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風吹過的季節
宋雙陽把車開過來的時候，於蘇歡喜的上車。宋雙陽開的一台藍色的寶馬，並不是豪華的車型，但也算是小巧精緻。
顧奕冰坐在副坐，於蘇很聽話地坐到後座，打量了車內的裝飾，於蘇有些好奇。
這車內部很乾凈整潔，而且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香氣，應該是車常年做保養的緣故。
宋雙陽開車很穩，於蘇坐的很舒服。過了紅綠燈，寶馬就停在西餐廳門口。
宋雙陽有些不太樂意。「冰哥，要不，咋們換個地方？不要來這裡吃了。」
顧奕冰不搭理他，幫於蘇開車門。於蘇看到西餐廳門口的菜譜，臉上滿是喜悅。哪裡想換，「學長，我覺得這裡不錯。」
顧奕冰點頭，「走吧。」說完，自己先走了進去。於蘇尾隨其後，被宋雙陽拽住，「你個小屁孩瞎說什麼，這是人吃飯的地方嗎。」
於蘇尷尬，看著西餐廳內人滿為患，而且看起來味道不錯，哪有像他說的這般。「這裡吃的人挺多的啊，我覺得不錯。」
宋雙陽扶了扶額頭，「孺子不可教也。」
西餐廳內放著古典音樂，於蘇看著眼前的菜，遲遲不敢動嘴巴。宋雙陽也是看著有些想吐。只有顧奕冰吃得津津有味。
「你們吃啊，看著我幹什麼？」顧奕冰吃著蔬菜沙拉，倒是很愜意。
宋雙陽作為顧奕冰的朋友兼大學室友，沒少和他出來吃飯。每次來西餐廳，別人家點的都是牛排啊，意麵啊，鵝肝一類的。可是顧奕冰點的東西卻少得出奇，唯獨一樣，蔬菜沙拉，萬年不變。
於蘇看著面前一大盤草，實在是沒有一點胃口，「學長，你吃吧，我突然發現我不餓。」
宋雙陽把於蘇和自己面前的一大盤草推到顧奕冰面前。「我也不餓，顧醫生幫我們把這兩份也吃了吧。」
顧奕冰眼神微微一掃，宋雙陽馬上神色就變了，連忙把兩盤沙發複位，極不情願的吃了起來。
於蘇雖然是不願意吃這些東西的，但是畢竟是學長請吃，不吃又不給面子，只能硬著頭皮吃了。
於蘇吃了一口，「學長，這蔬菜沙拉你吃得慣啊？」於蘇問的時候戰戰兢兢的，生怕說錯了話。
顧奕冰嗯了聲。「吃了七年，習慣了。」
於蘇的手和心一樣都在顫抖。「七……年？」
於蘇很好奇。「學長，我能問問嗎，你長得這麼好看，和吃蔬菜沙拉有關係嗎？」
顧奕冰噎了一下，馬上喝了口水。
宋雙陽笑著小聲打趣於蘇，「厲害啊，小鬼，顧醫生都撩得動。」
短暫的吃飯時間過得尤為漫長，宋雙陽吃草吃的是生不如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臉色和蔬菜沙拉一樣綠。於蘇雖然吃不慣，但是也算是強行吃下去了。
「需要送你回學校嗎？」顧奕冰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時間也晚了，這裡離西南學院有一段路，顧奕冰覺得他一個人回去實在是不安全。
於蘇本來就覺得三人吃個飯夠尷尬的，再呆下去，估計人都快要悶死。
於蘇強忍著，「不用了，學長，我掃個共享單車就行了。」
可是他話沒說完，顧奕冰就開了後座門，把他推了上去。於蘇想反抗，門卻被瞬關上。「學長，不用麻煩的。」
宋雙陽連忙看戲一樣打趣，「小屁孩，難得我們顧醫生這麼熱情，你就順從一回，以後見面好說話不是。」
於蘇心想著今天本來就夠麻煩學長的，吃了個飯，現在倒是好了，又要學長送他回學校，更麻煩了。
車在拐角的位置的時候，顧奕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顧奕冰也沒看備註，直接接了。「顧醫生，病人身體發生了強烈的排異現象，現在情況很不穩定，你現在在哪裡？」
顧奕冰面色微變，強行鎮定。「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情況很穩定嗎？」
女護士火急火燎的，「突發情況，現在病人病情很不穩定，病人身體水腫厲害，發低燒。」
顧奕冰道，「心率怎麼樣？」
女護士道，「心率不齊。」
顧奕冰道，「現在情況很糟糕，現在急性排斥反應嚴重，先給病人吸氧。病人發燒，配合使用抗生素消炎處理，我馬上回醫院。」
顧奕冰連忙對宋雙陽道，「雙陽，醫院有事，快，送我去醫院。於蘇這邊……」
於蘇很懂事的道，「學長，我這裡沒事，醫院的事情要緊。」
宋雙陽開車在馬路上狂飆，到了西南醫院大門口。顧奕冰連忙下車，連車門都來不及關。於蘇也跟著顧奕冰下車，宋雙陽本想叫住他，讓他別添亂，可沒想到於蘇已經跑進醫院大門，沒了蹤跡。「這小屁孩，動作挺利索嘛。」
顧奕冰動作嫻熟地換上白衣，戴好口罩。重症監護室內，病人在呼吸機下吸氧。
幾個護士手忙腳亂的，這種突然的急性排斥反應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情況怎麼樣？」顧奕冰讓護士控制住病人。
一個女護士緊張的道，「注射了抗生素，可是一直高燒未退！」
顧奕冰道，「快，馬上手術，再不手術，就來不及了。」
馬上，醫院內開始慌亂起來。顧奕冰也是很心裡沒譜，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做大型心臟移植手術，但是他的臨床經驗很豐富，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病人被推出重症監護室，病人家屬趕忙圍上來。「醫生，怎麼會這樣？我兒子他怎麼會這樣？」
這個家屬顧奕冰認識，就是晚上打了他一拳的老人。「他現在身體急性排斥反應很嚴重，必須馬上進行手術。」
老人拉著顧奕冰，「又是你這個醫生，你禍害我兒子還不夠嗎？我要求換人！我要換人，我絕不允許這個人給我兒子動手術！」
顧奕冰憤怒，「再不手術，你兒子就完了！」
老人死死地拽著顧奕冰，「我不許你去，我不許。」
這時，在醫院裡四處尋找的於蘇看到了病房外發生的一切，連忙衝過來。
「來人！來人！」護士大呼。「來不及了，顧醫生，病人呼吸困難！」
顧奕冰情急之下，大吼一聲。「叫保安，控制住他。我們馬上手術。」顧奕冰把病人推入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