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雨

求雨

烈陽高照,萬里無雲,乾涸的大地,一片土黃。

「偉大的神明啊,祈求您降下雨水潤澤大地,祈求您灑下甘露拯救萬民。」

一個木製搭建的大平台之上,一名皮膚黝黑老者,臉上有五彩顏料畫出的橫條,頭戴草編的簡易草帽,身穿一身白衣,右手中還把握一根木杖,左手捧著一個空碗,嘴中一直重複著一段話。

平台上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水果,還有豬、牛、羊各一頭,當然都是熟的。

平台四周有密密麻麻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跪伏在地,口中吟唱着古怪的音節,聲音悠揚動聽,他們時不時會輕輕擺動身子,好似海中浪花偶爾的隨風起伏。

老者抬頭望天,用右手木杖用力敲擊自己的額頭,有鮮血從額頭順着鼻尖滴下,他用左手的空碗放在鼻下接住,接了不到三分之一,老者血就止住了,而他也身子不穩的晃動起來,頭腦也有點恍惚,但他又強打起精神來,將自己的白色衣服取下鋪在平台供桌之前。

用木杖蘸取碗中鮮血,開始在白衣上書寫着什麼,看不明白,似乎血液不夠,老者就欲再敲擊自己的腦袋弄出一些血來。

「族長!」下方眾人紛紛出聲,可那老者卻只是環顧一下,就往額頭再次敲擊下去,血是再次流出,那老者也站立不穩跪倒在地。

他雙目圓睜,嘴中發出一聲低吼,立刻用新鮮的血液將白衣上的文字還是圖案完成。

「繼續吟唱!」老者喊了一句,眾人淚流滿面,但依言繼續剛剛斷掉的吟唱。

白衣上的血色圖文,隨着吟唱突然是泛起血光來,血色圖文衝天而起,直上高空數百米,逐漸放大,這時看去,好似層層疊疊的血色雲朵,其間那些小點就如同雨點。

吟唱持續著,過了半個時辰,有孩子和老人體力不支倒下,那天空中的血色圖文血光竟逐漸暗淡下來。

「偉大的神明啊,祈求您降下雨水潤澤大地,祈求您灑下甘露拯救萬民,祈求您不要放棄我們。」

老者也快堅持不住了,兩眼都快閉合,不過他在朦朧中看到空中血色圖文里出現了一些黑色,越來越大。

「那是什麼?」

吟唱着的眾人之中也有人發現了天空異狀,不由發問。

天空黑色也不過出現了一瞬,突然直接消失不見,然後一個什麼東西從天降落,速度十分的快。

「嗖!」

那東西直接砸向了平台,有眼疾手快之人是趕緊將台上的老者一把帶着逃走。

「砰!」

供桌直接被砸爛,平台也被砸穿,緊接着平台轟然倒塌。

塵土瀰漫,過了好一會,才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上前查看。

幾個年輕人翻開破碎的木板,看到一個只有一米長,臉帶面具的一個人,那人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起來是個孩子!」他們向外喊道。

「孩子?」眾人無不是一臉吃驚。

「讓我來看看,咳咳。」老者被一人攙扶走了過去。

「探探還有沒有呼吸。」

一人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放在面具應該是鼻孔的開口處,有氣體噴出。

「還活着。」

「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重傷?」

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沒死算命大,但重傷就肯定了,老者如此想着。

那名探鼻息年輕人再次小心翼翼的碰觸落下來打這「孩子」,只是稍微一用力扒拉衣服,那衣服便化作了灰飛,顯露出了之下一身如湖水般碧色的鎧甲。

「這…」那名青年慌忙倒退幾步,跌坐在地。

「莫非這是上古傳說中的雨童子?」老者猜測道。

眾人卻再沒有知道這雨童子是什麼的人,不由發問起來。

「族長,雨童子是什麼?他名字中有雨字,難道他能降下雨來嗎?」

「快,去拿水來,傳說只要有一滴水就能讓雨童子活過來。」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吩咐人去取水。

「族長,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水了。」

眾人卻沒有馬上動身,很是不情願的模樣。

「你們,唉,二柱子,去我家取水,要快點!」

「族長,你家的水就只有一口了,您一直不捨得用,想留着給村裏需要的人,我們都知道的,這可不能浪費給了外人,你得為自己多想想。」

「氣死我了,你們不去我自己去。」說着,老者撇開攙扶着他的二柱子就想往家裏去。

最後拗不過老者,一個壯漢疲憊的將一小杯水拿了過來,這是他家自己的,可沒有往平日對他們十分愛護的族長家拿,他的大手拿着這杯水十分認真,一絲不苟,生怕那水灑出哪怕一點。

「爸爸,那是我們最後的三杯水中的一杯了。」一個女孩突然哭泣起來,身邊的婦女拉着她不讓她過去。

路不長,但這男人走的很慢,走了有十分鐘。

「族長。」

「鐵柱,相信我,我們會有水喝的。」

老者溫和的說道,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老者也沒有自己拿過水來給那「孩子」喝下,他也怕自己弄灑了。

「族長,我相信你。」

鐵柱走了過去,一名青年將「孩子」身子扶起一些,這樣更容易讓其喝下水。

鐵柱將被子抵在面具嘴巴的位置,心中一直重複著「相信族長」的話語,咬咬牙將水倒了進去。

一分鐘后,面具上方兩個窟窿射出兩道光來,那「孩子」漂浮而起,在眾人驚詫的目視下在空中晃了晃身子。

「這是哪裏?」

空中傳來略有些稚嫩的話語,下方人只是略一遲疑,看看族長緩緩雙膝觸地,便紛紛跪在地上。

「稟神使,這裏是沐風鎮牛家村,我們搭建祁雨法台,祈求雨神降雨,沒想到雨神將您派來了。」自不用不問,說話的就是那老者,也就是這沐風鎮牛家村的族長。

天空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簽署了協議后使用傳送門,花了快一個月時間傳送到愛因斯域的吳慮了,此時的他並沒有再變小,其實他在使用兩次傳送陣時都出現了變化,只是第一次變化不太大沒察覺。

見空中的吳慮沒有說話,牛家村的族長又急忙開口:「神使,請您幫助我們,我們今後一定會更加虔誠的信封雨神,還有您雨童子。」

「什麼雨神?雨童子又是什麼?你在說什麼?這裏是愛因斯域嗎?怎麼看起來不像?」

一連串的發問讓眾人不由愣住,鐵柱的小杯子都掉落在地直接摔碎,緊接着是一陣陣的哭泣之聲,如同海浪翻湧一般此起彼伏。

吳慮神識展開,籠罩了整個村子,一經查看,就發現這裏的問題,枯燥,空氣中水分都少的可憐,部分地方土地都呈現了龜裂,再結合他們說什麼雨神、雨童子什麼的,吳慮大概猜出他們聚集在這裏做什麼了,他們在求雨。

吳慮手掌抬起,默念口訣,一滴水珠出現在他手掌之中,那水珠開始在掌中移動繞圈,接着越來越多的水珠出現,最後形成一大顆藍色的大水珠。

「快看,那是什麼?」有人還是時刻關注著吳慮的,當吳慮手中多出一個藍汪汪圓鼓鼓的東西時不由驚呼出聲,哭泣之中的一些人抬頭看去,但因為眼中淚水的緣故,看去竟是一片模糊不清。

吳慮將手中的大水珠用力向上空一拋,水珠上升到數百米時自行旋轉起來,吸引附近空氣中的水分,繼而越變越大。

最後在吳慮一聲「爆」字出口后,爆炸開來,覆蓋整個村莊的水滴從天而降,這看起來挺像下雨的。

「下雨了,下雨了,快去拿鍋碗瓢盆,能盛水的東西都拿出來。」

這場無雲而下的雨持續了不到一刻鐘便停了,吳慮看着下方歡呼著、忙碌著接水的人群,微微一笑就打算離開,一個小村莊是不能打聽到什麼情報的。

「神使,請您留步。」

「神識,請您留步!」

第一聲是牛家村族長喊的,但他很是疲憊,喊不出多大聲,那鐵柱趕忙大聲也喊了同樣一句。

聞言停下,向下看去,不知道這些人還要幹嘛,猜想自己弄塌了那個平台,造了一場雨也算賠償了,不過看那牛家村族長樣子十分凄慘,臉上那種焦急模樣讓吳慮有點動了惻隱之心,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他會不會在找尋自己與吳悠時比之更加焦慮。

飄飛而下,離地兩寸,腳不沾地,作為築基期修士,飛行是一個很明顯的標誌了。

「有什麼事?」

「大人,請救救我們吧!」

牛家村族長跪了下來,嚇了吳慮一跳,隨手一道靈力發出,拖起老者。

「先說說是什麼情況,我能力有限,力所能及不牽扯太多的事我會考慮的。」

牛家村族長開始述說,不過只一個開口就換成那名叫鐵柱的大漢繼續講述他們這裏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一年之前,他們牛家村還是一個水土肥沃、物產豐富的美麗村莊,但突然這裏就不下雨了,原因是因為一樁買賣。

一年草前,他們村莊所屬的城鎮水月城來了一位自稱白夫人的一個奇怪的人,她很富有,雇傭了許多手下,在很短的時間就成為水月城第一大勢力,之後就開始派人向城鎮鄉村的所有人購買新鮮血液,但有血型要求,需要凡三型,他們牛家村竟然有一大半人都是這種血型,自然就有人前來購買。

因為是購買自然會支付提供血液之人一定的報酬,價格很是不錯,一次販賣比耕種蓄牧三月收入還要多,可一次提供的量可不少,第一次提供之後要休息幾天才緩過來,可不曾想隔了沒有多久又來購買,半年下來,雖然提供血液的人得到了財富,可身體幾乎都已經垮掉了。

一年前村裏人就打算不再提供,可對方卻開始想方設法的讓擁有凡三型血液的人繼續提供,提高價格後走幾人忍不住提供了,可之後這幾人就身體完全垮了直接死去,村中就此禁止再提供。

之後這裏的天空總是晴空萬里,沒有雲朵,更沒有雨,過了一個月,河水排量變小,井水也漸漸供不上村中所用,這時就有人再來談購買之事,這村中族長是直接回絕,可對方露出一個壞笑。

「今後無血便無雨。」

吳慮念叨著這句大漢最後反覆強調的話,心中覺得這件事很是棘手,並不打算多管閑事,如今自己本事並不是太強,而是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靠山還是在其他域,想搬救兵都不可能。

「這件事我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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