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輪迴災變 前傳第七章 轉世輪迴

「咔噠噠噠噠……」

在空曠的平原上，不斷地響起機擴開合，齒輪旋轉的聲音。

大殿內的各類榫卯結構隨著刺耳的聲音逐漸變形改裝，整座大殿也在一點一點縮小。

緊接著，大殿開始變得扁平，精細的機關合為一體，消失不見。

「咳咳……咳……」

「卟……」

灰黑色的土地上隆起了一個土球，不多時土球裂開，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鑽了出來。

一條細細長長的蜈蚣首先灰頭土臉地鑽了出來。

「都出來吧，你們幾個！暫時安全了！」

「都市王只救出來一縷命魂……嘶嘶嘶……」

「幸虧他自己作死，幫我們引走了大陣一角，否則我們全部要困死在裡面！」

「那是他自己找死！非得貪功冒進，結果落得這般下場——老子的法相啊！沒救出來啊！呱呱呱！」

「你能不能別再抱怨了，能留得住命就萬福了！誰知道轉輪王墊底的實力，憑藉主場能幹掉我們五個？」

「別提了。早點回去收拾局勢，遲則生變！」最後鑽出來的是一隻蠍子。

「等等，轉輪殿呢？」

不知何時，整座大殿以便的只有巴掌大小，成為一個六齒齒輪，在半空中旋轉。

「它呆在這裡又不會跑！先回去修復傷勢，止損！走！」

「走！」

他們不知道，半空中的齒輪在他們走後越轉越快，開始迸發藍色的火星，冒出赤紅色的火焰，旋轉著迅速飛遠。

「唔……呵……」

「我……死了嗎……」

「不對……對我來說，哪有生與死之分……」

「……是誰抓著我……」

轉輪王睜開雙眼。

他看見一左一右兩名鬼差正在押解著他，而更奇怪的是他變成了一個普通鬼魂的模樣。

「……你們……放手啊……怎麼發不出聲音……」

轉輪王想要掙扎，卻發現身體沒有一點力氣，只能隨著這兩個人的腳步行動而走動。

「嘩啦啦……嘩啦啦……」是水流的聲音。

「前面是……忘川河？還是九色九泉？」

沒有人回答他。

「不對……九泉沒有我的輪寶就不可能發動……那應該是忘川河了……」

他勉強輪了一輪眼睛，看見佇立在半空中的五座法相。

正是五官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五人的法相。

法相的眼珠左右旋轉，顯得非常不安。

「不對勁……我現在才發現，他們五個人的視力都非常差，基本上不用眼睛，怎麼會用眼睛去看東西？」

忽然前方傳來一股飄渺的吸引力，幾乎要把他的魂魄從身體里抽出。

「怎麼回事？這不是忘川河！我的輪寶……怎麼把九泉啟動了？我沒有遙控它啊！」

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

在兩名鬼差拖拽下，他繼續向前走。

「那個是……孟婆？她沒死？她怎麼來這裡了？」

孟婆好像仍然干著和往常一樣做的事，給一名又一名鬼魂喂孟婆湯。

「該死……不能……不能喝……」自己前面一個又一個鬼魂飲下孟婆湯，神情變得獃滯，被鬼差使勁一拋，落在橋上。

那漩渦邊緣有六座橋，分別是金、銀、玉、石、木、板六座橋。那些鬼差帶著獃滯的鬼魂在漩渦周圍打轉轉，當手裡的鬼魂控制不住，要撲向漩渦之中時，他們便把它扔在相應的那座橋上。

孟婆正在為轉輪王製作孟婆湯。

那雙枯槁的眼睛看著面前早已面目全非的轉輪王，瞳仁中閃過一絲光亮。

轉輪王沒有注意。他只是在內心中拚命呼喊：「是我啊！孟婆大人，是我，轉輪王啊！」

孟婆手中的木瓢在腳下的竹桶中舀了一瓢，突然頓住了。

然後她把瓢伸向桶底，使勁舀了一瓢沉澱。

「這隻鬼魂的執念太重，需要好好灌一灌。」

「怎麼會……」轉輪王此時已經有一些絕望了。

「咕咚，咕嘟咕嘟……」轉輪王搖了搖頭，接過陶碗，一口飲下。

轉輪王並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已經能夠自由地掌控身體。

「罷了罷了！世道輪迴，是時候去看一些新氣象了……就……就算是去旅遊一趟吧！」

轉輪王圍著九色漩渦轉了一圈，縱身跳進了漩渦中。

轉輪王沒有發現，自己沒有經過任何一座橋樑，而且直接落進了漩渦中央。

漩渦中央，有一個巴掌大的銀色的齒輪，緩緩變得虛幻。

九色漩渦中，九對眼睛牢牢地盯著轉輪王，直到他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孟婆終於喂完了最後一碗湯。

她徑直離開，不過是走了兩三步的距離，就已經消失在霧氣之中。

孟婆來到自己的茅草屋前，推門進入隨即把門反鎖，加上了禁制。

「呼呼……呼……那個人，是老師嗎？」

隨著微弱的光芒閃爍，孟婆身上分離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

是幽。

「師傅出什麼事了……」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行，」她搖了搖頭，下定決心，「我要去救師傅！」

九色漩渦邊。

幽做賊心虛，躡手躡腳地在嗎漩渦旁邊走了兩圈。

「是走過去跳進漩渦里就可以了嗎……金色的橋最豪華，那我就走金色橋！」

一步，又一步，她走過金橋，跳進漩渦中。

漩渦底下九對眼睛突然閃亮，一個有九隻腦袋的虛影悄無聲息地附在了幽的身上。

幽隨即化為光點消失。

「嗚啊啊啊啊——」

眼前色彩斑斕，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恐怖吸引力幾乎要將幽扯碎。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幽的魂魄事開始迅速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不行……靈魂之力來不及修補……一點也來不及……」

「我，要死在這裡了嗎？」

「師傅，這個捲軸上寫的是什麼？」

「是熔煉靈魂，方便靈魂實體化。」

「這張皮紙呢？」

「是魂盅蟲，分離靈魂本源，模擬蛆蟲食肉，攻擊其它人的靈魂。」

「哇，好恐怖！那這個呢？」

「這個是……你從哪裡找來的？」

「就是書架上拿來的啊——」

「放回去，快放回去！這是禁秘之帛，小孩子不要看這個。」

「我才不是小孩子！這到底是什麼啊？」

「唉……是禁忌之法——春泥護魂。」

「護魂？這不是好的東西嗎？」

「一點都不好！它的原理是把自身三魂七魄中的「七魄」作為肥料，供養「三魂」魂體得到強化，提高韌性，還形成保護殼。」

「這不好嗎？」

「你還不明白嗎？魂魄光有三魂沒有七魄，還怎麼活？」

「這樣啊……那這個術有什麼用呢？」

「轉生。就是轉生所用。」

「唔唔唔……」

劇痛使幽又一次清醒過來。

「只好……只好用這個術了……沒想到我剛上來就被逼到了絕境……」

幽雙掌合十，「禁秘之帛——春泥護魂」發動。

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一點一點變得模糊。

「希望……能平安吧……希望……唔！」

「乒乓！」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幽只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幽的天魂、地魂、命魂得到了強化，但也許創造這個術的人都不知道，三魂之間的聯繫並沒有得到增強。

三個晶瑩的圓球，在這色彩斑斕的世界里分道揚鑣，漸行漸遠，而其中的九頭身影正好附著在「天魂」上。

（正文很快來臨，看官不要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