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靜心

第八百三十七章:靜心

李道一既然說了要拿走全部的靈玉和符籙,自然就不會失言。

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不拿白不拿,而且現在鄭列再怎麼說也算是半個自己人,鄭列的東西,自然就是他的東西。

再說邙山一座太古陣法,直接將他和羅剎盟的家底掏空,此番若不從著金玉城拿回來,豈不是虧本了。

本來一開始,李道一是沒打算這麼做的,可沒辦法,陰差陽錯之下,居然讓他遇到了鄭列,而鄭列又是真正的藏金鼠。

一切便也就水到渠成了。

畢竟只要鄭列還想活著,就要但也他給的條件。

眼下他只伸手拿五成,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要不然,他全都拿了鄭列也無法說什麼。

畢竟一旦打起來,不提禁制這回事,就說夏侯卓和無川聯手,也足夠鄭列吃一壺的。

三個人同為元嬰境。

論錢財和賺錢的本事,夏侯卓和無川拍馬都不及鄭列;可要是說起廝殺一道,鄭列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夏侯卓和無川的。

這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了吧。

畢竟三個人側重的都不同。

夏侯卓和無川都是一路殺出來的,而鄭列雖然也免不了廝殺,可說到底,還是以生意為主,實力則為生意保駕護航。

況且生意人嘛,也講究個和氣生財。

要是真有人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和金玉城作對,鄭列也會讓下面的去解決,解決不了,他才會出現。

不過一般很少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因為金玉城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招攬厲害的人手根本不在話下。

這些人算得上是金玉城的護衛了,對於廝殺,早已不陌生,所以鄭列讓他們去解決什麼麻煩,他們都能很好的完成。

所以鄭列出手的機會很少,也不是很深諳廝殺之道。

這就好像一個農夫和一個士卒論殺人的本事,士卒肯定甩農夫十八條街,可說種莊稼,那士卒就不如農夫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一道。

正所謂龍有龍道,鼠有鼠道。

李道一將眼前堆積成山的靈玉和符籙全都收入混沌戒中,全然沒有去看鄭列的臉色。

而且也用不著看,畢竟此地能做主的,只有他,鄭列可做不了主。

不管鄭列的臉色是好看還是難看,都阻擋不了他收取靈玉和符籙。

他下手很快,一旦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肯定就用不著再拖延下去,儘早解決儘早抽身。

一個時辰后,混沌戒被裝滿了一半。

這倒也不是符籙和靈玉太少,而是混沌戒空間太大的緣故。

那麼多的靈玉和符籙都沒裝滿,可想而知這空間有多大,品秩有多高。

反正李道一覺得,這枚混沌戒,估計天下不超過三枚,或許連三枚都沒有。

不過李道一知曉混沌戒的貴重,但並不是太過看中,說到底,這就是用來裝物品的東西。

很快,李道一就將庫房的東西拿走五成,令庫房看起來都有些空蕩的感覺。

李道一說了只拿五成肯定就只拿五成,多一成都不要,況且靈玉和符籙都沒了,多拿也沒什麼益處。

他對別的東西,不是那麼感興趣。

李道一來到鄭列面前,笑著說道:「鄭城主,東西不錯,我很滿意,以後要是還有這種沒事,記得通知我,可別藏私;你也別瞪我,其實你想想,這些東西你賺來也是擺放在這裡,難道等著發霉么?我幫你用了,可是替你省去了一大煩惱,所以你該感謝我才是。」

鄭列心中:我感謝你*&*(%¥%)…………

李道一自然不知道鄭列在罵他,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畢竟拿了人家那麼多的好東西,讓人家罵幾句又怎麼了。

不過要是這傢伙敢罵出聲來,他肯定就要讓夏侯卓和無川動手了。

李道一道:「走吧,鄭城主,這些天,只怕還要多叨擾你。」

其實按照之前的打算,李道一是拿了東西就要走,只是在見到靈玉之後,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自從來到一規郡后,修鍊的時間比之前要短了不少。

若非是遇到巴舟,他只怕是還到不了金丹境。

而且外面此刻亂鬨哄一片,從邙山來到金玉城的路上,李道一就看過不少,所以這個時候,也就不著急去往趙國,反正鄭列算半個自家人,在這金玉城呆著,還是挺安全的,也能靜下來心來修鍊,先把修為提高了再說,至於別的事情,都可以延後。

離開庫房后,眾人返回。

鄭列對李道一要留下來的決定,心中雖不喜,但也沒有往外趕人,畢竟他沒那資格,連命都被別人捏在手中,又如何往外趕人呢。

所以鄭列的默然,就代表對這件事同意了。

行至半路,天空中突然傳來雷聲,緊接著烏雲密布,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還不等路上的行人反應過來,傾盆大雨瞬間就籠罩了金玉城。

行人紛紛往家中跑,要是實在不願意淋濕衣服的,就站在屋檐下躲雨,嘴中滿是抱怨的話語。

這雨倒也不是不好,只是也不等他們回到家中再下,實在是太沒眼力見了。

而鄭列等人,本身修為極高,靈氣外放,自身周圍出現無形屏障,隔絕了無處不在的雨水,沒有一滴可以近身。

不過李道一卻沒有如此,他任由雨水打濕他的衣服,很快就變成了一隻落湯雞,全身濕漉漉一片,坐下的馬兒也是慢吞吞的走著。

要是摔了,可就不好看了。

反正此刻李道一也不著急往回趕,沒什麼大事。

其實他挺喜歡淋雨的,覺得很舒服,整個人被打濕之後,心中的各種煩惱和憂愁好像也在這一刻從他身上落下,入了塵埃之中,全身舒坦無比。

等他們回到府中時,府中下人見了,連忙迎上前,眼中則滿是疑惑之色。

畢竟夏侯卓、鄭列和無川的衣服都極為乾淨,唯有眼前這位公子哥,全身濕漉漉的,好似從池塘里爬起來一般。

按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只要到了蘊靈境,都可以靈氣外放,相當於隨身帶著一把雨傘,而且雨傘還要更好用,沒道理會被雨淋濕啊。

難道說,眼前的公子哥不是蘊靈境,就只是鍊氣境或是築基境?

能被自己老爺看中,是因為家世的緣故。

在這一規郡之中,家世顯赫但自身實力低微的人,倒也不是沒有。

想到此處,僕人不由的看輕了眼前這個公子哥幾分。

在這地方,家世固然是一方面,但實力不夠而光有家世,也會被人看清。

二世祖,本身就不太討喜。

李道一將這個僕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但也沒有說什麼,犯不著。

要是逢人就解釋,那還得累死。

李道一進了府中,就好像進了自家一樣,說道:「去,給我燒一鍋熱水,我打算洗個澡。」

僕人看了看鄭列。

鄭列道:「還不快去。」

僕人這聞言,這才麻溜的飛奔離開。

鄭列道:「你一直呆在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李道一道:「怕我給你惹來麻煩?」

鄭列沒有否認,道:「要是被外面人的人得知你在我這裡,別說一座金玉城,就是十座,也會被人給踏平了。金玉城是有錢,但可不敢和整個一規郡作對,況且還不止一規郡的人。」

李道一笑了笑,「只有主人往外趕人的,哪有客人往外趕人的道理。」

鄭列臉皮一抽,好傢夥,這就開始以主人自居了,而自己這個金玉城的掌舵人居然變成了外人。

鄭列不動聲色的道:「隨你的便,你想住多久都行,不過我醜話和你說在前頭,要是你被發現了,立刻滾蛋,我不是你的僕人,你也不是我的老爺,把五成的家底給你,我們已經兩清,你該給我解除了禁制才是,這點規矩,你也不懂?」

李道一道:「別著急啊鄭城主,這禁制,什麼時候都能解除,就讓它在你身上多待一會兒,說不定久而久之,你們之間就有感情了,到時候就要哭著求我不要解除了。」

話音落地,李道一就發現鄭列看了過來。

李道一坦然以對,還真不怕什麼。

鄭列看了會兒后說道:「你這張臉比我金玉城的城牆還厚,似那極樂城,要是有了你這張臉,都不需要什麼城牆,你沒當上城主,真是可惜了。」

李道一對這話語中的諷刺,故作聽不懂,「鄭城主,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去洗澡了,當然,就算有事,我也得去洗澡。」

說完,李道一轉身離去,夏侯卓和無川就似兩個跟屁蟲的跟在後面。

這讓鄭列看的眼皮直跳,能讓兩個元嬰境變成傀儡跟隨左右,可想而知那等手段有多厲害。

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由得感到慶幸,幸好沒讓李道一用出那等手段,而是在命魂中設下禁制,要不然,這整個金玉城可就是李道一的去了,而且還兵不血刃。

相反眼下,命魂中雖然有禁制,可好歹還有意識,還能自己作主。

鄭列嘆息一聲,這個小子,著實狠辣無比。

之前那麼多人整天叫囂著要抓住他,實在是不明智的舉動。

特別是無數人趕去邙山,本以為能親眼見到龍屍,結果卻是一場送命之旅。

利益蒙住了雙眼,便是這個下場。

鄭列一路摸爬滾打至今,見過無數個這樣的例子,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因為如此而受制於人。

所謂的前車之鑒,後人怎麼就不吸取教訓呢。

鄭列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家中還有三個媳婦要哄。

————

洗完澡后的李道一,只覺渾身舒坦,特別是穿上一身新衣服之後,就更是如此。

他來到門前,雨還在下個不停,庭院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池塘。

這雨來勢兇猛,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下了。

夏侯卓和無川則猶如門神站在左右。

李道一搬來一張太師椅放在屋檐下,然後坐了上去,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下雨天,總能讓他的心變得極為寧靜,特別是在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他就更需要寧靜了。

自從龍皮的事情傳出去,他還真算不上清閑,步步都要算計。

眼下邙山一戰,讓一規郡亂成了一鍋粥,想來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會想的起來來找他的麻煩,畢竟再怎麼說,也要把自家的事情處理好才是。

有些勢力沒了,有些勢力乘勢而起,有些勢力不斷的變換老大,有些勢力則在分家,總之就是一個字——亂。

對於這一切,李道一倒也沒有什麼愧疚,這些人想要來抓他,當然就得最好覺悟。

就算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他。

李道一盯著雨瞧個不停,心緒則飛到了天邊。

其實用不著刻意的去想什麼,就是放空自己就行,默默地感受這寧靜。

半個時辰后,雨開始逐漸變小,但也沒有停下。

李道一道:「白蒼,你不必出來,就這麼藏著,給我牢牢的盯住鄭列,一有異樣,立刻來告訴我,就算是他晚上展現了多少次男人雄風,我也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是。」白蒼答應。

李道一眼睛微眯,雖然在鄭列命魂中設下禁制,但他終究還是不太放心,而且此番要在金玉城逗留許久,保不齊鄭列就悄悄摸摸的把禁制給解除了,然後來個瓮中捉鱉。

在別人的地盤上,表面上自然可以囂張無比,可暗地裡,還是要加強警惕。

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緊接著李道一看向無川,說道:「你去城外看看,有沒有什麼風吹草動,別人家都到堵在門口尋仇了,我們還一無所知。」

無川道:「眼下可還下著雨。」

話雖然這麼說,可身體卻是不聽使喚的往外走去。

李道一見狀,嘴角頓時翹起,那覆命印還真是好用。

可惜啊,只能抓住三個,眼下無川、夏侯卓、白蒼就已經是三個。

之後這覆命印便只剩下殺敵的作用。

元嬰境不敢想,但金丹境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畢竟他總不能拿著覆命印就去打元嬰境,人家一揮手,都足夠他喝一壺。

要不是太古殺陣,他也不一定能制服夏侯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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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世逍遙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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