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話 過節前夕

第五百四十四話 過節前夕

等到這個小靈貓將茶水泡好之後,正準備倒掉,沈錢就一把將那小靈貓的手抓住。

小靈貓有些不太理解的看了沈錢,而沈錢給了他一個讓開的眼神,小靈貓退下之後,沈錢親自把茶杯拿在手上。

隨後,沈錢有模有樣地看著眼前的房東:「何阿姨,我敬你一杯吧。」

一旁的小靈貓其實覺得這種小事自己來做就好了,可是沈錢偏偏要自己動手,難道說這個客人重要?

但是小靈貓沒有多久就想起來,第一遍過茶葉的水是不能喝的,來喝茶的人都知道,茶葉先洗一遍,最後才能沖泡。

在場的人原本是懂得這個道理的,可是剛才看了茶娘的表演之後,也全然將這個關鍵的地方拋之腦後。小靈貓猜想,也許沈錢想要欺負這個女房東都不懂茶道,並且讓對方吃點小虧。

只不過女房東也懂得一些,茶道完全不是沈錢想的那麼白痴,現在她喝又不是,不喝又不是,畢竟這茶水有些來歷不明,萬一她喝下去了,中毒死了怎麼辦?

現在女房東的眼中也是一臉狐疑,她恨不得拿出一枚銀針去看一看這個茶室裡面究竟有沒有販毒沈錢,看到女房東這副模樣,心中有些冷笑。

不過沈錢並沒有表現太過誇張,他在表面上依舊非常熱情的說著:「阿姨,我這裡是茶樓,我現在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

說完之後,沈錢也沒有管其他人的表現,直接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看起來非常豪邁,根本就不是在品茶。

女房東見他端的茶水和自己眼前的茶水一樣,都是從一個茶壺裡面冒出來的,這一剎那女房東腦海中甚至冒起了這茶壺之中有機關,平常倒的時候是無毒的茶水,可一旋轉機關,便出來的是有毒的茶水!

很顯然,女房東的想象力在這一刻發揮到了一定境界,達到了國產電視劇的水平,她一雙細小的眼珠不停的在這茶杯上掃來掃去,就是不肯接過茶杯。

一旁的沈錢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何阿姨,為什麼不肯喝啊?嗯?」

這一句話說得女房東打了一個激靈,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卻見山口眾們正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大有自己不喝就要給自己好看的架勢,她心中暗道:想必這沈錢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包天,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喝毒茶吧?

想來想去,女房東一咬牙,一把奪過茶杯,一仰頭,一飲而盡,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飲茶兮不復還的悲壯之氣。

一旁的女孩兒們見她喝了茶,也大著膽子想要伸手去喝,一旁的沈錢卻笑著止住了她們:「別,這第一杯茶是我特地敬何阿姨的,你們要想喝,喝第二杯。」

為首的女孩兒也很機靈乖巧,收回了手,笑著說道:「原來我們今天是跟著房東阿姨來沾光來了。」

沈錢聽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旁邊的人雖然不知道他笑什麼,但是沈錢氣場太強,他一笑,旁人也便跟著笑,女房東也覺得自己不笑似乎有點不合適,臉頰抽搐了兩下后,勉強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沈錢笑了一會兒,對小靈貓點頭示意,讓她繼續泡茶,自己則在旁邊又不停的勸女房東喝茶,女房東也光棍得很,知道自己今天喝一杯也是喝,喝兩杯也是喝,要想完好無損的走出這地三仙,看樣子是不太可能了。

女房東心一橫,心道:反正這茶水也貴得離譜,索性喝回本!

她也放開了肚皮,沈錢給她一杯,她就喝一杯,她原本就不是風雅之人,哪裡品得出這茶水的好壞,旁邊有識貨的茶客見她一杯杯像倒酒一樣一飲而盡,無不暗自齜牙搖頭,心中暗自覺得這女人牛嚼牡丹,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沈錢卻恍然不覺,只是笑吟吟的作陪,直到最後這一壺茶葉泡過了七次后,他才不再勸,笑著扶起了女房東的胳膊,拉著她往外走,笑著說道:「何阿姨,今天跟您喝茶真開心,以後有空您還一定要來啊!」

女房東有些茫茫然的被她拉著往外走,等出了門后,她才一愣,脫口道:「你就放我走了?」

沈錢也故作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裡吃晚飯么?」

女房東被他噎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她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沈錢,只覺得這個男生雖然相貌身材和以往彷彿沒什麼多大的變化,但整個人的整體感覺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她只覺得沈錢高深莫測,將自己搓揉得簡直就像是一個麵糰,要捏什麼形狀就捏什麼形狀,情緒和說話完全被他控制。

而此時還有一些留在茶樓前不肯離開的好事之徒們見了沈錢和這位女房東一塊兒把臂言歡而出,根本不像是有什麼怨仇的樣子,都放下心來,紛紛離開。

女房東自己大著膽子走出去幾步后,回頭緊張的看了一眼,卻見沈錢依舊朝著自己擺手而笑,她也勉強一笑,下意識的擺了擺手,然後扭頭便快步而走,她腳下步伐越走越快,等脫離了沈錢的視線后,那簡直是快步如飛。

等到她駕車一路沖回自己家中,鎖上門后,這才定下心來,不敢相信沈錢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自己。

「莫非……自己錯怪了他?」女房東臉色有些古怪,可她這個念頭剛閃過沒多久,忽然間肚子裡面便翻江倒海起來,她臉色一變,屁股著火了一般便往廁所衝去,剛剛解開褲帶,便噼里啪啦如同放炮仗一樣鬧騰了起來。

她哪裡知道,沈錢給她喝的上品黃山毛峰是蘇靈韻的珍藏品,這等極品仙茶由於存放時間太長,因此需要用第一次泡出來的茶水清除其中的陰濁之氣,到了第二次泡出來的茶就沒有這陰氣和濁氣了,只剩下仙氣和清氣。

可沈錢不懷好意,讓她把這第一杯茶給喝了,接著又把剩下的茶水從頭喝到尾,肚子裡面清氣濁氣混雜在一起,互相攻伐,自然要翻江倒海,大拉特拉。

女房東好容易從廁所出來,屁股還沒坐下,肚子裡面便又是一陣咕嚕作響,她又只好急匆匆的沖了回去,拉得叫苦連天,哀聲陣陣。

而在地三仙茶店裡面,等茶樓的生意結束后,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的小靈貓在回到家中跟婉兒、蘇靈韻她們說了這件事後,蘇靈韻和婉兒想了想后,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蘇靈韻笑著解釋了其中的關節竅門,婉兒則笑嘻嘻的一把摟住了沈錢的胳膊,笑道:「好好,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有眼無珠的傢伙,讓她欺負我們!」

沈錢則板著臉,佯怒道:「胡說,我哪裡收拾她了,我好好的請她喝茶,這可是以德報怨,我可是正人君子!」

這句話說得旁邊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蘇靈韻搖頭笑道:「你這人也太缺德了,整了別人不說,嘴上還要佔便宜!」

沈錢不置可否,他背負雙手,仰頭忽然吟誦起沈白的詩句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眾人聽他這一番裝模作樣的吟詩,不約而同的想起女房東這幾天即將長住茅房,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情形,她們都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沈錢惡整了一把女房東,倒是讓婉兒狠狠的出了口惡氣,只不過小丫頭還是覺得有些便宜了這個當初把她們趕出來的死女人,要是以她的脾氣,沒一板磚拍在她臉上那都是客氣的。

女房東在一邊咒罵沈錢一邊蹲守廁所了整整兩天後,她終於擺脫了臭氣熏天的廁所,兩天下來她拉得人都瘦了一圈,算是減肥了。

儘管知道這事兒很有可能是沈錢在整自己,但女房東也不敢聲張,開什麼玩笑,要是再惹出什麼事情來,誰知道下回自己喝的就會不會是真的毒茶?

但這事情只是小小的插曲,人生便是如此,有時候鬧騰得驚天動地,雙方恨不得精神肉體上一起消滅對方,可等事情過去后再回頭一看,卻經常會生出一種搖頭失笑的感覺,就像一個人成熟成長了以後看待尚且青澀的自己。

沈錢便是這樣,他了解了女房東的事情,也徹底的宣告他與以前青澀歲月告別,二十多歲便修鍊到金身境界的他將迎來自己的輝煌歲月。

不過,在這之前,沈錢最想的卻是與身邊的人好好過一個年。

這是他認識婉兒、蘇靈韻和薇薇以來,過的第一個春節。

雖然離春節還有些時日,但是現在已經臨近臘月二十三號,也便是「小年」的日子。

修行界到今日雖然已經衰落得幾乎隱世,而且當代社會也越來越不注重傳統,但修行界在改革開放的洪流衝擊下,卻依舊保持堅守著傳統陣地。

蘇靈韻是地地道道的內室弟子,祖祖輩輩往上數五代人,全部都是修鍊者,這是一個打從娘胎裡面就開始修行的仙子,她無論是思想上還是骨頭裡面都深深的烙上了華夏傳統女性的典雅端莊,溫順柔美,以及保守內斂的特點

蘇靈韻對於傳統的重視是深入骨髓的的,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囚禁,但為了遵守玄龍宗接任大典的傳統,也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恪守規矩。

同樣,婉兒也是一個極重傳統的女孩兒,但與蘇靈韻不一樣的是,蘇靈韻對傳統的遵守是處於從小環境的熏陶和耳濡目染,所有人都告訴她,她必須要遵守傳統和規矩,所以她成了一個上滿了發條,走在固定軌道上的機械娃娃;而婉兒則是從小接觸不了現代的東西,她接觸的都是修行界的傳統文化,她沒有另外一種選擇,因此她也變成了一個很傳統的人,只不過在世俗世界裡面呆得越久,婉兒越趨同於現代人,只不過從小受到的影響實在太深,傳統對她來說是一種強大的慣性力量罷了。

和她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薇薇,這個已經出關的官家千金被張至順點撥后,日夜勤奮修行,在修行的境界上一日千里,已經突破到了金身中級的境界,只要悟通「天人合一、虛空無極」,她便能修鍊到金身高極境界,並達到與沈錢一樣的「完美玉身」的境界。

薇薇並不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她骨子裡面非常的叛逆,但其實有時候叛逆就是一種另類的傳統,尤其是當她皈依到沈錢門下以後,她就變成了一個最為虔誠的修鍊者,對於修行界的一切都極力維持,至於傳統這種東西,更是義不容辭的進行維護。

臘月二十三號的前一天,沈錢將最後一批留在地三仙堅守崗位的小靈貓也調了回來,等到第二天,他們早早的便起了床,從他開始到婉兒、蘇靈韻、薇薇、林淼以及素玉門的曹乙、劉岳紅和小靈貓們,都紛紛挽起了袖子,在家裡面忙碌了起來。

儘管她們一個個都是修為或高或低的修鍊者,按理說搞衛生只是一件再尋常普通不過的事情了,可她們一個個卻做得極為認真,絲毫沒有半點怠慢之色,小靈貓們更是一個個袖子都挽得高高的,露出如同雪藕一般的胳膊,認真的擦著玻璃和地板。

沈錢身為宗主,自然也以身作則,拿著掃帚老老實實的沒用半點法力和法術,趴在地板上擦著床底下的灰塵,而他身後則跟著小尾巴似的婉兒,手中拿著簸箕,笑嘻嘻的在他身後指手畫腳:「這兒,這裡要擦一下,哎呀,那,那兒,那兒有灰塵!」

沈錢聽她在身後揮斥方遒,說得比自己這乾的還要熱鬧,忍不住回頭笑道:「喂,哪裡有灰塵啊?我怎麼沒看見?」

婉兒笑嘻嘻的指著牆角:「那兒呢,在我這個角度才能看見。」

沈錢笑著將滿是灰塵的掃帚往她鼻子跟前一遞:「只有你看得見?那行,你來掃吧!」

婉兒立刻手掩住鼻子,笑著嗔道:「臟死啦,快拿開!明明是你說不讓我掃的,怎麼現在就後悔啦?」

沈錢哼哼道:「我也沒讓你遊手好閒在旁邊指揮啊。」

婉兒咯咯笑了起來,正要說話,卻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兩人回頭一看,卻見蘇靈韻頭上裹著一條紫色的絲巾,顯然是用來遮掩灰塵用的,修為到了她這樣的境界,一旦真元鼓盪,那真是滴雨不近,粒塵不染,可掃年這個傳統是不能帶著真元勞作的,否則在以往會被認為是大不敬的過錯。

蘇靈韻手指敲了敲敞開的門,另外一隻手則將頭上的絲巾輕輕的拉扯了下來,盤在頭上的黑髮也如同瀑布一樣披灑下來。她微微搖了搖頭,晃了晃自己的秀髮,似乎要抖落頭上站著的世俗灰塵一般。

這一刻,往日彷彿行走於雲端的仙子也似乎跌入凡塵變成了居家主婦,沈錢和婉兒看著相視一笑。

沈錢笑著問道:「怎麼了?」

蘇靈韻笑了笑,說道:「大家都快打掃完了,準備祭灶了呢,這個就只能你自己一個人忙了,我們就一邊躲著去了。」

蘇靈韻性情謹慎持重,極少與人開玩笑,她這一番話說得頗有些俏皮,沈錢立刻便笑了起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知道古時候祭灶的傳統習俗是女人不能參加,俗話說: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拜月指的是七月初七的七夕,是天上牛郎與織女在銀河相會的日子,俗稱女兒節,。這天晚上,古代的時候,女人們都要竟相在陽台、庭院,陳設果品糕點,點燃香燭,向月禱拜,直至深夜。這是婦女的節日,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應參與其中。

蘇靈韻對於傳統的遵循顯得有些食古不化,甚至是迂腐,不管好的壞的一律遵循,就好像她師父浪跡子對她說的話,不管是真是假,照著做了再說。

沈錢卻是不管這一套,他腦袋搖得更厲害了,說道:「你說什麼呢,什麼年代了,還女不祭灶?別開玩笑了,咱們這裡這麼多人,就我一個男的,你讓我一個人祭灶?這不是開玩笑么?」

蘇靈韻抿嘴笑道:「那我可不管,規矩不能壞,你自己去祭灶吧,我們出去辦年貨去了。」

沈錢急了:「別啊,你們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面,都出去逛街?這不像話吧?」

蘇靈韻卻是笑著搖頭,態度很是堅決。

沈錢無奈,扭頭向婉兒看去,卻見婉兒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蹦蹦跳跳的躥到了蘇靈韻身旁,笑嘻嘻的說道:「我要跟蘇靈韻姐姐出門逛街。」

沈錢這個氣啊,他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昨天才出去辦過年貨,今天你們又折騰!行,你們都出去吧,剩我一個人守家!看你們有多少錢敗家!」

蘇靈韻抿嘴笑了笑,轉身出去,婉兒也跟著出了門去,沒過一會兒,小靈貓們顯然都得到了消息,一聲歡呼,紛紛湧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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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只靈貓做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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