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孤注一擲
「你……」
「怎麼？你要去偷啊？」江壞說着還給司徒公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一聽這話，又見江壞這般模樣，司徒公達的眼中和臉上，都不免露出了幾分怒意。
而江壞呢，卻是理都沒理，依舊「弔兒郎當」，繼續道「放心，我暫時還威脅不到你的地位，因為我年紀小，再加上，師父也覺得我做事有點兒浮躁，所以叮囑我兩年後，也就是我二十歲后，才能拿着魯班鎖去唐門！」
「兩年後？」司徒公達重複道。
「對！」江壞點了點頭「說實在的，我自己是個什麼樣子，我也知道，讓我當唐門掌門，那純屬趕鴨子上架！我不是這塊兒材料，我也不屑於當什麼掌門！這次，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和魔教鬧得這些不愉快，如果不是因為這本絕世秘籍，我才懶得跟你們瞎掰扯。」
「好大的口氣啊。」
「大嗎？」
再看司徒公達，短暫的激動之後，已然恢復了平靜，道「小子，所以說，你當真是空口無憑了？」
「當然不是！」江壞道。
「那你有什麼證據？」
「我這一身武功。這就是證據。」
「嗯？」
「『天之謫匠』林曳林仙親自教的武功，難道不是證據嗎？」
司徒公達沒有說話。
「怎麼？不敢接了？」江壞又道「還是怕再說下去，就對你不利了？」
「小子，別以為學了我唐門幾招粗淺的功夫，就能在這兒招搖過市了！」司徒公達道「唐門中人都知道，唐門兵刃雖然相異但也相通，一門練熟了后，再照貓畫虎、裝模作樣地使使其他的，也不是難事。」
「粗淺功夫？還照貓畫虎？裝模作樣？」江壞擺了擺頭「我真佩服你啊！這勇氣，絕了。而且，您壓根兒就沒見我出手過，就直接斷定為粗淺？唐門四大司規，素有『公誠勤樸』的美名，而您佔一『公』字，我以前以為，這『公』字是公道、公平、公正的公，可現在看來，卻是假公濟私、以公謀私的公。之前你女兒的事情是這樣，今天我的事情，也是這樣。」
這話一出，司徒公達直接傻眼，直勾勾地看着江壞，那胳膊，那身子，甚至都氣得開始打哆嗦了。
而其餘眾人，亦是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知道李娉之事，是司徒公達的軟肋，但也是司徒公達的逆鱗。
這雖然是唐門和魔教之間繞不過去的坎兒，但也的確不能提，特別是在司徒公達面前。
就連剛才薛丁朝汪雨興師問罪的時候，也不敢稍稍觸及此事，甚至連含沙射影都不敢。
眾人着實沒想到江壞就這麼說了，而且還說得這麼露骨，眾人實在不知道該說這江壞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說純粹就是「彪」。
還是一樣，江壞依舊淡定至極，道「當然，如果您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畢竟您隻手遮天，不對，您德高望重，我只說一點，就是日後若是我真的拿出了那魯班鎖，或者直接將我師父請出來了，我希望您還能如現在這般，自信，囂張！」
「小子，你……」
「當然，現在也可以來試試。」
「試試？試什麼？」
「我的武功啊。」江壞道「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說，不過是粗淺幾招，不過是照貓畫虎，裝模作樣！」
司徒公達片刻沉默，皺着眉頭，看着江壞，道「怎麼試？」
「很簡單。」江壞回道「我們打一場，一切自會分曉。如果我贏了，你們立馬帶着你們的人離開，如果我輸了，我任你處置！」
司徒公達再次沉默，說實在的，此時司徒公達倒還真讓江壞給唬住了，也震住了。
「怎麼？不敢？」江壞又道「我明說了，我就是要救魔教一眾，我就是不肯將這秘籍交給你們！我坦坦蕩蕩，一戰定輸贏！」
司徒公達瞥了眼江壞「那如果我不答應呢？我非要殺了他們，也非要奪那秘籍呢？」
「這簡單，我走不就行了。」
「嗯？」司徒公達有些意外。
「殺他們，我攔不住。」江壞道「但是秘籍，你們奪不去，畢竟我想走，你們也攔不住。日後，這筆賬，我絕對會去跟你討來，我依舊明說。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們這一個個就都別想安寧，我不死，你們就都得死！」
「小子，你很是囂張啊。」
「畢竟有這樣的實力，實在不允許我低調。」
「好小子，我答應你。」司徒公達道「你我打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們立馬離開，如果我贏了……」
「等一下。」司徒公達話未說完，江壞卻是忽然道。
「怎麼？變卦了？」
「不是。」江壞道「我只是覺得對我不公平。」
「嗯？」司徒公達先是一愣，然後冷冷一笑，長舒了一口氣，表情立馬輕鬆了不少，而看江壞的眼神，也直接變成了滿滿的不屑和戲謔。
當然，不止司徒公達，這一瞬間，所有人的表情和眼神都變了，有的失望，有的嘲諷。
而江壞呢，無動於衷，繼續道「你年紀大，我年紀小，我內力本就不如你，而且我剛才還受了內傷，這對我很不公平！」
「是嗎？」司徒公達隨口道。
「是的。」江壞回道「所以，你我若是交手，不可用內力，僅以拳腳、兵刃、暗器和輕功定輸贏如何，我選幾門趁手的武器，來對陣您老的太師椅。」
「什麼？」司徒公達再次看向了江壞。
「單拼唐門兵刃。」江壞道「我用別的唐門兵刃，對陣這唐門兵器譜中排名第一的太師椅！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司徒公達沒有說話，四下眾人亦是鴉雀無聲，這下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完完全全地震住了。
之前江壞說要與司徒公達一戰時，司徒公達和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以為這江壞內力極高，想要用這方面的優勢壓制住司徒公達，然後取勝。
沒想到，現在這江壞竟然把自己的後路，自己「唯一的希望」直接給斬斷了！
這太師椅已到了兵刃的巔峰！這是江湖中公認的事情，單以招式取勝，無異於天方夜譚，痴人說夢！
「怎麼？以為我想耍花招嗎？」江壞又道「你們一個個都看着，如果今天我耍花招了，你們大可一擁而上，將我亂刀砍死！」
說着又看向了司徒公達「正所謂『繡花務得手綿巧，打鐵還需自身硬』，我今天，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畢竟，我怎麼說，也是當你師叔的人，而且，日後說不定還會當這唐門的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