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番 初顯手段
當晚唐婉竹吃完早早就睡下了。
「咚咚咚」
一陣輕微的叩門聲響起。
「誰?」
「三姐,是我。」
「哦,婉菊啊。」
對於這個小妹妹,婉竹還是很喜歡,天真可愛,對於自己也是非常黏膩。雖然靈魂不是本人,但這幾日相處下來,也是幫她當成了真的妹妹對待。
開門一看,這小丫頭一身寬鬆的睡衣,懷中抱着金絲軟枕,不用說,又是想到自己這來蹭床了。
「小丫頭,又想來蹭我的床了?」
唐婉竹邊說邊讓開身,給她讓出道來。
看見姐姐那麼說,小丫頭吐了吐那粉紅的驕舌,跨步進了門來。
早年唐婉菊的生母,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府內唯一關心她的便是大奶奶和唐婉竹,這三姐可以說是她的另一個母親。
「三姐,明天你是不是要出門呀?」
「恩?」
「那能不能……」
「不能!」還沒等她說完,唐婉竹就開口了。
「我還沒說完呢!?」
「我還不知道你個小妮子?」唐婉竹笑着看着她:「你不就是想和我一起出去嗎?」
「哇,三姐,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蟲子。」
「早點睡吧。」說着唐婉竹拉起被子就要給她蓋上。
「不嘛,三姐,帶我去嘛!」
看到對方不答應,這小妮子就擺出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明天可是出去辦正事,下次再帶你出去玩,好不?」雖然明知道這小妮子是裝可憐,但唐婉竹還是軟了下來。
「不嘛,三姐,求求你了,就帶我去看看,我保證不會影響你!」
「不行!」
「好吧。」
唐婉菊看三姐如此堅決,只得妥協,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第二天一大早,唐婉竹從庫房領了一千兩,帶着管家和幾個家丁就出門了。
「小姐,我們先去哪家?」管家問道。
「先去米鋪吧。」
從昨天來看,孫掌柜明顯就是帶頭的,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唐婉竹還是很清楚的。
沒多久,幾人便來到了城中繁華的糧米街,這一條街就供應了皇城內九成的糧食,而她們唐家的糧鋪更是排的上號的店。
來到街中間,一家偌大的店鋪,幾十號人正在裏面忙碌的做着搬運工作,而店鋪的金匾上書:唐氏糧鋪,這正是唐家的店面。
店內櫃枱的小掌柜見到門前有人,趕忙出來,看到來人心中咯噔一下,但是很快便平靜下來,應了上去。
「三小姐好,管家好」小掌柜趕緊向兩人問好,看了看後面,又趕緊道:「四小姐好。」
唐婉竹几人順着小掌柜回頭一看,果然人群最後面,唐婉菊正站在最後,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你個小丫頭。」看着這小妮子,讓唐婉竹搖了搖頭。
「姐,你放心,我就跟你後面。」
「隨你吧,跟我邊上。」
人都來了,唐婉竹也只能認了。
「你們大掌柜呢?」看着來人,唐婉竹說道。
「孫掌柜感染風寒,在家休息。」
昨天剛見完,今天就休息,明顯有鬼,唐婉竹也不點破,信步就走了進去。
「三小姐,這是賬本。」這掌柜也很識趣,直接遞上了賬本。
唐婉竹拿着賬本坐下翻看起來。
很快,唐婉竹就看出了賬本的問題,光損耗一項竟然就佔了一成,而且店內賣的米比市價上低了將近兩成,光着兩個地方就等於每年虧損三成,幾萬兩的銀子。
「這損耗出在哪?」
「回小姐,損耗主要是搬運時候露出的米還有被蟲蟻蛀掉的部分。」
唐婉竹轉頭一看,雖然搬運時候會有一點點米漏出,但是不會很多,就算一年累計下來也不會超過幾袋。
「哼,難道一年搬運能漏掉上千袋不成?」
「不不不,小姐主要還是蟲蟻!」小掌柜看見唐婉竹質問,跪下回道。
「蟲蟻?可笑!」
看着對方唐婉竹把賬本翻開,丟在他眼前。
「這上面清清楚楚記錄了每月除蟲的費用,光這筆費用我們已經高出別家幾成,你還敢跟我說蟲蟻消耗?」
「這……」看着賬本上那寫着支出部分,掌柜說不出話來,冬天的額頭上竟然開始冒汗。
「還有這價格,竟然比市價低了兩成!」
「這價格一直都是這樣,孫掌柜說,價格漲的話老主顧那邊不好交代。」
「哈哈哈,我們每年出貨量增加三成,我們還怕沒客戶?就怕有人把這米價給吃了!」
「這……小人不敢啊,小人不敢!」
這小掌柜一聽,嚇得魂都沒了,連忙道。
「三小姐,你太武斷了吧!」
「果然把你逼出來了,孫掌柜!」
唐婉竹頭也不回,她早就料到,孫掌柜裝備,只能先從這小掌柜下手把他給逼出來。
「三小姐,這糧不漲價,是老爺當年說的,可不是我決定的。」孫掌柜氣定神閑的說道。
「哼,我爹當年說對於窮人不漲價,竟然被你斷章取義?」
「就算這般,大不了別的主顧那到時候把錢漲上去便是了。」孫掌柜完全沒想到,幾年前的話竟然被她記着。
「咱就別到時候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幾個老主顧我已經安排人去請了,一會就到!」
聽見對方那麼說,孫掌柜眼珠子就圓了,這價格之前已經漲過,只是那多出來的被他中飽私囊,這要是一會對峙起來,自己完全沒勝算。
「咳咳,三小姐,我身子不適,還是先退下了。」
「別啊,一會人就到了,要不咱先見見那除蟲師傅?」
話應剛落,一個家丁領着一個人來到眼前。
孫掌柜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師傅,我們唐家每月除蟲費用為何會有上百兩之多?」
來人和孫掌柜對了個眼趕緊回到:「回小姐的話,這店鋪比普通店鋪大出幾倍,而且用的也是上等的除蟲葯。」
「哦?那為何蟲患不斷?」
「這……」
「莫不是你這葯是假的?你可知道欺詐最少能讓你牢獄三年?」
「啊!?」
對方見到唐婉竹那麼說,撲通跪了下來連忙道出實情:「回小姐,小人不敢再隱瞞,這葯是次等的,而且我半年才來一次。」
孫掌柜頓時汗如雨下,雖然金額不大,但是幾年累計下來,也是不小的費用。
「大膽,每個月收百兩,還不辦事!」
「不是我啊,小姐,是孫掌柜,我每年只收兩次費用,每次不到十兩,是孫掌柜讓我那麼乾的!」
看到對方那麼說,唐婉竹也不再難為他:「你走吧,以後每月來一次。」
對方看到唐婉竹那麼說連連磕頭道謝。
「孫掌柜,一年上千兩,這都持續好幾年了吧?」
孫掌柜不敢說話,低頭不語。
沒多久,幾個老主顧隨同家丁來了,幾人一上來就圍住了唐婉竹。
「三小姐,為何突然漲價?」
「是啊,一下漲了三成,我們怎麼做啊?」
「三成?」唐婉竹笑了一下:「可是我讓漲的是五成啊?」
「這……」幾人看着對方那麼說,才知自己失言,都看了看孫掌柜不再說話。
這一下孫掌柜整個人直接就癱了,跪坐在地上。
「幾位掌柜你們也別急,今天我只為去除唐家蛀蟲,價格還是按照你們平時的來。」
平時幾人已經按照正常市價在進貨,只是因為有兩成被孫掌柜私吞,所以剛才一來聽說漲了那麼多就急了,現在一說按照平時價格來,並沒觸動他們的利益,只是把原本私下給孫掌柜的錢又給唐家而已。
幾人連連道謝並稱會上門道謝,就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