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
「如果有一天,自己悄然離開自己,過了許久你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這時你想要尋找真正的自己,可當你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了自己里,那麼這時你會如何應對呢?」
「誰?」
溫缽羅掃了掃四周除了他和他手上的冰雕以外沒有任何人,所以他把目光聚集在了手上的冰雕上。
溫缽羅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不可能!」
「在深陷黑暗時,有的人總是希望有人能夠拯救,他們能做的不過是祈禱著神明,期盼著希望,過了許久,希望沒有出現,他們便會恐慌,到最後便會瘋狂。」
「也許還有這一類人,他們不那麼相信神,他們相信自己的雙手與智慧能夠帶着他們渡過難關,他們自信,他們堅定,可到最後他們沒有成功,他們陷入了迷惘,他們開始覺得他們應該相信神。」
「可他們不知道神也不過是人類臆想出來的一種人,是人類當自己無能為力時堅定自我的力量。」
「就像很少人能夠喊出自己的名字一樣,每一個喊出自己名字的人都讓自己成為了自己的神。而我裴紹元正是為數不多的那幾個之一,溫缽羅你以為你的寒氣困住了我,我不過是想讓你幫我個忙而已。」
裴紹元一字一頓的說完,他拍了拍自己的綠色警服,把冰屑從自己身上拍落。
「不可能?我認為一切皆有可能。」
「哼!即使如此,我再把你冰住就行了。」
「看招!」
溫缽羅說完這句,只見他雙手一揮,一股比之前更為冰冷的凜冽寒風從他手中吹出。
「你認為,這東西對我還有用處嗎?」
「你手中揮出的不過是普通的風,真正令人寒冷的則是心中的寒風。」
「不可能!你怎麼會發現!」
「八寒溫缽羅,久仰大名,不過現在你也吃我一招。」
裴紹元溫聲細語的對溫缽羅說道:「禮尚往來嘛。」
話音隨着招數一同迸發,沒有絢麗的煙彩,沒有華麗的動作,裴紹元不過是平靜的從溫缽羅旁邊走過,就像之前裴紹元被凍住一樣,溫缽羅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白色雪片,他沒有打哆嗦,因為身體已經凍得僵直,他沒有結冰,他的體溫尚在,可他已經死了。
裴紹元冷聲道:「地獄的八寒,再能冷,還能冷過死亡么。」
當裴紹元走後不久有一手上捆着一圈又一圈鐵鎖的人來到了溫缽羅的身邊:「嘿嘿,瞧我看到了什麼,八寒被冷死了,真是一種恥辱啊。」
說完這句,又見他大聲喊到:「小子,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監獄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讓我來收拾你,你是跑不掉的。」
「已經跑到城堡三層的裴紹元聽到了還在一層男人的喊聲:「這麼快就來了么,天獄核心地區的人可不好打,那個八寒要不是我參透了他的路數,再憑藉《神夢書》上所記載的段落來擊破他,否則憑我這被抑製得死死的實力,可沒有那麼輕易將一個將級實力的人輕易轟殺,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這無時無刻抑制我精神力的地方,這股龐大、厚重、綿長的劍意,想必就是布雷特·道頓的吧,他劍意竟然能夠籠罩整個天獄,他身上戴着精神放大器嗎?還是他本身的劍意已經達到了劍客級別,即使沒有劍客級別那也相差不遠了。」
裴紹元摸著下巴疑惑道:「唔,好像三樓的劍意還沒有一樓的重,難不成,他被鎖在城堡的地下。」
「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現在那個手上綁着鎖鏈的傢伙在一樓叫囂,以我現在的實力不宜和主修肉體的人對上,得想個辦法繞過他。」
「讓我看看這一層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唔,LAB(實驗室)?喂喂,這麼沒有道德操守嗎,犯人也拿來實驗。」
「算了先溜進去看一下。」
裴紹元一個閃身,到了實驗室門前,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裏面很安靜,不知道是門的隔音好還是真的沒動靜,這裏的門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鎖,或者說連鎖都沒有。總之裴紹元先稍稍的開了點門縫朝里看去。
手術台、帘子、鎖鏈、電鋸、水桶、叉子、膠布、皮繩、弓弦等,這是裴紹元透過縫隙看到的。
手術台上有個人,他赤裸著上身,一動不動。
這已經是裴紹元透過縫隙能夠看到的一切的。
「看來還得進去摸索一番。」
裴紹元把那道縫隙變大,為了避免發出大的響聲,他慢慢的推開實驗室的門,等到推開足夠他身體進去的縫隙后他蹲著走進去。
待他整個人進來后,他抬頭掃了掃四周,除了他看到的那個臨近門口的手術台外,還有許多被帘子遮擋住的空間。
「不知道裏面有什麼……」
裴紹元輕輕的把門帶上,蹲著走到臨近門的那個手術台,他慢慢地把頭伸高,他發現手術台上的那個男子閉着眼,呈昏睡的狀態。
那男子沒有頭髮,甚至連眉毛也沒有,上身有個大洞,洞中是一些機械零件,零件還在運轉。
「改造人?這裏是人體機械化實驗室?」
為了確定這點,裴紹元慢慢走到旁邊的隔間拉起帘子,他發現隔壁的老哥不是肚子開了個大洞,而是腦袋,那老哥的腦袋彷彿被劈開,幾條線頭連接到旁邊電腦儀器上。
「這,看來是在輸入系統程序,給改造人設定一個特定的指令么?我看看,唔,核心指令是保護天獄。」
裴紹元瀏覽著那電腦上翻滾的代碼,他眼睛一轉。
「可以這麼辦。」
他拉起袖子,手臂上那個蛇形紋身化作一個口琴,他把蛇琴往電腦屏幕塞去,蛇琴接觸到顯示器變成一股白色流狀物消失在了屏幕里。
過了兩分鐘,蛇琴化成的小白蛇吐著蛇信從屏幕里遊了出來。
「搞定。」
裴紹元把蛇琴拍回手臂上,蛇琴重新變成了蛇形紋身。
就在此時,裴紹元聽到了門外有動靜,似乎有人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