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第二十二章 出手和驚愕

第二卷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第二十二章 出手和驚愕

若是這人在遭遇余良的時候的選擇是打算用余良吸引追兵的注意力,余良必然是選擇袖手旁觀,可既然這人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選擇,讓素不相識的兩人趕緊離去自己轉身面對追殺,便是一份因,余良便會承這份情,還他一個果。這也叫做緣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就是如此簡單。

余良微微嘆了口氣,卻沒有急著出手,只是放開了靈覺查看是否還有埋伏,心神微動方圓千米盡在心念之中。那邊卻是已經交上了手。

帷帽客轉身過後,竟是毫不猶豫,先發制人。縱身前躍,行走間頗有沙場中人的酷烈意味,卻是避開正中之人,向著左翼之人衝殺而去。看其臨場反應竟是於行走江湖截然相反,經驗老辣至極。要知道小三才陣居中之人往往是最強者,是真正的統籌之人。此時明顯是打算攻其軟肋,死中求活了。

看其劍法,明顯是經過名家指點過的,招式大開大合,攻勢凌厲異常,看起來倒有些像是螳螂劍的路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劍勢運轉間步伐卻差了些火候難以做到身劍一體,剛柔並濟。而這蒙面三人組顯然也是廝殺經驗十分豐富之人,且配合十分熟稔,又皆是悍不畏死的狠人,出手十分狠辣,皆是些攻敵必救,以傷換傷的搏殺招式。是以本來若論單對單該能輕鬆勝出的帷帽客,此時以一敵三卻是有些束手束腳,一時間險象環生。三人又經驗極為老辣,不給他以傷換命破陣而出的機會,是打定了主意要磨死他了。

雙方交手片刻,帷帽客已經接連挂彩,好在都避過了要害,只是這樣下去怕是必死無疑了,心中已經是漸漸生出絕望之意,只希望那小姑娘能被帶著快速逃離,心說這大概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吧。只是那個一眼看去就十分不喜的道士看起來就不太像是靠譜之人,別是丟下那小姑娘自己逃了,便在騰挪躲閃之際極為隱蔽了瞥了一眼。這一眼,卻是看的他目眥欲裂,心神巨震。那個小道士此時竟是彷彿嚇傻了一般,獃獃的看著這邊一動不動。對戰分神本就是大忌,又何況是此等險境,只這心神震動的瞬間便劍勢一滯漏出了一個破綻。蒙面三人眼睛凶光一閃,俱是抓住破綻合身欺近。眼見著三把利刃同時遞向自身要害,帷帽客明白自己此次恐怕難逃此劫,不禁心中閃過無數的情緒,痛苦、不甘、悔恨最後都化做一聲有些惘然的嘆息。手中劍勢卻一變,發出一聲清亮至極的低喝,向著其中一人胸口刺去,竟是打算臨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只是那人卻實在是廝殺經驗太過豐富,已是早有準備,微微擰身避開要害,便宣告這一次絕地反擊的徹底失敗,帷帽之人終於徹底絕望。

余良此時似乎才終於緩過神來,本來有些微微發散的瞳孔瞬間凝聚,足下猛然發力,地面猛的一震,余良已經突入到三人之間,將帷帽之人擋在身後。卻是雙腿微弓,微微側身,左手負后,右手前伸,擺出了一個古怪的拳架,若是有識貨的便能認出這是八卦游身掌的一式起手式——猛虎出籠。

三人見場中突然出現一人,還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都是驟然一驚,還未等幾人做出反應,便見余良本來微曲的雙腿猛然繃緊,似乎是隱約做了個前躍的動作,隱隱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猛獸嘯叫之聲,緊接著便都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倒飛而出,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余良卻是收了拳勢,長吐一口氣,雙手負后,低頭皺著眉陷入了沉思。

本來已經絕望的帷帽客此時還處在某種混合了驚愕,欣喜,慶幸和茫然的情緒中一時間難以回過神。這短短的片刻,已經是經歷絕望,希望,失望再到絕望,此時卻被這個原本覺得是個騙子救下,心情難免複雜至極,一時間難以平復。

第一次在客棧見到余良的時候,他便已經認定余良是個江湖騙子之流了。倒不是他有什麼偏見,也不是余良哪裡表現的不妥,只是見識使然。原來離國人對於修道之人一向十分尊崇。因此對於道人的著裝和髮式都極為考究。但凡是在外行走的修道之人,從著裝上就能分辨出其是否是有度牒在身,編冊在案之人。若是修行中人,又能從其款式顏色分辨出大抵屬於哪一脈,境界如何。

余良哪裡懂得這些,這道袍還是下山之前從老頭子那裡順的,該是件品級不錯的法寶,此時為了行事方便就隨意換上。這帷帽人卻是眼光毒辣的很,這道袍的樣式倒是頗為考究,只是卻從未見過,若一定要找個參照物,倒像是典籍中記載的天師袍的樣式,只是略有不同。至於顏色更是奇怪至極的灰色,這一般是道童僕役之流才穿的顏色。所以帷帽人才仔細打量過後便一眼認定這人若不是個山澤野修便是個江湖騙子無疑,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之後更是看到余良帶著個小姑娘住了一間房,下意識的便認為是不知道從哪拐騙而來。若不是自己麻煩在身自身難保,當時已經出手。卻是暗暗打定主意若是聽到隔壁余良的房間傳出什麼齷齪聲音,定是要出手教訓一番,因此幾乎算是凝神聽了差不多一整夜的牆角,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是以第二天才會在出門的時候一肚子悶氣,也才在路途中精神不佳有些大意遭了伏擊,險些身死。要知道刺客殺手之流往往第一擊都是蓄勢待發威力最強的殺招,若不是自己法衣應激而發,自己怕是已經瞬間就身首異處了,只是可惜跟隨了自己多年的「踏雪」卻是沒能躲過這一擊。

這些許難過終於是被劫後餘生的喜悅沖淡,帷帽人也終於回過神,看著皺眉沉思不語的余良,輕聲說道「謝謝這位......道長,救命之恩」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低了低頭。

余良這才微微恍神,抬頭看來。

余良之前袖手旁觀直到這人遇險才出手並不是故作矜持,只是自身對敵經驗極少,為求小心便打算觀察片刻。最近余良在修行《混元勁》之時就一直有某種靈感,先前靈覺發散之際,觀察幾人對戰,心中若有所感,不知怎的觸動了余良的某些深藏已久的記憶,在信息大爆炸時代中有意無意看過的招式身法一一浮現,現在的余良的精神力和對身體的掌控早已經超出那個層次不知凡己,不禁開始無意識的推演,竟是陷入了某種頓悟之中。直到帷帽客遇險才驟然清醒,下意識的便用出了這一招八卦游身掌,竟是出乎意料的強大,似乎還帶有某種未知的威能。

雖說幾人看著不算如何強大,只是下境巔峰的修為。只是一擊就將三人擊退甚至直接喪失戰鬥力,余良長吐這口氣其實反而是因為有種用力過猛的彆扭感覺,心知是第一次使用低估了其威力的緣故。此時低頭皺眉卻是在細細思索,又一邊平復略微翻騰的氣血。心說難道是因為這八卦掌本就屬於道家拳法因此於《混元勁》極為契合的緣故,那名氣更大的太極呢?心中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卻是被帷帽客打斷了思緒,於是抬頭看來。

只見帷帽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低頭,然後才拱手繼續說道「在下顧...青,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是哪宗高人?」

余良微微頷首「武當山,王也」說著微微擺了擺手「那幾人應該還未死去,怎麼處置就交給你了,至於其他的,你想清楚了再說。」說著竟是直接轉身向著依依走過去。

名叫顧青的帷帽客微微一愣,心說武當山是哪裡自己怎麼從未聽過,不過這王也看著如此年青便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想必是某個隱世不出的強大宗門了。卻是腳下不停,直直走向不知道生死的三個殺手,乾淨利落的在要害處各自補了一劍,倒是熟稔之極。然後才略作猶豫,緊趕幾步走向已經有了離去之意的余良。

顧青追上余良,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不知道恩公,此時雲遊去往何處?」卻是已經認定余良是下山遊歷的隱世弟子了。

余良無奈的擺了擺手「隨手之勞不足掛齒,別叫恩公了聽著折壽,叫我王也就好。」心說難道我能告訴你我打算去龍虎山偷學些道法,便裝作隨意的說道「外出遊歷,並無目地,隨遇而安。」

顧青聽了眼睛一亮,竟是拱手彎腰行了個大禮「我此番出行險些身死,先行謝過恩...王也道長的救命之恩,只是如此別過實在有愧,既然道長並無目地,不若隨我去往洛陽,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好好酬謝一番。」心中卻在想接應的人馬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哪怕幾天也好,一定要想辦法抱緊這根大腿。

余良翻了個白眼,這隨便一波殺手就是下境巔峰的組合,怕是擊殺剛入中境的修士都不難,行事又如此老辣帶有明顯的鐵血風格。這樣的麻煩怎麼想都不該隨便沾。心說不愧是世家子弟,話說起來彎彎繞繞的,不就是想蹭個免費保鏢嘛。看你這言語誠懇的樣子若真遇到個愣頭青怕是腦袋一熱就答應了,可你這臉都不肯漏一下,又哪裡有什麼誠懇可言。

許是感受到了余良的心聲,顧青微微猶豫,伸手摘掉了頭上的帷帽。

本打算脫口拒絕的余良下意識瞟了一眼,微微一愣,眼神微不可查的微微向下又移回原位,驚愕的說道

「你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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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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