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棋差一招

第四十章 棋差一招

第四十章

棋差一招

凌風城外,大楚與柔然邊境

雪輕葒與楚浩天已經僵持了許久,兩人都沉默著,靜靜的看着對方。不發一言,也言語相激,更沒有武力相向。

眼看着太陽漸漸落下,倒是雪輕葒首先打破了這份沉寂。她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朕怕是要拂了楚皇陛下的盛情,實是國內事務繁忙,無法離開朕。他日有機會,朕定會再次親來大楚,向楚皇陛下賠罪。」

楚浩天冷冷一笑,「女皇陛下,正如你所說,有些事情你我心中彼此有數,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徒增笑料呢?」

雪輕葒嫣然一笑,絲毫不把楚浩天的怒火放在心上,雲淡風輕的說道:「若是朕說……朕不懂楚皇陛下的意思呢?」

「你……」楚浩天神色一凝,他沒有料到,話已然點明,雪輕葒竟然也矢口否認。冷冷的注視了她片刻,楚浩天大笑道:「女皇陛下果然是好氣魄!好手段!」

「楚皇陛下過獎了,朕自知與楚皇陛下相比,仍遜色不少。」雪輕葒謙虛地說道。

尾隨雪輕葒鑾駕而來的金軒與段別離悄然隱藏行蹤,暗中注視着兩位皇者的巔峰對決。未防止被他們所覺察,金軒兩人不敢太過靠近,只能遠遠的看着。不過,他雖然聽不到雪輕葒與楚浩天的聲音,但卻可以從他們兩人的口型上推測出一二來。

隨着他們兩人的交談,金軒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起來,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心中更是有種更怪異的感覺,彷彿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一般。可偏生他一時又看不出哪裏不對勁,讓他不由緊緊皺眉。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金軒終於想到了哪裏不對勁了!是雪輕葒的表情和眼神!自出上京后,雪輕葒便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朝着柔然的方向而去。她雖不曾表現出現,但是金軒仍是可以從她眼底偶爾閃過的一抹凝重中看出些許的端倪來。可以說,一路上,雪輕葒都未曾真正放鬆。直到……直到楚浩天的出現!雪輕葒的表現更加的淡然,而眼底的那一抹凝重也隨之消失,鬆了一口氣,似乎楚浩天的到來反倒是讓她放心了下來。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除非跟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並非是怡然!她所做不過是為了拖延楚浩天的時間,讓怡然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掩藏自己真正的行蹤。想到了這裏,金軒不禁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的確可以配得上我!配做我匈奴的王妃!

「殿下為何發笑?」看到金軒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段別離不禁有些好奇。這些日子來,金軒一直心事重重,讓他再也看不到昔日在匈奴那個肆意昂揚的王子。他看得出來,對於大楚的怡然公主,金軒是用了心,否則,也不會為了怡然公主的處境而擔憂。只是,段別離看向金軒,看着這個他悉心教導武功的徒兒,心情有些沉重。我的王子殿下,我希望你能懂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莫要與我一樣,等到無法挽回的那一天,才追悔莫及!我不求你成為天下至尊,只望你能得到自己真心所愛的人,攜手相伴!

段別離自嘲的笑了笑,曾經的自己,以為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才是自己想要的。為了得到這個名號,他不惜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愛的女人被仇敵殘殺;為了這個名號,他幾乎眾叛親離,不曾擁有一位真心相交的朋友!待到得到的時候,卻陡然間發覺,原來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是自己所追求的。可逝者已矣,便後悔又能如何?

金軒沒有回答,反而說道:「別離師父,傳我命令,計劃取消。」

「取消?殿下打算放棄……」段別離驚聲問道。

「不!」金軒搖頭說道,「若那真是怡然公主,犧牲一些勇士救下她,亦是值得的。」

「殿下是說那並非是怡然公主?」段別離說道,「可她的神形無一不……」

「這正是雪輕葒高明的地方。」金軒沉聲說道,「如若不能以假亂真,又焉能騙過楚浩天?」

「殿下如何肯定這人非怡然公主呢?」段別離怎麼看那名女子都無法看出半分破綻來。

「是雪輕葒告訴了我。」金軒笑道,「雪輕葒身邊皆是女子,別離師父也看出來,那些女子武功之高,絕對絲毫不比男兒遜色。只是,這裏畢竟是大楚境內,有道是寡不敵眾,雙拳難敵四手,雪輕葒卻並不擔心,反而比楚浩天更加淡然。這便在無形中告訴了本王一個消息,她身邊之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非怡然公主。這個跟頭楚浩天是栽定了!」金軒的語氣十分的肯定。

「是,」段別離恭敬地說道,幾個起落後,便消失在金軒的眼前。他必須儘快把命令傳達下去,若是計劃實施,怕是會引起兩方的注意。

金軒看着仍處於僵持中的兩方,沉思起來。雪輕葒突然高調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大楚的貴妃。可如今,在她身邊之人,偏生又不是怡然公主。那麼,怡然公主究竟會在哪裏?如果我是怡然公主的話,我會如何去做?

金軒站在怡然的角度去設想、猜測,抽絲剝繭,思緒逐漸清晰了起來。怡然公主之母藍貴妃的真實身份逐漸顯露出來,其乃是安陽首富藍貴生之妹。如此說來的話,怡然公主乃是藍貴生的嫡親外甥女,她會不會去投靠自己的舅舅,尋求他的庇護呢?畢竟以藍貴生的人脈、手段足以一手遮天。不,應該不會。隨即,金軒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楚浩天以藍貴生之女做掩護,冊封怡然公主為怡貴妃,此乃天下皆知之事。如若冒然回去,怕是很容易被人追查到行蹤。

可……如果楚浩天也是這般想的話,安陽便會成為他的盲點。金軒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越來越覺得怡然公主不簡單。這樣的女人如果不能收為己用,唯有除去!否則,有朝一日,終將會成為我匈奴的大敵!想到這裏,金軒最後佇足看了楚浩天與雪輕葒一眼,便如來時一般,悄然離去。

「女皇陛下,柔然與我大楚一向交好,千年來從未兵戎相向。朕不想因為一些小事,而影響了你我兩國的邦交。」楚浩天沉聲說道。

雪輕葒掩口輕笑,「楚皇陛下也說了此乃小事,那為何還要這般咄咄相逼?」笑語嫣然間隱隱透漏出淡淡的強勢,讓人不敢忽視,也無法忽視。

楚浩天不以為許,彷彿沒有聽出雪輕葒話中的威脅,仍是沉聲說道:「俗話說得好,父母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亦是永遠無法化解的仇恨……」

「朕不曾記得何時與楚皇陛下結下了父母之仇,更不曾記得與楚皇陛下有奪妻之恨!」雪輕葒淡淡地說道,避重而就輕,「朕前來大楚,不過是為了帶回我柔然的儲君而已。」

「朕若想造成女皇陛下意外身亡的假象,怕是輕而易舉之事,難道女皇陛下不怕因此回不了柔然嗎?」楚浩天神色冷了下來,語氣中帶着陰森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朕既然敢輕裝簡行前來大楚,就不會不事先布下萬全之策。」雪輕葒卻彷彿沒有看到楚浩天眼底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一般,仍是雲淡風輕的說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楚皇陛下亦是聰明人,不會做出傻事來。」

楚浩天一時沉默了下來。的確,若是沒有十全的把握,他根本不能把雪輕葒如何?因此只能言語威脅。除非他真的想要挑起兩國戰爭!楚浩天的臉色鐵青,回想起怡然的一笑,一顰,一嗔,一怒,楚浩天知道自己無法放手。既是如此,便是交戰又何方?我大楚從來不是怕事之人。楚浩天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向雪輕葒。

隨着他的手勢,他身後的黑衣蒙面人迅速圍住了雪輕葒的軟榻,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支勁弩。相信只要他的手落下,無數的箭羽便會射向雪輕葒諸人。

見狀,雪輕葒臉上的淡然消失,被凝重所取代。她沒有料到楚浩天當真不怕挑起戰爭,更沒有料到為了對付她,楚浩天不惜把自己暗藏了多年的武器——示人。從柔然細作所傳來的消息看,雪輕葒絲毫不敢小瞧這些漆黑小巧的東西,其射程、速度都絕非普通的弓箭所能相提並論的。

「楚皇陛下顯露出自己的底牌,那麼,朕也不能太小氣。」說罷,雪輕葒輕輕擊掌三下。

只見,十多條人影閃過,在楚浩天的暗衛之外,又多了十多人。而那幾人皆是紅衣,卻不曾蒙面,每人手中拿着一支黑色圓筒狀的東西,對準了暗衛等人。便是如此,他們的相貌普通到讓人轉眼即忘,留不下任何的印象。唯獨一倚靠在雪輕葒鑾車旁的一名紅衣男子相貌出眾,讓人印象深刻。

紅色,本是極艷,適合女人,卻很少有男人能夠把紅色穿出風采來。可這男人不同,在這個男人身上,紅色彷彿是專門為他所生一般,使他顯得極為妖媚,卻偏生讓人無法錯認他為女子。他的相貌,他的氣質,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讓所見之人無不驚嘆。他臉上帶着無害的笑容,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

這樣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卻讓楚浩天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久久的沒有放下。並非他不敢,而是他不能!因為他認出了這些紅衣人手中所拿是何物!那是江湖中最可怕的暗器!「暴雨梨花針!」楚浩天輕輕的吐出了這五個字。

雪輕葒伸出右手,把手放在柳青夜的手背之上,從鑾車中走了出來。「楚皇陛下果然見識淵博。不錯,他們手中之物便是江湖中號稱『暗器之王』的暴雨梨花針。其中暗藏數百牛毛細針,上有見血封喉之劇毒,可一次發射,亦可分三次使用。哪怕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也無法躲避。」

「雪輕葒,你竟然與江湖中人勾結……」暴雨梨花針的出現,大出乎楚浩天的預料之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沒料到,他一向不看在眼裏、視為草莽之流的江湖人,竟在此時此刻給了他致命的一擊!也是因此,回宮之後,楚浩天便展開了對江湖人的血腥打壓,致使大楚武林損失慘重,元氣大傷,歷經數十載,方才恢復。

「楚皇陛下此言差矣。」雪輕葒淡然說道,「江湖之人雖說視律法與無物,但若是利用得當,亦可成為我手中一柄鋒利的刀。」

聽聞雪輕葒之言,倚靠在鑾車旁的紅衣男子劍眉微微一挑,便沉下眼眸,恢復原本的平靜,讓人再難看出半分的漣漪。

「爾等何人?好大的膽子!可知我等何人……」楚浩天厲聲道。

妖媚紅衣男子抬眸看向楚浩天,眼神既不冰寒,也不凌厲,但卻讓楚浩天心中一驚,不敢再對其存小覷之心。妖媚紅衣男子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容,極具誘惑般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若是連對方身份都不清楚,我又怎會冒然行事?你們一個是柔然女皇,一個是大楚皇帝,不知在下所言對否?」

看樣子對方很清楚他與雪輕葒的身份,楚浩天愈發的謹慎起來。江湖中人,一般不與朝廷為敵,而對方絲毫不把他們兩人身份放在眼中,就足以說明其勢力之強大。「紅樓!」楚浩天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一身紅衣,神秘莫測,唯有近年來江湖中最富盛名的紅樓方才符合。

妖媚男子淡然一笑,不曾否認楚浩天的猜測。

「據朕所知,紅樓之人從不插手朝廷之事……」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妖媚男子傲然一笑,說道,「以前不曾插手,不過是代價不夠。一旦付出足夠的代價,便是與天為敵又何妨?」

「暴雨梨花針的威力如何,相信不用朕來說,楚皇陛下心中自然最為清楚不過了。」看到楚浩天的幾乎成黑色的臉,雪輕葒適時說道,「朕之柔然雖是小國,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若是楚皇陛下逼迫過甚,便是玉石俱焚又有何妨?」

「你……」楚浩天明白,暴雨梨花針一旦發射,在場之人幾乎無人能夠倖免。氣到極致,他暴怒的心情反而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冷靜之後,心中漸生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被自己所忽略了。他把雪輕葒出現在上京后的所發生的事情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從腦海中回想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再聯想到至今仍不發一言的鑾車中所謂的「怡然」,或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果真,被他發現些許的端倪!混亂的思緒漸漸的被他理清,撥開迷霧,看到隱藏在層層計謀之下的真相!楚浩天忍不住暗暗讚歎,好一個雪輕葒!好一個柔然女皇!實乃勁敵也!

既是想清楚了一切,那麼,就沒必要與雪輕葒硬碰硬。楚浩天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的確是棋差一招,輸給了雪輕葒。為了一個替身,幾乎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哈哈……」楚浩天大笑道,「女皇陛下怎生認真了起來?朕不過是看女皇陛下一路辛苦,特來為女皇陛下增加些趣味,好讓女皇陛下不至於在路途中太過無聊。」

雪輕葒亦是淡然輕笑,「讓楚皇陛下費心了。」

「女皇陛下客氣了,你我兩國乃是友邦,此乃應該的。」楚浩天說道,揮手示意暗衛退下,「女皇陛下,前方便是邊境,朕只能送你到此,望女皇陛下一路順風。」

「呈楚皇陛下吉言。」雪輕葒笑道,緩緩走迴鑾車之內,撩開輕紗,「楚皇陛下,他日有緣,朕定然會再來大楚,與君一醉。」

「朕萬分期待。」楚浩天說道,爾後,策馬讓開道路,使得雪輕葒的鑾車可以輕易的通過。

「起駕。」柳青夜說道。

與此同時,妖媚男子輕輕抬手,示意其他人讓開,不過是瞬間,十多名紅衣人便如來時一般,消失在眼前,而他則縱身上了雪輕葒的鑾車。

看着雪輕葒的鑾車逐漸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楚浩天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雪輕葒,朕定會讓你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陛下……」暗衛中一人上前,問道。「您打算……」

楚浩天眼神複雜,變幻不定,「暫且回行宮。」

「是。」暗衛不敢多言,眨眼之間,便消失在楚浩天身後,回歸黑暗之中。

「暗絕,希望你莫要讓朕失望才好。」楚浩天默默地說道。雪輕葒身邊並非怡然,而中途並無一人離去,那麼,怡然就只能是在皇宮中離開的。而暗絕乃是追蹤之高手,從皇宮中追尋怡然的蹤跡而去。對於暗絕,楚浩天信心十足。

鑾車浩浩湯湯的渡過了柔然與大楚的邊境,駛入柔然境內,停在了官道旁。

妖媚男子從鑾車上跳下,沒有說話,便要拱手離去。

「寧峰,」雪輕葒叫住了他,原來這男人名叫寧峰!「一路相護送之情,輕葒銘記於心,替我謝謝你家主上。」

「女皇陛下客氣了,」寧峰說道。

雪輕葒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但不知我這學生怡然有何重要之處?竟讓你家主上不惜代價也要保之,護之!」雖說怡然是她的徒弟,但一個師父能夠為自己的徒弟做到這般地步,甚至超過了父母對子女的愛護,就有些匪夷所思,讓人心生疑慮了。

寧峰身形一頓,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主上心思高深莫測,豈是寧峰所能妄自猜測的?若女皇陛下想要知曉答案,他日見過我家主上,自可相問。」

「不管她有何目的,對怡然之關護總是實情。」有些事情雪輕葒仍沒有想清楚,反而心中平添了許多疑問。「日後若有用到輕葒之處,輕葒必會竭盡全力……」

「女皇陛下……」寧峰打斷了雪輕葒的話,說道:「話說得太滿,只會讓自己難堪。身為帝王,很多時候,皆是身不由己的。我家主上讓在下相告,她幫你,與你目的相同,只是單純為了怡然公主。而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對你,對柔然都絕非是益事。」

「也罷,她的手段自是不用我來擔憂。」雪輕葒沉眸說道,「不過,姊妹相殘乃是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一味的相護,一味的縱容,只會讓她迷失自己的本性。當事情無法挽回的時候,便是追悔莫及,也無濟於事了。」

寧峰淡然說道:「女皇陛下的話在下自會轉告敝主上。前方已是柔然境內,乃是女皇陛下的勢力範圍,在下也該向敝主上回復了。」說罷,便不再給雪輕葒開口的機會,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雪輕葒沉默了許久,才放下紗縵,說道:「回宮。」

「陛下,」柳青夜臉上的純真的笑容消失,被一抹凝重所取代。「楚浩天已然驚覺到受騙,殿下的安全豈非……」

「風瑤,」雪輕葒搖頭打斷了柳青夜的話,「我先是柔然的女皇陛下,后才是她的老師。能為她做的,我已經竭盡全力做到了最好。最終,能不能逃出生天,渡過難關,就非你我所能干涉的了。」時也,命也,怡然,希望你莫要辜負了我這番心血。

柳青夜瞭然的點了點頭,楚浩天輸了,卻也給了她們帝王應有的尊重,亦展現出他自己的帝王氣魄,否則,便是再多的安排,只要身在大楚境內,楚浩天便能把她們留下。她抬眸看向大楚京都的方向,默默地說道:時也,命也,殿下,我雖與你未曾有過太多的交談,但是單憑你當年救了我主陛下,我便衷心的希望你能夠逃離這一切的紛爭,實現自己的願望。不過,柳青夜隨即苦笑了一下,這麼多年來,我主陛下口中讚不絕口的你,也讓我心中曾生過些許的嫉妒之意。費盡心思打探你的事情,越是了解你,越是明白為何我主陛下會對你這般推崇!這樣性子高傲的你,又怎會讓自己的母親冤死?這樣心中有恨的你,又怎會甘心趨於平淡?又怎會甘心讓楚浩天活得逍遙自在?

唉……柳青夜暗嘆,殿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何況楚浩天如今對你更是存了非分之想,你已無退路,失敗了的話,等待你的將會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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