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林助理拜訪橘子

「我知道的就這些，這隻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和案件沒什麼關係，是嗎？」

「就這麼點事？」橘子說，「你把什麼都告訴我了嗎？」

「是的。」梁太太遲疑了一下。

但橘子注意到了她那短暫的遲疑，心想她肯定還有些事沒講出來，這只是一種直覺，而這種直覺驅使橘子追問下去。

「梁太太，」橘子說，「是不是你把保險柜打開的？」

聽了此話，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低聲問道。

「確實是你打開的？」

「是的，保險柜裡面有一兩件古董，非常有趣。我就拿走了，想拿去找行家估價，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這對梁董是一件好事。」

「你為什麼不把蓋子蓋上？」她說完后，橘子問道，「是忘了嗎？」

「我當時有點慌張，」梁太太說，「我聽到露台上有腳步聲，就匆忙跑出了房間。」

梁太太替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大堆理由，好容易才等到她講完，橘子便告辭了。

當橘子走到大廳，正打算走出房門時，仇雪英來給橘子打開了門，當橘子剛跨出門，仇雪英突然低聲說：「請原諒，橘子小姐，請問有沒有鍾少爺的消息？」

橘子搖了搖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嗎？」仇雪英問道。

「你知道嗎？」橘子反問道。

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一定會勸他回來的。」

橘子沒有馬上離開，心想仇雪英可能還要說些什麼。她接下來提的問題使橘子大為震驚。

「他們認為謀殺是什麼時候進行的？是9點半以前嗎？」

「確切的說，」橘子說，「是在晚上9點15分到9點45分之間。」

「有沒有再早一點的可能性？會不會在9點15分以前？」

橘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仇雪英，很明顯，她急切地想聽到橘子的答覆。

「應該不會，」橘子說，「梁小姐在9點15分還看見他好好的。」

她好像有點失望。橘子和她短暫的道別後，隨即離開了。

橘子的策略是卓有成效的，她那挑戰性的語言來自於她對人性的透徹了解，恐懼與犯罪的複雜心理迫使梁太太講出了真話，她是第一個作出反應的人。

那天下午，李醫生下班回來，心玲告訴他林助理剛走。

「他是來找我的嗎？」李醫生問道。

「他要找的是橘子，」她說，「他先去了橘子家，但橘子不在家，他還以為在我們這裡，也有可能他認為你知道橘子去什麼地方了。」

「我一點都不知道。她愛去哪去哪，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我叫他等一會，」心玲說，「但他說過1個小時后再來找橘子，說完他就走了。不久，橘子就回到家了。」

「那你怎麼會知道？」

「我聽到聲音了。」心玲回答道。

「你要過去嗎？」

「去什麼地方？」

「當然是去橘子家嘛。」

「親愛的姐姐，我過去幹什麼呢？」

「林先生非常想見她，」心玲說，「你可以了解到所有的情況。」

李醫生皺了皺眉頭。

「我對謀殺案沒有任何興趣，」李醫生冷漠地說，「儘管我不知道那個橘子在幹些什麼，想些什麼，但我照樣能夠活得很舒服。」

「阿軍，」心玲說，「你肯定跟我一樣也想知道這個案子的真相吧，你這人說話很虛偽。」

「我真的不想管這些事，姐姐，你要去自己去吧。」

這時，有人敲響了橘子家的門，就在這時門開了，永榮出現在門口。

他走了進來，彬彬有禮地向橘子和榮榮打招呼。

「你們好，橘子小姐，榮榮小姐，這是我今天第三次來你們這裡了，我到處在找你，橘子小姐，我想和你說一些我隱瞞的事情。我認為這些可能對案件有幫助。」

「真的嗎？」橘子和氣地問道。

「嗯，只是一點點小事。但事實上從昨天下午開始，我的良心一直在折磨著我。你指責我們所有的人都隱瞞了一些事情，你說對了，我確實有件事瞞著你。」

「是什麼事，林先生？」

「我剛才已經說了，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這麼回事，我負了一筆債，比較大的一筆債，就在這危難時刻，我做夢都沒想到能得到一筆遺產，梁董留給我的2萬塊。這筆錢能幫我渡過難關，而且還有點結餘。」

他坦然地向橘子笑了笑，他的微笑確實討人喜歡。

「你是了解情況的，那些警察非常多疑，如果我承認手頭拮据的話，他們肯定會懷疑到我頭上來。但我確實太傻了，因為從9點15分到9點45分，羅振江和我一直在廚房，所以我有無可辯駁的時間證人，證明案發時我並不在現場，我沒什麼可以害怕的。但你昨天嚴厲地指出每個人都隱瞞了一些事，聽了這番話我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我想還是把它說出來好。事實上，我事先並不知道梁董會有遺產留給我，他這麼做我確實有一點感動。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那5000塊。」

他又站起身，向橘子笑了笑。

「你是個有頭腦的年輕人，」橘子讚許地點了點頭，「跟你說實話，當我知道每個人都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時，我想有些隱瞞的事可能非常嚴重。現在你把隱瞞的事講了出來，這樣做就對了。」

「能擺脫嫌疑我感到很高興，」林助理笑著說，「我該走了。」

「就這麼點小事。」當他出門后，榮榮說了一句。

「是的，」橘子同意榮榮的看法，「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如果他不在廚房的話，那就難說了。因為許多人僅僅是為了得到幾千塊就會去犯罪，這取決於多少錢才能把一個人逼上絕路。這是相對而言的，你說對嗎？你想過沒有，榮榮，那幢房子里的許多人都能在梁董死後得到好處。馮女士，珠英小姐，林先生，紹寧，這些人統統能得到好處。事實上只有一人沒得到好處，就是羅先生，當然了，那些保姆除外。」

「探長，你的意思是……」榮榮問。

「我指責的那些人中，已經有兩個人把真實情況告訴了我。」

「你認為他們說的有什麼價值嗎？你認為羅先生也隱瞞了一些事？」

「關於這個問題，」橘子若無其事地說，「我也想過，但是我覺得羅先生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從梁董的死得到好處，所以他隱瞞不隱瞞真的不重要。」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是否對那一點下結論為時過早了。」榮榮說。

「哪一點？」橘子問。

「認為敲詐姚太太的人必然是謀殺梁董的兇手，這種看法是不是正確？」

橘子使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