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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秦嫿剛被甩上馬車,就讓人用黑色布條蒙住了眼睛。

她用手指掐著桎梏住她的那隻胳膊,聲線顫抖:「你們要做什麼?」

車廂內除卻呼吸聲,無人應答。

秦嫿強制讓自己定下心神,抿著唇角試圖往後縮,誰料還沒等他逃脫那人的手心,就聽見面前的男人不悅開口。

「不要亂動。」

秦嫿咬著下唇喘氣,她略帶哽咽的問:「你們到底是誰?」

車廂內的兩個男人同時回頭,盯著秦嫿的精巧的臉。

其中一個忽然道:「這姑娘模樣不錯,咱們不如……」

「胡說。」把握著秦嫿的男人皺眉,「王爺可只讓咱們了結她,你別胡來。」

王爺?

秦嫿受驚般的抬起頭:「王爺?」

「攝政王?傅時珣?」

馬車顛簸,一陣安靜。

秦嫿彷彿從兩人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她低低一聲笑,渾身的力氣驟然盡失。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瞬間究竟是何種心情。

只是十分清楚,自己今日逃不掉了,不僅逃不掉,還要帶著沒能除去胡側妃為秦錦繡報仇的失望死去。

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秦嫿都安靜不已。

馬車不知駛離多遠,直到她從自己的思緒里抽離,才堪堪停下。

等著兩個男人下馬車,秦嫿將捆住的雙手抬起,快速從頭上拽下一支珠釵藏在袖口裡,待身前的黑衣人扯下她眼前的東西,秦嫿狠狠插/進那人的脖頸處。

許是正中命脈,秦嫿看見他捂著脖子,張開嘴許久都沒能發出聲音。

前頭的男人未曾注意,她抬腳朝反方向跑去。

「別跑。」

身後傳來一聲厲喝,秦嫿的步子越發快。

她沒頭緒的直朝前奔去,卻不曾想,前面不高不低,正好是個山崖。

腳步停留在崖邊,秦嫿捏著衣角朝下看,下面一片白霧,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男人在她身後直接開口:「別跑了,被我們了結也是死,掉下去也是死。」

「底下這條河直通豫陽,這些天正遭澇災,你若是下去定然死無全屍。」

秦嫿回過頭,淚眼模糊,固執地重複道:「是誰?」

男人皺眉,秦嫿咬住下唇:「是傅時珣嗎?」

男人沉默不語。

秦嫿面色上閃過絕望,而後利落的翻身朝下跳去。

-

御花園內。

傅時珣面露厭煩的收回黑子,不加掩飾的皺眉道:「長公主棋藝如此拙劣,還是勤加練習后再來找本王對弈吧。」

睦禾長公主抬眼看著他笑:「那王爺可否能親自教我?」

「不能。」傅時珣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本王最厭惡沒有自知之明之人。」

今日傅時珣將邊防圖帶入宮中交給皇上,在養心殿內與皇上商議一番,正準備離宮時,被太後身邊的嬤嬤請了過去。

三言兩語就被交代下來,讓他來御花園陪睦禾長公主對弈。

太后與傅皇后本就面和心不和,傅時珣不願讓傅皇后難做,於是隨口一應。

可一盤棋還未下完,他就已然受不了。

往日也曾與秦嫿單獨共處過,他也曾抓到秦嫿偷偷瞧自己。可不知為何,同樣的場景下,被睦禾長公主紅著臉看自己,傅時珣渾身上下都極度不適。

他淡淡回想,方才為何沒有一口回絕。

站穩身子,傅時珣抿唇道:「長公主自便,本王先走一步。」

看著傅時珣清冷的背影,睦禾長公主揚手打翻棋盤,她眼神陰鷙。貼身丫鬟正巧從一旁小路快步走過來,睦禾長公主察覺到什麼。

偏頭詢問:「那賤人去了?」

「是。」丫鬟彎腰湊過去,低聲回應:「據說還碰見了裴公子,方才傳來話,咱們的人已經得手。」

睦禾長公主陰沉的面色稍霽,她扶著丫鬟起身,淡聲問:「可了結了?」

「傳話的人說,那人墜崖了。」

睦禾長公主失聲笑開,懶散的下了台階,而後抬手摺下一枝梅花:「那崖下的河通往豫陽,豫陽正遭大水,宰相長子前去治水眼下都還未歸來。本宮看,她定是有去無回。」

-

傅時珣剛回府,便見楊管事滿臉愁緒。

見著不對勁,傅時珣隨口一問:「何事?」

「角門小廝來報,說是方才有姑娘來打聽您可在府,還給了好些碎銀子。然那姑娘剛走,就被一駕馬車上的人擄走了。」

傅時珣腳步微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抿唇問:「知曉是何人嗎?」

「不知,小廝說未曾見過。」

楊管事欲言又止,傅時珣側眸瞧他:「還有事?」

「那小廝前來稟報時,裴公子正巧在府上,他策馬追上去了。」

傅時珣輕撥衣領,有裴景行去追,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書房裡有些悶,他捏著書冊去了湖心亭上。

青武跟在他身後,見他情緒躁鬱,立在後頭也不敢吭聲。

傅時珣盯著書冊上的字,卻無端想起那夜與秦嫿在這亭中相遇的場景。

她眼角泛紅,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

被這突如其來的思緒岔開,傅時珣放下書卷,懨懨的伸手按住眉心。

青武瞧見一身風塵的裴景行踉蹌而來,他心有不解,低聲提醒道:「王爺,裴公子來了。」

傅時珣放下手,抬眸瞧他時,手指捏住壺柄斟茶。

見裴景行灰頭土臉,他哼笑:「追人追的如何?」

「秦嫿墜崖了。」

裴景行沒給傅時珣反應的機會,直截了當地開口。

秦嫿離開茶樓后,裴景行打算來王府謝罪,但不湊巧,傅時珣不在府上,楊管事招待了他。

喝了兩盞茶,他正要走,角門小廝猶豫再三還是來對楊管事說起方才那事。

裴景行察覺不對,問了那姑娘的衣著,瞬間拍案而起,又詢問了馬車離去方向,他連話都沒來得及多說便策馬跟上去。可那馬車飛快,他只能一路跟隨留下的軲轆印記追去。

看見馬車后他停下追趕,就聽見不遠處有對話聲。

隔得太遠,裴景行聽不太清楚,等走近時,才發現被擄走那人正是秦嫿。

他還沒出聲,秦嫿就側身跳了下去。

裴景行瞪大眼睛,呼吸霎時停滯,飛奔到懸崖邊高聲喚她,秦嫿已然沒了身影。

傅時珣以為自己聽錯,嘴角笑意僵硬,抬眸看他:「你胡說些什麼呢?」

「真的。」裴景行語氣艱難,顫抖著將手心裡的那支珠釵遞過去,「我親眼所見,這是我在崖邊撿到的。」

傅時珣眼神恍惚,失神的盯著那支珠釵。

釵尾上沾著已然凝成塊的血,釵頭上也有,只是二者顏色深淺不甚相同。

青武惴惴不安的看著傅時珣。

他卻忽然低下頭,捏著茶盞低聲道:「本王不信。」

裴景行眼睛有些澀,傾身將珠釵放下,沒再說話。

那珠釵近在眼前,傅時珣甚至都還能想得到,秦嫿戴上是何模樣,可眼下,卻被忽然告知,昨日還鮮活存在的人墜崖身亡了。

他呼吸有些急促,半晌后,終於失態的打翻了茶盞。

抬手捏起珠釵,驟然起身:「叫人去找了嗎?」

裴景行嗓音喑啞:「阿珣,那麼高的懸崖,墜下去必死無疑。」

「我不信!」傅時珣轉身揪住他的衣領,扣著裴景行壓在木柱上,他眼底猩紅,死死克制著戾氣。

傅時珣鬆開他,開口問:「擄走她的人在哪裡?」

「一個沒了氣,車夫逃走,還有一個我讓管事帶去前院了。」

「去給本王查,秦嫿從哪裡被擄走,是何人下的手,她又是為什麼不在世子府獨自外出。」傅時珣緊緊捏著珠釵,快步朝出走:「青武,你跟我走。」

裴景行疲憊不已:「阿珣,這是從秦嫿身上掉落下來的。」

傅時珣站定,回頭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正是昨夜秦嫿收到的那張字條。

這字跡不仔細看,的確是他的親筆。

可再相同,也到底會出現漏洞,茶字那最後一點,傅時珣落筆慣喜往回收,可這卻是朝出拉去。

傅時珣只看一眼,便知曉是何人所為。

忍住喉頭腥味,咬牙道:「顧煒。」

傅時珣從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寬容,竟成為害死秦嫿的關鍵。

思及此,他再也站不住。

剛抬腳走出兩步,一口血從口中噴出,傅時珣身型晃動,直直栽了下去。

裴景行大驚,趕緊著人去請太醫。

安排好后,他帶了一隊人馬,趁著天色尚早,前去尋人。

-

傅時珣醒來時,天色已晚。

坐在榻上小憩的裴景行聞聲睜眼,快步迎過來立在床邊。

兩人對視一陣,裴景行別開眼:「抱歉。」

傅時珣重重呼吸幾聲,臉色慘白。

裴景行看著他,輕聲開口:「阿珣,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是在將自己的後背朝向敵人。」

「而你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將你的後背露給了我們的敵人。」

傅時珣抬手掩面。

見他這樣,裴景行也不好再多勸解,於是告辭離去。

等裴景行走後,傅時珣獨自去了東苑。

看著屋裡的陳設,他心口抽痛。

這裡還是她臨走前的模樣,曇雲每日都會前來打掃,只是這屋子裡的人,已經不在了。

繞過一圈,傅時珣慢慢坐在榻上。

屋內冷清,除卻他一人的呼吸聲再無旁的繁雜聲響。

可偏生如此,傅時珣無法抑制的紅了眼。

墜崖的那一刻,她在想什麼。

可是在恨自己。

恨自己沒能保全她,反倒叫她送了性命。

傅時珣的手指慢慢撫過乾淨被褥,他苦澀道:「默許你去沈府,卻沒能將你護住,這都是我的錯。」

「我後悔了。」

「秦嫿。」

窗外風聲陣陣,拍打在窗戶上。

屋內卻無人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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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為嫿嫿墜崖而殫精竭慮的我,今日腦細胞全體陣亡,已頭禿(手動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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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個預收,女主是個將軍:D

當然收藏不夠我就還是開長公主(狗頭

戳專欄《芙蓉醉滿枝》(會改名)

1.

晏枝是晉國最利的一把刀。

可嘆她前世忠心護國,臨了卻是被皇帝以功高蓋主為由,誆騙至敵軍陷阱,刀光血影,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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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晏枝才知曉,她死後,那人孤身入宮端了狗皇帝為她報仇。

2.

陸聞硯前世頑劣,落魄那年慘遭暗算,是晏枝背水一戰將他救出,於是他念念不忘。

見她今生笑容明艷,陸聞硯忍不住探尋心意,卻以失敗告終。

後來軍營中有人對晏枝傾訴愛意,陸聞硯不為所動。

直到夜間,陸聞硯抓著她的胳膊氣急:「不準應,怎麼也該輪到我了。」

晏枝笑的花枝亂顫。

她傾身,小聲打趣:「王爺好威風呀。」

-[我傾慕你,勝過這山河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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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老婆的地雷:馬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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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成了攝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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