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兵臨山下

第十九章 兵臨山下

曹運生真不配小諸葛稱號,他這之前一點沒懷疑過自己被識破,以為山下真有什麼狀況,大家回來防禦。聽到宗由的話,一道冷氣從他發尖涼到腳趾。

「二、二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曹運生,你他娘的還要裝?」鐵頭一把將曹運生胸襟抓住,怒聲說:

「你們去陳家谷,被官兵抓住,這些事已經被大當家看見。我們還在陳家谷發現老謝他們的屍體,他們死了,弟兄們已經原諒他們不告而別。沒想到你和張老三會投靠金賊,還想賺我們去大馬塘送死。我要看看,你的心黑到什麼程度。」

「四弟且慢,」宗由將衝動的鐵頭打住:

「曹運生,大當家已經識破你們的計,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已經是人贓並獲,再也無法爭辯。曹運生雙眼一黑,頓時全身無力,被鐵頭扔到地上。半晌后盯著劉病癒,哈哈大笑:

「都是他,要不是你們將大當家之位讓給他,我們已經趕到倉鄉,那些弟兄怎麼會死?我的家人怎麼會被金兵抓住?我為牛頭山賣了十多年的命,還不及一個救你們的人。你們都有罪,都是你們逼的。」

見曹運生將所有罪都推給劉病癒,陳惜春冷著臉:

「你出賣山上的弟兄還有理了?少爺說過幫你們將那些人的屍體搬回來,當時你並未同意。悄悄帶人叛離牛頭山,那些人全是你所害。你這種人,到死也不知悔改。」

曹運生一臉不甘,看著大鬍鬚的劉並達,仍想給劉病癒製造些麻煩:

「劉英雄,我們原本想帶著眾弟兄去投倉鄉,都是劉病癒,是他阻止我們去投。和他這種自私自利之人合作,你們以後可要當心了。」

劉病癒搖搖頭,也不知是誰封的曹運生為小諸葛,這種腦袋,可以說連陳惜春也比不過。劉並達笑了笑,將大鬍鬚扯掉,露出一個壯年男子的面孔:

「我叫林瑞,在兩年前就投到劉府。平生別無所長,只對易容之術有些見解。我認識劉並達,當然不敢和真人比。要騙騙你這種沒見過他的人,還不是什麼問題。」

曹運生再次呆住,他們沒去聚義堂,就在山頂操場上。這是劉病癒的意思,怕有些人不服,事後有多話說,敞開審曹運生。被他們一鬧,在邊緣看熱鬧的人陸續圍過來。宗由沒管這些人,對曹運生說:

「陳姑娘說得不錯,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要是明說要離開牛頭山,我們又怎會不允許?我們後來對過賬,山裡的帳目上少了兩百多兩銀子。馬和銀子都是身外之物,不說也罷。我問你,金兵是不是用你家人威脅,讓你們來賺我們去大馬塘的?」

「啊!」圍過來的人中發出一陣驚呼。一個個盯著曹運生,要不是宗由說出,大家根本不敢相信。被這些曾經的兄弟姐妹圍觀,曹運生終於沒再說那些廢話:

「不錯,我可以死,我婆娘媳婦都可以死,但椿兒不可以有事。他是我曹家唯一的血脈,為了他,就算背叛天下人我也願意。」

這番話惹怒了圍觀的眾人,一個老婦指著曹運生:

「你這沒心沒肺的狗東西,我們的命就不是命?我們的兒孫就不是兒孫?你想用我牛頭山數百人的命,去換你孫兒,老天也不會答應,活該你被千刀萬剮。

「我就知道曹運生不是個好東西,以前他在做二當家時,沒少給家裡撈好處。」

打落水狗的人不少,宗由將大家打住:

「你派張老三出去,應該是給金人帶信吧?準備給金人說些什麼?」

被眾人一陣大罵,曹運生狀若痴獃,狀態非常差,宗由鐵頭連問幾聲也沒回答。劉病癒揮了揮手:

「沒必要問他了,將他押下去,待金兵來后再作處理。」

曹運生被押下去后,幾個當家正要下山安排,輩份最高的張中和問:

「金兵真的要來嗎?你們可有把握對付?要是沒有把握,不如讓大家上山來死守。」

劉病癒笑著說:「老人家你們放心,到時候按我說的做,保證金兵來多少死多少。」

……

牛頭山後面山下不是很平,中間是一條大道,左右有不少田土,稍遠的地方還有些山擋住。在早上,山下的露水比山上還重。

這天早上,一騎從大道中馳來,遠遠大喊:

「不好,有大量官兵朝我們這邊來了。」

空氣中的濕氣再重,也阻止不了這道驚恐的聲音。左右田裡之人,紛紛朝山上跑去。有些人甚至連鋤頭之類的農具也扔在土裡,一時間從山下,跑上來不少男女。直到一大隊人馬到來,還能看見在上山之人。

看著山上驚慌失措的人,安懷元心裡的倦意一掃而空。他們原本可以當天晚上趕到,晚上攻山談事都很不方便。與王長青商量,決定讓大家休息一晚,養足精神第二天一早來。

山下除了官兵已經沒其他人,在山口上方二十幾米遠的地方,還有兩個渾身發抖的男子。安懷元笑喊道:

「你們倒是忠於職守,放心,我不會難為你們的,叫你們大當家來見我。」

可能得到不會被傷害的保證,兩個守山門的弟子臉色好些。一個中年男子說:

「我們大當家沒在,只有三當家在。」

都是演戲的高手,安懷元哦了一聲:

「那叫你們三當家來,一炷香的時間不下來見我,我們就開始攻山,到時候牛頭山雞犬不留。」

另一個年青人的反應快,先一步朝山上跑,邊跑邊喊:

「豐叔你在這裡守著,我去叫三當家。」

「哈哈哈哈,」上千個官兵,發出一陣大笑,連王長青也沒忍住,對安懷元說:

「這些山賊如此草包,要是他們不投降,就算硬攻我們也能輕鬆佔領。」

安懷元點點頭:「能防禦者不過一百多人,聽說牛頭山的山賊沒被征討過,怕是連血也沒見過。今日無論如何,就算曹運生無法說服他們投降,我們也要攻破此山。抄了他們的老底,看他們還要往哪裡躲藏。」

王長青沒有附合:「安將軍,就算強攻上山,也盡量不要殺人,尤其是那些老弱婦孺。」

「為何?」

王長青看了眼山頂,說出又一個妙計:

「他們還有四百人,其中有不少是劉府之人。那些人安將軍也知道,論個人實力絕不在我們之下。山上的人大多是他們的家屬,要是我們將他們的家屬抓住,以此來威脅,你說他們會不會束手就擒?」

兩人在這裡商量沒多久,從山頂下來大群人。其中前面三人還騎著馬,看樣子很急。兩人一點沒疑其它,因為他們給的時間只有一炷香。

騎馬的三人速度很快,和後面的眾人很快脫離。待能看清他們的臉,騎在中間之人,正是身穿新衣、梳理得很光鮮的曹運生。

安懷元和王長青看著衝下來的三人,暗自有些好笑。曹運生的演技更在他們之上,趕路可以用火速來形容。下山也如在平路騎馬,左右兩個年青人幾乎快趕不上,緊緊跟在他曹運生身後。眼看快趕到能聽清話的距離,突然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曹運生的座下戰馬不知怎麼左邊一矮,曹運生的身子朝左一歪。手未抓穩韁繩,從左邊摔下馬去。

「三當家。」

兩個年青人一聲驚呼,從馬上跳下。下面的安懷元兩人正在為曹運生祈禱,又一陣更大的悲呼聲傳出:

「三當家你怎麼了?」

安懷元獃獃看著被一個年青人抱起來的曹運生,此時的曹運生如一隻人形麻袋,毫無任何反應,連呻吟聲他們也沒聽到。滿臉是血,絕對不可能裝得出來。

「三當家,快將三當家抬到山上去救治?」

抱著曹運生的年青人摸了摸他的鼻孔,搖搖頭:

「三當家已經沒氣了,他已經死了。」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這樣?」安懷元獃獃問了句。此時就算王長青再聰明,也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所以安懷元的話,根本沒人回答。

山上的人已經衝下來,圍著抱住曹運生的年青人。沒過多久,又傳來一陣聲音:

「三當家是這些狗官兵害死的,我牛頭山的人雖少,絕不能放過這些狗官兵,我們與金賊勢不兩立。」

「與金賊勢不兩立,」眾人齊聲吼出。一個年青人抱著曹運生的屍體,帶著一群臨時演員又返回山上。剩下的年青人指著安懷元:

「狗官,我牛頭山與你們勢不兩立。」

安懷元兩人完全呆住了,他們嘴上雖說強攻,要是能令對方投降,誰願意讓自己的部下去送死?他們沒來過牛頭山,這裡多數地方雖不陡,有幾處又陡又窄。要是山上的人和他們拚命,他們絕對避免不了傷亡。

眼睜睜看著安排在山上的一顆重要棋子,就這麼一摔倒下,安懷元實在很不甘,問年青人:

「你是何人?你們山上還有誰能作主?叫他來見我。」

「我叫宗慶,牛頭山二當家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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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戈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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