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竟然偷看我洗澡

第三章 竟然偷看我洗澡

山洞還是剛才的山洞,但楊子晨一進來就感到有點怪怪的。如果在白天,洞中有些許的光亮是正常的,可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洞外如果沒有火把的話都是漆黑一片了,可是洞中還是和剛才一樣,總是有點微微的光亮。

楊子晨不禁心想,難道洞中某處藏着一顆夜明珠或一把可以遇黑就發亮的絕世寶劍?

楊子晨因為看得書多,自然想像力也就豐富了,可是不管怎麼說,這微微的光亮勾起了他無窮的好奇心,反正閑着也閑着,他索性就學起了王安石,抱着「入之愈深,其進愈難,而其見愈奇」的態度一步步往裏面走去。

一般的洞裏面越走越窄,而這個洞竟然越走越寬,只是裏面的分叉路口越來越多,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每次選擇的時候,楊子晨總是不假思索地隨意選擇一條往前走。

他總是對自己說,如果這次穿越是一場夢的話,夢醒后總是在床上,夢中選擇什麼道路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果不是一場夢的話,冥冥之中上天安排我來穿越,肯定有它的道理的,我就隨遇而安,淡然面對眼前的一切吧!

其實楊子晨的隨意選擇道路的做法正好吻合了某種玄機,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如果他刻意選擇哪條道,只要是刻意的,無論選擇哪條,最終他都會走回到原來的地方,只有隨意的,才可以走出一道豁然開朗的境界。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一不小心雙足踏空,「啊!——」楊子晨如墜入雲霧中,身體快速下沉,只聽見耳邊呼呼聲,其他什麼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過了好幾年又好像只有一分鐘,「撲通」一聲,楊子晨顯然丟進了水裏,因為他不會水性,掉進水裏的第一個反應當然是雙手亂舞,以求抓到救命的稻草。說來也巧,模模糊糊中他好像抱到一個既光滑又充滿彈性的物體,此物體熱乎乎的,還散發着幽蘭一樣的香氣。

「啪」的一聲,他被一記響亮的耳光驚醒,捂著自己的左臉,火辣辣的疼,原來……「誰打我?——」楊子晨睜眼一看,話還未說完,又開始瞠目結舌,因為前面春光無限:一個的美麗少女,秀氣的眼睛大大的瞪着,臉頰緋紅,受了驚嚇的她,呼吸急促,上半身在水面上顫顫巍巍……

「你…你是誰?竟…竟然偷看我洗澡,我…要你今天晚上就娶我,不然…我就殺了你!」那女子定了定心神后,說出了她的決心,聲音輕柔且剛毅。

可能是剛剛下的決心。

也可能是她的夙願:只要在她洗澡時偷偷抱住她,她就嫁給他。

也有可能是她這兒的風俗:只要誰看了那女子的身體,就一定要娶她。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下輪到楊子晨懵了,一不小心掉到水裏,掉出一個美麗的老婆,真是做了幾輩子的夢都夢不到啊!

楊子晨爬上岸,發現這是一個天池,池的旁邊有一棵不知名的樹,這棵樹長在一個小山崗上,山崗下一丘丘的麥田,大大小小,金黃金黃的,層層疊疊;一堆堆麥垛上飛著無數的小鳥,或在歌唱,或在覓食;一排排鑽天的白楊,或棲身田疇,或立於溝坎。

而勤勞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或勞作田間,或在樹蔭下休息。此情此景,楊子晨只恨自己沒有帶上單反相機,不然拍下來的人物風景正可以為自己的《山野之秋》作為配圖

當麥穗已經黃透

秋風,吹來了田野上

一生一世的清香

當往事已經熟透

秋風,捲走了我心中

紛飛了一季的憂傷

能吸引我目光的

不是,誘人的果實

而是,輕靈的樹枝

能牽動整個風景的

不是,久違的掌聲

而是,淡淡的眼神

如果秋天是我的牧場

我只想放牧自由

任風雲,自由去留

任笑聲,隨意來往

真的有世外桃源?!我現在看到的這個世外桃源會是晉太元中的那個武陵人看到的世外桃源嗎?……

當楊子晨的腦海正天馬行空的時候,那少女已經穿好衣服,楚楚可人地立在他身邊,他又驀地眼中一亮,算是徹底理解了李白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詩句。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的?」那少女溫柔地問。口音和閩南話差不多,楊子晨上大學時就在福建,所以可以聽懂,也大致會說。

「我……」難道我可以告訴她我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楊子晨心中一轉,含糊答道,「我是從外面來的,進了山洞,迷了路,不小心就掉下來了,想不到……對不起啊,姑娘!」

「真有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呢,美嗎?」看來這個少女從小出生在這兒,從未出去過,甚至不知道有外面的世界,現在從楊子晨的口中證實了的確有外面的世界,能不興奮異常嗎!

只見她拉着楊子晨的手跳了起來,「等我們完婚後,你一定要帶我出去玩!」說得好像已經是楊子晨的老婆一樣。人呢,或許都是如此的,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楊子晨眼中的世外桃源,在她的眼中或許已經枯燥無味了。

等楊子晨自我介紹完畢后,少女挽起他的手說:「子晨,以後你就叫我斯琴吧,現在我帶你去見我的家裏人。」這算是開放還是傳統呢?被人看了身體就非君不嫁,剛說上兩句話就說,要帶他去見家人。

楊子晨有點模糊了。

這就是世外桃源中的斯琴,在裏面的人眼中總有些怪異的斯琴。她出生的時刻,世外桃源裏面破天荒出現了兩個太陽,或者說是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太陽火辣辣的,月亮也黃橙橙,光芒四射,可以與太陽媲美!

別的小孩一周歲方能走路,她六個月就可以自己跑動了,練功時,別人半年才實現小周天,她一個月就可實現。別人總是悠然自得地生活着,從不想外面的世界,她從小就喜歡愛拉着父母的手問個不停:真的有外面的世界嗎,外面的世界精彩嗎?不理解她的就說她多愁善感,自尋煩惱;理解她的就說她非池中物,終有一天能翱翔九天!

就這樣,斯琴拉着楊子晨的手邊跳邊跑的下了小山崗,逢人邊大喊:外面的世界來人了……今晚我就要嫁給他了!而這裏的人們也許很久很久沒有看見陌生人了,馬上放下了手裏的活,呼朋喚友前來。

「你是哪裏人?你怎麼到這裏的?外面的世界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一個被喚作李村長的中年人如發連炮一樣問了很多問題,讓能言善辯的楊子晨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尤其自己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人類。

楊子晨和他們大概說了外面的情況,四處戰火,民不聊生。

他們都感到自己特別的幸運,都佩服祖上的遠見。他們也向楊子晨介紹了裏面的情況,他們大概於兩百年前就定居這兒了,那時應該也是為了逃避戰爭,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一百人左右,男女老少都有,經過了兩百年的繁衍生息,現在差不多近六百人了,但此處地域遼闊,土地肥沃,即使再增加數十倍人口也是沒有問題的。

他們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平凡凡,悠然自得,倒也另有一番樂趣。

裏面的人們住的都是木房子,每個家庭都有一個大大的院子,用籬笆圍着。

楊子晨心想,住在裏面應該很舒服愜意的。

終於到了斯琴的家,斯琴的父母大約五十歲左右,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斯琴一看到她的父母就撒嬌似的跑過去,附在他們耳邊說了一會悄悄話,她的父母聽后重新打量起看楊子晨來,好像要把他看透似的,最後微笑地對斯琴說:「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

也不問問什麼,就算過關了嗎?楊子晨暈了。

當天晚上,斯琴家張燈結綵,周圍的鄰居蜂擁而來,說祝賀也好,說想看看外面世界的人也好,總之,把她的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兒的婚禮既簡單又溫馨:不用念證婚詞,不用交換戒指,不用拍婚紗照,;但需要男女穿紅袍,需要新郎背新娘跳火爐,需要跪拜高堂,包括斯琴的父母,斯琴的祖父母,斯琴的曾祖父母。

這一切的過程,楊子晨可以說是身不由己的,但是也被油然升起陣陣幸福感襲擊著,畢竟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婚姻,雖然是穿越到了春秋時期。他突然特想他的父母,遠在二十一世紀的他們,是否在想子晨呢,是不是已經開始報案,正在四處焦急地尋找他了呢?

已是夜深人靜了,楊子晨和斯琴坐在暖和的竹床邊,斯琴始終微笑地看着楊子晨,始終認為這是天賜的良緣,看着五官搭配特有男人味道的楊子晨,附在他耳邊說:「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你一定要帶我出去……」話還為說完,血氣方剛的楊子晨用嘴唇代替了他的回答,一時春情滿室。

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男人和一個春秋時期的女人早已共赴巫山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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