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退休
大家過來都不是為了吃飯的，都是為了看一眼林葉忠的小孫子，還有林晞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林葉忠的老同事們都說長得跟林晞小時候特別像，尤其是這個嘴巴，簡直一模一樣，林墨崢就眨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們。
艾芒坐在衛塵婉旁邊說：「你兒子真好，一點都不怕生，也不哭，不像諾諾小時候見誰都哭，鬧騰得很。」
「崢崢只有在想吃奶或者尿尿的時候會哭，別的時候都挺好的。」
「林晞真是要開心死了，跟你結婚了又有了個兒子，我跟他共事這幾年都沒見過他這個表情。」
「林晞其實是想要個女兒的，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尤其是我哥有了恬恬之後他更加嚮往了，結果我生了個兒子。」
「切，這事情又不是咱們控制的，兒子還不好嗎？兒子以後像他，小林晞一個，等到周歲的時候讓孩子抓抓周，看看他是不是跟林晞一個性格。」
旁邊的楊珮漫一直看著林墨崢，小小的孩子竟然這麼可愛，林老師這下是有福了。
艾芒看出她的眼神了，偷偷說：「別光顧著看，快點結婚自己也能生一個的。」
楊珮漫莫名想到了秦彧珩，這個男人好像從來沒催過她這件事。
衛塵婉想把寶寶給楊珮漫抱一抱，楊珮漫趕緊擺手：「不行不行，我不會，要是一不小心磕碰到了……」
「沒事的，正好讓林晞閑一會兒，別帶著崢崢瞎顯擺了。」
楊珮漫整個人都有些僵硬，姿勢勉強過關，林墨崢小朋友在漂亮姐姐的懷裡比在爸爸懷裡更高興了，眼睛都笑沒了。
衛塵婉偷偷拍了張照發給了楊珮漫，就單從照片里看，楊珮漫的表情很是到位，有一種長姐抱著弟弟的感覺。
林墨崢還沒在楊珮漫的懷裡躺舒服，又被人抱走拿去圍觀了。
楊珮漫把照片轉發給秦彧珩。
楊珮漫：你看看，林老師的兒子是不是超可愛，笑起來都沒牙，臉上還有點點酒窩，跟我們林局長一樣一樣的。
秦彧珩可能閑著沒什麼事，很快就發來回復。
秦彧珩：酒窩是面部肌肉奮力凹陷形成的，長大之後也有可能不明顯。
楊珮漫：跟你說話真沒勁，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林老師的兒子，已婚男人對自己新生寶貝炫耀程度真不是一般得強烈。
秦彧珩：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嗎？
楊珮漫敢對天發誓，她真的沒有想要暗示秦彧珩什麼。
楊珮漫：你別多想了，我沒暗示你，林老師連婚禮都沒辦呢，我一點都不著急。
秦彧珩看著手機上跳出來的消息，笑了，誰讓他女朋友比他小這麼多，人家不著急，自己一個人著急又有什麼用。
他默默動了動手指，秦彧珩：嗯，不著急，路漫漫其修遠兮。
轉手，又翻出另一個人的微信號。
秦彧珩：你什麼時候辦婚禮？
林晞：別著急啊，有你準備紅包的時候。
林晞髮消息的時候正好被高雋瞥到一眼。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你什麼時候辦婚禮啊？孩子都生好了，你這屬於彎道超車。」
林晞見衛塵婉跟身邊的人聊得歡，他小聲跟高雋說：「我早就想過了，諮詢電話都打了好幾個了，我就等這臭小子斷奶，也讓衛塵婉身體恢復一下。」
「說的也是，不過等衛塵婉產假過了，孩子你們誰帶啊？」
「哎，上頭可能還沒正式通過，反正我爸是準備退休了。」
「林局不準備繼續做了？」
這件事說來也突然，林晞也是某一天突然接到林葉忠的電話，說他今年退休，準備回來幫他們帶帶孩子。
林晞一聽這事情就不對，趕緊追問：「這事情你跟媽說過沒？」
林葉忠略有些支支吾吾，嘴裡嘀咕著：「說了說了。」
「爸，你可別跟我撒謊，媽知不知道這件事我打一個電話過去就清楚了，我勸你還是跟我說實話。」
「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沒大沒小。」有些吹鬍子瞪眼的意思。
「爸，我也是做警察的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你雖然到了退休年紀了，但是這局裡必須得有有經驗的人坐鎮，你這時候別因為要照顧小孩放棄這種機會了吧，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還能怎麼想，我的經驗跟你媽的經驗相比哪個更重要，她是在救死扶傷，是醫學界的希望，我們的經驗都寫在卷宗里了，還有千千萬萬的年輕人要上進，我退讓一步有什麼不可的。」
林晞沉默了，他忽然覺得是自己不懂事了，他只是一心想要讓父母保持原狀，做他們的事，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要另外做的事。
就比如他們都想讓自己的工作有個間斷，可以回歸家庭照顧一下自己的孫子。
「那……媽怎麼說？」
「別提了。」林葉忠沒好脾氣，「她肯定是不同意，我沒跟她說我已經把退休申請報上去了，上次跟她說完還跟我吵了一架，她也想退休，說是我不讓她享受退休之後的天倫之樂，這……你說說這像話么，真是氣死我了。」
林葉忠越說越氣，沒自覺地就把聲音提高了，書房門口吳優優推門進來。
「氣死誰啊？要麼你氣死我吧你，林葉忠你這個死鬼，你幹嘛呢？跟兒子打電話打小報告啊？」
林葉忠手裡捏著手機，回答得也很沒骨氣：「沒有，打什麼小報告啊，你這人真是沒完沒了了。」
「我沒玩沒了？你真是惡人先告狀第一人，我跟你說這件事沒商量，我可是要去看我的小孫子了，沒時間跟你在這裡打游擊戰。」
「這怎麼還跟游擊戰扯上關係了……」
林晞就提著手機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也沒個頭。
「爸，我來一趟吧。」
林葉忠跟吳優優吵了兩句還能聽清手機里林晞的聲音，音調提老高地回了一句：「來什麼來，這件事我自己還做不了主了？」
林晞撓了撓頭，這件事要是吳優優盯著不放，恐怕林葉忠還真自己做不了主。
林晞那天跟衛塵婉說了說他家裡的情況，衛塵婉也有些急，她一點都不希望因為照顧小孩的原因家裡吵得不可開交。
「那你快去，讓爸媽別再吵架了，本來是件好事，弄僵了就尷尬了。」
「知道了，還是老婆懂事，我走了。」
在衛塵婉和寶寶的臉上各親了一下就出門了。
林晞也是真無奈，其實他已經想好請保姆來照顧孩子了，而且次卧他都已經要整理出來了，多一個人住著也沒關係。
林晞開著車飛快地趕到父母家，一進門就聽到吳優優很大聲的「哼」了一句。
「爸，媽，你們倆吵什麼呢。」
吳優優一轉頭，就跟林晞吐苦水：「林晞，你聽聽你爸說的，他說他要退休。」
林葉忠不買賬：「我退休怎麼了，幹了三十多年了，還不能讓我休息休息啊。」
「你現在這個地位，退什麼休啊，你這不是暴殄天物么。」
「我真是跟你說不通，你的工作難道不重要嗎？你帶的那些主治醫生哪一個未來不是出人頭地的，當然要你好好教導了，你現在突然退休算怎麼回事啊？我是退讓，你是瞎胡鬧。」
「誰要你退讓了？誰要你……」
「打住打住。」林晞趕緊攔住，「媽，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爸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我跟你單獨聊聊，我們不跟他聊，讓他一個人去。」
說著就把吳優優往書房推去，回過頭跟林葉忠使了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吳優優難得坐在書房裡跟林晞聊天，她心情不好，坐下來就生悶氣。
「媽，我跟婉兒有孩子了是件好事，你們倆怎麼回事啊，就帶孩子的事還能吵這麼凶，搞得我跟婉兒成罪魁禍首了。」
「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有小孫子我們當然開心，只不過就是……」
「媽，爸有沒有跟你說過心裡話。」
「沒有，他就光顧著跟我吵了。」
「爸其實是想自己退休之後讓年輕後輩能有機會被提上去，他不想老是占著這個位子不放，警察們的經驗都日積月累在教案里了，他就算退休了也沒多大關係。但是對他而言你的醫學事業更加崇高，千千萬萬醫者都在研究各種病例還不是為了拯救生命，你現在還在帶學生，不能半途而廢吧。」
看自己老媽沉思的表情，林晞就知道這件事她聽進去了。
「我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葉忠的想法，可我就是氣不過，葉忠他不聽勸，我說了多少次了，他的工作這麼重要，就這麼簡簡單單退休了算什麼，到時候有人就說肯定是衛隱的案子當年沒查好，算是上頭給他個機會讓他自己退位算了，這多難看啊。」
林晞不知道，原來在吳優優的心裡還有這一層考量。
「沒事的媽，這件事老爸沒有錯，哪來的晚節不保，我爸既然能從檢察院全身而退，那就沒人敢嚼舌根，有問題的人都已經被調查了，爸現在好好的不就代表沒事。」
「我……我也知道的，我就是……也想回家。」這是吳優優的心聲，「我之前常年不在家，你以為我不想你們啊，現在有孫子了，我就想回來好好帶孩子，給你們減一些負擔，結果這個臭男人一句話又把我趕出去了。」
「哪裡的話，爸在家帶崢崢又不是說不讓你來看，等崢崢斷奶之後我就把兒子帶過來跟你們住幾天，這樣好不好。」
「那……」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吳優優和林葉忠和好，兩個人歡歡喜喜決定誰先結束革命征程回歸家庭做快樂的保姆。
林葉忠退休的事也折騰了小兩個月，無論上頭怎麼挽留他都只有一句話：「我是到齡退休的，兒媳婦家裡父母都不在了，我為國為民幾十年總要讓我也為家做些什麼吧，我也到該回家照看孫子的年紀了。」
此話一出，拿他毫無辦法。
也因為這一舉動，讓衛塵婉和林晞突然輕鬆很多。
家裡的次卧已經整理出來了，衛塵婉很快的就在家裡置辦了一張新床和衣櫃。
來年的夏天，衛塵婉給孩子正式斷奶，小傢伙吃著爺爺準備的輔食開心得不亦樂乎，兩條腿亂晃，表達自己吃飽之後愉悅的心情。
林葉忠還很有心機地跑去林晞面前炫耀。
「崢崢好乖啊，爺爺抱你去睡覺覺好不好啊？我們不要爸爸哄。」
林晞：「……」
家裡只有林晞沒法哄林墨崢入睡，每次林晞抱他睡覺的時候小傢伙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怎麼哄都不睡覺，林晞耐著性子唱搖籃曲都沒用，就好像生來就跟林晞作對來的。
林晞氣不打一處來，這臭小子不懂事就算了，怎麼連他爸也要這樣，這爺孫倆真是他人生的一大挫折。
由於林葉忠直接住在林晞家裡照看孫子了，所以沒過多久吳優優也搬來一起住了，吳優優順便還把衛小短也照顧好了，好吃好喝的一樣不少。
小小的一個家住了一家五口人。
衛塵婉也不覺得有任何不習慣，甚至覺得多了林晞的父母在，自己被更多的人愛著了。
所有生活都步入了正軌，並且有序進行著，林葉忠安心退休回家，吳優優繼續著她的醫學事業，林晞工作又逐漸忙碌了起來，可能上頭有意提拔，林晞最近要參加的組織活動也不少，衛塵婉也接到不少其他公安部門請她處理的案件，上班之餘抽空畫畫肖像，也不算太忙。
產假休完，又給孩子斷了奶，下班之後還能看看育嬰書來親自料理一下還沒滿一歲的兒子。
而公安那裡悄悄給衛塵婉安排了一項工作，先跑來徵求一下林晞的意見。
林晞聽到這件事就挑眉，這幫傢伙還想出這種方式了？
「我是沒意見的，但是我得回去問問我老婆。」
「誒好，儘快給我們答覆。」
「行。」
林晞掛了電話，舔了舔嘴角，他們這幫人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因為他結婚沒辦婚禮也沒發過什麼照片，所以其他小子們都想見見T市公安分局刑偵大隊林隊的太太，真是煞費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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