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第7節

第7節

夜幕悄悄降臨,城市的燈火漸次亮起,經過多天的雨水的洗刷,世界似乎一下乾淨了,燈光也特別明亮。天晴之後,氣溫回暖,吃過晚飯之後的居民,三五成群地出來散步,一切都那麼安詳和諧。

一個身穿「餓了么」工作服的小青年按響了82棟的門鈴,裏面傳來了聲音:「誰?」

「我是『餓了么』的送餐員馬小東,請開下門好嗎?」

「好的,我就來。」林中石透過貓眼看到門外是熟悉的送餐員,放心地把門打開,馬小東把餐盒遞給林中石,然後離開了82棟別墅。

馬小東走出別墅大門之後,被江一明攔下來:「你剛才給82棟送餐的人是不是他?」江一明把林中石的相片遞給他看。

「對,就是他,他是我們的常客。」

「他屋子裏有幾個人?」

「就他一個人。」

「好吧,謝謝你,你不許給他打電話通風報信,否則要坐牢的。」江一明嚴肅地對馬小東說。

他點點頭說:「我是剛來不久的送餐員,跟82棟的主人關係是買賣關係,怎麼可能給他通風報信呢?」

江一明拍拍他肩膀,讓他先走了。

晚上7:30,江一明回到82棟別墅對面的房間里,看見林中石走到出大門,馬上在對講機里向大家說:「各位注意,嫌疑人已經離開別墅了,小克和周挺慢慢靠近他,其他人隨後跟上,準備抓捕。」

各位在置入耳窩的隱形聽筒里聽到了江一明的命令之後,輕聲回答:收到!於是,五位特警緊隨小克和周挺身後,向嫌疑人慢慢走去。

林中石看見有人向他走來,忽然發現不妙,趕緊伸手去掏槍,但是,小克和周挺閃電般地飛身上去,一下把他撲倒在地上,兩隻手分別他倆死死鉗住,沒有掏槍的機會,隨後,五位特警衝上去幫忙,把林中石的雙腳按住。

儘管林中石在死死掙扎,但是,無法動彈,很快就被小克和周挺戴上了手銬,他最終只好認命,不再反抗。

小克大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林中石。」

「哪裏人?」

「本市江北區人。」

「帶走!」小克一聲令下,兩位特警推着他,把他押到警車上,小克怕他逃跑,拿出一條腳鐐把他的雙腳鎖住。他坐在警車的後座,被兩個特警緊緊夾在中間,插翼難飛。

到刑警隊之後,小克和周挺把他押到審訊室,把他鎖在「老虎凳」上,江一明先把他晾在一邊,讓他冷靜一下,同時也是給他心理壓力,他這種人不是鐵板一塊,就是無所畏懼地坦白一切。

江一明請大家去吃飯,此時已經是晚上8:30,個個餓得肚子大鬧天宮。吃過晚飯之後,江一明帶着搜查證,和重案組所有組員來到82棟別墅,對別墅進行徹底的搜查。

他們沒有從林中石的別墅中找到兇器,但是,他家裏有一個大號的保險櫃,由於是指紋解鎖,所以一時無法打開。

吳江把林中石的衣服、鞋子、電腦和保險櫃都運回警隊,準備作進一步的檢查,希望能從中找到物證。

呂瑩瑩從他的電腦中找出了他上正義網的痕迹,他沒在網上討伐惡人,而是靜靜地查看網友的留言,並且和15個網友有聯繫,這說明他可能請求這些網友,幫他查找五個死者的信息。

有了網友的支持,他如虎添翼,不怕找不到謀殺目標在哪裏和生活規律,以及社會背景。

羅進在一件被洗過的衣服上找到了血跡,是澳大利亞產的AKIand,經過檢測,竟然測出了王先旺的DNA,這讓大家非常疑惑:這麼聰明的連環殺手,怎麼可能把死者的血跡留在衣服上呢?

江一明說:「也許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他的,比如父母、恩師、戀人,所以他捨不得丟掉。」

「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呀。」羅進回答。

「他可能認為洗衣粉能破壞DNA吧,或者他沒有想到血跡會滲透到羊毛衫里,總之,沒有滴水不漏的犯罪。」

「就憑這一點,我們就可以認定林中石是兇手。可以開始審訊他了。」吳江說。

「好,我們馬上開始。」

江一明、吳江和呂瑩瑩對他進行審訊,這是林中石被捕的第五天下午,他們身着威嚴的警服走進了審訊室,小克和周挺站在林中石的身邊守着他,防止他自殺。

由江一明主審,吳江輔審,呂瑩瑩記錄。

「林中石,請你把殺害王先旺、肖詩順、江訪華、吳良和尤志的過程說一說吧。」江一明盯着林中石,他一副毫不畏懼的表情,像正義凜然的壯士。

「江隊,你們有證據嗎?」他橫眉冷對着。

「沒有證據會直接把你抓來,再戴上手銬和腳鐐嗎?你是聰明人,我們現在執法非常文明,嚴格按照法律規定執法,絕不會如此粗暴,否則,我們有下崗的危險。」

「請把證據拿出來讓我輸得口服心服。」

「你坦白交代和我們拿出證據證明你有罪結果完全不同。」

「沒什麼不同,如果我真的殺了五個人,哪怕竹筒倒豆地坦白也是死罪。」

「既然如此,那隻能讓你看個明白……請問,你認識王先旺嗎?」

「不,我不認識他。」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在你的羊毛衫上提取到一滴被洗過的血跡,這一滴血跡雖然被稀釋了幾萬倍,但是,我們依然檢測了王先旺的DNA,你看看吧,這是DNA圖譜和檢測報告。」江一明從文件袋裏拿出打印的DNA圖譜和報告,打開讓他看。

林中石看了一會兒,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他百思不解道:「不可能,這件羊毛衫根本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麼跑到你的家的衣櫃里去?」

「肯定是兇手想栽贓給我,偷偷地把衣服放到我衣櫃里去。」

「你不覺得自欺欺人嗎?」

「不,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們還在衣服上提取了生物檢材,經過檢測是你的DNA,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這……這,不可能!」他在作最後的頑抗。

「還有,我們在江訪華的死亡現場找到了可疑汗水,經過DNA比對,也是屬於你的,而綠茵山莊的住宿登記表上沒有你的名字,說明你沒有在現場住宿過。」

「不不不,我從來沒有去過綠茵山莊……」

「你說了沒有用,只有法官說了才算數,就憑這兩個鐵證,你被判決死刑是毫無疑問的。

「我們還拍攝到你化裝成揀垃圾老人進入靜水農莊的錄像,經過電腦三維復原圖像軟件處理,和你的相貌完全相同。這種復原技術只需拍攝到嫌疑人三分之一的真實相貌,就能復原出全部容貌,這是科學技術,科學不會欺騙人。

「你還是認了吧,讓你和我們都省點力氣,當然了,如果你覺得你的精力能對付得了我們整個刑警隊,你可以不說。我們就陪你玩到底,直到你投降為止。」

林中石明白江一明的話意味着什麼?警察有疲勞審訊法、心理審訊法、催眠審訊法,甚至讓嫌疑人喝吐真水,光用疲勞審訊法,就能讓絕大多數嫌疑人精神崩潰,只要對嫌疑人輪流審訊一星期,大部分的嫌疑人都會覺得生不如死,乖乖地坦白了。

「好吧,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我是為正義而犧牲的,我是視死如歸的英雄,我什麼都不怕,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可惜的是我的生命即將結束,不能為更多的人替天行道,別的我從不在乎。」

「還算你識時務,請你把殺害每個人的過程說一下。」

「我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受盡了無數的冷眼和磨難,初中畢業之後,我在街頭打群架,被打斷了腿,幸好被我恩師送到醫院治療,從此以後,我就跟我的恩師學習各種技能。

「恩師教我武術、開車、用刀、射箭、攀爬、電腦網絡等技術,恩師希望我成熟后,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任何時代都有恃強凌弱的惡人,我受他的思想深刻影響,成為了他的接班人。

「我不僅學會了以上技術,還學會反偵查技術,能輕易地入侵一般的電腦,比如破解QQ密碼和郵箱密碼,綠茵山莊的電腦輕易地被我入侵,所以,我得到了江訪華的住宿時間和房間,我去房間里踩點過,知道用小刀可以把窗戶的插銷撬開……」

「這些事我們都知道,說說你殺害王先旺的過程吧。」

「我從正義網上知道了王先旺的劣跡之後,熱血沸騰,非常憤怒,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因此,我找到發文章的作者,從他那裏了解他的情況,入侵他的微信,知道他和什麼人交往,經常去哪裏,於是我跟蹤他。

「我從他的微信聊天中,得知他包養了一個名叫丁佳琪的女孩,住在常田村,他經常去她家睡覺,他去的時候要經過常田村路口,我仔細觀察了附近的情況,發現常田村沒有電子眼,於是我就在常田村路口對他下手……」

「你是用什麼刀殺害王先旺的?」

「我用厚為0.3厘米、寬5厘米、長18厘米、重250克的張小泉多用刀殺死王先旺的。當時殺他的時候,我是穿特製的雨衣,因為這樣死者的血就不會噴濺到我的衣服上,沒想到,可能雨衣被扎破了,血液浸染到我的羊毛衫里。

「我也擔心血液可能會浸染到羊毛衫里,但是,那件羊毛衫是咖啡色的,我沒有沒有發現上面有血跡,因為雨衣已經被帶到圓頂山燒掉了,我把羊毛衫用洗衣粉洗過之後,存放起來,因為那是我恩師送給我的,我捨不得扔掉。」

「你恩師是誰?」

「這我拒絕回答,他兩年前已經移民海外,你們是找不到他的。」

「是不是他教你如何殺人,如何反偵查,如何入侵別人的電腦網絡?」

「凡是有關我恩師的事我一概拒絕回答。」

「好吧,你接着說是如何殺死肖詩順的。」

「我也是在正義網知道他的惡行,然後向作者了解他的情況,這個作者曾經是他的朋友,後來倆人翻臉了,作者把他的詳細資料交給了我,我知道肖詩順是一個好色之徒,常常帶妓女去圓頂山車震,每次都在觀景台邊。這也是我從他和田小甜的微信聊天中知道的。

「因此,我每天都提早潛伏在圓頂山觀景台後面的樹林里等他,我連續等了一星期,忍受着凄風苦雨和長久寂寞,終於在11月27日那天深夜等到他,當他在剛剛嫖完田小甜時,被我用水果刀一刀刺死,我殺人專門選擇捅人的肺部,因為這樣他就發不出呼救聲。」他淡定地說,彷彿在說着與他毫不相干的故事。

「接着說如何殺死江訪華的過程。」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從正義網上看到他的惡行之後,就入侵人民醫院監控錄像系統,看到了小偷化裝成醫生進入白依依病房的過程,我把他的臉部截圖,然後用弗托索軟件把截圖處理清晰,再用復原軟件對他的面部進行復原,因此,得到了一副完整的面容。

「一個小偷會去偷白血病患者的救命錢,他應該是經濟非常窘迫,我想到的是剛剛從監獄里出來的人乾的,於是,我入侵了浦田監獄的電腦,發現江訪華和截圖復原之後的人一模一樣。

「確認是他幹了之後,我就開始策劃殺他,知道他喜歡住在綠茵山莊,因為他在監獄的偷盜技術已經生疏,他經常在綠茵山莊的房間練習手法,這是我在綠茵山莊背後的山上用望遠鏡看到的。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機會,因為他幾乎每次都是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偶爾上網,他一上網,我就入侵他所用的電腦,把蠕蟲放進他的電腦,看他上網幹嗎?結果發現他在網上向人學習更高深的開銷和偷盜技術。

「我還把蠕蟲放進綠茵山莊的電腦,隨時掌握江訪華的入住情況,他終於在2016年12月16日傍晚入住綠茵山莊5號樓,因為當天正氣非常冷,而且下着細雨,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機會。

「於是,我從福來山南面爬上去,再從山頂走到綠茵山莊後面,這時大約是晚上8點,我坐在山上用夜視望遠鏡觀察5號樓的情況,發現江訪華一個人一邊上網,一邊喝着紅酒,他喝了半瓶紅酒之後,上床去睡覺了。

「他睡前把窗帘給拉上了,我無法看清室內的情況,但是,他已經把燈關上了,我可以肯定他睡下了,我準備讓他睡得更深沉之後再動手,我一直等到18日凌晨一點,覺得他已經沉沉睡去,於是從山腰走下去,悄悄地摸到5號樓的窗戶下。

「我用長為21厘米的瑞士軍刀撬開了窗門的插銷,打開窗戶,但是,因為開窗門時與窗帘發出摩擦聲,結果江訪華從睡夢中驚醒,他打開了枱燈之後,大聲問:『誰?』這時我已經跳進他的房間。

「他看見我之後,突然從床上站起來,猛地向我撲來,我閃身躲過,伸出左腳一絆,他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上,他身手很敏捷,從地上爬起來,但我的刀比他快,他還站直身子,我就把瑞士軍刀捅進了他的右肺,他再次倒下,再也沒有爬起來。」

「為什麼現場沒有你的指紋和鞋印?」

「我每次行刺都戴着手套、腳套、帽子和緊身衣。但是,沒有辦法做到不在現場留下汗水,因為我的武功不是很好,如果對方反抗,我也會緊張得流汗,所以,你們能在現場找到我的DNA樣本,這都是命,我知道沒有完美的犯罪,就像世上有死案和懸案一樣,但是,為了替天行道,我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

他說完要求喝水,小克遞給他一支礦泉水,他深深喝下一口之後沉默著,等待江一明的兩次發問。

「說說你是如何害死吳良的。」

「這你們都很清楚,又何必多說呢?」他的五官稜角分明,氣質剛毅堅強,眼睛明亮有神,已經成為階下囚還能如此冷靜,確實是個硬漢,江一明忽然想起了荊軻刺秦王的故事,那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氣概令人佩服,可惜林中石用錯了地方,將成為千夫所指的死囚。

「好吧,你不想說,那我簡單地問一些關鍵問題,你的矽膠面具是在哪個工廠訂製的?一共訂製了多少個?」

「自從我下定決心為民除害之後,我就想好了一套絕妙的計策,我對各個細節進行了仔細研究,如果要一輩子為民除害,我必須有多種面具和多種殺人工具,以防你們從殺人工具中找出規律。

「我從來不給目標送死亡通知單,那是小說才有的情節,只有弱智的殺手才會做的傻事。我在別人開放的QQ相冊里複製了20張成熟男人的照片,年齡要和我相近的,因為你們肯定能分析出我的年齡。

「然後從20張照片中選出身材和我相近的人,把相片複製到U盤上,為了不讓你們查出來,我帶着相片去上海,找了一家名叫金致矽膠用品廠,我在網上已經了解他們公司的能力,他們能製作出精美的矽膠面具。

「我找老闆談,他說完全能滿足我的要求,但是,因為我要製作高模擬面具,他說每副面具要9800元,我說沒問題,於是,我一共訂製了十個面具,備着慢慢用,如果用完了,繼續定製,結果我才用了三個面具就被你們逮捕了。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你那天去殺尤志時,為什麼不帶面具,而要化裝成揀垃圾的老人呢?」

「一是怕上恆遠山時,面具被樹枝剮破;二是怕爬山出汗,影響膠水的粘合力,使面具脫落;三是面具會影響我射箭的精準度,所以,我只能用化裝來代替面具,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有一天你會落入法網的。」

「這我深深知道,但是,我已經為民清除了五個惡人,我無怨無悔,如果有來世,我會繼續當正義力量的代言人,把這個骯髒的世界清理得更加乾淨,人民生活得更加美好。」

「你滿嘴的正義力量和替天行道,只是你的借口,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你才是最骯髒的惡人!這個世界只有法律能代表正義,你是站在正義的對立面!我懷疑你心理變態,殺人取樂。」江一明的聲音加大了。

「不不不,我不變態,不信你們可以把我送到醫院去診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追求遠大的理想,我從不濫殺無辜,絕對不會以殺人取樂,那太貶低了我的身價和人格!」他也大聲叫起來。

「冷靜點,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殺尤志?」

「很簡單,因為你們對我步步緊逼,我原來沒有打算殺他的,我所殺的人都是正義網上被絕大多數人討伐的惡人,後來,我發現有人用刑警隊的IP上網,我就意識到你們在緊緊盯着我看。

「所以,為了我更長久的偉大事業,我選擇了殺尤志,因為他也是正義網的用戶,罵惡人罵得最凶,我想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於是,入侵他的電腦,卻發現他表面道貌岸然,內心卻非常黑暗。

「在他的電腦加密文件里,竟然有許多他與女人淫亂的視頻和照片,我非常生氣,繼續調查他,又發現他利用手中的權力和內幕,給房地產開發商裴天諾透露土地招標的標的。

「裴天諾中標之後,從瑞士銀行匯了10萬美金給尤志,作為回報,我平生最恨表面衣冠楚楚,內心卻男盜女娼的敗類,於是,我在他的微信里植入木馬,隨時掌握他的行蹤。

「那天他跟一個名叫劉理的人約好要去那裏釣魚,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於是,我於年1月8日早晨從恆遠山北面爬進了靜水農莊,我7點10分就到了,我看見尤志在那裏釣魚,這讓我非常興奮。

「我躲在一樹榕樹下,距離他大約30米,本來我早就把他射死了,但是,因為當時的霧氣很濃,幾乎看不清他的背影,直到8點鐘,霧氣才慢慢散去,我拿出弓弩,把箭頭對準他,用力把弓拉滿,箭帶着我的憤怒,『嗖』地一聲飛出去,準確地射入了他的右後背。

「他受箭之後,身子顫抖一下,向前撲去,躺在地上抽搐幾下,沒再爬起來,我等了十分鐘之後,看沒有人來救他,確定他已經死亡之後,我才收起弓弩,從容地離開了靜水農莊。

「這就是我懲罰五個惡人的過程,我現在都坦白了,要剮要殺隨便你們,早死早投胎,二十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你殺人的兇器在哪裏?」

「我別墅底下有一個地窖,地窖的門被大理石和地毯蓋住,在茶几底下,我為了紀念殺了多少人,從來不把兇器扔掉,因為這是我的戰利品,所以,我把三把小刀、弓弩、致幻劑和矽膠面具都藏在地窖里。」

林中石毫無疑問是連環殺手,別人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的,為了把案子做實,他又問了林中石一些細節,林中石都一一回答。

審訊完畢,重案組帶林中石去82棟別墅找兇器,打開地窖之後,所有殺人兇器都整齊地列在收藏櫃里,經過羅進的檢測,三把刀具上分別有三個死者的DNA樣本,還有致幻劑的成分和吳良體內的成分完全相同。

有了這些證據之後,他們又帶林中石去指認現場,甚至模擬當時林中石殺害五個死者的動作。每個現場都走一遍。

因此,這個案子已經辦成了鐵案。整個市局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投入了上千次警力,走訪了五千多人,筆錄將近五十萬字,堆放在一起有半米高。這是整個市局同心協力的結果,重案組有史以來,投入警力最多的一次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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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號重案組之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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