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人頭地 第二十三章 安排
一條赤環蛇的紋身出現在龍琴的右臂上，顏色紅白相間的花紋，一圈一圈的圍在細蛇身上。
龍琴滿意地斜著眼看著這紋身，興奮得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不錯不錯，」龍琴滿臉笑容，「反殺的機會大了不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吶吶吶，瑣文結綬靈蛇降，蠖屈螭盤顧視閑。鱗蹙翠光抽璀璨，腹連金彩動彎環。」
「嘖嘖嘖，已應蛻骨風雷后，豈效銜珠草莽間。知爾全身護昆閬，不矜揮尾在常山……」
「哎——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啊！」
龍琴想到高興處，咿咿呀呀唱個不停。
「小友倒是唱功一絕，不知小友——是在說你自己居無定所嗎？」
龍琴豎豎眉毛，聳聳肩，嘆了口氣。
「懂了就別問了——什麼事都說出來，那就沒有意思了。」
拉車人繼續隨著隊伍前進，而龍琴只顧擺弄自己的紋身。
他雙眼凝視著寶珠，仔細瞧著內部綻放的光華。
那光華在珠子中流轉，逐漸從一條白龍的形狀變化成為人性。
「讓我看看，這次應該怎麼做……」
每當龍琴度過一次危機，這顆珠子就會給出指示，每次都是一些強身健體的動作操以及武術，他也正是憑藉著其中的教學反覆練習，一次又一次的積累，這才給人販子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可惜的是最後一次來了數名修士，他最終沒能夠逃出重圍，於是最終失敗被擒，而寶珠中也就沒有給予他任何好處。
「咦？怎麼沒有動靜？」
龍琴看見其中的小人只是盤坐在那裡，身上閃爍著不同的光點。
「這是要我幹什麼？」
光點輪流閃爍，在小人的身上盤旋不休，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周天。
「那個……它的意思是說……蛇在身上爬？這……這是說我剛才獲得的紋身？可是……」
紅白相間的蛇型紋身在龍琴的右臂上遊走不休，似乎完全沒有聽龍琴話的意思。
於是龍琴用雙眼的餘光死死盯住它。
「嘶嘶嘶……」
「哞——」
毒蛇的嘶鳴聲和黃牛的哞叫聲同時響徹龍琴的腦海，幾乎把龍琴震暈過去。這種奇異的叫聲中透露出凄厲與瘋狂，使人如白日見鬼，不寒而慄。
「咯咯咯咯咯——」龍琴的牙齒不停地打架，眼前頓時恍惚，但是龍琴儘力控制自己的雙眼睜大，聚焦在手臂的圖案上。
「我之前都已經打敗了你……現在……怎麼可能被一點吼叫聲嚇退！我可是——有著高貴血統的男人啊！」
龍琴的皮膚上，逐漸發散出淡淡的白色熒光，將赤環蛇紋包裹。躁動的蛇紋逐漸安靜了下來，身上出現了一道道重影，彷彿開始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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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白天前進，晚上休息，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行進了一周。
「前進的速度突然放慢了很多呢。」拉車人道，「看樣子估計快要到終點了。」
「這裡是哪個國家的地盤？」龍琴問道。
「這一帶都是趙國以北的地方，估計是胡人遊盪的區域，應該沒有確切的歸屬。」
「是嗎。」
看守揮舞著鞭子，大吼大叫，把奴隸們驅趕進入面前的泥巴山裡。
「小友，看來我們是到地方了。」
另一名看守來到拉車人身邊，一腳把他踹在一邊，抓住籠車前的車轅，裝載著龍琴的籠子就這麼被拉了出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說話呀！」龍琴叫起來。
那個看守看樣子是人狠話不多，攥著鐵制把手的手掌陡然放出真氣，電擊龍琴，使他說不了話。
他拖著籠子，走進土山旁的一座石頭屋子。
「帶來了。」
「帶上項圈，扔進去。」
「是。」
當龍琴被拽住一條腿從籠子裡面拉出來時，龍琴立刻蹬起另一隻腳飛踢看守的手腕，想要逃出去。
但是不管怎麼說，龍琴的戰鬥經驗實在是差勁得很，隨即被看守在肚子上來了一拳，又是抓著腿向地上一摔。
地面是濕泥巴，雖然沒有把龍琴摔壞，但是疼的夠勁兒。那人趁著龍琴艱難地爬起來的工夫，「咔嚓」一聲，在龍琴脖子上左右一環，戴上了一個金屬圈。
隨即，龍琴被扔出了屋子。
「呸，呸……」
龍琴吐著嘴裡的血沫子，站了起來。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金屬圈，臉色鐵青。
「混賬……還真是黃鐘毀棄，瓦釜雷鳴呢……聽起來，已經近在咫尺……等到了的時候，我就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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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他娘的，豬玀！還敢偷懶！真當我姓汪的眼睛瞎了嗎？」
那個給龍琴鎖上項圈的的看守姓汪，單名一個方字，表字周正，但是怎麼看他都不像一個周正的人。不僅僅面相歪瓜裂棗，渾身酒氣，行為也是相當夠嗆。
此時他正在揮舞著帶著毛刺的鐵鞭，胡亂抽打著礦洞中幹活的奴隸們。奴隸見之如見瘟神，畏懼地四處逃避。被打中的一個個凄厲呼喊慘叫，只能在心裡暗自說倒霉。
這個礦洞在譙明山附近，盛產石青顏料以及雄黃。這個礦洞就是產出石青的礦石。
「呼——」
龍琴正在艱難地用鎬錘敲打石壁，突然聽見背後傳來的呼嘯聲，雙腳發力，猛地跳開。
「呵——完蛋的玩意兒，竟敢躲！」又是一鞭抽來。
龍琴揮動鐵鎬擋了下來。
汪方這才停下腳步，眯虛著醉眼仔細瞧著面前的小子。
「呵——我——嗝兒——想起來了，是那個……那個金貴的豬玀……」
「呵，誰是豬玀還不好說呢。」
「啊——聽說——你坐了將近小半個月的車子，挺舒服的啊——」汪方恍若未聞，繼續自說自話，「這他娘的——對——對其他人可是夠不公平的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他旁觀者看著龍琴與汪方硬剛，都不由得替他捏一把汗。
「說什麼？——呃——自然是來主持公平的了——人家沒日沒夜地走，嗝兒——你倒好……反正老子是要來給你鬆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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