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收服
正在周記心跳越發急促的時候，突然他瞳孔一縮！
一道大吼之聲再度響起，而後在他瞳孔倒映之中，那惡蛟竟緩緩張開了大嘴，露出了隱藏在其中鋒利的牙齒，還有那帶著絲絲血跡的蛇涎。
即便是身在遠處的江畔，當寒風呼嘯而來的時候，周記依然能夠嗅得到其中濃濃的血腥惡臭！
「冥頑不靈......」
只聽一道若有若無的感嘆聲自那船頭老者口中發出，然後周記終於見證了接下來血腥的一幕。
那隱藏在雲霧之中的蛟頭猛地向前竄出，發出了針對它面前那看似弱小的獵物致命的一擊！
蛟蛇的身軀很大，大得似空中的一堵小山，但這並不影響其行動，當他對著那小舟一口吞去的時候，速度極快，甚至周記都還未曾反應過來，那水柱之上的老者連同他腳下的小舟便都已經被它的血盆大口吞沒！
「轟～」
渭水江面再度傳出一聲巨響，十數丈高的巨浪再次被掀起。
吞噬了那老者，惡蛟的身子未做停留，又猛地一頭扎進了渭水江中。
「他！」
周記大驚，渾身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
如此凶獸，弒殺成性，無意之中他竟闖入了這般危險的境地之中，此刻的情況甚至比之當初大山之中遇到的獸潮還要危急數倍不止。
那不知深淺的老修士尚且如此，要是被那惡蛟發現，恐怕他自己也是插翅難逃。
「怎麼辦！」
周記的語氣顫抖著，身子也開始下意識地朝著後方退去。
可是正當他咬緊了牙齒，猛地從地上竄起來準備奪路狂奔的時候，突然又一道震天動地的嘶吼之聲響起，同樣一股無形的波動自江面上排山倒海而來！
「轟～」
還未曾徹底恢復平靜的江面再次被掀起一道比之剛才更加粗大了數倍的水柱！
「噗～」
周記腳下不穩，一下子又被掀飛了出去。
可當他驚恐中回頭的時候，卻見那水柱衝天而起，那一頭扎回江底的惡蛟竟再次現身。
只是這一次，周記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一陣血雨腥風般的狂躁氣息，還有那震耳欲聾的破空嘶鳴。
他顫抖著仰頭，又見惡蛟衝天直上，蛇身在空中扭曲，似乎是痛苦到了極點。
「吼～」
又是一聲大吼，但這次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吼聲之中似乎帶著一種掙扎。
且見這惡蛟龐大的身體直衝雲霄，真似蛟龍騰雲升天一般。
周記抬頭，又聽那嘶鳴聲漸遠，惡蛟的身子同樣在雙目之中遠去。
「冥頑不靈......」
空中，那本因惡蛟吞噬之後也徹底消失得輕斥聲突然再現，有聽到另外一道粗獷但帶著恐懼和顫抖的聲音接著響起。
「前......前輩，不上仙......小龍......呸......小蟲知錯了！」
只是這聲音來得突兀，又見那衝天而上的蛟身突然一頓，然後又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以一種垂落之勢自空中回落而來。
「嗯？」
周記大驚。
只聽蛟身破水，江面上再度掀起驚天巨浪。
周記小心起身，再循那江面看去，只見遠處雲霧淼淼，而在雲霧籠罩之中，一人一舟再度緩緩出現。
那老者依舊獨立於小舟船頭，就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渭水江面再度恢復了平靜，可周記卻是愣在了原地。
「怎麼會！」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有會相信就在剛才，那平靜的渭水之上曾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呢。
「小子，這老傢伙身負不凡之氣，而且如今這片天地似乎已經出現了異數，或許這就是你的機緣，但是一切得小心行事！」
就在周記出神之際，突然腦海之中白老頭的聲音再度出現。
與此同時，周記的心也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動了起來。
以凡人之軀又怎能與那得道的惡蛟抗衡，那看似弱不禁風的老者，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神通修真者！
「你難道能夠預料到這裡會發生的一切？」
「雖不能夠完全把控，但既與你心神相連，冥冥之中過總能夠感受到一些氣運因果。」
白老頭開口。
「好了不多說了，此人不簡單，我得小心一點！」
正欲起身相呼，但周記卻又猶豫了下來，因為到如今眼前的老者並非是他所遇到的第一位大神通者。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蒼鷹俯視螞蟻的時候，才會那般不屑一顧。
獨立渭水之上，在那船頭老者的前方，水汽瀰漫，又見其中似有幽光明滅閃爍。
當最後一切的不明迷濛竟在緩慢收縮之後凝聚成了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珠子。
那珠子出現的時候，那始終保持平靜老者臉上才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又見他緩緩將右手抬起，那珠子似受到了牽引之力，也是緩緩落入了他的手中。
其上，一頭惡蛟輪廓若隱若現，隱約還能聽到陣陣虛弱的服軟求饒之聲。
「於這渭水之上興風作浪多年，早該知道有此下場，既是遇到了老夫，也算是你我之間的緣分，恰逢今日老夫歸宗也不想多造殺孽，只要你能散去煞性，罰你做我護宗之獸三百年便還你自由！」
話音落下，又見那黑色珠子之上的惡蛟之影越發模糊，那種虛弱的求饒之聲也漸漸消散了去......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那珠子又在他手中漸漸隱去。
大袖一揮，雙手再次負於身後，靜立船頭時又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小子，或許這就是你的進入宗門的關鍵了！」
周記怔怔地看著渭水江面小舟之上的老者，正出神之際，耳邊白老頭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啊，到如今一定得試一下的，自己為什麼會離開靈雲觀，為什麼會獨自一人跋山涉水出現在這渭水之畔，等的不就是這一刻么！
一念至此，周記再度咬了咬牙，雙目之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要拜師，一定要進入宗門修行，一定要成為大修行者！」
可是當他再度抬頭的時候，他卻是再一次愣在了原地。
因為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江面上早已經空無一物，再沒了那一葉小舟，也沒有了那舟上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