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送上門的感冒藥

四十·送上門的感冒藥

期末階段伴隨着甄爸爸依依不捨地上飛機回家而轟然來臨。

對此,501的應對方法是,丁嚀軟磨硬泡教練希望能補哪怕一分鐘也好的訓練時長,劉咚咚瘋狂地背誦《標槍知識一百問》惡補理論知識,陳莫平時幹嘛現在就幹嘛,至於甄荼.......

她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帶上了一條純白色的圍脖,又拎起了旁邊椅子上一個精美的手提袋,袋子上的小兔子圖案栩栩如生,裏面裝的是和她脖子上圍得同款圍巾。

「你——去——哪——」

劉咚咚放下書露出陰測測的雙眼。

甄荼心虛地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溜之大吉。

她要把親手織的圍巾送給祁南,讓他帶着它去參加國家隊集訓。

想想就開心地想要蹦躂起來。

可是祁南的手機始終打不通,甄荼疑惑地「咦」了一下。

機智如甄荼,立刻就打給了祁南的好基友於建,那邊電話響了很多聲才有人接了起來,周圍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喂,甄學妹。」

「......於建師兄,你在哪?」

「我在訓練呢。」

甄荼奇怪地皺皺眉。

「你們今天不是沒有實訓課嘛。」

於建樂呵呵地一笑。

「我吊車尾進了集訓大名單,我們教練說我如果不想下學期一開始就灰溜溜地遣返回校,就一天都不能鬆懈,實際上,他們也都沒有休息,運動狗不配有休息日。」

甄荼被於建的語氣逗得笑了起來,想到打電話的目的,又急忙問道。

「那祁南是不是也在旁邊啊,你能讓他接電話嘛。」

於建被戀愛的孩子語氣里的酸臭味膩歪道,再開口已經多了一分幸災樂禍。

「關於祁南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你是不是認識我們寢室的丁嚀」

「啥?誰?」

「......沒事,你說吧。」

甄荼無語,怎麼還都學會欲拒還迎這一套了......

「好消息是,呂校花昨個兒跟祁哥投懷送抱被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但是人呂校花說了,她是不會放棄的。」

於建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嫌棄,還沉浸在隊霸不在說他壞話好踏馬高興的智障愉悅感中。

甄荼:......

「壞消息是,祁哥感冒了,哈哈哈哈哈哈......」

於建賤兮兮的語氣里甄荼絲毫沒有感覺到那個名叫同情心的東西。

甄荼無語地掛斷了電話,一會兒功夫,左手圍巾右手葯袋的用盡所有機靈勁兒避過眾多耳目直達男寢。

大概是她的樣子太過溫順無害了,寢室樓的大爺草草看了一眼她的學生證,揮揮手就把她打發了。

一路走到走廊盡頭,甄荼敲響了101的房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開門。

甄荼不信邪地繼續敲,使勁兒敲,沒人應答的時候她腦子裏不由冒出了十多種越來越聳人聽聞的可能性,促使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終於,聽見了隔着門傳來的沉重的拖沓聲。

裏面的門鎖被人擰開,一張頹廢的俊顏露了出來,沙啞的男聲響起。

「握草老子......」

QAQ

三秒鐘的大眼瞪小眼后,甄荼被不怎麼溫柔的一把拽了進去,門被砰地一聲重新關上。

甄荼被困在門板和祁南的胸膛之間,男人一隻手撐在她耳邊的門上,微微俯下身子,面色嚴肅地看着她,像是在研究什麼稀有物種。

良久,等到甄荼快被盯的發毛的時候,祁南才淡淡地用明顯暗啞的嗓子開口說道。

「在我睡覺的地方見到你,感覺果然很奇怪。」

哈?

如願看到小女友紅撲撲地小臉,祁南嗤笑一聲又晃悠晃悠回到床上躺屍。

一看他那個沒精神的樣子,甄荼可心疼了。

「你怎麼樣啊,感冒了怎麼都不告訴我啊,手機也打不通。」

「還行,手機昨天晚上就沒電了,懶得沖。」

他的聲音有些懨懨地,根本就不像還行的樣子。

「吃藥吧,你發燒沒?」

「沒。」

「我摸摸。」

甄荼手貼上去,只覺得滾燙得厲害。

「嘴硬,你都發燒了也不吃藥。」

「......是你的手太涼了。」

下一秒,嬌小的人影蹲在了他的床頭,試探著用自己的臉蛋觸碰着他的額頭。

祁南:???

「你這是幹什麼?」

「我的手太涼了,用額頭給你測測體溫啊。」

祁南的聲音有些古怪。

「你還用這招給誰測過?」

「......我爸爸?」

「......算了。」

他偏了偏頭,想要躲避來自女朋友親切的探尋,甄荼皺着眉的小臉又追了過來。

祁南無語。

「你再這樣我可忍不了了啊。」

咦?

甄荼心繫他的病,一時之間沒聽懂。

祁南:「我的寢室,我的床,沒人,你又離我這麼近。」

祁南無不遺憾地想,天時地利人和,只可惜,他卻病倒在床......

「祁南你真的發燒了,有病,要吃藥。」甄荼嚴肅的說。

「我不能吃藥的,你不知道么,運動員對於藥物都很敏感。」

那怎麼辦?甄荼傻眼了。

「床頭櫃里有酒精,於建昨天買的,給我擦擦。」

「啊?」

「啊什麼,要不讓於建或是寢室那幫人給我擦?想想都發麻,誰知道有沒有人覬覦我的肉體。」

甄荼難得地心虛了一下,祁南瞭然。

「你不算,我的肉體屬於你......當然,你......咳咳,也屬於我。」

甄荼總覺得他想說的是,你的肉......噫——捂臉。

甄荼在祁南的衣櫃里翻出了一條毛巾,倒上酒精沾了沾,坐到祁南的床前,從額頭順着側臉往下擦,到了脖子,又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順着衣領往裏擦了擦。

再往下怎麼辦?難不成要脫了祁南的上衣?甄荼犯了難。

祁南的眼神立刻變得炯炯有神,肆無忌憚地盯着甄荼。

「怎麼不擦了?」

「你自己擦。」

「我發燒了,我是病人。」祁南強調。

甄荼沒辦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T恤下擺,囫圇地擦了一遍。

匆匆一瞥......恩,八塊腹肌。

祁南興許是燒得狠了,即使甄荼害羞的不像話,也沒有再戲弄她。

大約擦了半個小時左右,酒精用掉了半瓶,整個房間里都瀰漫着酒精的味道,甄荼又用手去探了探,祁南的額頭似乎沒那麼燙了。

「祁南。」

「......恩。」

「我能休息一會兒么?」

她的眼睛偷偷瞥向了床頭桌上的點心,那是早晨寢室友出門訓練前怕他們的寢霸餓死而留下的,她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不能。」

哦......甄荼撇撇嘴不吱聲了,祁南撩起眼皮看了看無精打采卻依舊勤勤懇懇給他換毛巾的甄荼,忍不住抬手敲上她的腦袋。

「拿過來......我喂你。」

於是,畫面就變成了甄荼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照顧她生病了還調戲她的男朋友,又像一隻嗷嗷待哺的幼鳥時不時張開嘴等著來自男朋友的投喂。

啊嗚。

點心最後一角被甄荼咬進嘴裏,一不留神咬住了祁南生病時微微泛白的指尖。

甄荼瞬間就有點愣。

祁南瞳色幽深,將拇指拿了出來,看着她卡在咬住點心的那一刻,鼻子裏不大不小地輕哼一聲——

抬起身叼住她嘴邊最後一塊。

唇一觸即分,原本屬於甄荼的點心消失在祁南的嘴中。

「喂。」

受到驚嚇的甄荼原地跳了起來,「噗通」一聲,撞在上鋪的欄桿上,當下眼淚就飈了出來。

祁南趕緊坐了起來把她攬過來,大手揉上被撞的地方,嘴裏念叨著。

「你怎麼那麼容易受驚,這樣下去你會不會有一天被我嚇死啊。」

「......」

祁南低頭,就看見被圈在狹小的空間里的甄荼,可憐巴巴的,紅着眼睛當真和兔子無異了,這是他的小姑娘啊。

突然間,一直壓抑的渴望就再也抑制不住——

他俯下身,吻住她還帶着淚的唇。

甄荼嗚咽一聲,想要說些什麼,結果祁南作勢加深了這個吻......

結果就是,祁南第二天生龍活虎地起床訓練,而甄荼——光榮的感冒了。

......

「......所以平日的發聲訓練是不能少的,這還不夠,如果你們未來想坐上賽事直播的播音員的位置,就要了解這項比賽的歷史、規則甚至是所有參賽選手的基本信息......」

老師在台上口若懸河,甄荼在台下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紙巾都用光了兩包。

「啊欠——」

「你沒事吧荼荼。」

楚君一邊擔憂她的健康一邊顯而易見的往旁邊又挪了挪,企圖讓自己遠離病毒源。

「......沒事。」甄荼絲毫沒有察覺到楚君同學的不走心。

「荼荼。」楚君突然重新靠近,叫她。

「恩?」

「你教會了我只有軟萌蠢才能收割男神。」

甄荼一臉懵逼地看向她的小夥伴。

「你說什麼?」

「站在門口那位是不是咱們系的林學長,找你的吧。」

甄荼抬頭望去,教室前門外,眾目睽睽下,沖着她溫和地笑着的,正是林佑偲。

甄荼聽到身後女生的「哎呀哎呀」的聲音。

A:「是我們系的佑偲學長呢,他今年要畢業了吧。」

B:「是啊,我們系男聲的顏值又要降了,也不知道學長畢業了要去哪。」

A:「當然是回家了,你沒聽說過么,佑偲學長的爸爸是地方電視台的台長呢。」

八卦還沒落幕,下課鈴就響了起來,老師前腳走出教室,林佑偲後腳就走了進來,徑直走向甄荼,送出手機,微笑着說,

「荼荼,你爸爸說打你手機打不通。」

然後,教室響起一片抽氣聲——林佑偲和甄荼......已經見家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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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時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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