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斷空的能力

「高穹出現了，他們等不及了！」

「兩個墮落聖者而已，等他們很久了！」

戲面站起身來，身體詭異的動了動，周身爆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螻蟻也敢窺聖，得給些懲罰！」

「傳大紫明樓令，下界螻蟻，聚而違抗聖人令，鎮東、鎮西、鎮幽、北部龍巢四地，凡武嬰境以上盡斬，絕不留情，涉及四地高層者，殺無赦！」神曜緩緩睜開了雙眸，腦後呈現出一輪神日景象，無形之中，他的身形似乎變得巨大了許多。

大紫明樓下一眾高手低下了頭，神情敬畏，領命而去。與此同時，地面上四地聚集的高手，都出現在西部廣袤的荒涼地上，距離那頭准聖蛟龍所化的綠洲不遠，相隔不過百十公里的距離，這要是放在大世之前，也就是一兩公里的事情。

黑壓壓的人群，有軍卒，有高武，不起堡壘，不做防禦，軍卒有序的分列，靜坐等候，武道高層則是盤膝而坐，蓄銳養氣。

一股壓抑的氣息籠罩了整個戰場，頃刻間，鉛色的雲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瀰漫了整個西部天空，黑雲近在咫尺，迫近大地，晴天白日裏，短短几分鐘之內，像是一下子進入了黃昏，天崩地裂的末日氣息也不過如此吧？

九命莫名的開始有些畏懼，這種情緒似乎已經記不起多少年沒有出現了，就算是之前自己因為次力量的緣故，有所感應，遁出了白玉京，也沒有現在這般強烈，目光從青衣身上掃過，帶着幾分淡淡的失落與惋惜，隨後落在屠門高穹身上。

白玉京聖人不多，凡人不少，但論白玉京中幾個聖人之間的關係，其實說不上多麼融洽，各自所走的大道不一樣，也無甚太多的交流，漫長的歲月里，動輒閉關幾十年，百年，而且對他們而言，感情這種東西，其實沒有多大用處。

而今與屠門高穹站到了一起，也不過是情勢所逼，這個陌生而熟悉的男人似乎並沒有與自己一樣的緊張情緒，至少從他身上，九命沒有感受到。

恍惚間，有那麼一剎那，她看到了天空變成了血色，聖者隕落，蒼穹幾乎被血色瀰漫，天地間，一股強烈的悲哀之氣瀰漫開來，那種強烈的情緒一瞬間席捲了自己的心神，轉眼間，定睛一看，天空依舊是那個鉛雲籠罩的天空。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隕落的聖人到底是誰，然而卻沒有任何發現，聖隕，儘管之前大戰的準備時期就有了心裏準備，這一次也是為了聖隕而來，但真正預知到那個畫面的時候，依舊讓九命覺得不可思議，可怕。

這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看着自己的同類正在被殺死一樣的震撼。

莫名的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就眼前的局面來看，戲面跟神曜多多少少已經吸收了五位聖者的聖人能量，更大的可能是他們還掌握了更強大殺伐術的超聖途徑，這麼多年過來，都不知道已經達到了什麼境界，如此看來，最大可能隕落的還是自己。」

「如此看來，還在糾結什麼？自己還需要替別人擔心什麼？」

目光收回，青衣似沒有任何的感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九命不由得嘆了口氣，心中不自覺的開始想到，如果青衣真早就成聖，或許她的成就要遠遠勝過自己吧？

這是一個連自己都看不明白的女人，明明還未到聖者境，但實力卻強大的恐怖！

「來了！！」

幾乎是在高穹話音剛落的瞬間，天空中一道道光芒閃過，光芒所落，黑雲之上便站立了一排排的白玉京高手，一邊在天上，一邊在地上，對峙著，氣機在這一瞬間攀升到了極致，九命目光所及，卻未能發現白玉京的其他兩名聖者。

「他們沒來么？」

「來了，他們在著，只是你沒能感受到，不要用你正統的力量去感知他們，用次力量去感知，他們的次力量修為遠比你高深。」屠門高穹臉色凝重，輕聲說道，儘管已經對兩人的實力足夠的高估了，到最後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們。

「走吧！」

兩人掠出了陣營，頃刻間出現在荒漠的另一邊，雲頂之上，耀眼得如同星辰一般的神曜，清冷詭秘戲面，直視着下方的九命與屠門。那神情，一如星空之中的日月。

「好久不見，屠門！能夠再次見到兩位，我都能夠感覺到我體內的悸動。」戲面輕笑出聲，目光里充滿著野性與侵略。

神曜居高臨下，掌中提着大劍，「戲面，別玩了，屠門交給我，九命交給你。」

屠門陰著臉，「我想你們這次就算是真的打敗了我們，掠奪了我們的聖者能量，那麼數百年、數千年後呢？以我們兩人的聖者能量不足以解決你們兩人的後遺症吧？到那個時候，你們打算怎麼做？吞噬掉對方？那又會是誰吞噬誰？」

神曜腦後，一輪大日浮現，整個荒漠的溫度瞬間提升了數倍，「屠門，不用在那裏離間我們了，數百年，數千年後我們一定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至少，眼前，你們卻能夠讓我們安心的研究數百、千年！」

「嗡！」一聲輕響，長劍辟出，沒有璀璨奪目的劍氣，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但就是這麼一劍，卻讓屠門臉色劇變，身形在第一時間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幾乎在同一時間，整個空間，裂開了一道縫隙。

碎裂！再癒合，空間壁壘在聖人面前，脆弱得跟一張紙沒有多少區別，所有處於那一劍範圍內的事物皆在碎裂的空間中，被切割成了無數的碎片，無聲無息。

屠門長拳擊空，金色的拳影印在神曜身上，砰的一聲，金色能量碎裂開來，神曜抖了抖身上的鎧甲，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屠門，你這麼些年的進步太小了，殺人都沒有力氣了么？」

「是么？」說話間，屠門單手一抬，掌心正對高空的神曜，神曜臉色驟變，想要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空間之中，有一股極高純度的能量正在炸開。

咔嚓！！

一聲輕響，一身鎧甲開始碎裂，脫落，掉落下來，還未等離開那片空間，就直接被擊碎，化成最細小的顆粒，灑落下來，一點點的金色粉末，猶如漫天金雨一般。

「屠門！原來斷空竟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斷空，原九聖之一，消失的兩名聖者中的一個，斷空的能力出現在了屠門身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屠門吸收了屬於他的力量。

屠門面色陰狠，「不用在掙扎了，你很清楚斷空這個能力，一旦被鎖定，你只有死路一條，神曜，你輸了，你輸在了自大，你以為只有你們才是最強的，但這麼些年來，早就察覺了你們的企圖，我又怎會沒有一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