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凡間戰亂『智靈體』

吃過飯後，張凡看着蘇靈兒沉沉睡去，便走出屋外。

漫天星光灑落在大地上，白天那所見到的一幕，現在哪怕他窮盡目力，也察覺不到絲毫異樣，彷彿那一幕從來都沒有出現。

盤坐在山間的青石上，張凡回想這百年所發生的的點點滴滴。

許久后，長嘆一口氣，內視自己空空如也得單田，以及所剩不多的靈魂里，長嘆一聲「與那些存在，終究還是太弱了。」

啾啾蟬鳴，響徹整片山谷，收斂思緒，閉上眼睛。緩緩運轉鴻輪迴功法，天地間，絲絲靈氣慢慢向他湧來，張凡身前漸漸被一層濃霧包裹，內視身體，原本那些細小的經脈，也開始顯現出來。

這在他運轉以往自創的九劫天功下，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修行界的共識，功法越強大，所開拓的經脈數目也越多，經脈也越堅韌，丹田裏面所能容納的神力也就是越多。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神力越多的人，獲勝的希望越大，因為強大的武技，是離不開神力的加持。

雖然功法強大，運行時候的效果顯著，但是對他而言，作用卻沒有想想的那麼大，一是剛才重塑身體，經脈還未完全開拓，第二是地球靈氣稀薄，同等數量下，他吸收一夜，所轉化的實力還不如在神界的一個時辰。

不知不覺間，天色見亮，張凡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圍繞他的野獸飛鳥，揮手驅散后，便向房間走了進去。

而蘇靈兒還在閨房睡覺，那誇張的姿勢，也讓張凡不免汗顏，偶爾泄露的春光，讓他趕緊裝過頭，雙手合十，裝模作樣的念了一聲罪過。

看着床上的麗影，張凡的思緒，也漸漸回到了過去。

多年前，也曾經有一個少女，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那個世界，比這個世界殘酷的多，在哪裏，實力至上，沒有強大的實力，終是與魚肉無任何兩樣，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轉身出去后，張凡走進廚房，看着只有野菜野果的廚房，連他也震驚了，感慨一聲「真不知道，這丫頭這麼多年怎麼活下來的，也虧這裏靈氣稍微濃郁一些，不然這山谷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可以勉強果腹的食物。」

揮手將角落為數不多的作物種子拿出，在不遠處開闢了一片沃土，灑下種子，利用靈氣催熟，不一會兒的功夫，金燦燦的麥穗便齊齊垂頭，收拾完全，走進廚房開始做飯，熟練地動作，彷彿練過千百萬次一樣。在小時候，經常給父母與那名小女孩做飯，也練就了一身好廚藝，只是後來踏入修行界以後，刀山火海的日子，也無法讓他重溫那段時光，現在也正好是個機會。

不一會兒的功夫，濃郁的香氣便四散開來，轉過頭，看着不遠處俏生生戰力的蘇靈兒，張凡笑道，「睡醒了？」

蘇靈兒點點頭，只是同時嘴裏還嘀咕道，「誰睡醒了，只是太香了，就忍不住起來看看而已。」

輕輕笑了笑，將飯菜端上桌子「吃吧。別撐著就行。」

聽到張凡的聲音，蘇靈兒也開始大朵快頤起來，只是許久沒吃過糧食的她，不免貪嘴多吃幾口，很快，獨自便鼓脹起來，痛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都說了你別吃撐，這是靈食，和普通的糧食不同。」由於蘇靈兒沒有經過修鍊，靈氣無法煉化，張凡也只能動用手段，將她腹部那濃郁的靈氣化解開來，沖向四肢百骸，洗髓伐骨。修鍊的最佳年齡是10到15歲，過了這個年紀的，想要修鍊，只能由強者去幫助洗髓才可。

大概半個小時后，蘇靈兒睜開眼睛，看着那已經平坦的腹部，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她卻有種感覺，彷彿自己更加餓了、不過很快，便覺得身上黏糊糊的，而對面的張凡還在笑盈盈的看着他，頓時羞澀大窘。

「去洗漱一下吧，收拾好了再來吃點兒，這次可別貪嘴。」

聽到張凡的話語，蘇靈兒趕緊跑去遠處的溪水旁邊，窸窸窣窣的脫完衣服，跳入水中。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兩個月，日日修鍊的張凡，神力轉化才勉強達到元嬰的級別。不過經過兩個多月的洗髓以及加上他的指導，蘇靈兒則是成功的步入了鍊氣期九層。

山谷內的靈氣也已經消耗乾淨，這段日子，張凡一直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他能察覺對方實力不強，但是卻隱匿的極好。

「靈兒，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吧，帶你去外界看看這山河美景。」

說實話，從小到大沒出過山谷的蘇靈兒，對外界也是很嚮往，聽聞張凡的話語，頓時興高采烈起來。只是在離去的前夕，還是不可避免的落下了滾燙的淚珠，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說是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走吧，去外界看看，不過，別把外面的世界，想像的太美好。」張凡察覺得到，凡間正處於戰爭時期，於是提前給蘇靈兒打一個預防針，以免給他淳樸的心靈，留下創傷，不利於日後修鍊。

「殺啊，給我沖，弓弩手，放箭。」遠處傳來震天的喧囂聲，上萬人的戰場，宛如一台巨大的絞肉機，血光衝天。

經過十多天跋涉的蘇靈兒與張凡，站在遠處看着那震撼的一幕，張凡對此毫無感覺，只是，蘇靈兒卻嚇得躲在他身後。無聲的落下了淚水。

「先生，可以救一下他們嗎？」早已經淚水乾涸的蘇靈兒，站在張凡身後問道。張凡本打算讓他叫哥哥的，只是蘇靈兒執意如此，他也就聽之任之了。

張凡看着那雙紅腫的眸子，輕聲說道「我可以救，但是我不能救。」

「為什麼？」蘇靈兒凄厲的質問張凡，從小在山谷生活的他，何曾見過如此可怕的場景，這一幕，哪怕再睡夢中，她也會被驚醒，而張凡這一句，可以救，但是不能救，徹底催垮了她那早已緊繃的神經。

輕輕扶起已經癱軟在地，慟哭的蘇靈兒，才緩緩說道「時間萬千，自有定數，我若強行插手，只會製造更大的矛盾，就如你我，相遇了，我照顧你，這是你我之間避免不了的因果。但是凡俗之人，因果天定，天要他們怎樣，他們就得怎樣，我能勝天，但，我不是天。」

低下頭，看着因為悲傷過度的蘇靈兒，張凡最終咬了咬牙，「我不插手戰爭，但是別人可以插手。」

說完便抱着蘇靈兒，向東邊暴掠而去，遠處，一位士兵，看着這一幕，只是眨眼過去，卻讓他懷疑自己在做夢，甚至，餘生都沒忘卻這個畫面。

「智靈體」可惜了，資質奇差，不能修鍊，不過在世俗當個軍事，還不錯。

遠處的一個村落里，炊煙裊裊，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望着面前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戒備的向著後方，退後兩步，卻沒有驚慌失措。

「你叫什麼名字？」張凡盯着面前的小男孩。

「王羽。」稚嫩但卻還算鎮定的聲音傳來。

「可願意跟着我，我會教給你想要的，但是作為交換條件，日後，你需入世，阻止現在的戰爭。」

這下，小男孩沒說話，只是用那平靜的眸子注視着張凡的眼睛，但是卻很快就敗下陣來，他彷彿有一種感覺，盯着的時間越長，就越感覺深不可測。

「好，我跟着你。」就這樣，短短的幾句話，未來名震天下的幾位謀士，共同稱之為師傅的人便在這夕陽下的古道上開始書寫他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