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不安的冬木市

第四十六章不安的冬木市

寒冷的風中,傳來一陣歌聲--

黃昏中,那歌聲就像在唱和音樂室里我彈奏的結他。

也像在唱和隔壁教室里那不知是誰在彈奏的鋼琴。

來自屋頂的歌聲,猶如清脆的鈴音般清澈高亢,

它讓我們原本凌亂的三種旋律緊緊聯繫到了一起。

一切的開始都在這個晚秋。

彼時彼刻,是誰戀上了誰?

無論是誰都付出了全心全意。

無論是誰都在以堅強意志向前。

無論是誰都一心一意地,很純粹地、坦誠地--

想要在內心深處結合,獲得無可替代的瞬間。

所以在那時,誰愛上了誰。

是一步也不能遲疑的戀愛。

而後的冬天--從天而降的積雪,掩蓋了所有的罪。

不久的春天--所有的懲罰,都與積雪的融化一同降臨。

......

在寒風中顫抖之時、聽到了歌聲--

在傍晚的校園裏,在無人在的食堂里,在孤寂的校舍窗邊。

三年前被冰封的那首歌曲。

被熱情突然迫動,點綴著純粹的思念,欺瞞的歌曲逐漸溶化在夜裏。

那時,三人一起的冬天已經遠去,

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季節卻在循環往複。

後續,就在這樣的晚秋。

那個時候似要撕裂的羈絆的醜陋傷痕尚未乾卻,

但是伴隨着有什麼將要改變的預感中,開始了。

寂寞的兩首旋律,互相吸引而再傷害彼此,

因此,新的旋律被召集來了。

不久,新的冬天即將到來。

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而另一個人也已不在的冬天。

白色相簿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已經不再有歌,值得去唱了。

傳達不了的戀情,已經不需要了。

因為已經不再有人,值得去愛了。

......

「最近本市爆炸案件層出不窮,目前警方還在大力追查,希望廣大市民不要在外逗留,或者乾脆去市外旅遊......」

冬木電視台里,一位二十多歲的女人正在報道者新聞,就在她拿起一張文稿打算說另一起新聞的時候,一位工作人員靠近,在她耳邊細聲低語,女子聞言臉色大變,當即哀悼道: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世界偵探金田武慘遭殺害,屍骸剛剛被收回;少年成名的偵探工藤新一失蹤,目前沒有任何消息;來自龍門的優秀的警員已經有一個中隊逝世......」

「嗶——」

電視被關掉了。

方遠航現在心情十分煩躁,他憔悴的臉望向窗外:天蒙蒙亮,雨卻還在下,彷彿是昨晚的連綿大雨還沒有將世間悲哀與不幸洗刷乾淨。

有時候,也許只有失去了,才會明白她有多麼的珍貴吧。

就如同,傳遞不到的愛。

「嘩啦啦——」

雨下的很煩鬧,拍擊在窗戶上,好似都要將它給拍碎。

方遠航泄憤般拉上了窗帘,就像是把視線擋住,那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樣。

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是在逃避呢。很沒有出息的,在逃避著。

「遠航,你沒有事吧?」

saber拎着蔬菜走進屋裏,有些許雨滴還在她臉上。不過她並沒有管這個,相比起自己,方遠航這種狀態才更讓人感到不適。

「我沒事。小......saber。」

他張了張嘴,最後搖搖頭,沒有在說話。

saber難受地凝視着他,他明顯對自己生分了很多,語氣中充斥着想要拉遠關係的感覺。

他可是連稱謂都改變了啊。

「遠航......你不要這樣。那些並不是你的......」

「如果不是我的錯,那還能是誰的錯!」

方遠航掀翻桌子,哭泣著怒吼。他的臉上掛上了淚珠,他現在滿是懊悔。

假如不是他。

之前也是,現在也是。關心自己的人總是因為自己陷入了麻煩,甚至已經有人丟掉了性命。

要不是自己變成了那個只知道殺戮玩樂的魔王,要不是自己沒有堅守內心,被惡魔的低語所擊潰。

是不是假如自己死了,一切都會好了。

「啪!」

方遠航捂著自己的臉,呆愣楞地癱坐在地上。

遠坂凜咬牙切齒地望着他,心中也是揪心的疼痛,她指著方遠航臉上的紅印呵斥道:

「方遠航!你是不是有了輕生的想法!我告訴你,那本來就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意外,如果你非要說有錯,那麼就去怪我吧,是我帶你們出來的。而且,你不許死!你死了並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假如你死了......」遠坂凜頓了一會兒,撇過臉去低聲道,「你對的起小呆嗎?」

方遠航聞言直視着saber,saber她,正在飽含眼淚的深深地凝視着自己,那眼中的溫柔,像是讓方遠航的腦海爆炸了一樣。

是......是嗎?

我加入死去了,又會有人傷心嗎?

腦袋中一陣嗡鳴聲,頓時就感覺眼前逐漸模糊,身軀無力地倒了下去。

「遠航!」

昏迷前,似乎聽到了三個人的呼喊,他勉強著自己尋找著第三個人的身影,那是......

「姐姐?」

......

熟悉的天花板。

是自己的房間。

方遠航睜開眼睛,發現有人在自己的旁邊坐着,他扭過頭看過去,就見到一個明晃晃的勺子正盛粥往自己的嘴裏送去。

「張嘴。」

是一個有些清冷的女子的聲音,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方遠航乖乖地張開了嘴,任由著粥咽進去,過了片刻,他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

「是師姐嗎?」

「對,是我。好,張口。」

又一勺粥咽進去后,方遠航試探著問道:

「師姐,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絕食啊,你都虛弱的暈倒了,再有什麼事情也不能糟踐自己的身體不是嗎?乖,張嘴。」

方遠航嚼著被切的細細的米粒,知道師姐可能並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他換了另一個問題問:

「師姐,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是想繼續逛下去嗎?最近這裏這麼危險,你還是早日回去的好。」

粥並沒有到口中,方遠航詫異地略微抬頭看過去,瞅見師姐正猛力握著勺子,好似都要將勺子掰斷。

「師姐,你這是?」

「遠航,我們一起走吧。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回到我們的家。」

師姐重新把勺子往方遠航的嘴裏遞去,口中熱切地期盼道。

方遠航沉默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自己其實並不是很想離開,但自己也不好這麼直言拒絕,畢竟她正是因為關心自己才會這樣。

只不過,師姐,你到底去做什麼了啊。

方遠航清清楚楚地注意到,師姐抱碗的左手上,有一條細長的傷疤。

那是一條新疤,明顯就是不久前留下來的。

所以,師姐,你再這麼亂的地方,到底都去做了什麼啊?

究竟為什麼要瞞我。

千萬不要出現什麼意外啊。

或許我,不,也許是你,在這世上僅存我一個親人了吧。

我看到了的,我看到了的。

那天你來的時候,臉上明顯是帶着憂傷的,而且你左手無名指戴上的戒指——

那是象著着掌門的戒指。

上面泛著妖異的紅色,那——

也許是,我這世上家人的......

鮮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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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命運之夜唯一的敗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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