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八十二個故事 午夜有酒，姑娘你要不要跟我走

城市的變遷，讓原本在南城居住了近四年的劉茂，不得已搬了家。搬家，不僅僅面臨租金的問題，還因為生活圈子也換了新。剛開始選擇住在南城，主要是朋友們都在附近，偶爾晚上可以聚在一起夜宵，安撫各自在城市角落奔波之後凌亂的靈魂。

這是他在這個城市唯一的一個發泄口。

平時工作的強度比較大，每天準點上班，不準點下班，動不動扣點獎金，唯一讓他堅持的原因，就是暫時不敢換工作，他喜歡那個跟他一起約夜宵的姑娘，她叫雁子，她說不是大雁的雁。

周二搬家之後，他沒有跟雁子說自己搬了家，雁子還在跟他說。她說：「我發現了一家好吃的串串店，啤酒買三贈一，頭三次去還送小食品，周五晚上約一個吧。」

「行啊，群里約，還是單約？」劉茂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茂其實就想單約，不過上次約完之後，他喝點酒，親了雁子，之後再約雁子，被拒絕過一次，他就不敢約了。雁子還是隨時隨地跟他聊天，當然僅僅限於她發現的美食話題。這讓他心裏多少有點僥倖，他們之間，還是留有餘地。

快到周五的時候，劉茂提醒了一句，估計自己不能玩太晚。劉茂沒有說理由，雁子只是回了一個微笑，謎一樣的微笑。

他們還是去的同一家。凌晨一點前都到齊了，來了三個人，加上劉茂和雁子，湊了一桌子。劉茂就跟雁子比較熟，其他三個人，只是偶爾來，他們之間好像也不太熟悉，在串串沒上桌之前，大家顯得有點尷尬，他們各自玩手機，雁子也在玩手機，劉茂也不敢多說話，怕多說幾句就把自己搬家的事情露餡了，就那麼看着他們。

劉茂也知道，每次聚會的時候，總會懷疑自己為什麼要聚，不聚的時候，心裏還總是想起要聚一起。或許我們每個人都這樣的。

「你搬家了？」腦子裏還在想事情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這樣問，劉茂一下子激靈了。

「是啊。」劉茂還是反應慢了點，把想說的說了。劉茂才發現是隔壁剛來的兩個人的對話。

「你說什麼？」坐在一旁的雁子，倒是覺得驚訝了。

「沒事。想起一些事情而已。」劉茂想轉移話題，一開口，就變得沉重了。最後劉茂選擇坦誠了，他覺得這樣更符合他自己的做事風格。「我搬家了。」

「過幾天你來給我搬家吧。」雁子放下手機。雁子沒有問他什麼時候搬走的，怎麼也沒有告訴她之類的話。劉茂忽然發現搬家這個問題，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嚴重，這時他才舒了一口氣，原來自己沒那麼重要。

「好啊。沒問題。」劉茂還是很高興的答應了。

串串還沒上齊，酒已經兩瓶喝完了。喝了酒，他們就話多了，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劉茂跟雁子的話題，也從搬家這件事，跳躍到了相親結婚，沒錯，馬上就快過年了，又到了頻繁相親的時間。

劉茂聽出來了，雁子也苦惱這件事，劉茂何嘗不是。他們沒有互相打趣的念頭，因為他們都很容易認真，一認真，有時候就輸了。

串串上齊之後，啤酒已經開了好幾瓶，其餘的人陸續找借口走了。雁子還沒打算走的意思，她又點了比較慢的烤茄子，劉茂也不好意思提前走。

可一看時間，凌晨兩點多了。劉茂在心裏盤算，打車回去小一百塊，今晚在晚上網吧將就一下吧。

劉茂還是沒膽兒啊，智商不夠用，這個時候，要換做別的人，乾脆臭不要臉的賴著去雁子家一晚，兩個人又喝了酒，一晚就足夠了，什麼好事情都能發生。

「你搬家了遠不遠，要不今晚你去我家委屈一下吧？」雁子說。

「不用不用，我去網吧將就一晚吧。」劉茂說了實話。不過一說完，他就後悔了。

「去網吧，那怎麼行呀！不過說起網吧，我有幾年沒有去過了，我記起來的網吧是很亂很髒的。」雁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

「我也很久沒有去過。算了，別想那些，喝一杯吧。」劉茂招呼喝酒，雁子二話不說直接舉杯。一杯酒後，空氣就凝固了。

「要不我跟你走吧，你有酒。」說完，雁子噗嗤笑了。

烤串屋裏的師傅用手機播放着音樂，搖擺着身子，幾個姑娘一看就笑了，還拿出手機來拍攝，聲音大得不悲傷了。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走走，跟我走，我在前面，你在旁邊。」劉茂鼓起勇氣，再次把手伸向雁子，一把抓住。雁子沒有拒絕，笑了笑。劉茂也跟着傻笑起來。

其實劉茂不知道，喝了酒之後，他笑起來比較傻氣。而劉茂知道，雁子喝了酒之後，比較有味道，他很想給她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