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先定一個小目標

陸卓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搞懂了透視眼的用法，懷着蠢蠢欲動的心情，坐在醫館大門口，往外觀察。

門外是一條老街。

前面走來的那個美女，外面穿着時尚羽絨服，裏面卻穿得很清涼，罩罩是黑色蕾絲，胸材雄偉，還紋了一朵花，看得陸卓滿肚子燥火。他忍不住繼續觀察，又看到美女胸內似乎有兩團硬物。

莫非是腫瘤？

陸卓懷着醫者仁心的理念，尋思著要不要提醒對方，仔細一瞧發現那不是腫瘤，是兩團……矽膠。陸卓搖了搖頭，轉而去觀察其他美女，看到了鼻樑上有墊片，下巴有填充物，滿臉的玻尿酸。

簡直辣眼睛！

陸卓原本還想先去吃個晚餐，可現在胃口全無，默默的點燃一根煙，思考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衛生局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我一定要儘快招聘一個坐診醫生，否則就會被吊銷營業執照。當務之急，就是要賺錢，有了錢才能招到醫生。」

「這條老街里，有幾個古董攤位，但是只在晚上才出來擺攤，聽說是為了趁著昏暗的光線坑蒙拐騙，因為攤位上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假貨，真傢伙只佔了極少的一部分。」

「今晚先去古董攤上，看看能不能搞到真傢伙，撿個漏，賺他一筆。」

夜幕漸漸降臨。

擺攤的小販們出現在老街兩側。

陸卓慢悠悠的在老街里走着，左看右看，一雙眼眸賊亮賊亮，要不是街坊鄰居大多認識他，只怕早就有喜歡管閑事的大爺大媽打電話報警，說老街來了一個年紀不大，模樣還挺端正的小偷。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群賣古玩的攤位前。

至於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陸卓完全不放在心上。

賺錢要緊！

陸卓放慢了腳步，睜大眼睛仔細觀察，最終停在一個攤位前。

「陸醫生，在閑逛呀？」擺攤的中年人朝陸卓打招呼。

這人叫老張，一個古董販子，賣的貨有真有假，只有半成是真傢伙，剩下的九成半都是假貨。

「我聽人說，今天有人在陸醫生那裏鬧事，還說要砸了你的懷仁堂中醫館，真是晦氣。陸醫生好心好意去救人，結果被人反咬一口，陸醫生你心裏頭肯定不痛快。我覺著，陸醫生你反正閑着沒事，不如乾脆來我攤位上瞧瞧，要是看上了什麼寶貝，你就買走，就當是沖沖喜，去去身上的晦氣，指不定時來運轉……」老張眼睛裏煥發着狡猾的神采。

「行，那我就試試。」陸卓走到攤位前，他的眼神比中年人不知要明亮了多少倍。

「這是大明正德年間的寶貝瓷器，官窯的，一口價，八千。那個是大畫家張大千的徒弟畫的，徒弟沒師傅那麼有名氣，只要一千五。那個，還有那邊那個，都是好東西……大家都是街坊，抬頭不急，我怎麼會騙陸醫生。」老張前所未有的熱情。

「我先看看。」

陸卓不疾不徐的在攤位上挑挑揀揀，目光時不時從角落裏的舊書堆上掃過。

老張見說不動陸卓，就拿出一根煙，坐在一旁美美的抽了起來。在老張看來，只要陸卓肯買，終歸免不了被他宰一刀。

宰客這件事，急不得，慢慢來。

不同的顧客有不同的宰法。

花式宰客，老張是個行家。

「陸醫生，你在這做什麼呀？」一個很甜美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陸卓轉頭一看，發現謝琳正站在他身邊。

陸卓記得，大學剛畢業回到醫館的時候，謝琳還是個黃毛小丫頭。

女大十八變，謝琳現在上高中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就連樸素校服也掩蓋不住她發育良好的身材，腰是腰、腿是腿，胸前一對大白兔，純天然，沒有矽膠玻尿酸。

「沒什麼，就是隨便瞧瞧。」

陸卓移開視線，有些畫面不能一直盯着看，看多了容易上火，對身體不好。

「張老闆是個大騙子，陸醫生你可別聽他的。我跟你說，烤魚館的李老闆在這兒買了一隻招財的玉蟾蜍，花了三千多，結果是最劣質的玉，最多就值三百……」

謝琳擔心被老張聽到，彎腰俯身，嘴唇靠近陸卓的耳朵，小聲提醒著，聲音軟軟糯糯。

這個高中生小美女根本就不知道，她這種姿勢和語氣，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那件事我也聽說過，我心裏有數。」

陸卓微笑着偏了偏腦袋，拿起手機，指著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小琳今天不要上晚自習嗎？」

「哎呀要遲到了，陸醫生再見！」

謝琳大步朝學校跑去。

陸卓搖頭笑了笑，在攤位上挑挑選選，時不時拿出手機，上網查了查。

老張見陸卓居然在查資料，有些不耐煩了，問陸卓到底買不買。

陸卓收起手機，指著一串念珠，詢問價格。

「陸醫生您真有眼光，這是小葉紫檀的，雕工有來頭，是大師的作品，還開過光。一口價，六千八！」

「呵呵。」

「三千！」

「你留着自己玩吧。」

「八百！」

「八十。旁邊那堆廢書有幾本書，是八十年代出版的，我有點興趣。」

「念珠一百，書八十。」

「成交。」

陸卓拿起念珠，又挑選了幾本舊書。

老張眼巴巴等着陸卓掏錢。

「不用找了。」

陸卓掏出兩張紅票子，大步遠去，毫不留戀。

老張覺得不對勁，捏了捏鈔票，使勁檢查，發現不是假鈔，可老丈心裏還是覺得有點瘮得慌：「這陸醫生的醫館冷冷清清，眼看着就要關門大吉，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兜里沒幾個錢，他怎麼會跑我這兒裝大款？難道這買賣我虧了？我坑蒙拐騙這麼多年，難道會陰溝里翻了船？不對啊，那串念珠是我親手做的，根本就不值錢，那幾本舊書全是幾十年前的盜版書，擦屁股都嫌硬……」

陸卓直接回了醫館，拿出先前買的東西。

一本舊書被陸卓擺在桌上。

至於那串念珠，以及其他的舊書，早被陸卓丟到了垃圾桶里。

陸卓小心翼翼翻開書，手指有些顫抖。

書里有兩頁是黏在一起的，粘書的手法也很有水平。如果只是隨意翻書檢查，哪怕老張那樣的奸商，也看不出什麼不同之處，只有一頁一頁閱讀書本，才會發現問題。

陸卓和別人不一樣，一眼就看出來這書里藏了東西。

書頁的夾層漸漸被剝開，裏面暗藏着一抹別樣的顏色。

這是一張郵票，四四方方，鮮紅惹眼。

「萬里江山一片紅！」

「這麼一張小紙片，價值幾百萬？」

陸卓心砰砰跳。

哪怕早就在古董攤上已經查過資料，陸卓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把資料再看了一遍：2012年5月21日，嘉德2012春季拍賣會中，一枚「萬里江山一片紅」郵票，拍出了730.25萬元。2016年12月8日，保利2016秋季拍賣會中，另一枚同款郵票，以920萬元（含傭金）的價格落槌，再次創出了單枚郵票拍賣新紀錄。

我發達了？

別說七百萬和九百萬，哪怕是一百萬，那也是一夜暴富啊。

陸卓覺得有點口乾，咕嚕嚕喝了一大杯水。

請坐診醫生的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