長和在場的武猴急忙迎接，躬身，齊聲：「大王……」

智猿：「眾生逃走了……」

猴長：「我們正要追擊。」

智猿：「饒他們去吧。」

猴長：「應該一鼓作氣，把他們消滅乾淨……」

智猿：「傻瓜！把眾生消滅乾淨了，我們靠什麼生存吶？」

猴長：「有鼠、蠅、蚊、蟑、蝗、蛄、蚜……許多害類可以吃呀……」

智猿：「害類終歸是害類，我們不吃，你喜歡吃嗎？」

猴長：「我也不喜歡。不過，應該把眾生趕得遠遠的，以免再來搗亂。」

智猿：「好吧！狠狠教訓一番！」

猴長喝令武猴、害類：「追擊！」

智猿：「慢！」

猴長：「又有什麼吩咐？」

智猿：「主要打擊帶頭鬧事的傢伙。」

猴長：「管他鬧事不鬧事，一掃而光！」

智猿：「愚蠢！要留下那些埋頭苦幹、生命力強、逆來順受、不指責我們污染的種族，給我們提供美味食品！」

武猴：「是！」手揮害類：「追！」

武猴、害類、猴長，如餓狼也似追擊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