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往事

洛晟鬱悶的坐在屋中的床上，面前翠玉靈強忍着笑意，不斷擦拭著少年的臉頰。

雅雅和洛晟一塊摔倒了，但是雅雅墊著洛晟，而洛晟卻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並且臉先着地.....

翠玉靈擦拭著洛晟臉上的傷痕，動作十分溫柔，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擦拭著。只見翠綠的光芒一閃，那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

「真慘～」

看着傷，翠玉靈說道。

就在剛才，紅紅和雅雅將洛晟送到了翠玉靈面前。說是有跌打損傷需要她治療。

雖然不是太好，但當少女看見洛晟那副模樣時還是很不厚道的想笑。

她輕輕捂住朱唇，秀麗的臉頰此時已經有些嫣紅，顯然憋笑憋得很辛苦。

不是她作為醫生的準則不高，而是洛晟臉上那一道道街道石板印實在太喜感了。

石板有些粗糙，星羅密佈的印痕在洛晟臉上遊走開來，在他清秀五官間隱隱有些許微小的血痕滲出。活脫脫像是把地圖印在了臉上，這不禁又讓翠玉靈想起上次洛晟臉上的「鬼臉」。

「那笨蛋總是笨手笨腳的...有時我真的好想錘她....」洛晟哀嘆了一聲，無力的抱怨道。

多多少少的，他已經在雅雅那裏吃了好多次虧了。

「不要生氣，你就把這當做是命吧，自己太過於才華橫溢，就連老天都嫉妒你了～」

說完，翠玉靈無法抑制的低下了頭，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笑意，收回手捂嘴輕笑出聲來。

「想笑就笑吧....」

洛晟有氣無力的瞥了一眼已經壓制不住笑意的少女，有些氣惱的說道。

他的氣惱不由得又引得少女發出更加清脆的輕笑。

待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意，翠玉靈才仔細端詳起洛晟的輪廓來，隨即不懷好意的說到：「說實話，至少相貌上的才華是過關的，確實很漂亮。」

「少來。」

洛晟白了一眼翠玉靈，沒好氣的回應道。兩人彼此熟悉極了，他知道翠玉靈又在拿他尋開心。

翠玉靈莞爾，沒有選擇繼續拿洛晟尋開心，只是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在她高超的醫術下，那一道道喜感的印痕就像是被從畫紙上擦掉了般，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迹。

洛晟摸了摸已經恢復如初的臉頰，有些無奈與歉意的說道：「辛苦翠玉姐姐了。」

「知道我辛苦還老是給我增加工作量，以後小心點。」

翠玉靈眼中含着笑意，伸手想要彈一下洛晟的額頭。

洛晟下意識偏了偏頭，躲開翠玉靈這一下彈擊，他頓了頓，很無是奈的說道：「我會更小心的。」

「對了，你還在嘗試着探索你現在掌握的這種威脅的能力嗎？」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翠玉靈突然問道。

聽到了翠玉靈的問題洛晟不由得一愣，然後苦笑着點點頭。

翠玉靈收起了笑容，仔細注視着洛晟，但是在那黝黑的雙眸中，翠玉靈除了看見了自己倒影，還有毫不掩飾的堅定。

少女嘆了口氣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

「那你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嗎？」

「我知道。但是機會就擺在面前，我想試試能不能握住。」

洛晟回答道，他的眼中隱藏着一道光，堅毅得無法被磨滅。

沒有任何修行的天賦，對靈力的感知為零，沒有強大的血緣，又是弱小的人類之軀，這就是洛晟，一個弱小且卑微的人類。

弱小或許沒有錯，但是錯就錯在他出生在了塗山。

日落日出，潮漲潮退。時間會讓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變得脆弱不堪。親情，友情，愛情....無能者，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切都逝去。亦如十年前...

力量可以用來殺戮，但同樣可以用來保護。想要讓一些東西保持着不再改變那就只有主動打破一些東西，然後嘗試着能不能得到足夠的資本。

「你相信我嗎？翠玉姐。」洛晟雙目炯炯的盯着翠玉靈。

他打了一個響指，一團淡藍色的電流盤旋在了他的手指尖。

看着自己手指間盤繞旋轉着的電火花，洛晟的眼神有些沉醉，彷彿看着自己的初戀情人般。

這就是他的機會，在某一次巧合下獲得的，完全獨立出了妖力與天地靈力，完全未知的即使他也能使用的全新力量，即使每一次全力的使用都猶如在刀尖跳舞般危險。

這是迷一樣的力量，不知道何為起源也不知道何為終點，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修鍊才能加強這樣的力量。

但是洛晟以後明確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經歷生死搏鬥后，每一次的劫後餘生都會如同鳳凰涅槃般獲得飛一般的成長。

「我相信你...可是.....」

「噓～」洛晟手指放在唇邊，打斷了翠玉靈接下來的話。然後微笑着，輕輕說道：「謊言並不一定只能傷人，就讓紅紅和雅雅覺得她們的弟弟已經掌握了一種完全無害的力量吧～」

十年時間真的能改變太多事情，他的家--塗山，正處在風雨飄渺中，如同雨中樓台，看似高大卻搖搖欲墜。

而他的姐姐，塗山紅紅卻以自己瘦弱的肩膀獨自撐起這座煙雨樓台。

但紅紅畢竟也只是小女孩，怎麼可能壓得住廟堂之下的暗流涌動？

翠玉靈默默的注視着洛晟以及指尖跳動的電光。

沒有人會知到，指間上凝聚出的這一絲小小光芒承載了洛晟多少希望。

哪怕這小小的電光在翠玉靈眼中非常的微弱，一掐即滅。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謊言破滅時等待你和紅紅的是什麼嗎？」

「謊言破滅之前不也有一段不短的虛假的安寧嗎。」洛晟微笑道，搖搖頭，否認翠玉靈的說法。

「至少，現在這樣的生活維持住就挺好，總有一天，虛幻的安寧也會變成現實。」

洛晟抬頭望向窗外的苦情巨樹，巨樹散發着神秘的淡紫色光芒。

飄飄洒洒的落葉中不知會述說多少愛情的故事。

高大寬闊的樹冠就如一把巨大的雨傘在塗山的大地上撐開，為塗山遮擋了無數次的風風雨雨。

只可是，苦情樹的光暈卻有令人說不出的低沉感，就彷彿苦情巨樹睡著了般。

苦情巨樹是真的睡著了，至少現在塗山的人們已經無法再從巨樹中提出情力。

這就是現在的塗山，失去情力的塗山狐妖是否還能被稱作塗山狐妖呢？

翠玉靈就靜靜的注視着洛晟的側臉，少年不知道的是在他陷入思考之時漆黑的雙眸中會閃爍異樣的光，在光影映襯下美麗得猶如漆黑的寶石。

只是這美麗雙眸中到底是隱藏了多少痛與傷？作為醫生翠玉靈十年來一直在探討，但是一直沒有結果

現在的塗山狀況對於紅紅洛晟他們來說完全就是死局。安寧祥和的塗山，一個不留神就可能化泡影。

可是作為紅紅的摯友，她所能提供的幫助簡直微乎其微。

「翠玉姐姐，不用太擔心我們，也請不要把我的事告訴紅紅。有些事情確實只有做過了才會死心。我想試試。」

洛晟微笑着，就似這嚴峻的問題根本不存在，只是翠玉靈自己一個人的幻想。

翠玉靈和洛晟的目光相對，但看到的卻只有堅定，堅定得令她動容。

最後，還是翠玉靈先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算了，反正是你的事，我會盡己所能幫你，只是你悠着點。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嗯。」

洛晟會心一笑，他現在在一條很長的路上，這是一條幾乎沒有盡頭的路，只是再長的路慢慢走也總會走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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