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秘密行動

在布魯斯眼裡，這獸族軍隊浩浩蕩蕩，來勢兇猛，頗有緊急行軍想要攻打某處的意思。如今水藍星上，獸族和妖族狼狽為奸，人族軟弱無力，只有精靈族尚能一戰。

「難道真是要攻打精靈領地？」布魯斯緊張起來，趴在山坡足足看了十幾分鐘，這獸族的大軍才頭到尾從布魯斯眼裡過了一遍。

根據獸族排列的陣形來看，這一隻獸族大軍，足足有六千多個。而一個較小的精靈領地內，精靈戰士不過上百。大一點的精靈領地，也只有上千之多。

現在知道了獸族在召集軍隊，卻不知道它們的真正目標是誰，或者全面進攻還是其他。但靠一個獸族來襲的口號，就算自己及時趕到最近的精靈領地把消息傳出，也沒有實質的幫助。

布魯斯靜下心來，決定繼續尾隨獸族大軍後面，進一步觀察對方的動向。

如果一隻軍隊被召集起來，需要攻打某個領地，應該全軍全速出發，全副武裝，神情嚴謹才對。畢竟是要上生死戰場，誰也不敢保准自己都能活下去。看布魯斯跟了一路，卻發現這些獸族大軍，雖然排列成陣形，但臉上表情輕鬆，左右獸族怪物間，不時說著獸語逗趣。

最讓布魯斯感到奇怪的是，這些獸族軍隊的士兵，大部分都是空著手，手裡持有武器的只是少數。獸族士兵雖然高大強壯，可面對精靈戰士的精工弓箭，不會如此倉促。上一次烏崖之行，已經讓自大的獸族吃盡了苦頭。它們應該吸取了教訓，不至於如此盲目自大。

剩下的一種可能，就是獸族確實如後面所想，自以為數量眾多，根本不把精靈戰士放在眼裡。認為即便沒有武器，單憑數量上的優勢，一定能戰勝對方。

布魯斯想來想去，還是猜不透獸族的真正意圖。至少六千多的獸族士兵整軍待發的陣容，背後一定大有文章。

獸族大軍前進的速度很慢，頗有組團旅遊觀賞風景的樣子。可布魯斯不敢掉以輕心，繼續在四周迂迴跟蹤，生怕自己被對方發現。

這跟蹤時間一長，布魯斯開始有了發現。每過一段時間，獸族大軍的隊伍就有些小小的變化。可因為獸族士兵太多，自己距離又太遠，只是察覺有異，單有說不出具體的原因來。

獸族大軍所到之處，不管是狡兔，還是霸王虎，早就跑得無影無蹤。它們雖然高大，但正常走路時，也沒太大的動靜。可反觀這隻軍隊的士兵，走起路來故意拖沓地面，生怕周圍的生物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獸族大軍行軍到深夜，來到一處峽谷內休息。它們點燃了篝火，各自從身上取出食物大口吃了起來。獸族戰士體形高大，按理說沒有後勤提供保證的前提下，每一個戰士應該多自帶食物才能保證供給。可布魯斯觀察了半天，愣是沒發現獸族大軍有什麼後勤保證。

布魯斯猜不透這些獸族士兵，在吃不飽的前提下，如何保證旺盛的戰鬥力。

等月亮掛上樹梢，這些獸族士兵直接躺在篝火四周，呼呼大睡起來。

看上去這些獸族戰士懶散，連營房都不願搭建，直接睡在地上。可布魯斯看的明白，這些獸族戰士休息時，還是按照當初行軍陣列的模式原地躺下，沒有私自改變。軍紀這麼嚴厲，不可能早就如此懶散的軍隊。

布魯斯正納悶之際，就看見幾個陣列中，有躺著的獸族士兵偷偷站了起來，貓著腰踮著腳，輕輕邁開步子朝原路返回。來的時候，這些獸族士兵走的特別慢，但跑掉的這幾個獸族士兵，步履神速，個個臉上帶著肅殺的神情。

「逃兵?可看上去它們又不想是去打仗。」布魯斯越來越糊塗，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該繼續跟著大部隊，還是尾隨幾個溜掉的獸族士兵。

「既然隊列那麼整齊，一定會有獸族隊長一類高級將領來分別管束各自的隊伍。等天亮時，整支軍隊重新排列后，獸族隊長一定會發現。」布魯斯索性躺下來繼續等待這隻軍隊明天早上的表現。

第二天天剛亮，布魯斯就看到獸族士兵重新整裝待發，繼續昨天白天的神情和裝束，排著整齊的隊列繼續行進。

「逃跑的獸族士兵沒有被發現，不可能啊，即便獸族將領粗心大意。那原來站在逃跑士兵左右兩旁的傢伙，它們也是瞎子聾子嗎？」布魯斯簡直要抓狂，在獸族行軍中，布魯斯甚至清楚看到。在一列行進中的獸族隊列中，分明空了幾個位置，但空餘的位置就那樣空著，前後左右的獸族士兵似乎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昂首朝前行進。

「只有一種可能，讓它們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逃跑的獸族士兵，是按照預定計劃這樣去做。」布魯斯一想到這點，就有些后怕。

獸族大軍繼續前進，布魯斯留了心眼，不在隊伍前列跟蹤，專門守在後側和兩翼的位置來觀察。

果不其然，過一個多小時，就會有十幾名獸族士兵從隊列中退出，離開前，還把自己的食物送給附近的其他戰士。

一隻六千多的軍隊，遠的不說，找這種方式不斷的漸漸退出，加上昨天已經溜走的，少個五六百也看不出來。

布魯斯沒心情繼續跟蹤這隻大部隊，躲在一旁，等待這些逃兵經過時，轉身悄悄跟在它們身上，想看看到底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脫離大部隊的獸族士兵，在行動時，可以用狂奔的速度來形容。要不是布魯斯修鍊了無上神功，眨眼間就會被對方甩掉。

這些離隊的獸族士兵，雖然三三兩兩沒有排成陣形，但都朝著同一個目標狂奔而去。

布魯斯不能跟著所有的獸族士兵，那樣反而危險，容易暴露目標。在選擇其中一個作為盯梢目標后，布魯斯不管其它獸族士兵的動向。

過了不到兩個小時，這些狂奔的獸族士兵跑到一處四周栽種果樹的寬闊領地后，徑直鑽了進去。

「難道這裡也是精靈領地。」精靈族領地實在太大，太多，布魯斯不可能一一去過。但根據以前的經驗，看周圍環境的布局，很有可能就是精靈族的領地。

「這些獸族士兵，跑到這裡來幹嘛？」布魯斯皺起眉頭，沒敢輕易行動，在四周逛了逛，確實看到幾棵果樹上有精靈士兵在守衛，而且還是全神貫注的那種。顯然剛才跑進去的獸族士兵，早就被這些精靈戰士發現，不僅沒發生衝突，反而有精靈戰士從果樹上飛下來，和獸族士兵有說有笑的攀談幾句后，又重新返回果樹上。

事情越來越負責，布魯斯的心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布魯斯繞著領地四周跑了一圈，就遇到幾個獸族士兵鑽進來，奇怪的是，居然還有獸族士兵朝別的方向奔跑。布魯斯不假思索跟了過去，又在附近的地方，發現一處新的精靈領地。

精靈族出了內奸，和獸族有勾結，已經成了鐵的事實。可誰是這個幕後真兇，它們的目的又是什麼，目前布魯斯不得而知。

要想獲得第一手資料，只有冒險進入領地內一探究竟。可如今上有精靈戰士守衛，下邊是威猛無比的獸族士兵，稍有閃失被發現，肯定會被圍剿打死。

布魯斯看看腳下的土地，心裡有了主意。

在距離獸族士兵進入領地較遠的一處草叢中，布魯斯正爬在地上，用手中的利刃，在地上劃了一個圓圈。

「無上神功之土遁。」布魯斯心裡默默念叨，隨即揮舞手中的利刃，按照圓圈的大小，奮力挖掘起來。

只見布魯斯手中利刃紛飛，地上很快看到一個人行大小的洞口，布魯斯這挖掘的速度，堪比地鼠打洞速度還快。

事先測量了距離和方向，讓布魯斯做到心中有數。洞口的位置挖出的土壤，被草叢掩蓋，而越是快到領地的位置時，布魯斯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減少挖掘產生的雜音。只是短短十幾分鐘后，布魯斯就把地洞打到領地之內。

「嚓嚓。」躲在洞內的布魯斯能明顯感覺到上面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幸虧這個洞口打的還算深，否則那些龐然大物獸族士兵大腳踩踏下來，還不直接把洞口給震塌陷下來。

直接鑽出洞口，至少要挖掘一個不小的口子，很容易被發現。布魯斯不敢大意，只能採用保守的方法。用利刃在黑乎乎的洞口上方鑽了一個小眼，在距離捅破土層還有較近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按照這種方法，布魯斯有分別多做了幾個類似的通風裝置，方便自己偷聽。

「今日六千大軍來回行走，可以掩人耳目暗地裡在這附近聚合一千左右的獸族戰士。明天讓首領大人，換個方向，我們在西側繼續部署。」

「屬下明白，能咱們把一切布置妥當，正好是那精靈族卡菲亞公主的大婚之日。趁著精靈族一片喜氣洋洋之際，和六翅精靈王子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攻破精靈族領地大本營。只要誅殺精靈女王，精靈一族沒了領袖，而卡菲亞公主沒有權威，無法服眾。到時候擁有精靈戰士最多的六翅精靈王子，就會順理成章的接管精靈一族。到時候在裝模作樣的打幾場仗，就可以糊弄過去。在稍等些時日，六翅精靈王子就會頒發法令，認為是人族給精靈族帶來災難。會公開拒絕收留他們，並把他們逐一趕出領地。到時候，咱們獸族可有大把的人族苦力幹活了。」

「妖族那邊也要盯著，雖然是兩方合作。可妖族太過於殘忍，咱們辛苦抓來的強壯勞力，經常讓妖族的小小骷髏妖偷襲吸*血。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怎麼能幹動重體力活。」

「屬下知道，一旦大計得逞，咱們獸族就會擁有水藍星上最雄偉磅礴的建築可以居住。」

聽著土層上方的獸族士兵侃侃而談，躲在洞內的布魯斯驚出一身冷汗。

「這該死的六翅精靈王子，先前誣陷我，現在又主動勾結獸族士兵，還意圖謀害精靈女王大人，真是該千刀萬剮。」布魯斯憤憤不平。

「距離卡菲亞公主的大婚之日，只有區區三天。這段時間，一定要讓大家留在領地內，食物自然有充足供應。雖然六翅精靈王子，以開拓領地為名義，派了親信在四周守衛。水藍星上的人族，大部分都早都跑到精靈領地內庇護。但不可不防範，萬一走漏風聲，壞了獸王的計劃，到時候咱們都會死的很難看。」

布魯斯看沒有新的內幕，雖然還剩三天時間，表明上綽綽有餘，但萬一中途有意外發生，就會嚴重影響自己的行動。

對於布魯斯而言，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自己算是被驅趕離開精靈領地，回去時也要謹慎。六翅精靈王子生性多疑，自己在這個節骨眼現身，對方的耳目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布魯斯順著洞口慢慢爬了出來，俯在草叢中觀察四周沒有敵情，這才慢慢坐在草叢中，輕輕拍打身上的灰土。

洞口的位置雖然處於草叢中，可萬一被獸族和精靈戰士發現，他們一定猜得出來計劃外泄。只要他們改變計劃，到時候自己更無力保護精靈女王和人族他們。

布魯斯把翻出的土慢慢填補回洞口，又用腳輕輕踏平，讓人無法分辨后這才悄悄離開。

布魯斯沒朝精靈女王所在的大本營方向走去，自己勢單力薄，無憑無據說出的話如何讓精靈女*服。而且事關重大，稍有走漏消息，六翅精靈王子，就會改變計劃。到時候反倒顯得自己居心叵測，更重要的是過了幾個月，如今領地內的情況產生多少變化還不得知。

布魯斯停下來腳步，皺起了眉頭，決定先去看看多扎，莫思他們兩兄弟。

來到多扎，莫斯所在的精靈領地外，布魯斯整了整衣服，扛著肩上的狡兔肉串，昂首挺胸的朝領地內走去。

「布魯斯，你怎麼回來了。」負責守衛的精靈戰士，第一時間看到布魯斯后驚奇的問道。

布魯斯被驅逐的事情，人竟皆知。雖然大部分精靈戰士，都同情布魯斯的遭遇，也猜測其中有詐。可這道命令，畢竟是精靈女王頒發下的，他們如何敢違抗命令。

「我這是來找多扎，莫思兄弟敘敘舊，吃吃肉喝喝酒，我明白你的難處，就不進去了，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布魯斯臉上帶著笑意問道。

「你等一會。」精靈戰士點點頭，揮舞翅膀朝領地內飛去，不出五分鐘，多扎和莫思手舞足蹈的就狂奔而來。

布魯斯回來的消息，立刻傳遍了領地內外，裡面所有的人族無論是戰士，還是普通百姓，都紛紛跑出領地，來看望布魯斯.

「有幾個月沒見，你人壯實多了，只可惜以後無法使用精靈秘術和弓射技術。」多扎和莫思興奮的摟著布魯斯寒暄起來。

「我今天來是有兩個好消息告訴大家，第一先說說我的私事，我布魯斯前段時間遇到個美艷的人族姑娘，也算英雄救美吧，那姑娘愛上了我，如今我倆共同生活在一起。第二就是我雖然不能使用精靈五輪秘術和弓射，但我獨創了一套無上神功，最適合咱們人族修鍊。」布魯斯把肩上的狡兔肉串分給大家，扯著嗓子大聲說道。

獨創無上神功自然為真，公開說出來就是為了給大家增添信心。至於第一條，當然是隨口編造。自己來到領地外，和多扎，莫斯見面的消息，估計此刻已經有精靈戰士彙報給精靈女王大人。六翅精靈王子，多少也會知曉。這樣做，就是為了麻痹對方，讓對方認為自己不過是竄門子來聊天而已。

「無上神功為何功法，如何最適應咱們人族修鍊。」多扎和莫思好奇的問道。

「天地萬物本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演化而成，精靈五輪秘法，就是脫胎於此。精靈族雖然族群戰鬥力威猛，但那是千百年勤學苦練的結果。從起源上說，五行法術，最早也是人族提出。而且五行運行，只是個簡單的開始。在運轉中，五行不斷演化可以為六行，七行更多形式。但精靈族只是遵守五行奧義，但我們人族需要從更多中挑選，找出適合咱們人族修鍊的功法。」布魯斯為了驗證自己所言非虛，讓多扎等人後退幾步，腳跟猛烈踩踏地面，隨即幾米開外多思所站的位置，莫名出現一個大坑，讓躲閃不及的莫思直接掉進洞內。

「哈哈。」圍觀的人族齊聲大笑，這笑聲不僅是拿莫思開涮，更是對布魯斯這套神奇功法的認定。

「無上神功，就是自然神功，取自於咱們真實生活的世界，浩瀚廣博。窮其一生，也學不會。所以每一個人族戰士，只需要學會最適合自己的那一小部分，實力就會大增。」布魯斯把莫斯從坑裡扶出，拍著他身上的塵土認真說道。

「無上神功，好可笑的名字。你們人族狂傲自大，如果真有此等本事，如何會被獸族，妖族欺壓，反倒讓我們精靈戰士庇護。」有六翅精靈戰士前來搗亂，開始當眾挑釁布魯斯.

「感謝精靈戰士保護我們人族，我創造這套功法，也只是想讓人族戰士變得更強壯而已。」布魯斯已經從上次吃虧中得到教訓，不會輕易和對方翻臉。

六翅精靈戰士看布魯斯不搭理自己，知道對方不上當，否則又能故技重施栽贓陷害布魯斯.

「燒火，烤肉，喝酒，今天不醉不歸。」隨著人族中有人倡議，大家紛紛抱起木柴，在領地外圍成一圈。

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散發著火紅的光芒，有人族開始把狡兔肉串放在火堆里燒烤，人族戰士圍在布魯斯身邊，認真聽布魯斯講解無上神功的練法和具體用途。

布魯斯也明白，自己一個人力量有限，只要慢慢來先把多扎，莫思他們教會了，才能更好的傳播無上神功造福全體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