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秋風——清貧卻富有

68年集聚的財富

一個周六，應母親提前預訂的日期，我陪伴母親去拜訪母親的一個表姐。距上次她們的見面已過去3年有餘，而且她們的每次見面好多年都沒有在彼此的家中。她們的見面因為事情的巧合，我從未參加過。

真是一個安靜美好的秋日，暖暖的太陽給萬物都披上了一種融合的色彩，路邊的莊稼地鬱鬱蔥蔥，微風過處，層層疊疊的綠色的浪花波向遠方，發出和諧的音律。40分鐘多的車程，在母親情不自禁的感嘆新農村建設的巨大變化中，大大模糊了母親的記憶，我們邊找邊問，幾經曲折，終於在一條寬闊的街道邊遠遠的見到一位身材佝僂，精神矍鑠的老先生在向我們張望。母親很肯定的說：這就是姐夫了。

媽媽的表姐已經84歲了，但精神很好，走路也是很輕快，生活並不是很富餘，可以說有些寒酸，家裡的傢具少的可憐，但件件見光見亮。兩位老人說話洪亮，後來我才知曉他們耳聾，所以必須大聲說話對方才聽得見。但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成平方的大於語言。但每次他們都是好像兩個人在說一個人的話。母親他們共話年輕時的趣事，幾十年的生活歷程。最多感嘆的是，轉眼間都是暮年老人……。後來，跟著兩位老人去他們自己開闢的自留地拔嫩玉米，幾百平的地里種滿了玉米、黃豆、韭菜等，各種莊稼和蔬菜都被他們收拾的乾淨利落、長勢喜人。尤其是那片玉米地，只要邁入其中，很快就沒入其中不知何處了……。

轉回家中，欣賞他家的小院，不大的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條，偌大的雞冠花在牆邊鬥豔著；青綠的大蔥拔的精神抖擻；滿樹的石榴樹果實累累，最奇的是一面牆邊的一種花，足有一人多高，大大小小的葉子也是繁多，遠遠高於大於我這170厘米的身高，我得仰視它的頂部。每片葉子都是五彩斑斕的色彩，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大花簇，老人們介紹它們不是花，叫莧菜，它們的嫩芽葉子是綠色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會逐漸變色由淺入深，最後就是特別鮮艷的彩色狀態。

揮手告別，看著夕陽下兩位瘦瘦的老人，揮手在波動著霞光，母親說他們兩人已經共同走過了68個春秋，感懷他們的精神還是如此的好，怎麼看不像這把年紀的人。真是兩個富餘的老人，68年積累的相伴財富，勝過世間的金銀財寶、功名利祿。就像他們家院里的那些莧菜，不名貴、甚至不知名。不爭不奪，不急不躁，但兀自綻放自己的生命態，溫和地伴隨著時光越久越燦爛，越久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