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痛不欲生

秦楚玉馬上派人開車進京，第二天中午就買回來了。輸進鹽酸氫二甲，四個小時后就開始降溫。48小時后，蘇阿牛睜開了眼睛。

秦楚玉守在醫院三天沒有回家了。夜裡困極了就趴在蘇阿牛的床邊打個盹兒。蘇阿牛使勁睜開迷糊的雙眼，心裡一片餛飩。看看四周的環境，才知道自己躺在醫院裡。

他看見身邊有一個女孩兒拉著他的手趴在床邊睡覺，就喊起來：「丫頭！丫頭！你沒有受傷吧？我就知道，我的小寶貝兒福大命大，是我的保護神！」

秦楚玉驚喜道：「蘇哥，你終於醒了！你脫離危險了！」

聽見有人說話，兩個護士跑過來高興地說：「蘇總醒了，會說話了！」

一個護士摸摸蘇阿牛的額頭說：「退燒了，一點兒也不燙了！」

另一個護士說：「蘇總，你燒了四天三夜，秦姐姐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你昏睡的時候，經常喊丫頭，她就是你的丫頭吧？」

蘇阿牛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仔細看了看秦楚玉。他終於看清楚了，他是秦楚玉，不是自己的丫頭。於是就著急地問：「小秦，丫頭怎麼沒有來？快喊丫頭過來！」

秦楚玉淚眼婆娑，悲痛萬分，緊緊抓住蘇阿牛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蘇阿牛看見秦楚玉如此傷心，感到情況不妙，急忙問：「小秦，丫頭怎麼了？她也受傷了嗎？」

秦楚玉眼淚滂沱，嗓音沙啞，哭訴道：「小妹已經走了！」

蘇阿牛心急火燎追問道：「丫頭走了？她到哪裡去了？」

秦楚玉不得不告訴蘇阿牛實情：「小妹心臟上中彈，當場死亡了！」

蘇阿牛不敢相信秦楚玉的話，又追問：「你別跟我開玩笑，她是仙女兒，她不會死的！我還沒有死，她怎麼能死呢？」

秦楚玉說：「你不要過度悲傷，小蘇為你擋子彈，已經永遠離開我們了。」

蘇阿牛腦子了閃現出當時的景象：「匪徒的子彈打在他的後背上，丫頭急轉身護住了自己的後背，又聽見幾聲槍響。……」

蘇阿牛這時才清楚，自己的小寶貝兒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兩眼通紅，渾身發抖，忽地從床上坐起來，發瘋似得叫喊：「為什麼不讓我死？丫頭為替我死？丫頭死了，我怎麼活？你們不要救我了！我早就該死了！我去找丫頭！……」

見此情景，秦楚玉和護士門都驚慌失措，把蘇阿牛按在床上。蘇阿牛又昏死在病床上久久沒有蘇醒。

此後的三天里，蘇阿牛醒了就發瘋，瘋狂之後就昏迷，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塗。

蘇阿牛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女孩兒在床邊拉著他的手就高興地說：「丫頭，湊近點兒，爸爸好好看看你。小寶貝兒好乖啊！稍胖了一點兒，就是臉色有點兒憔悴。過幾天我們就回家，我給你做紅燒魚吃。等我病好了，我帶你去西山玩兒，給你做個大花環戴在脖子上。……」

秦楚玉知道他把自己當成小蘇了也不便馬上糾正。她不想掃了蘇阿牛的興緻，任憑他撫摸著自己的頭髮臉頰，訴說著往日溫馨快樂的時光。

蘇阿牛說著說著，護士進來了。蘇阿牛高興地說：「護士小姐，你看我的女兒多漂亮啊！」

護士說：「蘇總，你認錯人了，她不是你的丫頭，是秦楚玉姐姐！」

蘇阿牛仔細看看秦楚玉，果然不是蘇春花，便昏迷過去。

秦楚玉找來精神科的大夫診斷。大夫說：「這是受強烈的精神刺激，導致思維混亂。給他服用適量的鎮靜葯慢慢就好了。」

又經過一周的治療，蘇阿牛的情緒穩定下來，肺部創傷基本長好。刑警大隊隊長張強帶著幾個民警抬著一個大花籃來到蘇阿牛的病房。他看見民警進來，就想坐起來說話。張隊長緊走幾步按著蘇阿牛說：「你是病人，快躺下休息。我們代表市警署來慰問三河市著名企業家。另外，我們代表市警署向您表示歉意！」

蘇阿牛說：「張隊長客氣了，我們的事已經麻煩警署了，我們應該感謝你們！」

張強說：「這個案子沒有處理好，導致蘇春花小姐遇難，我們有直接責任。如果警車沒有提前鳴笛，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阿牛沉思片刻說：「當時丫頭拉著我正要奔向汽車，在這個關鍵時刻，警笛響了。匪徒氣急敗壞，對我們連開幾槍。-----為什麼警笛提前響了？」

張強說：「就在我們等候你們安全脫險的關鍵時刻，崇陽縣警署的警察到三河市執行緊急任務不知道我們正在辦案意外鳴笛，暴徒驚慌失措垂死掙扎向你們開槍，使你們受到傷害。我們應該事先布局攔住崇陽縣警署的警車，不讓他們進入發案地區。由於我們工作上的疏忽，出現了不該發生的流血事件，我代表警署向你們表示歉意！」說完，全體民警集體脫帽向蘇阿牛鞠躬。

蘇阿牛沉默良久，眼眶裡飽含晶瑩的淚花。他低下頭擦了擦眼淚說：「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們就不要內疚了！」

警察們和蘇阿牛告別，剛要出門，兩個護士用輪椅推著兩個病人走進蘇阿牛的病房。蘇阿牛仔細一看，原來是董衛華和薛山菊。蘇阿牛看見這兩個女孩兒的腿上都打著石膏，裹著紗布，問道：「你們兩個也傷的不輕啊！」

董衛華嘆了一口氣說：「都怪我們不動腦筋，沒有識破暴徒的陰謀詭計。暴徒調虎離山使我們離開了春花姐，春花姐才遇難。我們沒有保護好她，內心非常痛苦。」兩個女孩兒梨花帶雨滿面羞愧抽泣不止再也說不出話來。

刑警隊張強隊長介紹了當時的情況。

「這一次綁架行動密謀已久。他們故意擦掛蘇春花的寶馬車，把董衛華和薛山菊調離三河大劇院。當董衛華薛山菊追上暴徒的汽車準備和他們理論的時候，暴徒突然出手打暈了她們，並把她們抬到另一輛車裡拉到郊外。為了防止她們逃跑報警，把她們緊緊地捆在一棵大樹上。臨走時打斷了她們一條腿。第二天天亮，才被過路人送往醫院。

暴徒們開著蘇春花的寶馬車，迅速回到大劇院門口。蘇春花以為董衛華她們回來了，就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參與這次綁架的7個人全部落網，其中一個匪首被當場擊斃。暴徒原來計劃拿到500萬錢帶著蘇春花到深山裡享受，後來聽到警笛聲才殺人滅口倉皇逃竄。……」

來醫院探視的人都走了，只留下秦楚玉一個人。她說服蘇阿牛小睡了一會兒，自己也在門口的小床上迷糊了一會兒。秦楚玉見蘇阿牛睜開了眼睛，馬上坐到他的床邊，拉住他的手說：「蘇哥，精神好點兒嗎？」

蘇阿牛說：「感覺好多了。」

秦楚玉說：「如果心裡輕鬆了，我想和你說點兒工作上的事情。」

蘇阿牛點點頭說：「說吧。」

秦楚玉說：「小蘇走了，你也病了，這麼大一個公司管理起來我有點兒力不從心。經受這麼大的打擊，我也心力憔悴情緒低落。」

蘇阿牛說：「是啊！離開了丫頭才知道她的分量，公司沒有她真不行啊！」

秦楚玉說：「幾個副經理和部門經理陽奉陰違，名爭暗鬥，各懷鬼胎，只有小蘇能鎮住他們。開會時，小蘇一到鴉雀無聲，個個坐的規規矩矩，生怕挨批受訓，更怕丟了烏紗帽。特別是地產這一塊兒，兩年時間買了21塊地。地產這一部分就掙了8000萬元。三河市的好地差不多讓小蘇包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