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輪迴決下

烏黑的光芒，從牆上面泛出，透出神秘的感覺，與古老而滄桑的氣息，孟凡出神的望著這堵牆壁，似乎它有著莫名的力量，能讓任何一個看到它的人，都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爸爸，媽媽。」

伴隨著孟凡夢囈般的呢喃聲，漆黑的牆壁上面，出現一幅唯美的畫面，青山綠水間，一個小小的村子坐落其中，兩個看起來年邁的身影，總是會在日出勞作日落歸家時，久久的站在村頭處，搖搖的望著遠方，似乎在等待某個人的回歸。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無聲無息的落下，當時一心為了追尋仙道，孟凡不辭而別，留給兩位老人多少的思念與牽挂。

望著父母本不該這麼早花白的頭髮，望著父母本不該這麼早就留下歲月痕迹的容顏，孟凡的心揪起來的痛。

「天若有情天亦老，你既要一心追求仙道，為何還放不下那心中的執念，既然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又為何還要追尋仙道。」唯美的畫面，化作零星的光芒消失在孟凡的眼前，一個身著白衣的中年人，意氣風發的笑指長天，口中卻搖頭嘆息，朝孟凡問道。

「誰道有情有義就不能修仙？誰道有情有義就不能追求仙道？」

「世上神仙，皆無情又無義，皆無念又無欲，你有情還有欲，天不容也，仙不容也，回去吧，仙不適合你。」

「不，我就要修仙，你能奈我何？」

孟凡揚起手臂，一團白色的光芒，緊緊的將他的拳頭包裹，「嘭」，孟凡的拳頭毫不猶豫的落在牆壁上面。

中年人的話語戛然而止，漆黑的牆壁上，烏雲翻湧，雷聲滾滾，放佛天要塌陷一般，將地面上的人們壓的喘不過氣來。孟凡的瞳孔猛然放大，畫面中的那一片土地，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畫面中，許許多多的人在廝殺，有的是修仙者，有的是妖獸，有的是妖修，有的是普通人，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動物。

陰沉的天空，不一會就被廝殺染紅，聚集在上空的雨水，不知何故，遲遲不肯落下，殘肢斷臂，森森白骨，撕心裂肺的慘叫。各種各樣的信息，一同湧入孟凡的腦海。噁心的感覺自孟凡的胃部產生，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讓孟凡的稚嫩的心靈，第一次產生了退卻。是的，這不是假的，這是真的，修仙路上的殘酷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東西，就如追尋夢想的人兒一樣。

「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修仙？我是不是太過於執著了？」

一個個消極的念頭，自孟凡的心底升起，他不斷的問著自己相同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他不知道的是，他在這一條路上迷茫了。

「你沒有過人的天資，你沒有豐富的修仙資源，你沒有修為高深的父親，你連最基本的仙緣都沒有，你要修仙就是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修仙，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修仙，放棄也是一種美與另一種的成功」

孟凡的心底，似乎有一個聲音，不斷的提醒著他，他一切的不足，他一切的不合適修仙。

「凡成大事者，必將有著堅忍不拔的意志，你雖然沒有仙緣，卻有著獨一無二的丹體，只要你堅持不懈的努力，總會換來收穫的喜悅，終有一天會成仙之大道，你可明白？」

孟凡渾身一顫，老頭子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休想來擾亂我的心性，去死吧」。

一盞昏黃的油燈，一間密閉的屋子，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孟凡看著眼前的場景，無奈的笑了起來，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而他卻差點迷失在那些幻覺裡面。

撿起地面上那塊漆黑的石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小字「輪迴決」。

「此法決乃是我無意中所得之物，當時此物從天而降，將我砸倒，本以為它是什麼神功要訣，不料卻是一有如雞肋之物，原打算將他毀掉，后一想，將它留與後人，作為我來過的見證也不錯。」

望著石板最下角，這一段更加歪扭的字樣，孟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如此惡搞，不過這輪迴決，也不知道是何物，我能不能修鍊」。

輕輕的用手拭去石板上面的灰塵，孟凡並沒有看到所謂的輪迴決，整塊石板空空如也，連之前看到的文字，也消失不見。

一抹殷紅從孟凡的指尖處向四周擴散，不知何時，孟凡的手指竟然被這塊看起來粗糙的石板，劃開一道口子，鮮血不斷的湧出，不一會兒就把石板染紅一大塊。

烏黑的光芒夾雜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緩緩的從石板散發出來，孟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石板，他知道最終的謎底快要揭曉了，剛才鮮血滲入石板的剎那，孟凡就發現與石板間建立了一種微妙的聯繫。

「此乃天地奇決之輪迴決，修鍊過程異常緩慢艱辛，威力巨大，沒有大毅力者萬不可修鍊，沒有大善者亦不可修鍊，沒有天生異體者也不可修鍊，望得此決者善加利用，否則必遭天譴。」

如雷鳴般的聲音久久的迴響在孟凡的腦海，一字一句的敲在他的心頭，似乎想要將他的靈魂震散，軀體震垮一樣，「你雖然得到此法決的初步認可，可以修鍊輪迴決，但因你現在乃凡人之體，其中過程被弱化了許多，威力不足萬萬分之一，乃是僥倖而已，以後隨著你的修鍊不斷提高，各種來自莫名的劫難，也將隨之而來，不要再心存僥倖，就算你不修鍊，劫難也會在一定的時間內降臨」。

孟凡一愣，陷入沉思當中，忽然爆出一聲粗口，「我草，這不是逼著我修鍊嗎？還天地奇決，奇決個毛線，這是要人命啊，不過，我以後也能修鍊了，貌似這法決從名字跟介紹來看，還挺厲害的樣子」。

腦海中的聲音落下，石板從孟凡手中掙脫，飛到半空，繞著孟凡旋轉起來。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石板不斷的分裂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模樣，最後直接變成粉末，繞著孟凡旋轉，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灰色的綢緞，帶著無盡的光芒，煞是好看。

「以吾之體，借天之力，以吾之神，引地之魂，以吾之心，悟吾之道，生生不息，輪迴不滅。」

「輪迴決」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泛著金燦燦的光芒，懸浮在半空，一股凌厲而神秘的氣息將孟凡籠罩，一句句修鍊法決，自動出現在孟凡的腦海，刻在他的心底，令他永世也不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