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拓展渠道

李虎點頭：「是啊，雲姐很厲害的。」

「哎，都是女人，年歲也差不多，怎麼差別這麼大呢？」張玲嘆口氣，她今天之前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女人可以做大事，有這種活法。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嫂子。」李虎憨憨一笑。

張玲抬頭看到他額角的汗珠，心疼不已，下意識用手去給他擦掉。肌膚相親的瞬間，兩人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張玲雖然已經嫁過人生過娃，可她的皮膚還是白嫩細膩，絲毫不比小姑娘的差。她那溫柔的一抹，彷彿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一顆小石子，讓李虎的心裡泛起漣漪。

他紅著臉，低下頭看腳下的土坷垃，氣氛變得古怪了。

「噗！幹嘛啊，跟嫂子還害羞，放心吧，你在我眼裡啊，就是弟弟。」張玲笑了，「只不過啊，將來誰做了我弟媳婦，都是祖宗八輩燒高香啦！」

「嫂子，看您這話說的。」李虎更害羞了，「那啥，這邊善後就交給你了啊，我馬上準備新的苗子。」

「去吧去吧。」張玲道，「男人就是要干大事。」

咯咯噠！

後院空地上，一群土雞在悠閑漫步，啄食地上的蟲子。

李虎蹲在旁邊出神的看著，連劉翠芬來取雞蛋都沒注意到。

「虎子你在這裡幹啥呢？」劉翠芬見兒子不顧雞屎臭在這裡發獃，禁不住撲哧一笑。

兒子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做娘的不擔心他的事業，開始操心他的婚姻了。自從他大老闆的名氣在桃山村傳開之後，做媒的都快踏破他家門檻了——儘管李虎自己並不知道。

劉翠芬在給兒子把總關，這個媳婦人品要好，樣貌要好，最好有點學問，將來能幫兒子算個賬啥的。

可惜的是，她的這些標準，把那些來提親的都堵在大門外了，桃山村哪裡有這樣的女娃娃呢？

「媽，我想把咱家的土雞給賣了。」李虎琢磨半天，磨磨嘰嘰對劉翠芬說。

別看平時李根柱老厲害了，其實家裡真正做主的還是劉翠芬。這個中年農婦好強一輩子，人前人後都不肯輸。早些年李根柱生病，她一個人要伺候生病的公婆還要照顧讀書的李虎，還有五畝地要耕種，所有都是她一手操持下來的。

也正是因為長年累月的辛勞持家，造成她在這個家裡說一不二的個性。

劉翠芬聽兒子這麼說，立刻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成不成！」

「為啥？一隻土雞可以賣上一百多塊呢。」李虎好奇地問。

他知道早年辛苦的劉翠芬最喜歡的就是錢，眼下放著賺錢的門路不去走，也真是稀奇了。

「這些土雞，我們是養來自己吃的，那些蛋吶，補得很。你爸身子骨弱，你又忙又累。你們爺倆的身體都得我顧著，我靠啥？不得靠這些雞啊？這些雞就是給我金子銀子，我都不換，那比不過你爺倆的健康！」劉翠芬道。

李虎心裡一熱，感受到濃濃的母愛。他笑了笑：「那好嘛，我去別家看看。」

正這時，前邊傳來韓小妍的聲音：「虎子哥，虎子哥在家嗎？」

劉翠芬張望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傻小子，快去，好好招呼人家。」

說完她推了兒子一把。

要說兒媳婦人選，這村裡還就數著小妍了。雖然只是中專畢業，但模樣一等一的好，才十八歲，上她家提親的人就快踏破門檻了。而小妍分明跟自己兒子走得近，這讓劉翠芬很爽意。

「小妍，啥事？」李虎迎上去問道。

「沒啥，我聽說你買車了。」韓小妍紅著臉，其實她是聽說劉翠芬一直在給李虎找對象，所以過來看一看。

「哦，吶，就是那輛，朗逸。」李虎指著遮陰棚下的車子道，「本來車子不怕風吹日晒的，我爸媽非要給遮起來。」

韓小妍撲哧一笑：「叔和嬸兒寶貝它唄。」

「對了，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家養雞了嗎？」李虎問。

韓小妍點頭：「當然啦，雞鴨都有，還有魚呢。」

李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都是放養的？」

「是呀，我爹有點……懶。」韓小妍很不好意思地說。

「有多少只呢？我們去看看吧。」李虎攛掇道。

韓小妍猛點頭，同時臉皮子更燒了。李虎居然主動提出要去自己家，她感覺就像是新女婿上門一樣。這麼一想，心跳也加速了，身子也發軟了。

五月的天氣，穿的衣裳也薄了許多，李虎隱隱看到小妍白皙的頸子，還有衣服下的那波濤洶湧。

兩人一道向韓小妍家走去，她媽正在餵豬，看到李虎來，熱情的招呼了一聲：「虎子來啦！」

「嬸兒。」李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媽，咱家的雞有多少只啊？」韓小妍惦記李虎的事，簡直比自己的事還上心。

「有十七八隻吧，上次你姥爺來殺了一隻吃了。咋啦？」小妍媽道。

「我虎子哥想收雞。」韓小妍道。

小妍媽吃驚地看了一眼虎子：「你改販雞啦？」對於這個剛剛大學畢業的男孩子，小妍媽一開始並不喜歡。不喜歡的原因是他家窮，這孩子又木訥。

這年頭，社會上老實人最吃虧，木訥不是優點，是缺點。小妍媽跟著韓得利吃了一輩子苦頭，自然不希望閨女也跟著李虎吃苦。

然而，正是這個她之前一直看不慣的老實孩子，居然整出這麼大動靜，桃山村一百多年歷史，他還是頭一份呢。所以小妍媽漸漸的就對李虎有了好感，也默許女兒的心思了。

「不是販雞，我也是幫朋友收購。」李虎回答。

他本來想把雲舒玉收購陶然居的事說一下，以增加成功率。可轉念一想，現在的人都不是傻子，若是自己把這個事兒一說，得多少人來搶生意啊？所謂悶聲大發財是也。

雖然李虎木訥，但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哦，這樣啊。我家是有雞，還有不老少，你想拿走也可以，但得……」小妍媽沒有繼續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數鈔票的手勢。

「呵呵，放心，我這一次主要是想走幾家，各拿一隻去給檢驗一下。」李虎道，「真正的收購，還在後邊呢，而且我絕對不會虧待您的。」

「那敢情好！」小妍媽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動手抓了一隻帶有火紅雞冠子的公雞，「你拿去，驗吧。」

除了韓小妍家，李虎還分別去了山爺家、福根家。好在莊戶人家，吃喝都靠自己，有養雞下蛋的習慣。

把大意以及利益跟大家一說，鮮有人能抵擋得住。當天村裡簡直是雞飛狗跳。大家紛紛表示要把雞鴨鵝都賣給李虎，李虎當然也不傻，抓了幾隻『代表』，準備去找雲舒玉談一談。

來不及吃午飯，李虎就開上車，向省城開去。有車就是好，李虎計算了一下，從離開家門到進入清寧市，總共才三個多小時。

一進市區李虎就給雲舒玉打電話，只是這一次似乎有點麻煩，電話響了很久雲舒玉才接起來。而接通之後，她說話瓮聲瓮氣的，似乎感冒鼻塞。

「喂，哪位？」雲舒玉有些懶，連電話都沒看就接了？

「雲姐，我是李虎啊，現在來找你，方便嗎？」李虎急道，沒法子，三隻雞鴨鵝在他後備箱里，儘管預留了縫隙，但家禽這種東西太嬌貴，時間久了怕出問題。

「哦，你有事么？」雲舒玉這一次反應相當遲鈍啊。

「我、我拿了幾隻土雞土鴨，想給你看看成色。」李虎一愣，心道雲舒玉這是怎麼了？平時的幹練勁兒哪裡去了？還是說，病了？

胡思亂想中，雲舒玉道：「你坐公車來的嗎？」

「自己開車。」李虎回答，「你忘了啊，我剛買了車。」

「哦對對，那什麼，既然這樣，你到雲海酒店來吧，接我一下，我在1011號房，你到前台報一下我的名字就好。」雲舒玉道。

電話掛了，傳來陣陣忙音。

李虎越發覺得奇怪，他和雲舒玉談生意這麼久，這個大齡女孩一直給他一種幹練、堅強的感覺，怎麼這一回覺得有點異常呢？

他也沒有想得太深入，只當是雲舒玉心情不好或者身體不舒服，駕車一路打聽，來到雲海飯店。

路上幫他指路的人們，在看到他一身農民工裝扮，卻開著嶄新的朗逸時，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來到酒店，去前台打聽的時候，李虎毫無意外的又早到前台、保安等的集體審視。

但他報的出房號，又說得出名字，前台服務人員打過電話確認之後，放他進去了。

李虎走向電梯，背後還傳來服務員好心的聲音：「先生，您如果不會操作電梯，可以走安全通道的。」

這分明應該是個好心的提醒，可李虎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他頭也不回地說了聲謝謝，按開電梯，走了進去。電梯門合攏的剎那，他看到兩個前台服務員笑成一團。

「這年頭真是稀奇啊，一個土包子居然也進城找女人開房了。」

「哈哈，是啊，一身雞屎味，臭死了。等他們走了，保潔有的好打掃了。」兩個前台悄聲議論。

「你們兩個眼瞎了啊，沒看到這個名字嗎？傻逼，自己在背後逼逼就行了，當面兒逼逼，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大堂經理指著電腦屏幕上的名字，對她倆破口大罵，「你們死就罷了，別連累我們啊。」

「怎麼，雲舒玉這個名字很厲害么？」兩人茫然地看著暴怒的經理。

「那廢話，雲舒玉是清寧城商界新星，是十大傑出青年，還是市人大代表呢！」大堂經理簡直無語了，「所以你們找死自己躲一邊去找，別連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