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力不從心
正陽宮宮門打開，魏公公扶著皇上站在門口，小太監趕緊拿來椅子讓皇上坐下。
皇上臉色蒼白，身子虛弱，沒有半點平時的硬朗。
按理來說，皇上應該能撐過一年，可是最近他越發感覺到力不從心，只是表面硬朗，看不出病態，皇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就加大了藥量，他的身子本就是強弩之末，這下就徹底倒下了。
「父皇，您如何了？」木元辰說這話的時候，背在後頭的手甚至沒有放下來，看不出一點尊重。
曹皇后卻是真的擔心了，「皇上，你龍體如何，臣妾為您找來了神醫，一定能治好您的。」
皇上知道木元辰這般作態，擺明了是已經不想再做戲下去，冷聲說道：「皇后，你也不用再這般，只怕今天就算朕的身體好，你們也要搶了朕的龍椅了吧？」
木元辰笑道：「父皇，您說什麼呢，兒臣那可是為您着想，你身體不好，合該好好休息，兒子為您監國，這是兒子該做的。」
成親王喝道：「木元辰，你如此是不忠不孝，皇上不過是身體不適，你就如此膽大包天，本王看，這叛臣賊子該是你！」
木元辰又一舉手，源源不斷地有人過來，皇后覺得不對勁，回頭看他，「辰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說道：「母后，你當真以為木厲衡是被我們算計禁足的嗎，他和夏晚寧早就已經往香族禁地去了，要不是我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還真是被他們騙了，還有安親王和成親王，都在偷偷調集士兵，就連京城的周邊也都有所動靜，我們要是不出手，那死的人就是我們！」臉色越發陰沉。
皇后猛地轉頭，「皇上，難道你並沒有病倒，只是裝病？」
可怎麼看皇上都不像是裝病，木元辰笑了，「不，父皇是日夜操勞，這才倒下了，父皇，老天都讓兒子來接替你的位置，您該休息了！」
皇上的沉默讓曹皇后越發氣怒，雖然自己的兒子哥哥都念著權利，可是她對皇上卻是真的夫妻之情，此時心痛不已，「皇上，那木厲衡不過是個野種，你為了他竟然算計着我們母子，要將辰兒這個嫡子趕下儲君之位，讓那個野種坐龍椅不成？」
「閉嘴！」虛弱的皇上用儘力氣喝出了這話，「咳咳……」
「皇上……千萬保重龍體，莫要讓他們得逞！」安親王說道。
魏公公為他順着後背，終於緩和過來了。
「你們既然已經猜到了厲衡是朕的皇子，好，此事也不用瞞着了。」皇上沉聲說道。
木元辰氣得握緊了拳頭，「我早就該猜到了，那樣一個廢物，你偏偏護着他，眼下你終於承認了，別說他只是一個野種，就算他是宮中正經妃子生下的皇子，那也是庶子，父皇，你好偏的心啊，竟然嫡庶不分！」
皇上被這話氣笑了，「朕嫡庶不分？朕就是分出了嫡庶，這位子才該是厲衡坐，若是讓你們母子把控了這大胤，才是天大的不公！」
曹皇后恍若一道天雷劈中，整個身子軟了，「皇上，您這是何意？」
「朕是何意，只怕沒有人比皇后更明白了吧。」皇上話語越發冷了。
曹皇后想了想，站直了身子，「不可能，皇上，你為了一個野種，竟是這樣的話都能說的出來。」
木元辰也想到了皇上的話中之意，「父皇莫不是要說木厲衡是那貞元皇后的遺腹子吧？當年貞元皇后難產而死，那胎兒葬在身邊，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顯然是不相信皇上。
「難產而亡，皇后，不，朕應該叫你一句曹曦月，純兒是如何死的，你不會是已經忘記了吧？」皇上說到此事，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是氣的。
「臣妾怎麼會知道，臣妾只知道當年貞元皇後生產難，整個太醫院也驚動了，臣妾因着懷着身孕也沒能去看看，後來貞元皇后就薨了，皇上難道以為臣妾能下手不成？」曹皇后好像十分鎮定，彷彿此事真的和她沒關。
「哈哈哈，曹曦月，你嫉妒純兒，收買了太醫和宮女，還聯合曹濤，你以為這一切就能瞞過朕？當年朕剛登基，要不是實力不足，你以為你們兄妹兩個還能活到今天？今天，朕就是死也要為純兒討回一個公道！」皇上怒聲說道，幾乎要站了起來。
曹皇后又要辯解，木元辰攔着她，「母后，何必多此一舉，自古成王敗寇，今日我們若是成了，真相如何又有誰關心。」
安親王拔出了劍，「木亦辰，你放肆，只要我手上的劍還在，就決不許你胡來！」
「安親王未免太高看自己，來人，給本宮將他們都殺了！」太子大聲下令道。
「來人，護駕！」成親王喊道。
一時間從不同的方向湧出了黑衣鎧甲的士兵，曹皇後退後了幾步，木元辰扶着他，現在兩邊的人都差不多了。
父子兩個對峙著，看這情況，定是誰死誰活了，曹皇后拉着木元辰的胳膊搖頭說道：「辰兒，不要亂來，皇上終究是你父皇啊，龍椅遲早會是你坐，咱們把人退下。」
「母后，你一向明智，怎麼今天這麼糊塗，父皇早就想讓我們死，我絕不能退！不要忘了，你是我母后，我要是輸了，你還有活路？」
太子沒想到，自己的母後到了關鍵的時候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曹皇后勸不動太子，只能看向皇上，「皇上，就算木厲衡真是貞元皇后的遺腹子，難道辰兒就不是您的兒子？辰兒的太子之位是您親自下旨冊封，您為何能那麼偏心？」
「曹曦月，你對朕的純兒下手時怎麼不說你的委屈？純兒將你當做好姐妹，到頭來卻死在了你的手裏！」皇上想起往昔純兒的善良，越發覺得曹皇后的惡毒不可原諒。
曹皇后聽后，呆住了片刻，回想起那些日子，突然變換了神情，吼道：「你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她惺惺作態，在皇上你面前當然是天真善良，你可知道，她知曉我懷孕，讓人送來安胎藥，我起初也沒有多想，可誰知道喝下去以後竟然肚子疼的不行，她就是想讓辰兒不能出生，她怕我搶了她的皇后之位，她不是怕嗎，那倒好了，我就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