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佳人來投

子午道，上萬個漢軍士兵在這裏忙得熱火朝天，忙着打戳石頭、搬運木板、搭建支架等各種工作。韓信也過來幫忙，像這種建築工地的活，他在前世根本沒有做過，既然是做樣子就要做得像一點，他也只好做一回建築工人。

「修棧道，是我們漢軍的頭等大事，早一天完成，咱們就可以早一天打回去，與親人團聚。到那時，你們都是功臣。」

漢軍士兵們紛紛叫好。

這時候，斥候來報，在附近發現了章邯軍的細作。韓信吩咐下去，不用去理會他們，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韓信正是要讓章邯的細作知道漢軍正在修棧道，以此來麻痹章邯。

韓信到棧道一起幹活，既是做給全軍將士看的，讓他們看到大將軍跟他們同甘苦；同時也是做給章邯看的，藉此迷惑章邯。

至於樊噲，在幹活的時候，經常嘮嘮叨叨，說些埋怨韓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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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丘城，雍王府，黎明時分，章邯突然被噩夢驚醒，大汗淋漓。

自從項羽在新安坑殺了二十萬秦兵后，章邯就時常做噩夢，夢見這二十萬秦兵冤魂對他的怨恨。去年，正是章邯率領二十萬秦兵向項羽投降，但是項羽卻把這二十萬降兵殺了。章邯恨趙高這等奸臣，是他葬送了秦國，也恨項羽，項羽不但在巨鹿之戰中擊敗章邯，後來還坑殺二十萬降兵，以及殺了秦王子嬰。

章邯是秦人，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不僅僅沒能挽救秦國，也沒能阻止項羽殘殺幾十萬秦人。自那以後，章邯整個人頹廢了很多，再也沒有當初東出函谷關，大破各路起義軍時期的那種意氣風發。

起床后，弟弟章豨前來，說道：「兄長，派去南鄭的細作，剛剛傳來消息，漢軍正派出大量人員，趕工修復子午道的棧道。是否召集眾將商議對策，防範漢軍的入侵？」

章邯想了一下，說道：「棧道足足有幾百里長，不是那麼容易修復的，正常的工期要兩三年。劉邦，只不過是一個市井之徒，根本不懂得兵法；韓信更加是一個無名小輩，不過，劉邦竟然敢拜一個毫無戰功和資歷的人做大將軍，想必有他的過人之處。你多派細作，把韓信的底細給我搞清楚，也要隨時監視棧道修復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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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連續做了十幾天的建築工人，整個人都累壞了，這天，正躺在營帳里睡大覺。士兵來報：「大將軍，今日一早，就有個女子來到軍營門口，指名要找您，怎麼趕都不肯走，她還說，欠了你的人情沒有還。」

韓信一怔，問道：「有女子來找我？你帶她進來。」

不一會兒，在士兵的帶領下，一個十七八歲，背着包袱的美麗女子走入營帳。她容貌甚美，只是衣着破舊，看上去有點營養不良，想必是長期不能溫飽所致，秦末的時候民不聊生，不能填飽肚子的人實在太多了。

韓信感到很意外，說道：「原來是你？」

那女子面帶微笑，說道：「韓信，是我呀！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現在的韓信，接收了以前的韓信所有的記憶，當然記得這個女子，心想她可能也餓了，馬上吩咐士兵備些飯菜。

韓信說道：「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女子臉上，露出那燦爛的笑容，說道：「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得知你已經被漢王封為大將軍，我還不相信，以為不是你，只是跟你同名同姓而已。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替你高興。」

這個女子叫於麗兒。在幾個月前，當時韓信辭去了在項羽那邊執戟郎中的軍職，前去投奔劉邦。在半路上，遇到於麗兒被兩個土匪侵害，他及時出手，把土匪幹掉，將她救了出來。當時韓信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一天，第二天就送了一些銅錢給她，讓她去找家人，自己忙着趕路，前去投奔已經往漢中出發的漢軍。

於麗兒性格開朗，從說的第一句開始，就一直面帶笑容。但韓信現在是大將軍了，於麗兒只是一介庶民，地位相距甚遠。韓信可以感覺出來，她雖然依然笑容燦爛，但比起八個月前那時面對的韓信的時候，多了一些拘謹。

韓信走回自己的坐位，說道：「麗兒，我雖然當上了大將軍，不過我不是個愛擺架子的人，你不用這麼拘禮。」

於麗兒說道：「將軍可以讓我留在你身邊嗎？我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什麼都能做，你要是覺得煩人，隨時可以轟我走啊！」

她想走到韓信跟前，剛踏出了兩步，又退了回去，覺得自己只是庶民，他是大將軍，身份有別，不能那麼隨便了。

韓信說道：「你家不是在趙國嗎，為什麼不回家？」

於麗兒說道：「當日跟你分別後，我就往家裏走，當我回去的時候，父母已經不知所蹤，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韓信說道：「那你沒有其他親人了嗎？怎麼不找他們？還是怕日子不好過？」

於麗兒說道：「我...我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什麼日子我都能過。」

韓信說道：「那你來投靠我，就是想跟我過日子咯！」

於麗兒低下頭沒有答話，前來找韓信擺明就來投靠他的。

這時候，士兵已經把飯菜端了進來。

韓信拿起一塊燒餅遞給她，說道：「來吧，先吃點東西。」

於麗兒接過燒餅，說道：「我正好有點餓了。」就大口吃了起來。

韓信看着她，心想她肯定是餓壞了，走投無路了前來投靠自己，看她一個大美人，卻衣着破舊，營養不良的樣子，真是令人憐憫。

於麗兒吃飽后，微笑道：「我已經吃飽了，謝謝大將軍。」

韓信說道：「你真的什麼都能做？」

於麗兒點點頭，說道：「將軍，我能吃苦，不怕累，你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韓信說道：「你想讓我把你留在身邊？那你會什麼手藝？」

於麗兒說道：「麗兒會整理房屋、洗衣掃地、燒火做飯，還會給人捶背松骨，我的手藝可好了，要不，我先來替將軍你鬆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