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定位

真空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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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我們都把自己想像過於完美。似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世界,沒有欺騙,沒有虛偽,更沒有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傷害。

自從真正地走進這個社會,才發現,社會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完美。任何東西都不是完美的,社會也如此。有好的一面,也有丑的一面。更多時候,丑的一面在我們這些社會的底層人的眼裏,總是多於好的一面。

梁國棟的故事是我在CCTV10看到的,那是一個很平常又很感人的故事。一個從農村去寧波打工的打工仔,不幸患上絕症,生活的窘迫一度讓他放棄了生的希望。女兒降生,讓他再一次點燃了生命的激情。他一定要為女兒活下去,他拚命地干著苦工,為的就是湊足那一大筆手術費。他的故事被好心的寧波人知道后,紛紛給他捐款,就連同病室的病友們都給他捐款,終於湊了幾萬塊錢。每周一次的透析,捐款只剩下一萬元。他說:「這一萬元放在我身上只能延續三個月,三個月對於我來說沒多大意義,還不如捐給那些更需要這一萬元的病人們。」他想到好心人們的好,他決定將自己的生命捐出去。在一次寧波慈善捐款會上,他毅然將一萬元息數捐出。

這個小小的舉動被當地的記者捕捉了下來,對他的事迹進行了深入地報道。梁國棟用一種大無畏的愛心和胸懷,感動了寧波的市民,短短几天,就有數以萬計的好心人為其捐款達二十多萬元,解決了他換腎手術的費用。經過手術,他終於再次活了過來。

想到這個故事,我被感動了,被那個用生命成全別人的梁國棟感動了,也被那些危難時刻伸把手的好心人們感動了。他用捐出生命的形式,換回了自己的新生。這或許不是梁國棟的初衷。要是沒有這個舉動,又何來人們的大愛呢?沒有他的大愛,又何來大家的大愛呢?

或許看到這裏,我們心裏還是有那麼一些溫暖,這個社會,原本那樣的溫暖,是那樣的惹人留戀,儘管有病痛、有折磨、有苦難,只要我們活一天,就有存在一天的意義;活一天,就有存在一天的價值。「我要盡我所能,為社會做出自己的貢獻。」這是一句小時候曾在文章里用爛了的話,這時從梁國棟的嘴裏講了出來,我卻覺得那樣的親切和自然。那憨厚的臉上,笑意融融的,似乎要用死而復活的心拯救整個世界。

不知何時,淚流滿面的我,看着那個憨憨的漢子,心裏冒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是不是也應該把我的生命,哪怕一個值得留念的器官一併捐出。我不圖什麼回報,也不圖別人對我的好,只是用這樣一種方式紀念——這個世界,原來我來過。

誠然,我的想法是狹隘而偏激的,就算我想捐,怕也沒那個勇氣。只是想借梁國棟的故事,來談談社會的溫暖。溫暖是有的,溫暖一直就沒離開過。我也曾受過一百零三元的溫暖,我記得,永遠記得那個陽光午後的溫暖。

溫暖是伴隨着寒冷而生的,不經寒冷的溫暖是沒有吸引力的溫暖。要不,怎麼會有「人情冷暖」。

「今天我看到了什麼叫人情冷暖。」朋友甩出一句話后,接着是長長的鬱悶與難過。想想朋友一直以來的生活軌跡,除了溫暖還是溫暖,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打擊與不快,突然看到社會的某些面,她的鬱悶不無道理。

在勸朋友不必為某些事情而難的同時,我在思考着一件事情。在這個完美主義盛行的社會裏,奉行完美主義,那是一個多麼愚蠢而幼稚的想法。「完美主義」,這個早幾年前就在我的腦海里銷聲匿跡的辭彙,此刻卻是如此清晰地印在腦際。不為別的,就因那個「神經性強迫症」的症候群之一:完美主義者(出自2007年11月20日CCTV2《生活》欄目)。話說,有完美主義傾向的人,是最容易患上強迫症的人群。為何要求完美?在這樣一個不具備完美主義形態的社會裏,追求完美,是一件多麼可笑而又愚蠢的事情。再說,這個世界本就不存在完美,何談完美?「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更談不上世事的完美。我們都不是來自於太空,真空狀態是不存在的,無污染的東西更是不存在的。真正的純真只存在每個人的心裏,或許是一小部分,又或許是一大部分。

在這個看似平靜但內心深處波濤洶湧的社會裏,我們既不想隨波逐流,又處處想追求完美,可能么?那隻能是柏拉圖式的幻想。如果真有柏拉圖的完美世界,活在這個世界又還有什麼追求可言呢?所以啊,我總覺得,人活着,就應該給自己一個定位,但絕不是真空定位。我們既要符合實際,又要符合國情、縣情、家情、人情;既不能隨波逐流,又要有所追求;既不能被一點點挫折就打倒,又要學會慢慢地調理自己的心情;既不能成為一個俗人,也不能成為一個惡人……如果成不了一個名人,那麼我們就成為一個平平凡凡的人。

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平平凡凡、腳踏實地的人,多好!一步一個腳印也叫人生,一眼一處春景也叫風情——用自己的方式,活出自己的亮麗來。

2007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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