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風險

「如果是，那就只能接著從溫婧歡那裡下手。但如果不是，這就證明溫婧歡當時一定進入過休息室，而且在休息室附近停留了很久，那麼你就算找不到溫婧歡，也能大致推測出當初的情況了。」

厲修竹的話如同醍醐灌頂，沈雲致有些無措的眼眼睛終於沉靜了下來。

他說得沒錯，如果當初桑遙用的不是這一套茶具，那麼就證明一定是溫婧歡趁著桑遙熟睡，將桌面上的茶具換掉了。而為了不被桑遙發現，她也一定會在他離開后，桑遙醒來之前再次進入休息室把茶具換回來。

這個舉動很有風險，但勝算卻大。

如果桑遙中途醒了，她只要不出現，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如果桑遙中途沒有醒，那麼她後續所做的一切都將沒有任何目擊證人，自然，她怎麼說，都是「真相」。

不過既然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突破口，當初的真相也已經大白，溫婧歡的口供就不再是必要的了。

這樣來看，如果溫婧歡就這麼徹底失蹤了，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可得不到她的具體去向，沈雲致總是不安心。這種未知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就算桑遙能夠暫時放下芥蒂，可一旦她再次出現，多少會對他們平靜的生活造成一些衝擊。

而這樣的衝擊，是他絕對不願意見到的。

不過好在他們發現得不算太晚，只要儘快找到她的下落，一切就都能夠塵埃落定。

看出他的思路明確了下來，厲修竹這才放下了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想通了？」

「多謝。」沈雲致伸出拳頭輕輕地錘了厲修竹一下，然後轉頭看向蕭綺，「前段時間，辛苦你陪著小遙了。」

「我倒是不辛苦。」蕭綺笑了笑，「不過如果再有第二次，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沈雲致聞言，輕笑了一聲，然後點點頭，「放心吧。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接小遙下班了。」

說完，他站起身將礦泉水徹底喝乾，然後把瓶子扔在桌面上，「今天掛我賬。」

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蕭綺一直緊皺的眉頭才鬆開了一些。

瀧庵堂外的燈籠已經滅了，沈雲致坐在車裡，看著二樓辦公室的窗口，神色沉靜。

透過窗子，桑遙的影子隱隱約約地映在上面，看樣子，她還在書桌前看營業報告，或是設計下一季度的新菜式。

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點燃了一支煙。

原本他沒有煙癮，也不酗酒，除非是應酬需要，不然他也只是在雲苑，和幾個兄弟一起小酌兩杯。

然而自從桑遙離開后，他的煙癮就越來越大，甚至有時候兩個小時就能把書桌上的煙灰缸填滿。

陸盡寒說他的嗓子早就廢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嘶啞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有些嫌棄。儘管他總是想要剋制住用煙草和酒精麻痹自己的慾望，但每當那些寂靜又冰冷的夜晚來臨，他總會想起她，想起那個她曾經向他最後一次發出求救信號的那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