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趙構的應對

第三百零六章 趙構的應對

老者引起頭,沒人敢碰這個頭。劉病癒也不是傻子,原本就被趙構抓住把柄,要是現在替趙昚說話,可能兩人都會倒霉。他不說,一個壯年文官站出來:

「這也不是個事,既然皇上身體有恙,金國使臣又即將到來。國事為重,大家和不一起請奏皇上,讓建王出來暫代國事?」

劉病癒轉頭看去,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壯年文官。心裡還在佩服對方的勇氣,他認識的大臣李文會站出來:

「范成大,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詛咒皇上龍體?皇上今日抱恙,難道明日也?你安的什麼心?」

「他就是范成大?」劉病癒再次打量范成大。他還未來京就聽過,南邊出名的一些文人。讓他很欣慰,他熟悉的南宋四大家全都在。

劉病癒雖對范成大不是很熟,四人中他最熟悉的是陸遊。但知道範成大也是個愛國詩人,反正不是奸臣。盯了眼李文會,這種場合直呼對方名字,還說得如此惡毒?

劉病癒不知道,李文會和范成大積怨已深。李文會被范成大頂了兩次,要不是有人護著范成大,早就被他踢出禮部了。

范成大回敬劉病癒一眼,朝他笑了笑,轉過頭看向李文會:

「李大人,天大地大,延續我大宋基業最大。皇上現在身體有恙,我們當臣子的難道不應該替皇上考慮?如今我大宋尚未立太子,這樣下去就是對皇上忠了?」

李文會氣得身子有些發抖,論嘴仗,他永遠也比不過范成大。這些話雖然連趙構也不想聽,但的確是大實話。就算趙構也拿范成大沒辦法,最多找個借口將范成大踢出朝廷,絕對治不了罪。

被范成大一鬧,一些人終於生出勇氣,剛才說話的老者說:

「范大人說得是,幾位相爺,你們可都是皇上的左右手。勸皇上立太子,你們的責任最大。可別為了些私心,將忠字也忘了。」

四人相爺可能在等誰去應付,見沒人出來,陳康伯只好親自出馬:

「葉大人說得是,但今日皇上不在,改天我們再上奏此事。」

「何必要改天,此事益早不益遲。」又一個長著一張方正大臉的壯年文官站出來,先朝門外一拜:

「我大宋早就有過規定,君若有疾,臣可決之。皇上不時有恙,於朝政不利。何不大家現在就進宮面聖,請旨讓建王出來暫時主政,這樣於國於民皆有利。」

劉病癒有些發獃,他還是將這些人的膽子小看了。在他的印象中,沒有敢挑釁皇權,也少有人敢觸怒皇帝。這是他並不知道宋朝,宋朝是個開明的朝代,的確如這個中年文官所言,君若有疾,臣可決之。如韓琦、富弼這些大臣,以前就強立過新君。

這個壯年文官快倒霉了,他不應該說趙構經常有恙。趙構倦政,只要不想上朝,就說身體不舒服。此時趙構在御花園一座涼亭,七八個老少美女圍在他身邊。他在一張石圓桌前,提筆在一張米長的紙上,看著前方的風景寫生。

在紙上畫了半幅圖,主角是一棵還未盛開的花樹。枝頭全是些一個個含苞未放的花骨朵,趙構將紅筆數點,終於出現一朵盛開的花。一個身材豐潤、面如艷桃的絕色女子問:

「陛下,此樹並未開放,你為何要畫一朵盛開的花朵出來?」

趙構笑了笑,停下筆看了眼眾女:

「你們誰知其意?」

「陛下想讓花開早些?」一個沒腦的中年女子說完,另一個三十左右、五官十分精緻的美女說:

「陛下是不是想畫出春天的氣息?要是一幅春園觀景圖中,沒有盛開的花,體現不出這是春天。」

這才是趙構所追求的生活,他和劉病癒的性格有些相似,但他比劉病癒考慮得更細。自由這種東西,必須要有權利支持。要是沒了權利,就像他的父皇和皇兄那樣,永遠不會有自由。

幾個答的趙構都不滿意,他笑了笑看向最後一個沒回答的女子:

「青青,你沒開口,莫非已知其意?」

這個叫青青的女子十分美,身穿一套水藍色裙衣、長發齊腰、細眉下長著一對鳳眼。鼻樑順勢而下突起。閉著的嘴有點小,左右臉極為對稱。看起來如畫中人,有一種驚艷的古典美。

青青臉色十分平靜,沒有周圍女子那樣的笑意,也看不出一點愁怒,櫻唇張開,發出一道十分動聽的聲音:

「滿園爭春,不如一枝獨佔鰲頭。天下永遠不可能出現兩個春天,再是萬紫千紅,也只有一枝先放。」

「哈哈哈哈,」趙構將青青攬住:

「還是青青懂朕之心,幾句話,說盡朕的心事。」

「青青妹妹,陛下沒白寵愛你,只有你才知道陛下的心裡。」沒猜中的幾個女人紛紛稱讚,臉色雖好看,心裡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青青被一陣誇讚,臉色仍舊十分平靜,彷彿是一個看透世事的方外之人,已達到無悲無喜之境。一幅畫還未畫完,一個頭髮稀白、面容有些蒼老的老太監跑來。

「陛下,朝堂亂成一團了。」

趙構筆停了幾口氣,很快又開始在紙上行走,邊畫邊問:

「怎麼就亂成一團了?」

「陛下,有些官員無法無天,他們竟要求來見陛下,請立建王為太子,並讓建王攝政。」

趙構終於將筆停下,他的修養不如青青,臉色有些泛紅。彷彿被人定住,提著筆一動不動。有兩個膽小的妃嬪朝後退了兩步,吳瑜上前問:

「常槐,他們怎麼會提及立太子之事?總不會沒頭沒腦說出來的吧!」

常槐擦了把汗:「回娘娘,他們見皇上沒在,先由范成大提起立太子之事,後來葉顒葉大人逼迫幾個相爺,讓他們來向皇上說此事。最後陳俊卿陳大人更是說、說陛下不時有恙,於朝政不利,立……」

「夠了,」吳瑜趕忙將常槐打住,對趙構說:

「陛下,那些官員可能不了解皇上,才會胡亂猜測,陛下莫要生他們的氣。」

趙構的臉色已經完全變成怒紅,冷聲說:

「好好,他們都想立太子,朕就給他們立一個。傳朕旨意,冊封恩平郡王趙璩為太子。將他招回,朕不上朝時,代朕處理國事。」

吳瑜臉色大驚,朝趙構跪下:

「陛下,將璩兒招回可以,不可讓他為太子。他七歲就在臣妾身邊,臣妾知他甚深。他的才能遠不如昚兒,請皇上收回成命。」

趙構將吳瑜扶起來:「璩兒才能雖差些,但仁孝之心更勝一籌。朕現在有時間,可以慢慢教他。」

吳瑜搖搖頭,再次跪下:

「立儲乃是關乎社稷大事,萬不可義氣用事。滿朝文武,有幾個同意璩兒為太子?要是皇上執意如此,豈不是將他往火坑裡推?」

吳瑜十四歲就入宮侍奉趙構,在趙構心中的地位,遠非他人可比。趙構在她苦苦哀求之下,終於退了一步:

「朕就暫時不立璩兒為太子,但要將他招回來,暫為朕處理國事。陳俊卿無君無父,其心卑劣,貶出朝堂。」

……

彷彿看了一場鬧劇,大家鬧得如此凶,劉病癒以為趙構可能會被迫同意眾臣的提議。萬萬沒想到,他會將另一個養子招回來,堵住眾人的嘴。這種帝王之術,不亞於他在戰場上設的那些計,讓他開了回眼界。

在外面的乾元廣場,陳惜春幾女站在一群親衛前面,看著不高卻難攀的皇宮。

「少爺第一次進宮,也不知習不習慣?」

和陳惜春一起,永遠不差話題。薛無憂說:

「應該習慣吧!在宮裡雖是站著,總比在戰場上好得多。只要不胡亂說話,就不會得罪任何人。」

這次孫氏幾人沒和幾女一起,畢竟上了歲數,幾人寧可在附近逛逛,像昨天那樣滿街跑,反而讓她們難受。聊了一會,陳惜春指著城門口:

「出來了,怎麼還有馬車?」

大群人陸續從皇城湧出,在前方的是幾輛馬車。從後面步行的人中,走出一群身穿各種顏色官服之人,幾女快步迎上。

劉病癒猜她們也會在這裡等,因為等會還有件重要之事。他看了眼旁邊的張浚:

「這位是張大帥,我淮南道制置使。」

幾女有些高興,看這樣子張浚和劉病癒很和得來,一路走一路在聊,幾女朝張浚拜了一禮。張浚雖認不得誰是誰,知道這些人是天平軍家屬,回過禮后說:

「大家今日難得聚在一起,叫上所有人去我府上。我那裡雖不大,住一兩百人還是沒問題。別住什麼驛館了。」

陳惜春怕劉病癒忘了正事,將話接過來:

「不了大帥,我們要去殿前軍軍營比武。」

「去殿前軍軍營比武?」張浚完全聽不懂:

「去那裡比什麼武?」

劉病癒原本沒想讓張浚知道,現在只能將昨天的事說出來,張浚一聽大怒:

「這個李重陽越活越回去了?如此不懂事?你們不用理會他,事後我去找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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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戈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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