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百密一疏

三天以後。

「綠色天堂」前。

秦雲貞和曾碧裳與嘉賓們應酬著，這個女人似乎特別喜歡這種交際場合，應對自如中連秦雲貞也不時投去讚賞的眼神。

男的風流倜儻，女的巧笑顧盼，每個人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不只是不想在這種重要場合失了體面，還因為周圍有上百家媒體的閃光燈和攝像機。

但是正式接待遊客是明天的事，除了今天要接待各路貴賓以外，還因為在樹林里不時閃過穿制服的警察和反恐部隊，連他們牽的狗也不再是機場和檢查站萌寵一樣的搜爆緝毒犬，而是正兒巴經的撲咬犬，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還有森冷的白牙，再加上一看到非制服人類那種興奮的想要撲上去撕咬一番的神情，任誰都沒有勇氣跟它們拉近一下警民關係。

所有入場的人都經過了嚴格的安全檢查，攝像記者的包平均被翻過兩遍以上，警察查一遍，狗聞一遍，哪個好奇心過剩想去林子里搶先留個影的人會突然碰到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反恐隊員再檢查一遍，用無線電與指揮中心反覆核對身份以後才放行。

來到獎南當天，所有嗅覺敏感的記者都得知了秦雲貞遭受的襲擊，那棟大秦集團的辦公地點還在維修的樣子還歷歷在目，聽到好事者誇張描述著當晚的槍擊和爆炸，對於今天遭受到的待遇也就抱持著極大的理解和包容了，再說抱怨也沒用，反倒會被當成妨礙執法清出現場。

對於怎樣保證最大限度的安全，所以負責現場秩序維護的軍警都看過沒有對外公布的資料，要不是在蘭開斯特還沒有美國機場的裸*體搜身規定，他們也想這麼干來著。

李進和立軍在會場周圍檢查完畢以後，在門口會合，互相都在對方眼睛里看到了滿意的神色。

「不能再好了，」李進說，「你的看法呢？」

立軍點頭，「一公里以內，兔子都沒人多，兩公里以外，巡邏隊兩分鐘一趟，無死角巡邏，五公里以內直升機，加無人機，地上的固定哨，要是還是讓這幾個傢伙混進來，這些反恐部隊可以全部回家修理地球了。」

「也可能因為人多眼雜，讓他們穿著制服混在巡邏的人里，」李進擔憂地，「人太多了，彼此都不認識。」

「不可能，」立軍否定了他的猜測，「我跟裡面當頭兒的還有當兵的都聊過，反恐部隊的人彼此之間都熟悉，他們在跟當地警察搞聯誼的時候，偷著把人家的名單都備檔了，現場執勤的這些警察他們都見過，就算叫不上名字，在哪兒工作葉門兒清，想混過去可能性不大。」

「狙擊手呢？」李進並不放鬆，「三天前那個狙擊手，他的本事我是見過的，攻擊和撤退都很專業。」

「一公里以內絕無可能，」立軍用下巴點了一下，「看到那個站在攝像機前的女記者了嗎？看她的裙子，被狗撕的，這些狗可不是白養的，一公里里內每隔五十米左右就有這樣的一條狗，那個女記者找不著廁所，就在林子里方便的功夫就被撕了，要不是訓犬員拉的快，她就挂彩了，狙擊手除非抱著必死的心態，不然只要他開槍，鐵定跑不了。」

「雇傭兵要殺了人，全身而退，才算完成任務，」李進終於放下心來，「不是為了國家，總要顧著點兒自己的小命才行，這麼說是沒問題了。」

「那邊呢——」立軍沒有指向哪兒，只是把目光挪向西邊，「我們就真把那邊留給開心？」

「管不了這麼多了，」李進咬了咬牙，「人手不足，反恐部隊的可控範圍只有這麼多，要是再加上快兩公里以外的區域，就只能增加大量的陌生警力，出事的機率反而變大了。」

「兩公里——」立軍咂嘴，「又特么不是拍電影，我就不信真有人能在兩公裡外擊中目標，除非他的子彈會自己找目標。」

「死一個都是麻煩，」李進煩躁地瞥著會場，「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看那些草包保鏢，手插著兜是想嚇唬誰？想保護自己的僱主就讓他們離遠點兒！」

會場外的警衛接到命令以後，把那些保鏢半強行地帶離了會場，原來有些擁擠的區域一下子多了不少的空間，視野變得更清晰了。

西側兩公裡外。

一輛警車開到山腳就上不去了，兩個警察不得不罵罵咧咧地下車，朝著山上走，才走了不到幾十米，有一個就被扎了腳，一根生鏽的釘子貫穿腳底，還好是從腳趾縫間穿過，要不然就慘了。

「這裡還查個鳥呀？兩公里呀！」他拔出鞋底的釘子，用力丟到遠處，「有人在這裡開槍嗎？」

「沒準兒人家有導彈呢，老胡，」他的搭檔嘿嘿笑著，「跟演電影一樣，嗖地飛過去，一炸一片。」

「扯幾巴蛋吧！」老胡撇嘴，「走走走，不看了，有什麼好看的，馬的，到處都是暗器，沒查出個鳥來咱們先光榮了。」

對講機里此時也吼，「老胡，大力，趕緊回來，跑那麼遠幹什麼去？回到你們的位置上去。」

「收到！」老胡回吼了一句，然後罵罵咧咧地，「馬的，叫咱們來的是他，叫咱們回去也是他，就特么可我們倆人遛是吧？」

「別生氣了，咱就是跑腿兒的命，回吧……」

兩個警察大聲發著牢騷，開車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不到幾分鐘，一塊生鏽鐵皮下現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一隻黑色的大蜘蛛從他的臉上爬過，他的表情沒有一點兒變化，一直盯著那輛警車消失在視線內，才低頭對著喉式通訊器，「無異常，開派對吧！」

四個人從山的另一側進入攻擊位置，三個人放下手中的背包，聚在一道一米高的石牆後面，利索地組裝著，其中一個人拿著一根圓筒，扣在三角支架上，另外一個人從背包里拿出一枚——艹！居然真有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