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大計
「開心，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回到垃圾站的開心等工人都下班以後，和小寶簡單吃了一點兒，就把自己關在車裡，開始與那巴通話。
白天的興奮勁兒過去以後，他不僅沒有為自己伴上一個大款感覺高興，反而操心起了更重要的事兒。
他要認真跟那巴談一下。
「是的，」開心堅定地點頭，「那巴，咱們是老朋友了，我也不說廢話，我們地球上有這麼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能理解吧？」
「明白是明白，」那巴小市民的怕事勁兒上來了，「可是——軍火呀，以前從來沒接觸過，我們星球有差不多兩萬年歷史了，1145年前才完成統一，748年前才步入中級文明末期，一直到現在，武器的廢棄量可以說是全宇宙之最，可是——軍火呀！它不是普通的垃圾，那波塔星球對任何民用垃圾管制都不是太嚴，軍火絕對是例外中的例外，而且會涉及到政治，這一跟政治沾邊兒——好多事兒變數就很大了。」
開心沒那麼多顧慮，以前有老破爛王壓著，開心好多的想法都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也沒用，因為沒那個條件，但是現在沒了這個限制，他的偶像李東也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壓在他頭上的大山一下子全沒了，開心的心是越來越野，眼瞅著獎南就裝不下他了。
「那巴，」開心打斷他的話，「你可能覺得現在的小日子過的挺好，不過我呢，還知道這麼一句話，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就一輩子這麼過嗎？我的垃圾回收廠到現在等於是一天沒有休息，一直在給你和克塔聯盟的人供貨，可是也就這樣兒了，掙不了多少錢，我也不瞞你，今天我跟弗里達星球的交易商聯繫上了，他們在打仗，抵抗蟲族入侵，我不懂政治，可是吧，那巴，你覺得那麼美的星球，叫一堆蟲子佔了，合適嗎？他們想活命，就要殺掉別人，有這種道理嗎？我們總得有點兒底限吧？」
開心說到這兒，眼睛紅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星球啊，我收到的那些種子和葯，還有細菌，全是針對處理垃圾和綠化環境的，別管目的是為了啥，這樣的星球怎麼也不該面臨戰爭吧？可是現在就偏偏有戰爭，蟲族佔了三分之二的地盤，那哪裡是侵略，那就是在屠殺啊，我們不該干點兒什麼嗎？將來，你要是成家了，有了老婆，有了孩子，你的孩子問你，爸爸你都干過什麼？你能驕傲地告訴他，你爸爸收了一輩子破爛？不！你可以拍著胸脯，告訴他，你爸爸為了弗里達星球抵抗蟲族立過汗馬功勞！走到哪兒，你都是一個星球的救星！」
那巴的臉憋紅了，他顯然也被開心的話激勵的熱血沸騰。
「行，那我試試！」那巴咬著牙，「可是，開心，我聽說軍火不管怎麼處理，都要有最終使用權證書，要是我說不出來軍火要被運到哪兒，幹什麼，我可能會因為走私武器而遭到逮捕，這可不是小事啊！那會讓我的信用等級直接從優良到零，就是出門跟女朋友約會，都得向警察局備案。」
這還真是個問題。
開心想了想，突然暫時中斷與他的通訊，詢問系統，「我能不能在水晶球里建個維修廠？」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可以，只是要消耗大量的資源，直到現在，你也沒有補充新的資源，水晶球上的文明正長期處於資源不足而導致的發展停滯期，如果再不補充新的資源，水晶球上的黃金家族將失去對其他部族的控制權，重新進入新的戰爭狀態，直到人口與現有資源消耗想持平。」
還真是什麼事兒都趕到一塊兒了。
「還有堆放場地，」開心在大腦里交流著，「地方太小了，除了那兩個火山口，我什麼都放不了，總得給我點兒新的地方吧，光在那兒放東西，差的太遠了。」
「那就要增加水晶球內的生態多樣性，」系統說，「現在已有的環境還不夠複雜，無法為水晶球的太陽進行充能，強行使用會大量損耗原來的儲備能量，導致星球整體平衡被打破。」
「這麼嚴重？」開心心裡打了個突，可是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切換到被晾一邊的那巴，「你可以詢問一下，要是就地拆解，我的意思是，把那些過時生鏽的武器就地拆解，融化，做成金屬塊，再運過來，你覺得行嗎？」
「啊？」那巴愣了，「那——你收到的就是一堆沒法兒用的合金錠呀，這算什麼軍火交易？也用不著什麼證書了，只是為什麼一定要軍火？」
「因為軍火補貼更多，不是嗎？」開心狡猾地笑，「別跟我說它跟普通垃圾差不多，那樣你們政府還管那麼嚴幹嘛？節約更大的維護成本，你從此成為大富翁都沒問題。」
「可是能量武器所使用的能量塊處理起來也同樣麻煩，」那巴提醒他，「那些電池不可能直接燒掉了事，涉及到特殊化學物品的處理，利潤更大，可是風險同樣大，我不具備那種資質，也就根本不可能處理，沒有能量的能量武器，你就算有辦法還原，也沒辦法使用吧？」
難題再次擺在面前。
不光是在地球，放眼宇宙也是一樣的道理。
白吃的午餐味道都不怎麼地，味道好的東西，價格一定都不便宜。
這時，系統再次給出了處理辦法，它開啟了單方會談，跟開心說，「有一種能量是可以被使用的，是在你重塑水晶球生態的時候，從你收進來的垃圾里還原出來的，你們稱之為海水，是么？那裡有一種礦物可以為水晶球的人造太陽提供直接的能量補充，那麼靠這種能量，應該也是可以為能量槍提供能量的，但是它的儲能盒需要重新定做。」
「那麼，我的想法也是可以實行的了？」開心急忙問道，「把那些武器先融掉，然後到水晶球里，可以還原嗎？」
「那要啟動還原光線，需要額外的能量補充！」
「好吧，好吧，」開心的心放下來了，能還原就行。
有這個想法是因為他從垃圾回收上想到的。
從製成品還原成原材料可以，那麼要是反過來呢？當然也應該可以才對，做不到只能證明水晶球和人造太陽的科技水平是有限的，不意味著做不到。
「那先做吧，」開心定下決心，「開一個融煉廠的錢多嗎？」
「我來出就行，」那巴連忙說，「就當作是一個新的投資，要不我也像希克斯那樣，給你開個帳戶吧，你上次給我運過來的回收材料賣了個好價錢，我拿著有點兒心裡不安。」
「你先用著吧，」開心倒不是很在乎這個，「以後我的請求可能會更多的，如果你覺得已經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就直接告訴我，我再想別的辦法，那巴，咱們朋友一場，只要合起伙，勁兒往一塊兒使，一定可以搏出一個大好的前程！」
中斷與他的通話以後，開心打開車門，他打算上樓拿點兒錢。
獎南的垃圾處理已經沒什麼意思了，雖然每天的各種垃圾還是很多，可是現在都不能滿足他的胃口，得出趟遠門兒。
從獎南開車一直往東，432公里以外，就是位於海邊的大仁市，那裡不只有世界上最大的天然良港，還有世界上最大的海邊垃圾堆放場。
那裡的垃圾處理能力比獎南還不如，這裡有吳富華，而那邊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往海里扔，就當填海了。
離大仁往西南再開幾十公里，就能看到一副非常壯觀的景象……
還有最重要的，那裡靠海。
而海水現在是開心最需要的。
地球上什麼最多？
海水最多，沙漠里的沙子都只能往後排。
他不要海底的寶藏，只要海中利用最少，最廉價，還常被污染的水。
小寶沒有睡，而是坐在樓梯上，看到開心上來，連忙站起來。
「怎麼還不睡呀？」開心有點兒奇怪。
小寶摟著開心的腰，頭埋在他的懷裡，發出「呼呼」的聲音。
開心把她抱起來，這個以前有點兒難的動作，現在做的無比輕鬆自如。
「聽話，小寶，你先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