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稽之談

於蘇一聽這話就慌了，眼神恍惚。「學長，這不用了吧。」

顧奕冰趁他不注意，直接把他的被子從床上拽下來。一隻亮著屏幕手機出現在了顧奕冰的眼前，於蘇剛打算去搶，被顧奕冰截了胡。

手機上還有一個微博評論沒發出去，顧奕冰看了看，有些好笑。「於蘇，這有一條沒發出去呢，顧奕冰在西南醫院剛做完演講，手術就失敗，人心就是飄了。」

顧奕冰冷笑，拿著手機對著他。「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啊。」

於蘇連忙擋在顧奕冰面前，「學長，不是這樣的。我……」

顧奕冰轉身離開，於蘇一個人在房間里孤零零的。

自己的媽媽和於蘇聯合起來毀自己的形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件事就算是傳出去估計都沒有人相信吧。

天啊，這個世界怎麼了？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世界嗎？

宋雙陽戴著墨鏡，頭上一頂鴨舌帽，鬼鬼祟祟地在顧奕冰樓下左顧右盼，他從正門繞到後面去，手上提了一袋水果。

走到消防通道內，宋雙陽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哥，我進來了。你衣服放哪裡了？」

宋雙陽走到三樓，打開消防器材柜子，柜子里放著一套衣服。宋雙陽把衣服拿出來的時候，灰塵撲面而來，宋雙陽狂咳嗽幾聲。

「天啊，顧奕冰這個混蛋這麼小氣的嗎？這衣服怎麼穿啊。」

宋雙陽滿臉嫌棄地把衣服穿上，小聲嘀咕，「顧奕冰，我幫了你，你不以身相許我都覺得不好意思！」

宋雙陽故意把帽子壓低，從大門口出來。幾乎是一瞬間，所有記者都圍了上去。

「顧奕冰在那裡！！！」不知道是哪個人率先喊出這一句話。

「顧奕冰，請問你在手術失敗是故意為之還是病人真的無法搶救？」

「聽說在病人死亡的前一天進行完心臟移植手術，病人家屬曾出手打傷你，你是否心懷怨恨，所以並不想全身心投入手術？」

「網傳你在西南大學術造假，多篇論文造假抄襲，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宋雙陽一直低頭不語，往外走。可他一直被拉拽，根本就走不出去，可是他又不能說話一旦說話就露餡了。

顧奕冰在樓上察覺這樓下的一舉一動。

顧奕冰打電話，「物業保安是幹什麼吃的？小區這麼多人不是租戶是怎麼進來的？」

好在顧奕冰事情處理得及時，把樓下一堆記者全都弄走了，也總算是回復了平靜。

宋雙陽走到樓上的時候，顧奕冰給他倒一杯水。「大功臣，多虧你幫我兜住了。要不然這件事沒完沒了了。」

於蘇從房間內走出來，哭喪著臉。

宋雙陽狂喝了口水，看著於蘇，「於蘇，你這傢伙怎麼想的？一來就給我家冰崽惹事，毀人名聲，你這傢伙幹得出來啊。」

於蘇連忙抬頭。「學長，這件事是出於因，我也是……」

宋雙陽看著於蘇，「是什麼呀，你還和冰崽媽媽串通在一起，兩人用同一個ID，你以為多幾個人操作，就查不出來啊。」

顧奕冰坐在沙發上，看他站在那裡怪可憐的，就招呼他坐下。顧奕冰看著於蘇，給他倒杯水，於蘇手握著水杯，眉宇之間帶著幾分篤定。

顧奕冰道，「你和我剛認識沒多久，以你的性格這件事情干不出來。這件事是不是我媽讓你乾的？」

於蘇心想不能出賣阿姨，就咬緊牙關，打死不說真相。

顧奕冰道，「好，不說是吧，不說的話，今天吃完飯，我就送你去學校住。要你媽知道你這樣污衊我，你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於蘇低頭，本是不想說。但再三考慮下，他還是說了。「學長，我要是說了，你能幫我保密嗎？千萬別把這件事漏出去。」

顧奕冰臉上有些抽搐，「我媽在網上黑我，我漏出去，大義滅親嗎？」

於蘇道，「其實，這件事是阿姨指示我這麼做的。她說，只要我都聽她的，學長就會對我改觀，讓我留下來。」

顧奕冰笑了笑，「改觀？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你要信我媽的話？」

於蘇低下頭。「阿姨說。你是她生的，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學長。」

顧奕冰笑得合不攏嘴，拍了拍小鬼的腦子。「小鬼，我媽的話你也信啊，你還真是天真的出奇，你要是再聽她的話，被她賣了還在幫她數錢。」

於蘇被顧奕冰數落的那天晚上，就偷偷摸摸地給阿姨打電話，說是這件事算是徹底沒戲了。說完，眼淚汪汪的，都差點哭出來，別說有多憋屈。

顧奕冰媽媽聽完於蘇的訴苦之後，非但不苦惱，反倒是開心極了。

顧奕冰父親看著報紙，看她一臉激動的樣子有些嫌棄。

「瞧瞧你給人家孩子出的什麼餿主意。」

顧奕冰媽媽一臉激動地在客廳里跳舞。「我這主意不就成了嗎？」

顧奕冰父親把報紙放下，沒聽懂她這話是啥意思。「什麼意思啊？人家孩子現在在冰崽腦子裡都是壞印象，哪成了啊？」

媽媽一臉嫌棄。「無知！我出的主意最終的目的什麼？」

爸爸道，「讓人家小蘇留下來？」

媽媽道，「對啊，結局是留下來，過程不重要。我就是要讓他們把這件事的鍋全都甩到我身上來。冰崽看起來冷酷，不近人情的樣子，心還是很軟的。只要他知道小蘇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就是為了留下來，你說冰崽會讓他離開嗎？肯定不會啊。將心比心是不是？」

爸爸豁然開朗。「聰明啊！」

顧奕冰媽媽一臉驕傲。「那是，我告訴你，為了那一個月一萬五，我肯定會這麼做的。」

爸爸還是心有疑慮，總是覺得這樣不太好。「老婆，我和你說一個事情吧，你說，咋們家兒子從小到大也沒跟那個女孩子走得近，唯一關係最好的就是雙陽，你說，我們家兒子會不會喜歡？」

媽媽一巴掌拍在爸爸的大腿上。「無稽之談！我們家兒子性取向很正常的。」

爸爸道，「我這也是推測嗎，你還記得嗎，你這些年來來回回給他介紹相親對象不下十回，他哪回去了？就說就近的一次吧，你和他說玉潔的事情，他竟然說出玉潔不喜歡男人這種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媽媽也是一根筋，沒拐過彎來。「哪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