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善與惡

吉川勇次目光渙散地打量著眼前憔悴的灰天，疑惑地問道：

「唉……你怎麼知道我女兒的事兒的？看你的年齡，比她小多了……是我媽告訴你的？」

「不是，我沒有跟他講過啊。」栗山阿姨在廚房裡忙活著上菜，便趁閑工夫回話，不一會兒，魚湯就到了桌上。

灰天雙眼無神地盯著這鮮魚湯，打了個哈欠，也無精打采地說道：「吉川先生，您女兒小學時是不是提起過姓金木的男生？」

「是哦，曾說過有一個叫金木的同齡小孩追過她呢，不過上了初中，那傢伙就不知道為什麼到20區的中學去了，好像……是因為他的母親出了什麼事，跑去他阿姨家住了吧。」

「是這樣啊……」灰天扣著指甲縫，又接著說道：「我小的時候和金木哥哥是好朋友，他經常和我說吉川的一些事，所以我現在經你這一提醒就想起來了……金木研現在在上井大學。」

呵呵，我的騙術更高明了。

「哦哈哈，吉川先生你是做食屍鬼搜查官工作的啊？」灰天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啊，別看我年紀大了，我這些年可是驅逐了上百隻食屍鬼的。」

吉川勇次用手指輕輕摸了摸那乾裂的白粉色嘴唇，似乎在炫耀他的功績。

「好厲害的樣子，你的庫因克叫什麼？是什麼赫子做的？」灰天隨意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庫因克的事的？還有赫子……」吉川勇次的眼光從鬆散狀態立刻凝結，眉頭緊鎖，屏住呼吸盯著灰天看。

「吉川先生，您認為只有搜查官才知道庫因克和赫子嗎？平民不會到一些網站上搜羅資料啊？還可以看小食先生節目里他的講解呢。」灰天對精神緊繃的吉川勇次，似乎沒有恐懼，隨機應變地回答。

「在一些黑幫組織里還有倒賣庫因克的嘞！」灰天接著補充道。

一旁的栗山奶奶再也聽不下去他們無休止的對話了，發話道：

「好了，安久君是今天的客人，今天又是你升職的重大日子，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就趕緊吃一頓吧，來，安久君，吃。」說著栗山奶奶就給灰天乘了一碗飯和一雙筷子。

「好呀！」灰天端過飯碗，手握著筷子，雖然姿勢不太正確，可能是太久沒用筷子吃東西了，最近吃的都是快餐什麼的，就興沖沖地吃了起來。

「好……呢我可算放心了。」栗山奶奶瞧著灰天吃相，堪比狼吞虎咽，還在愣神時，飯菜就被灰天幹掉一半了，一邊的吉川勇次也干瞧著，也不敢上前去搶食。

「好吃！！」灰天一邊吃一邊興奮地吐出了兩個字。

「……安久君……你別吃多了……」栗山奶奶獃獃地望著灰天接著吃。

「哇啊，這是我在家的慶功宴啊，不要搶，我也吃啊！」吉川勇次和灰天搶吃了起來，兩人爭執地不休。

直到第二天天亮，灰天才發現，自己在栗山奶奶家住了一夜……面對早晨起來給自己整理衣物的栗山奶奶，他有些不好意地戳著手指頭。

「人類……人類的感情還是如此美妙，讓我想起了我以前，在媽媽的懷抱……唉，人類有惡人，食屍鬼有好人，是人都是善惡兩面，所以……恭子，我給你的答覆是……你自己想吧，哈哈哈！！」

灰天一大早出了家門，他想去二十區看看董香今天變得怎麼樣了，可是在去電車站的路上，一條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他突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神代利世，和……阿拉秋先生？」

「糟了！！」

灰天急忙說一些「對不起，借過」之類的話，穿過密集的人群，這裡又要吐槽為何人這麼多！明明食屍鬼已經吃很多了啊……反正自利世來之前，十一區可是很安定的呢。

到了被高牆阻隔住陽光的陰暗的小巷子里，灰天不知從哪兒拿來一件大皮衣，只見他身邊有一個暈倒了的穿著西服的『乞丐』，可能正要換裝，被灰天碰見，正好『借』衣服一用。

戴上了珍藏的唄製作的那個『戴著王冠的貓』面具，他就立刻前往事發地點。

七拐八拐，一條岔路口，躺著兩具人類男性屍體，阿拉秋先生帶著兩名B級的強食屍鬼站在利世的面前……灰天靜悄悄地躲在角落裡偷窺他們的談話，果然……

「利世，穿得這麼特別，是要去哪兒啊？嗯？」

「阿拉秋先生，早上好，嗚呼呼，今天難道是會和的日子嗎？試想了一下，我呢，好像不能遵守11區的規定，所以決定去別的地方了……就是這麼回事，一直都很受大家照顧了。」

「別開玩笑了，搜查官們已經潛入了！斗谷也被他們殺了！都是因為你啊！我們所建立的東西全都被白白糟蹋！！」

「所以你要……」三人都露出了鮮紅的赫眼：「償命！！」

說罷三人皆使出自己的赫子，從各個方向利世衝去，可利世那是吃素的？霎時間發出鱗赫將三人貫穿，並大聲喊道：

「我才是什麼都沒吃呢！渣碎！！」

便用鱗赫將三人拋入空中，因地形引力原因正要著地時，一個巨大的灰紅色尾赫從遠處迅速伸了過來，穩穩地接住了阿拉秋他們三人，並將他們安全地放在了地上。

「……利世姐姐啊，你還是這樣任性。」灰天帶著貓面具，一步一步都很沉重，到阿拉秋他們的面前，檢查了一番。

「只是身體被貫穿，以食屍鬼的生命力都不會死的……當然，要是【大食】你補刀的話……我相信如果我不出現，你會補刀。」

「……灰天君，是你吧，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利世表情嚴肅，鱗赫變得更加猩紅，場內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上次被我打得還不夠慘嗎，況且我現在又強了很多，我是SS級食屍鬼，區區S級，奈何得了我？」灰天說罷，沒等利世反應過來，就衝到利世身體下方用拳頭重擊腹部，利世只感到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就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什……么……灰天？……這麼強啊……」被利世穿過的阿拉秋慘淡地望著面前這個貓面人，竟然一拳就打倒了利世，因為聽到了說是灰天，他就以命令的語氣說道：「灰天醬，殺了她……」

「我還沒說你呢！！」灰天轉過頭來，望著在地上匍匐前行的阿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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