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玄門掌故
寇長鋒的話奇峰突起，震驚全場。
劉道龍跟長老之間雖然心存芥蒂，最後弄到兵戎相見，但是他向來都清楚，這兩位長老對龍門幫的赤誠忠心，寇長鋒此人更不會無的放矢，他所說的話，若沒有真憑實據十足把握，絕不會如此下定論。而寇長鋒，更非存心構陷別人之人，不可能故意給黃遠扣上一個罪名，他心中也開始懷疑起黃遠來，故搶在黃遠辯解反擊之前問道：「寇長老此言，可有根據？」
誰都聽出劉道龍話中已經有些相信寇長鋒說辭的意思了，黃遠更是臉上變色。但是幫主開口問話，他不好阻止寇長鋒回答。
寇長鋒掃了眾人一眼，忽然向江嵐問道：「江幫主對前朝故事及江湖掌故應該所知不少，想必知道這天冊宗和上官家族的來歷？」
江嵐一直負手直立在旁，聞言轉頭道：「不過，雖然知之不詳，但多少聽說過一些。」
「那就勞煩江幫主先說說這兩派的來歷和他們之間的淵源，看看跟我所知道的，是否相同，如何？」寇長鋒道。他此舉只是要一個人幫自己佐證，在場的只有江嵐資歷足夠，年輕一輩的只怕連天冊宗是什麼門派都不清楚，也顧不得江嵐與本幫敵對的身份了。
江嵐知他用意，點點頭。其他人心中對天冊宗這個神秘的門派起了好奇之心，忽然聽說這門派跟京兆府的上官家族還有淵源，自然想一聽究竟，倒也不計較江嵐身份了。
「這天冊宗，說起來也有千年兩百年的歷史了！」江嵐第一句話就讓眾人驚訝不已，千年門派，那是何等古老，就算是現在的第一大派少林寺，從建寺算起，也不過四百五十年。趙匡胤和羅維鈞都跟天冊宗打過交道，對這個門派的關注自然還在別人之上，但也沒有想到這個門派竟有如此久遠。
江嵐不管眾人驚訝，繼續說下去：「先秦時，諸子百家各創學說，這一段百家爭鳴的歷史，咱們雖然都是江湖武夫，想必也聽說過一二？這就不去細說了，到了漢武帝時，廢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儒家學說作為治國之道，從此儒家獨大，其他各派都被打壓下去了。」
「江……江幫主，那是文人的事情，跟我們江湖門派有什麼相干，別扯遠了，說天冊宗吧。」
「漢武帝是誰？那是什麼時候？」
見江嵐要細說歷史，一眾武夫聽得不耐，有幾人吼了起來。江嵐也不惱怒，一笑道：「我正要說這天冊宗的由來。不說這段歷史，就不明白這個門派怎麼創建的。漢武帝是漢朝的皇帝，離現在也有一千多年了。且說這儒家獨大之後，其他各派學說的傳人自然不甘心，就像江湖上一個幫派獨大，把其他幫派的生意都搶去了，逼得其他幫派沒混頭了，你說那些小幫派是不是會心有不甘？」
他明白跟這些武夫說話不用太文縐縐，就用了江湖爭鬥來比喻。果然這話大家都聽明白了。
江嵐接著道：「其他那幾派，主要是墨家、道家、法家，這些學說如何，咱們不管。但是他們中也有會武功，而且武功很強橫的人，既然在朝堂上爭不過儒家，乾脆就跑到江湖來討生活了。於是這些被儒家打壓的各家傳人，在江湖上成立了一個門派，就叫玄門。」
「這玄門跟天冊宗又是什麼關係？」又有人發問。
江嵐道：「這玄門成立之初，大家都是各家學說的傳人，互相間也不服氣的，不可能統一成一個門派，於是就按照各自的學說傳承，分別立派。統稱玄門，算是一個門派聯盟。這是一個有些鬆散的聯盟，玄門內各派各行其是，在江湖上有時候互相照應，有時候又互相爭鬥，但不管怎麼說
，千年時間過去了，這其中各派還是都承認自己是玄門一脈。不過到現在，據我所知，玄門各派還傳承下來的，也就只有天冊宗、絕聖宗、青蓮派和真一道觀這四派了。其他各派要麼失了傳承，要麼一脈單傳不在江湖上走動，已經有幾百年沒有他們的傳聞了。」
「原來天冊宗是這玄門的一派，那絕聖宗，不就是……」有人忽然想起吉炳軒發布出來傳檄江湖的宣告，謀奪黃河幫總舵的正是絕聖宗，忍不住驚呼起來。
「不錯，就是這個絕聖宗！」江嵐說到絕聖宗，也還是咬牙切齒，語氣陰冷充滿殺氣，「其實天冊宗原來也不叫天冊宗，青蓮派原來也不叫青蓮派。這兩派的原先的名稱，已經難以考證，這兩個名號，都是唐代改的。這玄門各派雖然在江湖上混，但他們都沒有忘記老祖宗的遺願，他們的目標就是讓本派學說重新成為國家的治國之道，為了奪得儒家的地位，不惜顛覆朝廷，達到目的。」
「呵！」聽得這話，許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跟這樣一個門派相比，江湖上的爭鬥都顯得是小打小鬧了。
「這青蓮派，在唐朝時出了一個名人，這個門派改名，也是由於這個人的緣故。」江嵐不理眾人驚訝，繼續說下去，「這個人叫李白，號青蓮居士。」
「李白！」一個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的堂主喊出聲來，「那是個詩人啊？」
「不錯，李白是詩人，同時也是那一代青蓮派的宗主，武功獨步江湖，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說得就是他自己。」江嵐說道。
眾人連呼厲害，十步殺一人或許不難，武功到了一流的境界，都能做到，要想千里不留行，那是傳說中陸地神仙的本事。他們都覺得江嵐或許誇大其詞了，不敢盡信。
「這李白當然也想將他那派的學說宣揚天下，所以他才會一再去見唐玄宗。但是唐玄宗只當他是一個詩人，卻不肯取用他的治國之道。李白終於不能得逞，最後在水中得道，破碎虛空而去。」江嵐忽然說出「破碎虛空」四個字，大多數人都聽不明白，但是武功到了一流的寇長鋒卻模模糊糊了解一點，此時也不過問，任由江嵐繼續說下去。
「真的有破碎虛空么？」寇長鋒不問，卻有別人問，正是趙匡胤。
江嵐呵呵一笑：「故老傳說，總是有些根據的。我想你師父明心大師已經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了吧？他再踏出一步，說不定也能破碎虛空了。」
「啊！」明心大師還比當時的李白低了一個境界，這話頓時讓眾人又驚異了一下。連心中忐忑不安的黃遠，也聽得入迷了。
「李白見玄宗時，還有一人對朝政有影響，這人就是天冊宗人。」江嵐繼續說下去，終於說到了天冊宗，「說起這人的名字，可能大家都耳熟能詳，她叫楊玉環，就是玄宗皇帝的楊貴妃。」
楊貴妃竟是天冊宗人，這真是令眾人又是驚奇不已。不過今日從江嵐口中聽過不少秘聞，眾人反而麻木了，沒什麼大反應。
江嵐微微一頓，才道：「楊貴妃雖然名氣大，但還是遠不如她的本門前輩。知道天冊宗這個名號怎麼來的么？」
「我明白了！」趙匡胤忽然叫道，「定是那個武則天敕封的，武則天不是有個尊號叫什麼天冊金輪神聖皇帝？她就是當時的天冊宗宗主。」
這話較之江嵐前先所言，更加驚世駭俗，恍若石破天驚，將眾人的心神猛的震了一下。天冊宗的宗主真的做過皇帝？
江嵐知道一點趙匡胤跟天冊宗門人打過交道的事，並不驚訝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寇長鋒對此間內情不太清楚，看著趙匡胤訝然問道：「好小子
，你怎麼猜到的？」
「我不是猜的，我是聽天冊宗的簫落霏親口說的。」趙匡胤老實回答。
「不錯，這武則天就是天冊宗宗主，她當政之時，大概也曾想過廢了儒家，讓天冊宗的學說傳播天下，立為國教。這是玄門各派離他們祖宗的目標最近的一次，但是後來為何沒有成功，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江嵐點頭道，「武則天時，有一個巾幗首相，就是上官婉兒。這上官婉兒雖不是天冊宗門人出身，但是跟武則天日久，自然跟天冊宗有些淵源了。就在這時，京兆府上官家族開始在江湖上立足並迅速壯大。這上官家族，是在上官婉兒的扶持下迅速壯大的，他的背後靠山就是當時的皇帝。有皇帝撐腰，到江湖爭霸，自然無往而不利，創造了一個十年間獨霸京兆府的奇迹。」
原來這上官家竟是如此來歷，看來自己先前的猜測不錯。羅維鈞和趙匡胤聽到這裡，相視一眼。
「上官家雖是上官婉兒扶持，但是不是武則天授意，現在已經無法考證。但是據說當時上官家的許多武功心法，跟天冊宗有些相似，卻是不爭的事實。」江嵐最後說到了上官家給跟天冊宗的淵源，「若說上官家跟天冊宗毫無干係，這話只怕是誰也不信的。」
這一段牽扯到江湖和朝堂的掌故，江嵐緩緩說來，眾人聽得驚奇不斷。最後聽江嵐說完了，似乎不想繼續，甚至有人呼道：「江幫主，那玄門其他幾派如何，今兒個一塊說說。」
「玄門向來神秘，其他各派有什麼傳人，現在在哪裡活動，江某也不得而知了。這些都是武林掌故，江某也是聽老人說起，才知道一些。」江嵐道。
「我倒是知道一點！」趙匡胤也想趁此機會爆一個猛料。
「啊，趙堂主知道，那就說來兄弟們聽聽。」一個副堂主忘了趙匡胤的內奸身份，仍叫他趙堂主。
趙匡胤道：「我在薛錦南和簫落霏相見時，曾聽兩人說起，如今蜀國朝政，全把握在天冊宗手上。而青蓮派的當代宗主，就是天下七絕之一，與我師父齊名的傅定乾。這傅定乾似乎在南唐國很有權勢。他就在近期想召集玄門各派，共商大事。想必是看這天下已亂，又要趁機把持朝政，推行他們的學說了。」
「有這等事？」寇長鋒也沒聽說過這事，頓時驚呼，「天下七絕，傅定乾，竟是青蓮派宗主？」
趙匡胤點頭：「我聽薛錦南和簫落霏是這麼說的。」
「他們如何說？」寇長鋒想問詳情，忽然外面一陣人馬雜亂聲傳來，寇長鋒怒吼道：「怎麼回事？」
他這一聲鼓起內勁吼出，聲聞數里，上千人都覺得耳膜震得一疼。立時有人傳報進來：「稟幫主，外面有黃河幫四人闖進來，其中帶頭的男子自稱是祝驚波，後面跟著三個女子。」
劉道龍看了看江嵐和羅維鈞，又看看寇長鋒，吩咐道：「不必阻攔，讓他們進來。」
「驚波，不用跟他們為難，我跟羅維鈞在此。」江嵐也朝著那個方向張口呼道，聲音傳出老遠。
不一會，從退開的人群中走出四人，前面的是祝驚波，後面兩女子，不出趙匡胤等人所料是祝雨婷和江飄語兩人，還有一個，卻是曹若梅。
趙匡胤見到祝雨婷，頓時愣在哪裡，視線緊隨著祝雨婷的一舉一動，不肯稍離。
但是祝雨婷在人群中並沒有注意到趙匡胤，他與江飄語最先尋找的就是羅維鈞，其次是江嵐，看到兩人無恙，心中一松，眼中再也沒別人，一顆心都在羅維鈞身上了。
「維鈞哥哥。」祝雨婷幾步竄到羅維鈞身側，伸出小手扯住了羅維鈞的袖角，輕聲喚道。
江飄語也是隨著祝雨婷
，輕盈地走到羅維鈞身側，雖未言語，一雙美目中的寇長鋒的話奇峰突起，震驚全場。
劉道龍跟長老之間雖然心存芥蒂，最後弄到兵戎相見，但是他向來都清楚，這兩位長老對龍門幫的赤誠忠心，寇長鋒此人更不會無的放矢，他所說的話，若沒有真憑實據十足把握，絕不會如此下定論。而寇長鋒，更非存心構陷別人之人，不可能故意給黃遠扣上一個罪名，他心中也開始懷疑起黃遠來，故搶在黃遠辯解反擊之前問道：「寇長老此言，可有根據？」
誰都聽出劉道龍話中已經有些相信寇長鋒說辭的意思了，黃遠更是臉上變色。但是幫主開口問話，他不好阻止寇長鋒回答。
寇長鋒掃了眾人一眼，忽然向江嵐問道：「江幫主對前朝故事及江湖掌故應該所知不少，想必知道這天冊宗和上官家族的來歷？」
江嵐一直負手直立在旁，聞言轉頭道：「不過，雖然知之不詳，但多少聽說過一些。」
「那就勞煩江幫主先說說這兩派的來歷和他們之間的淵源，看看跟我所知道的，是否相同，如何？」寇長鋒道。他此舉只是要一個人幫自己佐證，在場的只有江嵐資歷足夠，年輕一輩的只怕連天冊宗是什麼門派都不清楚，也顧不得江嵐與本幫敵對的身份了。
江嵐知他用意，點點頭。其他人心中對天冊宗這個神秘的門派起了好奇之心，忽然聽說這門派跟京兆府的上官家族還有淵源，自然想一聽究竟，倒也不計較江嵐身份了。
「這天冊宗，說起來也有千年兩百年的歷史了！」江嵐第一句話就讓眾人驚訝不已，千年門派，那是何等古老，就算是現在的第一大派少林寺，從建寺算起，也不過四百五十年。趙匡胤和羅維鈞都跟天冊宗打過交道，對這個門派的關注自然還在別人之上，但也沒有想到這個門派竟有如此久遠。
江嵐不管眾人驚訝，繼續說下去：「先秦時，諸子百家各創學說，這一段百家爭鳴的歷史，咱們雖然都是江湖武夫，想必也聽說過一二？這就不去細說了，到了漢武帝時，廢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儒家學說作為治國之道，從此儒家獨大，其他各派都被打壓下去了。」
「江……江幫主，那是文人的事情，跟我們江湖門派有什麼相干，別扯遠了，說天冊宗吧。」
「漢武帝是誰？那是什麼時候？」
見江嵐要細說歷史，一眾武夫聽得不耐，有幾人吼了起來。江嵐也不惱怒，一笑道：「我正要說這天冊宗的由來。不說這段歷史，就不明白這個門派怎麼創建的。漢武帝是漢朝的皇帝，離現在也有一千多年了。且說這儒家獨大之後，其他各派學說的傳人自然不甘心，就像江湖上一個幫派獨大，把其他幫派的生意都搶去了，逼得其他幫派沒混頭了，你說那些小幫派是不是會心有不甘？」
他明白跟這些武夫說話不用太文縐縐，就用了江湖爭鬥來比喻。果然這話大家都聽明白了。
江嵐接著道：「其他那幾派，主要是墨家、道家、法家，這些學說如何，咱們不管。但是他們中也有會武功，而且武功很強橫的人，既然在朝堂上爭不過儒家，乾脆就跑到江湖來討生活了。於是這些被儒家打壓的各家傳人，在江湖上成立了一個門派，就叫玄門。」
「這玄門跟天冊宗又是什麼關係？」又有人發問。
江嵐道：「這玄門成立之初，大家都是各家學說的傳人，互相間也不服氣的，不可能統一成一個門派，於是就按照各自的學說傳承，分別立派。統稱玄門，算是一個門派聯盟。這是一個有些鬆散的聯盟，玄門內各派各行其是，在江湖上有時候互相照應，有時候又互相爭鬥，但不管怎麼說
，千年時間過去了，這其中各派還是都承認自己是玄門一脈。不過到現在，據我所知，玄門各派還傳承下來的，也就只有天冊宗、絕聖宗、青蓮派和真一道觀這四派了。其他各派要麼失了傳承，要麼一脈單傳不在江湖上走動，已經有幾百年沒有他們的傳聞了。」
「原來天冊宗是這玄門的一派，那絕聖宗，不就是……」有人忽然想起吉炳軒發布出來傳檄江湖的宣告，謀奪黃河幫總舵的正是絕聖宗，忍不住驚呼起來。
「不錯，就是這個絕聖宗！」江嵐說到絕聖宗，也還是咬牙切齒，語氣陰冷充滿殺氣，「其實天冊宗原來也不叫天冊宗，青蓮派原來也不叫青蓮派。這兩派的原先的名稱，已經難以考證，這兩個名號，都是唐代改的。這玄門各派雖然在江湖上混，但他們都沒有忘記老祖宗的遺願，他們的目標就是讓本派學說重新成為國家的治國之道，為了奪得儒家的地位，不惜顛覆朝廷，達到目的。」
「呵！」聽得這話，許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跟這樣一個門派相比，江湖上的爭鬥都顯得是小打小鬧了。
「這青蓮派，在唐朝時出了一個名人，這個門派改名，也是由於這個人的緣故。」江嵐不理眾人驚訝，繼續說下去，「這個人叫李白，號青蓮居士。」
「李白！」一個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的堂主喊出聲來，「那是個詩人啊？」
「不錯，李白是詩人，同時也是那一代青蓮派的宗主，武功獨步江湖，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說得就是他自己。」江嵐說道。
眾人連呼厲害，十步殺一人或許不難，武功到了一流的境界，都能做到，要想千里不留行，那是傳說中陸地神仙的本事。他們都覺得江嵐或許誇大其詞了，不敢盡信。
「這李白當然也想將他那派的學說宣揚天下，所以他才會一再去見唐玄宗。但是唐玄宗只當他是一個詩人，卻不肯取用他的治國之道。李白終於不能得逞，最後在水中得道，破碎虛空而去。」江嵐忽然說出「破碎虛空」四個字，大多數人都聽不明白，但是武功到了一流的寇長鋒卻模模糊糊了解一點，此時也不過問，任由江嵐繼續說下去。
「真的有破碎虛空么？」寇長鋒不問，卻有別人問，正是趙匡胤。
江嵐呵呵一笑：「故老傳說，總是有些根據的。我想你師父明心大師已經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了吧？他再踏出一步，說不定也能破碎虛空了。」
「啊！」明心大師還比當時的李白低了一個境界，這話頓時讓眾人又驚異了一下。連心中忐忑不安的黃遠，也聽得入迷了。
「李白見玄宗時，還有一人對朝政有影響，這人就是天冊宗人。」江嵐繼續說下去，終於說到了天冊宗，「說起這人的名字，可能大家都耳熟能詳，她叫楊玉環，就是玄宗皇帝的楊貴妃。」
楊貴妃竟是天冊宗人，這真是令眾人又是驚奇不已。不過今日從江嵐口中聽過不少秘聞，眾人反而麻木了，沒什麼大反應。
江嵐微微一頓，才道：「楊貴妃雖然名氣大，但還是遠不如她的本門前輩。知道天冊宗這個名號怎麼來的么？」
「我明白了！」趙匡胤忽然叫道，「定是那個武則天敕封的，武則天不是有個尊號叫什麼天冊金輪神聖皇帝？她就是當時的天冊宗宗主。」
這話較之江嵐前先所言，更加驚世駭俗，恍若石破天驚，將眾人的心神猛的震了一下。天冊宗的宗主真的做過皇帝？
江嵐知道一點趙匡胤跟天冊宗門人打過交道的事，並不驚訝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寇長鋒對此間內情不太清楚，看著趙匡胤訝然問道：「好小子
，你怎麼猜到的？」
「我不是猜的，我是聽天冊宗的簫落霏親口說的。」趙匡胤老實回答。
「不錯，這武則天就是天冊宗宗主，她當政之時，大概也曾想過廢了儒家，讓天冊宗的學說傳播天下，立為國教。這是玄門各派離他們祖宗的目標最近的一次，但是後來為何沒有成功，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江嵐點頭道，「武則天時，有一個巾幗首相，就是上官婉兒。這上官婉兒雖不是天冊宗門人出身，但是跟武則天日久，自然跟天冊宗有些淵源了。就在這時，京兆府上官家族開始在江湖上立足並迅速壯大。這上官家族，是在上官婉兒的扶持下迅速壯大的，他的背後靠山就是當時的皇帝。有皇帝撐腰，到江湖爭霸，自然無往而不利，創造了一個十年間獨霸京兆府的奇迹。」
原來這上官家竟是如此來歷，看來自己先前的猜測不錯。羅維鈞和趙匡胤聽到這裡，相視一眼。
「上官家雖是上官婉兒扶持，但是不是武則天授意，現在已經無法考證。但是據說當時上官家的許多武功心法，跟天冊宗有些相似，卻是不爭的事實。」江嵐最後說到了上官家給跟天冊宗的淵源，「若說上官家跟天冊宗毫無干係，這話只怕是誰也不信的。」
這一段牽扯到江湖和朝堂的掌故，江嵐緩緩說來，眾人聽得驚奇不斷。最後聽江嵐說完了，似乎不想繼續，甚至有人呼道：「江幫主，那玄門其他幾派如何，今兒個一塊說說。」
「玄門向來神秘，其他各派有什麼傳人，現在在哪裡活動，江某也不得而知了。這些都是武林掌故，江某也是聽老人說起，才知道一些。」江嵐道。
「我倒是知道一點！」趙匡胤也想趁此機會爆一個猛料。
「啊，趙堂主知道，那就說來兄弟們聽聽。」一個副堂主忘了趙匡胤的內奸身份，仍叫他趙堂主。
趙匡胤道：「我在薛錦南和簫落霏相見時，曾聽兩人說起，如今蜀國朝政，全把握在天冊宗手上。而青蓮派的當代宗主，就是天下七絕之一，與我師父齊名的傅定乾。這傅定乾似乎在南唐國很有權勢。他就在近期想召集玄門各派，共商大事。想必是看這天下已亂，又要趁機把持朝政，推行他們的學說了。」
「有這等事？」寇長鋒也沒聽說過這事，頓時驚呼，「天下七絕，傅定乾，竟是青蓮派宗主？」
趙匡胤點頭：「我聽薛錦南和簫落霏是這麼說的。」
「他們如何說？」寇長鋒想問詳情，忽然外面一陣人馬雜亂聲傳來，寇長鋒怒吼道：「怎麼回事？」
他這一聲鼓起內勁吼出，聲聞數里，上千人都覺得耳膜震得一疼。立時有人傳報進來：「稟幫主，外面有黃河幫四人闖進來，其中帶頭的男子自稱是祝驚波，後面跟著三個女子。」
劉道龍看了看江嵐和羅維鈞，又看看寇長鋒，吩咐道：「不必阻攔，讓他們進來。」
「驚波，不用跟他們為難，我跟羅維鈞在此。」江嵐也朝著那個方向張口呼道，聲音傳出老遠。
不一會，從退開的人群中走出四人，前面的是祝驚波，後面兩女子，不出趙匡胤等人所料是祝雨婷和江飄語兩人，還有一個，卻是曹若梅。
趙匡胤見到祝雨婷，頓時愣在哪裡，視線緊隨著祝雨婷的一舉一動，不肯稍離。
但是祝雨婷在人群中並沒有注意到趙匡胤，他與江飄語最先尋找的就是羅維鈞，其次是江嵐，看到兩人無恙，心中一松，眼中再也沒別人，一顆心都在羅維鈞身上了。
「維鈞哥哥。」祝雨婷幾步竄到羅維鈞身側，伸出小手扯住了羅維鈞的袖角，輕聲喚道。
江飄語也是隨著祝雨婷
，輕盈地走到羅維鈞身側，雖未言語，一雙美目中的情意卻掩飾不住，流露無遺。
江嵐看到這情形，故作不滿地低聲哼道：「眼中只有哥哥，就沒有長輩了。」
這話只有羅維鈞和兩女孩聽見，江飄語臉上微紅，叫了一聲「叔叔」。祝雨婷卻道：「義父不會那麼小氣吧？」
江嵐嘿嘿一笑，不再言語。
這情狀都看在趙匡胤眼裡，他頓時心中如同被大鎚一撞，震了一下，雖然早就看出一些端倪，祝雨婷可能心儀羅維鈞，卻總還抱著一絲幻想。但此時事實俱在眼前，心中的一絲幻想也被撞得粉碎了。
祝雨婷忽然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終於回頭細看，正好對上趙匡胤的視線。此時趙匡胤易容面具已經揭下，露出的是本來面目，祝雨婷一眼認出，朝他微微一笑。她早已從羅維鈞口中聽說了趙匡胤的許多事，對這少年再無惡感。
情意卻掩飾不住，流露無遺。
江嵐看到這情形，故作不滿地低聲哼道：「眼中只有哥哥，就沒有長輩了。」
這話只有羅維鈞和兩女孩聽見，江飄語臉上微紅，叫了一聲「叔叔」。祝雨婷卻道：「義父不會那麼小氣吧？」
江嵐嘿嘿一笑，不再言語。
這情狀都看在趙匡胤眼裡，他頓時心中如同被大鎚一撞，震了一下，雖然早就看出一些端倪，祝雨婷可能心儀羅維鈞，卻總還抱著一絲幻想。但此時事實俱在眼前，心中的一絲幻想也被撞得粉碎了。
祝雨婷忽然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終於回頭細看，正好對上趙匡胤的視線。此時趙匡胤易容面具已經揭下，露出的是本來面目，祝雨婷一眼認出，朝他微微一笑。她早已從羅維鈞口中聽說了趙匡胤的許多事，對這少年再無惡感。
寇長鋒的話奇峰突起，震驚全場。
劉道龍跟長老之間雖然心存芥蒂，最後弄到兵戎相見，但是他向來都清楚，這兩位長老對龍門幫的赤誠忠心，寇長鋒此人更不會無的放矢，他所說的話，若沒有真憑實據十足把握，絕不會如此下定論。而寇長鋒，更非存心構陷別人之人，不可能故意給黃遠扣上一個罪名，他心中也開始懷疑起黃遠來，故搶在黃遠辯解反擊之前問道：「寇長老此言，可有根據？」
誰都聽出劉道龍話中已經有些相信寇長鋒說辭的意思了，黃遠更是臉上變色。但是幫主開口問話，他不好阻止寇長鋒回答。
寇長鋒掃了眾人一眼，忽然向江嵐問道：「江幫主對前朝故事及江湖掌故應該所知不少，想必知道這天冊宗和上官家族的來歷？」
江嵐一直負手直立在旁，聞言轉頭道：「不過，雖然知之不詳，但多少聽說過一些。」
「那就勞煩江幫主先說說這兩派的來歷和他們之間的淵源，看看跟我所知道的，是否相同，如何？」寇長鋒道。他此舉只是要一個人幫自己佐證，在場的只有江嵐資歷足夠，年輕一輩的只怕連天冊宗是什麼門派都不清楚，也顧不得江嵐與本幫敵對的身份了。
江嵐知他用意，點點頭。其他人心中對天冊宗這個神秘的門派起了好奇之心，忽然聽說這門派跟京兆府的上官家族還有淵源，自然想一聽究竟，倒也不計較江嵐身份了。
「這天冊宗，說起來也有千年兩百年的歷史了！」江嵐第一句話就讓眾人驚訝不已，千年門派，那是何等古老，就算是現在的第一大派少林寺，從建寺算起，也不過四百五十年。趙匡胤和羅維鈞都跟天冊宗打過交道，對這個門派的關注自然還在別人之上，但也沒有想到這個門派竟有如此久遠。
江嵐不管眾人驚訝，繼續說下去：「先秦時，諸子百家各創學說，這一段百家爭鳴的歷史，咱們雖然都是江湖武夫，想必也聽說過一二？這就不去細說了，到了漢武帝時，廢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儒家學說作為治國之道，從此儒家獨大，其他各派都被打壓下去了。」
「江……江幫主，那是文人的事情，跟我們江湖門派有什麼相干，別扯遠了，說天冊宗吧。」
「漢武帝是誰？那是什麼時候？」
見江嵐要細說歷史，一眾武夫聽得不耐，有幾人吼了起來。江嵐也不惱怒，一笑道：「我正要說這天冊宗的由來。不說這段歷史，就不明白這個門派怎麼創建的。漢武帝是漢朝的皇帝，離現在也有一千多年了。且說這儒家獨大之後，其他各派學說的傳人自然不甘心，就像江湖上一個幫派獨大，把其他幫派的生意都搶去了，逼得其他幫派沒混頭了，你說那些小幫派是不是會心有不甘？」
他明白跟這些武夫說話不用太文縐縐，就用了江湖爭鬥來比喻。果然這話大家都聽明白了。
江嵐接著道：「其他那幾派，主要是墨家、道家、法家，這些學說如何，咱們不管。但是他們中也有會武功，而且武功很強橫的人，既然在朝堂上爭不過儒家，乾脆就跑到江湖來討生活了。於是這些被儒家打壓的各家傳人，在江湖上成立了一個門派，就叫玄門。」
「這玄門跟天冊宗又是什麼關係？」又有人發問。
江嵐道：「這玄門成立之初，大家都是各家學說的傳人，互相間也不服氣的，不可能統一成一個門派，於是就按照各自的學說傳承，分別立派。統稱玄門，算是一個門派聯盟。這是一個有些鬆散的聯盟，玄門內各派各行其是，在江湖上有時候互相照應，有時候又互相爭鬥，但不管怎麼說
，千年時間過去了，這其中各派還是都承認自己是玄門一脈。不過到現在，據我所知，玄門各派還傳承下來的，也就只有天冊宗、絕聖宗、青蓮派和真一道觀這四派了。其他各派要麼失了傳承，要麼一脈單傳不在江湖上走動，已經有幾百年沒有他們的傳聞了。」
「原來天冊宗是這玄門的一派，那絕聖宗，不就是……」有人忽然想起吉炳軒發布出來傳檄江湖的宣告，謀奪黃河幫總舵的正是絕聖宗，忍不住驚呼起來。
「不錯，就是這個絕聖宗！」江嵐說到絕聖宗，也還是咬牙切齒，語氣陰冷充滿殺氣，「其實天冊宗原來也不叫天冊宗，青蓮派原來也不叫青蓮派。這兩派的原先的名稱，已經難以考證，這兩個名號，都是唐代改的。這玄門各派雖然在江湖上混，但他們都沒有忘記老祖宗的遺願，他們的目標就是讓本派學說重新成為國家的治國之道，為了奪得儒家的地位，不惜顛覆朝廷，達到目的。」
「呵！」聽得這話，許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跟這樣一個門派相比，江湖上的爭鬥都顯得是小打小鬧了。
「這青蓮派，在唐朝時出了一個名人，這個門派改名，也是由於這個人的緣故。」江嵐不理眾人驚訝，繼續說下去，「這個人叫李白，號青蓮居士。」
「李白！」一個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的堂主喊出聲來，「那是個詩人啊？」
「不錯，李白是詩人，同時也是那一代青蓮派的宗主，武功獨步江湖，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說得就是他自己。」江嵐說道。
眾人連呼厲害，十步殺一人或許不難，武功到了一流的境界，都能做到，要想千里不留行，那是傳說中陸地神仙的本事。他們都覺得江嵐或許誇大其詞了，不敢盡信。
「這李白當然也想將他那派的學說宣揚天下，所以他才會一再去見唐玄宗。但是唐玄宗只當他是一個詩人，卻不肯取用他的治國之道。李白終於不能得逞，最後在水中得道，破碎虛空而去。」江嵐忽然說出「破碎虛空」四個字，大多數人都聽不明白，但是武功到了一流的寇長鋒卻模模糊糊了解一點，此時也不過問，任由江嵐繼續說下去。
「真的有破碎虛空么？」寇長鋒不問，卻有別人問，正是趙匡胤。
江嵐呵呵一笑：「故老傳說，總是有些根據的。我想你師父明心大師已經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了吧？他再踏出一步，說不定也能破碎虛空了。」
「啊！」明心大師還比當時的李白低了一個境界，這話頓時讓眾人又驚異了一下。連心中忐忑不安的黃遠，也聽得入迷了。
「李白見玄宗時，還有一人對朝政有影響，這人就是天冊宗人。」江嵐繼續說下去，終於說到了天冊宗，「說起這人的名字，可能大家都耳熟能詳，她叫楊玉環，就是玄宗皇帝的楊貴妃。」
楊貴妃竟是天冊宗人，這真是令眾人又是驚奇不已。不過今日從江嵐口中聽過不少秘聞，眾人反而麻木了，沒什麼大反應。
江嵐微微一頓，才道：「楊貴妃雖然名氣大，但還是遠不如她的本門前輩。知道天冊宗這個名號怎麼來的么？」
「我明白了！」趙匡胤忽然叫道，「定是那個武則天敕封的，武則天不是有個尊號叫什麼天冊金輪神聖皇帝？她就是當時的天冊宗宗主。」
這話較之江嵐前先所言，更加驚世駭俗，恍若石破天驚，將眾人的心神猛的震了一下。天冊宗的宗主真的做過皇帝？
江嵐知道一點趙匡胤跟天冊宗門人打過交道的事，並不驚訝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寇長鋒對此間內情不太清楚，看著趙匡胤訝然問道：「好小子
，你怎麼猜到的？」
「我不是猜的，我是聽天冊宗的簫落霏親口說的。」趙匡胤老實回答。
「不錯，這武則天就是天冊宗宗主，她當政之時，大概也曾想過廢了儒家，讓天冊宗的學說傳播天下，立為國教。這是玄門各派離他們祖宗的目標最近的一次，但是後來為何沒有成功，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江嵐點頭道，「武則天時，有一個巾幗首相，就是上官婉兒。這上官婉兒雖不是天冊宗門人出身，但是跟武則天日久，自然跟天冊宗有些淵源了。就在這時，京兆府上官家族開始在江湖上立足並迅速壯大。這上官家族，是在上官婉兒的扶持下迅速壯大的，他的背後靠山就是當時的皇帝。有皇帝撐腰，到江湖爭霸，自然無往而不利，創造了一個十年間獨霸京兆府的奇迹。」
原來這上官家竟是如此來歷，看來自己先前的猜測不錯。羅維鈞和趙匡胤聽到這裡，相視一眼。
「上官家雖是上官婉兒扶持，但是不是武則天授意，現在已經無法考證。但是據說當時上官家的許多武功心法，跟天冊宗有些相似，卻是不爭的事實。」江嵐最後說到了上官家給跟天冊宗的淵源，「若說上官家跟天冊宗毫無干係，這話只怕是誰也不信的。」
這一段牽扯到江湖和朝堂的掌故，江嵐緩緩說來，眾人聽得驚奇不斷。最後聽江嵐說完了，似乎不想繼續，甚至有人呼道：「江幫主，那玄門其他幾派如何，今兒個一塊說說。」
「玄門向來神秘，其他各派有什麼傳人，現在在哪裡活動，江某也不得而知了。這些都是武林掌故，江某也是聽老人說起，才知道一些。」江嵐道。
「我倒是知道一點！」趙匡胤也想趁此機會爆一個猛料。
「啊，趙堂主知道，那就說來兄弟們聽聽。」一個副堂主忘了趙匡胤的內奸身份，仍叫他趙堂主。
趙匡胤道：「我在薛錦南和簫落霏相見時，曾聽兩人說起，如今蜀國朝政，全把握在天冊宗手上。而青蓮派的當代宗主，就是天下七絕之一，與我師父齊名的傅定乾。這傅定乾似乎在南唐國很有權勢。他就在近期想召集玄門各派，共商大事。想必是看這天下已亂，又要趁機把持朝政，推行他們的學說了。」
「有這等事？」寇長鋒也沒聽說過這事，頓時驚呼，「天下七絕，傅定乾，竟是青蓮派宗主？」
趙匡胤點頭：「我聽薛錦南和簫落霏是這麼說的。」
「他們如何說？」寇長鋒想問詳情，忽然外面一陣人馬雜亂聲傳來，寇長鋒怒吼道：「怎麼回事？」
他這一聲鼓起內勁吼出，聲聞數里，上千人都覺得耳膜震得一疼。立時有人傳報進來：「稟幫主，外面有黃河幫四人闖進來，其中帶頭的男子自稱是祝驚波，後面跟著三個女子。」
劉道龍看了看江嵐和羅維鈞，又看看寇長鋒，吩咐道：「不必阻攔，讓他們進來。」
「驚波，不用跟他們為難，我跟羅維鈞在此。」江嵐也朝著那個方向張口呼道，聲音傳出老遠。
不一會，從退開的人群中走出四人，前面的是祝驚波，後面兩女子，不出趙匡胤等人所料是祝雨婷和江飄語兩人，還有一個，卻是曹若梅。
趙匡胤見到祝雨婷，頓時愣在哪裡，視線緊隨著祝雨婷的一舉一動，不肯稍離。
但是祝雨婷在人群中並沒有注意到趙匡胤，他與江飄語最先尋找的就是羅維鈞，其次是江嵐，看到兩人無恙，心中一松，眼中再也沒別人，一顆心都在羅維鈞身上了。
「維鈞哥哥。」祝雨婷幾步竄到羅維鈞身側，伸出小手扯住了羅維鈞的袖角，輕聲喚道。
江飄語也是隨著祝雨婷
，輕盈地走到羅維鈞身側，雖未言語，一雙美目中的情意卻掩飾不住，流露無遺。
江嵐看到這情形，故作不滿地低聲哼道：「眼中只有哥哥，就沒有長輩了。」
這話只有羅維鈞和兩女孩聽見，江飄語臉上微紅，叫了一聲「叔叔」。祝雨婷卻道：「義父不會那麼小氣吧？」
江嵐嘿嘿一笑，不再言語。
這情狀都看在趙匡胤眼裡，他頓時心中如同被大鎚一撞，震了一下，雖然早就看出一些端倪，祝雨婷可能心儀羅維鈞，卻總還抱著一絲幻想。但此時事實俱在眼前，心中的一絲幻想也被撞得粉碎了。
祝雨婷忽然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終於回頭細看，正好對上趙匡胤的視線。此時趙匡胤易容面具已經揭下，露出的是本來面目，祝雨婷一眼認出，朝他微微一笑。她早已從羅維鈞口中聽說了趙匡胤的許多事，對這少年再無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