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咱家的人
「程初雪，閉上你那張散發著一公里都能聞到惡臭的大嘴巴，說你是我們常國的人我都覺著丟我們常國人的臉，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語碟指指點點？入宮參選的秀女可都是皇太后親自挑選的，有什麼不滿，有本事你向皇太后說去！」祝語碟見蘇依依發火，扯了蘇依依一把，不希望她因為自己的事情最後惹火上身。
蘇依依反握回去，示意祝語碟莫要害怕，有什麼事她擔著！
「祝語碟日後若是再有什麼傷病的，可休怪我沒有給你留情面，將事情捅到皇太後跟前去，不就是區區一個縣令嗎？你去問問看，這入宮秀女裡面，又有幾個身後沒人？你若是再欺著語碟身後無人，我讓你們徹底滾出這個皇宮！」
蘇依依話落，所有人都震驚了，祝語碟有些痴傻地看著她，全然沒有想到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她身上竟然會散發出如此大的魄力。
對面的三人似乎也被蘇依依方才話語里的氣勢所震懾到，一時間竟都愣在了當地。
可從小被寵大的程初雪又豈會當真就被蘇依依這幾句話所震懾住，只見她一雙細長的眸子盯著蘇依依，越眯越細，最後直至成為一條細線，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給我扇她嘴巴子！」
那兩人也不傻，聽著蘇依依有恃無恐的威脅，知道這皇宮裡卧虎藏龍，誰也不知道看似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背後會有多大的後台。
兩女子互看一眼后，分分後退了一步，誰都沒有動。
「你們……算了，你們不去，我去！」程初雪此刻正在氣頭上，見帶來的人臨陣退縮，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從小便被爹娘當做掌上明珠般寵著長大的她，何時受過這等侮辱？
「你和祝語碟都是一路貨色，小小賤婢居然敢欺負到本小姐頭上！」程初雪氣急，也不在意什麼形象儀態了，揮舞著拳頭就要向蘇依依呼來。
蘇依依盯著程初雪揮舞而來的拳頭，眼底閃過一抹威脅，當真以為我只是個吃素的不成？
正準備接下她這一招，卻見那人的拳頭在自己跟前生生停住了。
隨後便見程初雪被一股大力丟了出去，踉蹌幾步跌在了地上。
一道陰柔至極的冷聲傳來，「程秀女，怎麼，來宮也有些日子了，這宮規還沒學會？」
蘇依依眼睛一亮，常睿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既然他來了，自己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蘇依依第一次覺得，在這皇宮裡，有常睿這麼一個大靠山是一件如此值得驕傲的事。
「拜見常總管！」程初雪反應過來，連忙下跪，幾人齊齊跪著，蘇依依也被祝語碟拉著一起跪了下去。
「起身吧。」常睿倒是也不為難她，叫她起了身。
「常總管，讓您見笑了。這學好的宮規，初雪自是不敢忘。」程初雪這回倒是知趣，見常睿臉色不悅，趕忙換上一副笑臉，笑意盈盈起來。
常睿直接無視了程初雪，走到蘇依依的身前，看著她腫起的半邊臉，沉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常睿的聲音冷若寒譚，蘇依依只覺得頭上有一把冰劍直直刺下，冰得她整個人為之一震，連頭都不敢抬了。
「常總管，就是一個小奴婢不懂事，初雪給提點提點，不礙事。」程初雪唯恐蘇依依她們說出實情，在她們開口之前便事先解釋。
她的眼神一直盯著常睿，眸光如水，笑若桃花，若是尋常男人，怕是早就被她的美色所誘惑，尋不著西北了，只是可以，程初雪今日碰上的，是常睿。
「提點提點？」常睿尾聲拖得很長，語氣也是越發寒沉。
程初雪見常睿對她態度並未好轉，臉色有些僵硬起來，卻還強自撐著笑容，回道，「回常總管，一點小事，不勞總管費心。」
常睿轉過身來，一雙陰沉若霜雪的眸子似一把箭向著程初雪直直刺去，「哦？咱家倒是不知，咱家的人何時經手她人提點也不需要知會咱家一聲了？」
常睿背對著蘇依依，蘇依依看不見他的神情，可是，這是蘇依依第一次覺得，在常睿的身上，她居然能夠看到溫暖，縱使是將自己當成他的所有物，常睿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吧？
「別怕！」蘇依依轉身給祝語碟一個安心的笑容，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祝語碟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溫暖，看向蘇依依的眼神充滿了信任，彷彿一個無助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常總管饒命，奴婢都是聽了程初雪的指使才做出這等錯事，若是知道這姑娘是常總管的人，借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動她啊。求常總管饒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常總管饒命！」跟著程初雪一道來的兩個秀女聽出了常睿的話外之音，再次「撲通」跪了下來，將所有的錯都推到程初雪的身上，一個勁地磕頭認錯。
「你們……」程初雪則是當場氣得傻掉了，指著那兩個秀女的臉恨不得上去扇幾個耳光，卻顧忌於常睿在，不敢發作。
「嗯……」常睿只是一道輕輕的拖音，程初雪剎那嚇得面色慘白，對於常總管在宮中的地位以及他的狠厲手段，她也是聽說過的。
她如今不過是一介小小的秀女，若是得罪了位高權重的常總管，依照他在聖上面前的得寵程度，隨意擺弄一道，恐怕她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常總管饒命，奴婢不知姑娘是常總管的人。況且，打她的人並非奴婢！求常總管明鑒！」程初雪這回倒是知趣了，不斷地磕頭求饒，再將責任和錯誤全部都推給了身後的兩個秀女。
「咱家方才可是聽程秀女說，要提點提點咱家的人，難不成，是咱家老了，耳朵不中用，聽錯了？」常睿居高臨下地掃了那三個女子一眼，轉身向著蘇依依的方向走來。
程初雪的臉色白了又白，多說多錯，乾脆閉了嘴，額頭上卻不斷冒出細密的冷汗。
心中暗自責怪自己太過衝動，沒看清對方的身份就擅自當成奴婢懲罰，如今知道她是常總管身邊的人，自己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是，也不曾聽說常總管對他宮中人如此維護過，這個女子，又是什麼身份？
還有，這祝語碟又是如何認識常總管身邊的人，並且還讓人如此維護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