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冬風——有力的灰色

有力的灰色

到今天，我所在的地方已經12天陰天了，天灰濛濛的，萬物籠罩在灰色下，好似都沒了生機，樹葉在一陣一陣的寒風中撲簌簌落下，飄飄搖搖回歸大地，把這一年的風華色彩落盡。其中常常還有霧霾在作亂，使得天氣愈發的暗沉。在這樣的天氣下寫作，便打了灰色的底稿。

艱澀。寫下這個詞，覺得有些對不住張愛玲，因為她的筆下描繪的人情世故有故事沒有色彩，雖然沒有色彩但讀來別有一番滋味。張愛玲的文筆細膩流暢、思維張弛敏捷，在給人以壓抑感的同時也帶來了深層的一種莫名的振動。

近來，在讀張愛玲的《半生緣》，這本書是一個朋友借給我的，因為我們在談論書籍時，我們有共同感就是覺得張愛玲的書充滿了灰色調，讀後讓人不爽。她說是多年前一個同事給她一本張愛玲的書，她的同事是張愛玲的粉絲，而且是鐵粉。或許出於為張愛玲打抱不平，覺得不讀張愛玲的書是一種遺憾；或許想改變朋友對張愛玲的態度，於是，送給了她《半生緣》。

書到手后，看到的封面是張愛玲的肖像，一如對她的聽來的或看來的映像，黃舊的背景，張愛玲自顧自憐、似笑非笑的肖像。打開扉頁，上面是她同事的一段話：如果不讀就讓它束之高閣吧。想來也是個有趣之人，不然怎麼曉得此書的宿命，為給它找個安身之所便讓朋友束之高閣。那我來了卻這份心意來圓滿買此書人的初衷吧。

斷斷續續看了幾次，每次都看得艱澀，心情沉悶，雖然偶爾獨到了點小快樂，但隨之就是悄無聲息，讓人艱澀的灰色字句，然後打擊的你棄之而去，但不久又覺得下文會讓你腦洞大開，然後再去讀，讀後又是另外一種小欣喜與小猜度交錯的如麻花般的糾結，然後再放棄它……。然後下次隨便翻幾頁然後再擱置一段時間，如此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年有餘。

偶有一天再次看到這本書，索性讀完。看來看張愛玲的書的確需要積攢勇氣的。耐著性子看到了一半，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月有餘。漸漸入戲，被主人公顧曼幀和沈世均一波三折的愛情帶入，真是虐心的愛情故事。在舊上海戰火紛飛的大背景下，在背井離鄉的苦難中，他們的愛情在內心的猜度、神經質的賭氣中偏離了初衷……。然後在長久長久的生活的磨難中，雙方都把這份感情深藏，期待無期的再見時，兩人屈從了生活，分別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流俗。其中的人為穿插、機遇的不可捉摸使得一段原本美好的愛情淪為不可復的回憶。在艱難的生活和感情的寒流侵襲時把曾經美好的記憶，作為永遠溫暖心靈的一劑良藥。這是我看到本書中最為稀少、最為光亮的，但是它那種努力在灰色中艱難穿行，那多些再多些的努力使得整個書都靈動起來了……。於是，我改變了最初對張愛玲的看法。她打開了這世間不可計數的一個獨到「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