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商行之間的暗鬥

第四十八章商行之間的暗鬥

詞曲在如今這時代,幾乎已經形成固定的格式,就算再怎麼修改,都離不開應有的規律。從那面草坪上傳來的一首首旋律緊湊,詞意也頗為古韻的調子,根本就不是如今的曲調,就算一些古怪生僻的韻律,都不會唱成那樣,李蘭君這兒就可以百分百確定,唱出剛才那些曲子的也僅有此一家,否則她聽后斷然不會記不得出處。

如此看來,那就是那面的人,自己寫的了!

心中帶著驚訝,能夠寫出哪些聽起來頗為考究唱腔的曲譜,這對於音律方面的造詣,得要達到多高才能嫻熟應用。這年代熟悉音律的才子並不是沒有,但若是要完全改變固定的唱法,顯現出一種隨意輕快,幾乎是另一種風格的唱法,想來肯定在音律方面,已經達到大師級別的地步。

總之,肯定是精通音律的人,才能擅自這樣改變唱法,否則傳出去,還不被天下的樂曲家罵死。

「剛才那幾首歌曲,倒也是不錯的,私下唱出,也不會有人說狂妄。」李蘭君的記憶非常好,僅僅是聽過一遍,大概就能摸索出那些調子的音符,抱著古琴的手指敲擊著琴體,輕輕唱了出來。

「幾首歌曲,放佛都是不同的故事.....」她自言自語,剛才聽得那面的人,唱過這些曲子后,自己再照著唱了一遍,卻是發下,包含在曲子裡面的詞意,竟然華麗優美,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個故事。而那些故事,就好像活靈活現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便是新詞曲的魅力么?

被那面的新奇的曲風吸引,竟然忘記了離開。不過,那面卻是在唱過幾首歌曲之後,便是沒了聲音。李蘭君這兒有些意猶未盡的等待著,希望還能多聽得兩首,畢竟是終日研究詞曲的人兒,對於碰上自己專業方面的事兒,總是想要吸取百家之長。

那面遲遲沒有聲音,李蘭君終究是不願繼續等下去,邁著步子,有些流連忘返的離開。走的時候,腦袋裡還在想著,那面會不會再唱呢。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呵,挺美的!

如此想著,捨不得離開此地,三步一回頭,便是想要繼續在聽一首別樣的詞曲就行了。

草坪上,身邊的白芷晴已經入睡,她睡得非常恬靜,甚至偶爾還往陳厚顏懷裡鑽兩下,像只春日的小貓。

估計是太累了吧,白家的生意,雖說不算太大,但她一個女人,忙裡忙外,沒有人和她分擔,這在自己以前那個時代,簡直就是獨立能幹的女強人類型。

這種人,看似堅強,其實是最脆弱的。她們非常需要能解心語的人陪在身邊,為那些工作中遇到的煩心事兒找個傾訴的對象。

將手放在白芷晴的腰間,隔著薄薄的衣裳,能感覺到那衣裳下健康的彈性肌膚。可惜並沒有使壞的念頭,隨手扯了根草咬在嘴裡,苦澀中帶著一絲甘甜,很享受現在安靜的時光,身邊有美人陪伴,生活也過得閑淡不驚,不用擔心隨時想著是否面臨生死危機。

前世無論幹什麼,總是繃緊著一根神經絲毫不敢鬆懈,這一世,倒是樂的輕鬆。

慢慢的有了些睡意,便是靠著白芷晴眯了一會兒。

也不知睡了多久,做了些稀奇古怪的夢,感覺鼻子上傳來異癢,抬手抓去,白芷晴的皓腕,就被抓在手裡。往自己懷裡一扯,正在做壞事兒的白芷晴,措不及防地被他抱在懷裡。

「唔,你這壞人,快起來了。」有幾分羞意的輕喚。掙扎幾下無果之後,便是徹底認命了。誰叫這壞人力氣太大,被他抱在懷裡,那還有掙脫的希望。說好的唱歌個自己聽,卻是自己先睡了過去。

親昵地佔了些便宜,便從草坪上起來。

那面的棋友還圍在一起下棋,秦老告別友人似乎也回來了。怕是應該過去啊,不然等會兒那幾個老頭,定會一致口伐自己。

看著白芷晴整理完畢凌亂的衣服,陳厚顏邁步走在前面,白芷晴帶著羞意跟在後面。兩人從那面山坳間的草坪走出來,這面幾個老頭看見了,只是笑了笑。

誰不曾年輕過,都是過來人,就不必羨煞了。

「年輕真好啊!」兩人來到棋桌邊,閑著無事的徐雲亭徐老頭,大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陳厚顏臉皮厚無所謂,白芷晴就臉皮薄兒了,偷偷地在陳厚顏腰間掐了一下,都怪你的表情很明顯。然後便是走到一旁,將食盒中帶來的食物,在燒著的火爐上加熱。替這些下棋的人溫茶煮酒,甚至熱熱小菜什麼的,都是白芷晴做的活兒,君子遠庖廚,只有她這個小女子參與了。

陳厚顏坐在幾個老頭之間,看秦老和洛學大儒程顥程老兩人下棋。這兩個老頭,都是國手級別的人物,程老下棋就偏向中和,大概和他自己研究的洛學差不多,講究一個大道至善至理。這老頭放在真正的戰場上,絕對是一個仁將,不會犧牲多餘的棋子,溫和下法,布局也是布的名局,暗局和殺招在弄出來之前,大多都是要提醒人的,坦蕩蕩君子一個。而秦老,則是相對「陰險」許多,堪稱挖坑布局的高手。在大範圍的棋盤,這老頭就像在治理國家那樣,一步一棋,簡直不給對手活路,尤其是程老這種研究儒學心性至善的人,在秦老慢慢收網的摧殘下,被殺的慘不忍睹,讓旁觀者都開始同情。

下棋間,也說著其他的話。談論最多的當然是蘇杭的方臘作亂。不過現在幾個老頭,對那方臘一事,究竟會發展成為那種局面,都已經不像初期聽見那般動輒臭罵一頓。反而是以觀棋的態度,慢慢看著武朝是怎樣下贏方臘的。

「八百,前幾天,秦相給了老夫一本救災的冊子,倒是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居然就懂的如此多的事。」

被秦老頭殺的片甲不留,卻是放棄了棋盤上最後幾顆能夠掙扎的棋子投降認輸的程老。在收拾棋盤的時候,隨意提了這件事兒。

現在金陵這面,已經按照救災冊子上的條款,在城南劃出專門安置難民的區域。毫不誇張地說,那本救災冊子,可是古往今來,所有關於救治方案中,最好的一本。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見不得天下平民疾苦的大儒程顥,對這本冊子上的內容大為讚許,非大賢者寫不出來這些細節處理恰到好處的東西。

陳厚顏那兒不居功的笑了笑:「可不是小子一個人的功勞。」

幾個老頭跟著笑了起來,那面的歸期光頓了頓,慢慢道:「說到救災,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蘇老,你是否記得,前幾日我家郡主夫人和你蘇家布行商量關於製作帳篷的事么?」

蘇老太爺不怎麼管事:「這事兒,是我大兒子蘇泊寧在掌管。老夫知道的不多,但卻聽說,聯合你我兩家的布行,都不夠供應,這生意好像白白被沈家的人搶去一半。」

歸老那兒笑了笑,道:「這帳篷的事,數量太過龐大,當初你我兩家商議合作準備吃下這筆買賣。但根據金陵官府方面得到的**需求,我們兩家短時間之內卻是交不了這麼多貨。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筆大生意,被金陵另一家大布行沈家搶走了一半。」

「那沈家就吃得下另外一半?」蘇老太爺詢問道,沈家和蘇家雖說同為金陵大戶,在蘇家好歹和郡主府合作,兩家的實力,沈家豈能比得上?

「那沈家豈止是吃的下另外一半,恐怕連我們這一半,他都想搶過來。」

「也不怕撐死!」蘇老太爺顯然是懷疑沈家有沒有那麼打的胃口。

「老哥你久未過問家中生意,難道不知道供給我們兩家布行下面那些小的作坊,已經都不向我們供貨了嗎?聽人說,好像那些小作坊的老闆,被沈家的高價吸引,貨源上給我們截了五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沒有那些小作坊的貨源,我們上那兒做出官府需要的帳篷?」

「當真?」蘇老聽得這個消息,當下有些坐不住,想要回家中去過問情況。

歸老無奈地笑道:「蘇老若是不信,便是問白小姐就知道了。」

「嗯,歸老說的,大概是真的。那沈家大有乘此機會,一舉成為金陵乃至江南最大的布行。前幾天還邀請了不少像我們白家這樣的小商鋪過去一聚呢。」

那面白芷晴的聲音淡淡傳過來,像這樣大商行之間的鬥爭,其實得利的便是她們這種規模不大,卻有著幾家織布作坊的小商家。畢竟價格會往上提,那個商人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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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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